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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袤原驰骋(下)-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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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怠慢便穿成这样,倒叫大人见笑了。”我含笑颔首,他这才禀道:“大统领因傅彪族长之事,与柏白仇恨愈深,可眼下也只能以大局为重,曲意奉承,又假意命族中散为仆兵,为诸羌种驱使。其实,大统领早将自部与麻可曼大人的心腹部众秘密纠合,只待大人您的军队一到,便开关斩将,先自杀入中军,务必使诸羌群龙无首,方好一一剿平。”    
    我轻嗯一声,道:“有计划吗?”    
    纳里道:“五日后是月初首度祭神日,举族欢宴,故大统领与麻可曼大人定下三更后,在柏白主帐旁举火为号,是时我等将为内应,助大人您率部往歼首虏。麻可曼大人还请小的代为恳求,除麻奴之外,赤脊族余众不杀。”    
    “这一点请他放心好了。”我脸上欢喜之色再掩不住,哈哈大笑,“纳里,你送来的消息十分重要,今日我要好好款待你。”    
    这后一句,却是用羌语说的。纳里微微一怔,感激涕零地拜道:“多谢大人美意,不过小的实不宜在此逗留太长。”    
    我即命人取来厚赏,纳里喜出望外,笑道:“大人您是真豪杰,小的当年在那飞居城,远远目睹过大人的风采,真恨不得早为大人驱策才好!我们羌人,没有一个希望与大人为敌的。”    
    我大笑起来,顿觉此人也不是那般猥琐了,抚其背夸奖一番,命人送他出堡。    
    回到座中,将军府长史徐邶忙道:“会今应以静制动。羌人轻率,主公宜深思之。”我笑道:“茂仲不必多虑,据我军刺探所知,确如适才纳里所说。柏白等聚兵于此,除了等候匈奴人发动,我方阵脚大乱,好行两路夹攻之计,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我等便应在此之前,主动寻战,打他个措手不及!”    
    徐邶面显忧色,道:“主公调动大军回援,显在示敌以强,而拨给强弩营一事上,可见主公仍想先平一路来敌。如今,匈奴军动向不明,我军能依堡取守,绰绰有余,奈何非得行险乎?”    
    “机不可失啊!贼无首,必溃却,那时以王道示而收之,诸羌可定。茂仲,吉尔胡既已降我,我安能不赤诚以见?此际倒是他身在诸部爪牙之下,情势堪危!好在五日之后,羌人祭神,必集众行宴,那时便是突杀敌首麻奴等人的好机会,加上吉尔胡与麻可曼的部队,十成中已有了七八成胜算,我安能不战?”    
    徐邶点了点头,不再出言。    
    ※※※※    
    我随即召见众将,说出计策。命令焦则率铁甲卫队为先部,卢横、柳丰各率武锋营与步弓军随后,依照计划行动。    
    我宣布任命时,众人颇为惊讶。焦则以内军将领,竟直接参与指挥作战,看来并非我无心之举。焦则初时也面显迟疑,直到看到我露出肯定与鼓励之色,方才大喜接令,誓拔头筹。    
    一连几天的平静,令我又复感到战前的兴奋,当然,这种兴奋与不安的感觉随着经历的日益增多而不断减少。如今的我,早非当日吴下阿蒙。    
    远远派去的大量哨探都回报说,这几日羌寨中都在秘密地秣马厉兵,调动频繁,往发玛曲和羌居城的快马,每日都有十几批之多。而大石堡周遭的哨探也骤然倍增,看样子,羌人在等我的破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我十分庆幸,若非吉尔胡他们及时来报,恐怕我即便知晓后立刻调动兵马,也是方寸大乱了,那时便会予羌人以最好的攻击机会。    
    差不多到第三天傍晚,戍卒报说粮队到达城下。    
    领首来者,却是前次由于高原症状而被我强制“赶回”醴阳的姜寿,他上前叩首饮泣,令人动容。    
    “世平无须如此,身体大安了吗?”我亲自搀扶道。    
    姜寿更是感动,拭泪道:“在下辜负了主公的一番厚望,没能立功杀敌,此次特向军师请求戴罪立功,方揽到这运粮之责。”    
    我见他面有不甘之色,不禁笑道:“世平既为我军砥石,担负重任,可要一切小心在意啊!尔不比武将,一旦有人断我粮路,我可是要全军覆没的!”    
    我一语双关地提醒了他,守粮乃是要务,非比轻任,且此事关系重大,唯力逮者方可担。姜寿精神大震,揖首道:“请主公放心,在下定不负所托。”    
    我搀其手,寒暄慰劳。姜寿似忆起一事,肃容道:“在下行前,军师与诸位夫人都有话捎来。诸位夫人请主公保重身体,对阵决战,切切不可大意。李军师有言主公但安,如今西线虽则布防匆忙,但已不失为全备,应保无虞。”    
    几天以来,大石堡、醴阳两地飞书未尝停止,我岂能不知李宣等人的安排?她们托姜寿带信,恐怕一方面为保险起见,另一方面也表示对姜寿的尊重吧。    
    我故作高兴,又询问了些他事,这才命人引他下去歇息。另有几名顺道携来的婢女,早已为人遣送帐中。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七章 险恶用心(4)

    我回到营辕时,卢横早命武锋营将几女查验妥当,将他们携带之物统统收去,为防意外,他还亲自留在帐中,肃立在旁。    
    我早知他对裴怡始终心存芥蒂,暗暗叹了口气,朝几名婢女看去,挥挥手道:“把面纱都摘下来吧。”    
    几名婢女依照命令,摘去面纱,随后便双手自然地交叉,置于身前,毫不畏惧地望着我。    
    我忽然看到,那与我在醴阳府中相谈且风度极佳的少妇便霍然立于当中,微微笑道:“是你呀,叫什么来着?”    
    那少妇裣衽行礼,贝齿轻露道:“奴婢姓曲名敏。”    
    “曲敏,曲敏。”我念叨着,忽然笑了,“是乐卿帮你起的名字吗?”    
    诸女相顾惊讶,似乎对我直呼裴怡字号深感震动。曲敏笑道:“将军何以得知,莫非与夫人……”    
    原来当此世道,寒家贫苦之人,或为奴婢者,大多不会取什么好名字,阿猫阿狗便算是不错的了。当初新儿也只有“小三”这个名字,现在想来,不免令人怆然。    
    “小怡与我在蜀地相会,却不见尔等随行,想来她并没有告诉你们,她是我的什么人。”    
    曲敏嘻嘻一笑,道:“将军不用讲了,我们猜也猜得到!”    
    我不以为忤地道:“哦?那你说来听听。”    
    曲敏笑了起来,“奴婢才不傻呢,说对了没有奖赏,说错了定要挨骂的。”    
    我见她竟与裴怡的刁钻很有几分相似,不禁缅怀起来。    
    我轻轻一叹,低下头去,半晌方悠悠吟道:“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曲敏,可曾听过夫人念及此诗?”    
    曲敏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难怪夫人从北方回来后,整天心绪不宁,有时便会对窗发呆,吟这些奇怪的诗句,却原来是将军做的诗啊。”    
    我听她张冠李戴,微微一笑,亦不辩白,“乐卿最喜欢这一首。其实她的文采亦算出类拔萃了,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    
    曲敏掩嘴笑道:“奴婢现在才知道,夫人为什么舍得将妾等都送给将军。若将军尚客蜀中,夫人岂不是要将自己也送人了不可?”    
    一旁的卢横实在听不下去,轻声呵斥起来,曲敏只是吐了吐舌头,并不在乎。    
    我笑道:“卢兄,裴怡有所抱负,应非淫贱之辈,你再莫要小看她!当日她若真要杀我,恐怕我也早不在人世了!”    
    卢横见说,默然无言,隔了半晌,方才深深施礼退出。    
    回想当初裴怡行刺我时,那是多么惊心动魄!然而,事后因我之举动,反使她投身我下,这非但是实力的感召,更是她远见卓识的一种表现。    
    “最有魅力的刺客与投机家”,是我对她恰如其分的评价。    
    如今无意闻得曲敏之言,我不禁更加深了对裴怡的怀念,心情激荡下,恨不得马上派人把她从蜀中接来。不过转尔念及,又觉她绝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儿子与天师道的基业,在权力欲望的制约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单薄得连彼此都有些存疑。    
    幽幽叹息着,我强作精神,问起另外两女名氏。她们一者美貌,年纪看来与我相若,姓樊,双名无忧。另一者沉静寒面,姿容平平,却是那种蜂腰长腿有着极为诱人身材的女性,姓邢名娟,颇有怪异之处。    
    原来,裴怡曾秘密训练众多武婢,曲敏等便是其中之一。十多年来,这些女子死的死,嫁的嫁,所剩无几,虽有新鲜血液输入,但逐渐难以为继。张鲁任师君后,天师教经历了一段低迷,大量的武婢便被当作礼物送人,留下的不是心腹,就是能力不足、美貌不胜的女子。此后,当裴怡知晓我需要女性护卫时,竟又重金购回许多,严以训导,并在我回居城不久,便将她们与何谦等共送醴阳。    
    这些女子初来之时,还以为又像从前那样,会被主人任意凌辱,惴惴不安。然而数十天来,她们无不受到优待,还受技于武锋营,故而对我早已戒心大去。    
    因有昨日清儿的飞书,故我方知这三名女子,都是通过了她的特训而遴选出来的。其中,曲敏因擅弓箭,为小清收为弟子。    
    曲敏生得成熟甜美,是并州边地人,少习弓马。后因逃荒入蜀,被裴怡所收。曾嫁与一蜀地大贾为妾,为正室嫉恨陷害,归,此后再未婚配。她的仪态、风度经长期训练,的确与裴怡非常相像。    
    而她们中间最美貌的樊氏,看得出是乐卿贴身的丫鬟。她跪禀情况时,曾含笑提及清夫人名讳,言受彼指点,以期能更好地为我服务。    
    我很讶异地不断打量着她,因为根据小清的说辞,此女身体柔韧性近乎完美,擅长暗器,可谓深得裴怡的真传。看她笑容可掬的样子,哪里想得到她是个优秀的刺客呢?    
    樊无忧,真是人如其名,虽说还少了点裴怡那样的味道,可是已经很出色了,乐卿不但自己美,更兼能调教出美丽的女人,真是异数!    
    而另外那个姿色平平,却有着惊人曲线的邢娟,可谓她们中最为奇特的女子。听说小清传授她一套近身搏战的技法,她只用了两天工夫,便领悟透彻,可谓聪明绝顶。要知那套技法她曾想教卢横,可惜几年仍未见进展。    
    我的目光在邢娟的腰肢与丰腴合度的惊人长腿上徘徊了一番,不禁心中暗笑:小清把这些个美女支来,难道一点也不怕我偷食吗?这种诱惑,岂是正常男人能够抗拒的?我不禁又复想起裴怡那曼妙的身姿和火热的红唇,顿时喉头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既是夫人推荐,你们,你们暂且先跟随卢将军,为我亲卫吧。”    
    三女都跪倒在地,曲敏道:“多谢将军,哦不,主公!”她吐了吐舌头,嘻嘻笑起来,“是卢校尉非要奴婢们这么称呼的,好别扭呀。”    
    “不叫主公,你们想叫什么呢?”我刚想开个玩笑,忽地想起现在正是体现我威严的时候,遂正色道:“私下里,你们可以随便称呼,不过若是众人面前,少不得收敛一些,以免被人家笑话本将军治下不力!另外,卢校尉是你们的上官,在我面前放肆,我不予追究,但若你们对他有所不敬,可别怪我军法无情!”    
    三女见我严肃,垂首恭敬称是。    
    我挥了挥手,“你们从醴阳远道而来,一定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这儿自有人伺候。”    
    曲敏等面面相觑,叩首道:“清夫人命妾等朝夕不离主公,奴婢们不敢违命。”    
    她们随即又挂上面纱,开始忙碌起来。不多时,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下,帐外有武锋营士兵将几只大箱抬进帐中,三女随即将箱中器皿、物品一一取出,按部就班地摆将起来。    
    一幅巨大的以竹篾编制烫烧而出的司隶部地形图,两只灵帝所赐的仙鹤熏香驼炉,一把装饰用的宝剑,一面绢帛绣成的虎纹屏风,几只我时常喜欢坐的缘熊席2……尽是些我在醴阳所用的寻常物品,不过经她们拾掇排放之后,的确有种归家之感。我嘴上不说,心却颇悦。    
    清儿、丝儿、露儿、琰儿,你们怎么没随着这小小的包袱,被寄往大石堡来呢?    
    “将军,天色已晚,要传晚膳吗?”樊无忧轻轻道。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三个丫头便端来几样精致小菜,并从小陶罐中盛出热气腾腾的麦饭,我意识到她们必定早有预谋。    
    “清夫人说,将军最喜欢喝银绒蘑菇汤了。”樊无忧将麦饭递来,一面打开汤盅,霎时间清香袭来,顿时使我明白清儿对此女“能体察毫微”的评价,绝非妄言。    
    “你们也吃点吧。”我扒了两三口饭时,这才醒悟过来。    
    曲敏格格地笑起来,“主人,奴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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