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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袤原驰骋(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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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哈哈一笑,径自向各位抱拳告辞。裴怡轻嗔薄怨的表情,早将他骨子都弄得酥软了。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三章 噩耗迭至(2)

    我大感恼恨,偏偏毫无办法,只得忍受众人讥笑的目光与背后的窃窃私语,只顾着拼命喝酒。    
    韦搴见机轻声附耳道:“这女人刁钻狡猾,主公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诡计。为今主公须得赶紧返归严府才是!”    
    我缓缓颔首,心道:老子当真失算,怎么会迷上这么个婊子?没了面子倒是小事,若她与刘焉勾结合谋,以至于众兄弟也跟着倒霉才真的是大事呢。正沉吟间,韩暨隔席拱手道:“闻说严公子与周陵兄故交好友,韩某眼拙,不知足下是否周氏亲眷?”    
    我方才回过神来,微笑道:“在下与周陵非亲,却是故交,当年周兄在军中无名,在下窃以为憾,故而买通官员除其役,给其资助,而周兄果然确是商才,终于大功告成,不至人才埋没。”    
    韩暨闻言恍然,道:“周陵常有言曰平生最敬一人,姓严,却始终不肯透露名字。莫非便是足下?”    
    韦搴笑道:“看来正是家主了,韩大人似乎与周陵大人往来十分亲近啊。”    
    韩暨叹道:“周兄仁义,乐施于民,公至在鲁阳山中,每每不堪其负,总是周兄钱粮不断,予以排解,此生已亏欠他多矣!”    
    我不禁心生好感,道:“韩兄看来亦是义气之辈,在下佩服!若不见嫌,还请这两日赴严府一叙。”    
    韩暨哈哈笑道:“正吾求也!”转身将背后一名服侍他的女子拉入怀中,放浪起来。那丫鬟显是与他极为熟稔,更不推避,娇笑着躲入他的怀中。    
    裴怡忽地转过头,微笑着道:“韩大人既如此喜爱,奴家便将诗儿送与足下罢了。”韩暨大笑道:“夫人真知我心,公至先谢过了!”    
    任安、周舒二人谈论相卦、图谶之事甚欢,见状正好告辞。我始终心系着那个周舒所言“代汉者当涂高”之意,却不好追问,也只得各致礼数,分道扬镳。任安行前瞥了我一眼,轻声道:“严氏并非蜀中大家,而刘府君进贤若渴,若能为用,岂不胜过蔡莆之辈多矣。”    
    我冷笑道:“多谢任公好意,不过某终不敢忘赵韪挟私来犯,兵马千重围我严家之事。侥幸得胜,自当思之,又怎敢轻忘此贼大‘恩’!”    
    任安叹息一声,道:“我察阁下面相,非池中之物,却怎地自取杀身之祸呢?”说罢飘然行去。    
    唐乐待他走后,这才终于拈须思索起来,半晌方喃喃道:“想不到任公亦为刘焉收买,看来此次与会,于蜀中诸豪联结之事,并未起半分作用。李权虽仗着犍为、巴郡雄兵,欲与相抗,不过尔虞我诈、形势危迫,真不知胜负孰何哪。”    
    我闻言轻笑道:“早知如此乱七八糟,我才不会来呢!唐公莫非也有退避三舍之意?”唐乐瞥了一眼裴怡等人,笑道:“刘益州也并无不轨之举,只要奉从皇命、谨尊汉室,料蜀中豪右也不会轻动兵戈的罢!”言毕辞出,率领着一干仆役登车而去。    
    我肚里大骂此人老狐狸,狡猾得紧。见众人随唐乐纷纷告辞,只剩得几个下来,便知唐乐在蜀中的威望,实不下李权分毫。眼见由他而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中立派,不免要开始忖度起对策来。    
    裴怡见我的表情,却是忆起别事,借敬酒之名悄悄笑道:“将军莫非在生奴家的气吗?”    
    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顺水推舟地冷哼一声道:“夫人举宴,当真是非同小可,却不知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裴怡轻声道:“至少奴家得知,将军形单影只,除奴家之外,在蜀中根本没有帮手。李权小儿,成事不足,就算联合两郡力量,又岂能与刘焉相比?而任安、周舒等不甘蛰伏,自然大增州府胜算。唐乐此人颇知进退,此时恐怕早已向刘焉表忠进贡去了。一帮酒囊饭袋,还能成什么大事?”    
    我的脑中顿时一震,竟掠过“不谋而合”四字,虽不知她真实心理,却对之成见减弱三分,低声道:“那,乐卿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裴怡娇笑起来,半晌方以罗巾掩嘴,凑过来轻声道:“偏不告诉你!”直起身朝韩暨举杯作邀,引得后者慌忙堆笑起身对饮。    
    那个叫阎圃的年轻人忽地行至我案几旁,抱膝坐下,笑道:“听夫人说,此次会议乃是公子的提议。”    
    我对这个青年稍有好感,闻言微笑应道:“不错,阎兄对此有何高见哪?”    
    阎圃沉容道:“刘焉手段残酷,有异己者皆诛之,故而不为蜀人所喜。不过要想扳倒他绝非易事。听说公子令千余蜀部全军尽没,此事震动本州。不过却万万依李权不得!”    
    我心中暗暗诧异,却呵呵笑起来,凝视着他,“阎兄既如此说,还望赐教。”    
    “不敢。”阎圃恭恭敬敬地揖首施礼,道,“李权性情毛躁,兵未集而嚣声千里,刘焉又非三岁毛孩,岂能不作防备?再说,刘焉向以威压示众,蜀民遇此强腕,民心早崩,故大军若遇挫或小败,也必生出溃乱自毁。且任岐、贾龙等威信不足服人,故在下料权等迟早必为所杀。”    
    “高妙!”我脱口赞道,“足下见解超群,有过于我,不知在裴夫人府中所任何职?”    
    阎圃淡然笑道:“在下初投,并未显名,前在蔡莆手下为锦官。”    
    我心道有此等人才,竟委屈任一个小小监督织锦的头目,蔡圃也真是瞎了狗眼。朝裴怡道:“夫人,阎圃兄与我一见如故,不知夫人肯否让他留在鄙府听差?”    
    裴怡笑道:“有何不可。今日让他前来,正有向公子邀宠之意,不想他这么快就做到了!”    
    我心头一惊,暗道你们千万不要是串通好了的。但望裴怡言笑甚欢,而阎圃似浑然不信自己三言两语,便已深深打动了我一般,又兼裴怡如此出言调笑,脸孔涨红,满是不安之色,便知那不过又是一个“小小玩笑”罢了。    
    忽地,何导的笑声传来,惹起我千般杀念,“韩兄最知我心,某已有旁妻六名,却无一人姿容赛得过灏国公主,唉,想当年某眼见京师许多豪少、将军纷纷赴镜玉楼提亲,门槛为摧,还曾哂笑,如今只是后悔下手迟矣!”    
    裴怡知道我的身份后,对何导所言暗笑不止,掩嘴道:“何大人如此好色么,连他人之妻也作如此评论!”    
    何导色迷迷地笑道:“何某欲与夫人共谋一醉,可惜夫人迟迟未允。难道何某的好色,也能使夫人心悸如此吗?哈哈!”    
    裴怡故作娇羞道:“何大人取笑奴家,只是奴家如今已有依附,只怕严公子他不肯答应呢。”说罢,她娇媚地靠在我的肩头,还挽起我一只胳膊。    
    何导脸色大变,道:“夫人与严氏是何关系?”    
    裴怡未答,韩暨反而大笑道:“何兄难道这也看不出来吗?”    
    何导脸上忽红忽白,突地将发红的眼光狠狠地投向我,咬牙道:“姓严的,咱们走着瞧罢!”说罢离席而去。    
    众人冷冷地看着他离开,韩暨拱手笑道:“恭喜严兄独占鳌头,得拥美人归啊!”    
    我抚摸着裴怡覆着轻纱的臂膀,不知是喜是忧,只得苦笑道:“韩兄不必笑话我,夫人不过借在下的名义,激走那个气量狭窄的小子罢了。”    
    裴怡撅起小嘴,道:“难道你还不相信奴家的真心吗?难道你还要奴家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再作表白不成?”    
    一旁的韦搴实在待不下去,躬身告退。我第一次被个女子的话弄成红脸,竟不知所措地愣住。韩暨更是抚须长笑,“像裴夫人这样绝妙的女人,天底下还真是不多啊!恭喜严兄,明日公至会亲赴严府致贺,哈哈,哈哈!”    
    他带着新收的女婢,笑容满面地拱手辞出,其他一干陪席之人也纷纷告退。我愣愣地送走他们,心中暗恚,正待呵斥裴怡几句,忽地,她格格笑将起来,一头倒进我的怀里,用力地环抱住我。    
    “好啊,只剩将军与奴家两个人了!”她笑道,仰头献吻。    
    我心中一甜,竟再无力辩驳些什么,只知俯首狠狠地咬下。一时亭间只听得衣衫摩挲与裴怡娇媚的喘息声,香舌如馐,竟无法浅尝辄止。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有此疯狂的举动。亭中唯几名黑衣大汉矗立窗前,警觉地戒备着,甚至连身体都不曾转动半下。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三章 噩耗迭至(3)

    ※※※※    
    天师道的教主张鲁,是个健壮汉子,眉宇间英气迸发,由于“修行”的关系,自小便磨炼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令普通人望而止步,疑同神人。    
    他身穿白衣,系锦佩,戴远游冠。脚下两只木屐,行走时“吱呀”作声,却别有一番龙行虎步的味道。他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得多,大把络腮胡须已近蓬软,修饰成三缕须髯,配合着晶晶闪亮的双眼与修长体态,更显特异。    
    在裴怡的引见下,我与张鲁秘密在鹤鸣山中天师道总坛“太玄观”会晤。    
    天师道弟子提倡修行,在裴怡的建议下,张鲁又删减了诸多张陵时期的严刑峻法。初修道者出五斗米,名之“鬼卒”,受本道已信,号“祭酒”,各领部众,多者名“治头大祭酒”。教以诚信不欺诈,有病自首其过,有小过者罚修路百步,大过原谅三次后处以刑罚。又作“义舍”,悬米、肉于内,行路者量腹取足,如此皆大受普通百姓的欢迎。    
    张鲁的道室之后,以屏风掩一山洞,洞可通山腹后地,有谷无人迹,奇禽兽,美花草,故而乃是张鲁修行的好去处。听裴怡说,张鲁已娶两妻,生有一女方满月,可想而知都是他平日积极“修道”的结果。    
    这间道室十分安静,四壁土墙狭窄,唯太上老君塑像对面的墙壁上开一木窗,正是日出方向。平日里极少教徒能有幸进入,而今正合密谈的需要。    
    张鲁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方开言道:“据家母说,严兄得金城颜鹰资助,故不惧刘焉老儿,不知果然否?”    
    我笑道:“公祺兄放心,在下不做诳语。”    
    张鲁叹道:“虽不知刘焉为何急于灭汝,大动干戈,但见严兄如此挚真,我也不便隐瞒了。刘焉轨图异计,故多次与鄙教为难,家母不得不从权屈身,赔笑作答,方才化险为夷。嘿,我恨不得生啖那老贼之肉,方称心意!”    
    我见他眼神中暴出凌厉的杀气,嘴角牵动,便知其然。刘焉目无余子,竟公然借打压天师道的名义以得享佳人,裴怡顾惜其子,不得不去侍奉老丑,这岂能令张鲁安生?看起来张鲁不会不知道其母在蜀中的所作所为,然而他的矛头指向,却是最令他感到畏惧和担忧的人——刘焉。    
    既是牧伯,自然有力量镇压异教,在近十年当中,因为黄巾起义之事,邪异妖妄被当作东汉政府重点打击的对象。张氏忍辱多年,却不能像黄巾那样占县据郡,只能苦等时机,这怎能令他不心急如焚呢?    
    我笑道:“公祺虽籍籍无名,力量不足,但若说挣脱刘焉控制,此事倒还不难。”    
    张鲁大喜拜道:“若真能如愿,严兄与恩最大!”    
    我摇手道:“恩非我也,乃颜公尔。”    
    张鲁马上便会过意来,笑道:“当然是尽拜颜虎骑所赐,却不知严兄如何为小弟陈情于公。张鲁有能报答之处,但不吝惜!”    
    张鲁话中有话,言称“报答”,不知对象是谁,隐含着对严攸也一并感谢之意。可惜他再怎样聪明,也猜不到颜公即是严攸罢!    
    我笑着谦谢,正色道:“公祺兄该知中平四年七月汉中发生的大事。”    
    张鲁沉吟良久,才道:“莫非颜虎骑攻拔南郑之事?初刺史却俭值此时也,竟命弃众往逃越隽郡灵关道南,以避猛甲骑锋锐,一时郡中皆暴其丑。可惜颜公功成退兵,令人无法置信,否则今日刘焉安能稳坐蜀中乎?”    
    我心念一动,道:“是时羌族大举来攻,狄人骠勇,颜鹰仓促之下只得退兵,然而却亦为所破,险些性命不保!”    
    张鲁惊道:“我倒未曾听闻此事,颜虎骑纵横无匹,竟也会败么?”    
    我便将那一战细细说给他听,平静得不像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张鲁后闻小清单骑救主,不由得击股叹道:“恨不得见长公主!女中有豪杰如是,怪不得颜虎骑每战皆大有胜算,纵败亦不至窘迫,从容开阖。我若能有他一半的福气,那该多好!”    
    我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公祺真使人好笑!”    
    张鲁见我言谈无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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