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1-黑色大丽花-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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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名字可以不用见报了。”
“除非等我们宣布布雷切特—斯普拉格喜结连理的时候?”
我笑得更厉害了,说:“那你妈妈可要高兴了。”
“妈妈是个伪君子。她吃大夫给她开的药,所以她就不是吸毒;我到处鬼混,所以我就是个妓女。她情有可原,我罪不可赦。”
“是啊,你是。你是我的……”我说不出“妓女”这个词来。
玛德琳胳肢着我的腰,说:“说呀,别像个旧社会的警察似的,说出来。”
我抓住她的手,她再胳肢我就受不了了。只好说:“你是我的情人,你是我的姘妇,你是我的小甜心,为了你我隐瞒线索……”
玛德琳打了我肩膀一下,说:“我是你的妓女。”
我笑了。“好吧,你是我的234…APC违犯者。”
“什么呀?”
“加利福尼亚卖淫行为指定刑事电话。”
玛德琳皱了皱眉毛,说:“刑事电话?”
我放开手,说:“没错。”
贱女孩往我身上偎了偎,说:“我喜欢你,巴奇。”
“我也喜欢你。”
“你一开始没喜欢我。说真话——一开始你只是想和我睡觉。”
“对。”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你脱下衣服的时候开始。”
“混蛋!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说真话。”
“当我告诉爸爸我遇到巴奇·布雷切特这个好警察的时候,爸爸的嘴都合不上了。他对你很有印象,但爱默特·迈克威尔·斯普拉格是个很少把别人当回事的人。”
我想起那个人对他妻子的残忍,做了个中性的评论,说:“他却是个给人印象深刻的人。”
玛德琳说:“外交辞令。他很难对付,抠门的苏格兰狗娘养的,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你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钱赚到手的吗?”
“怎么赚的?”
“帮派收黑钱,还有更糟的。爸爸买来烂木头和马克·森尼特那儿不要的电影道具,用来盖房子。满洛杉矶都是他那些没有防火通道的房子和低级小酒馆,都注册成冒牌的公司。他跟米奇·科恩是朋友。他的人去收租金。”
我耸了耸肩,说:“米奇跟伯伦市长和市政董事会一半的人私交都很好。看到我的枪和手铐了吧?”
“看到了。”
“科恩花钱买的,他出钱建了个基金,给青年警察买装备。这建立了良好的公共关系。市里的税收审核局从来不查他的税,因为他们所有审核员的汽车的油钱都是米奇出的。所以你说的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玛德琳说:“想知道个秘密吗?”
“想。”
“爸爸在长滩盖的房子里有半个街区在1933年的地震中塌了。死了12个人。爸爸花钱把他的名字从承包人记录上删掉了。”
我把玛德琳从我身边拉开一点,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
她摸着我的手,说:“因为爸爸对你印象不错。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我带回家的,他也觉得还像点样的男孩子。因为爸爸崇敬韧性,他觉得你很有韧性,而且如果我们的关系稳定起来的话,他也会自己告诉你的。那些人在上面压着他,他就拿妈妈来撒气,因为盖那个街区的钱是从她那儿拿的。我不希望你从爸爸今晚的表现来判断他。第一印象很重要,我喜欢你,我不希望……”
我把玛德琳拉回怀里,说:“别说了,宝贝儿。你跟我在一起呢,不是跟你的家人。”
玛德琳紧紧地抱着我。我想让她知道一切都很完美,就抬起她的下巴,却发现她的眼里都是泪水。她说:“巴奇,贝蒂·肖特的事,我没把实话都说出来。”
我抓住她的肩膀,说:“什么?”
“别生气。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想再瞒你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喜欢你,所以我就没……”
“现在告诉我。”
玛德琳看着我,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被汗湿透的被单。“去年夏天的时候我总去酒吧,好莱坞区的那些正经酒吧。我听说有个女孩跟我长得很像,我很好奇,就在几个酒吧里留了纸条——‘跟你长得很像的人想跟你见一面。’上面还有我家的电话。贝蒂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碰了面,我们说了说话,没别的了。去年11月的时候我在拉维恩的秘巢又碰见了她和琳达·马丁。那只是碰巧而已。”
“就这些吗?”
“嗯。”
“那么,宝贝儿,你最好准备好。有50多个警察在调查所有的酒吧,如果哪怕只是一个人拿到了你的长得很像的人的电话,你就会上头条新闻。我他妈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这事真发生了,别找我——因为那时我肯定能做的都做了。”
玛德琳往外靠了靠,说:“我会处理的。”
“你是说你爸爸会处理的?”
“巴奇年轻人,你是不是想说你忌妒一个年纪比你大一倍,块头比你小一倍的人呢?”
这时我想起了那朵黑色大丽花,她的死淹没了我开枪事件的头条。“你为什么想见贝蒂·肖特呢?”
玛德琳颤抖了一下。窗外,做成这间旅馆名字式的红色羽箭霓虹灯正在闪烁,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我一直努力想要自己看起来放荡不羁,自由自在,”她说,“但人们描述贝蒂的时候,听起来她天生就是那样的人——一个纯粹的野性十足的女孩。”
我亲了亲我的野性女孩。我们再一次做爱,这次她与贝蒂的形象一直重叠着——两个都野性十足。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2)还是一个女人弄的
第12章
罗斯·梅拉德看到我皱皱巴巴的衣服,说:“是一辆十吨重的卡车,还是一个女人弄的?”
我环顾了一下大学区警局的警察办公室,白班的警员陆续来上班了。“贝蒂·肖特弄的。老板,今天别让我接电话了,行吗?”
“想听听新消息吗?”
“说吧。”
“昨天晚上在安奇诺有人看见琳达·马丁,她在几家酒吧里喝酒。你和布兰查德去山谷区那边找她。从胜利大道的20000号街区开始,向西调查。等有其他人来报到,我再把他们也派去。”
“什么时候开始?”
梅拉德看看表,说:“马上,尽快吧。”
我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李,就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我打到家里、市政厅的执行办公室,又查问爱妮岛旅馆的电话。我给旅馆打去的第一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不在”。又打了两个,回答是“没有布兰查德这个人”。这时梅拉德回来了,带着弗里奇·活格尔和让人意想不到的穿便衣的约翰尼·活格尔。
我站起身来,说:“领导,我找不到李。”
梅拉德说:“跟弗里奇和约翰尼去吧。开辆没有标志的有无线电设备的车去,你们好跟在那儿调查的其他警察联系。”
胖胖的活格尔父子看了看我,又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交换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乱七八糟的样子就是个B级重罪犯。“罗斯,谢谢。”我说。
***
我们开车向山谷区的方向驶去,活格尔父子坐在前排,我坐在后面。我想眯一会儿,但弗里奇一直唠叨什么专杀女人的凶犯啊,疯子啊,没完没了,我根本睡不着。约翰尼一直在点头,每次他老爹停下来喘口气时,他就说:“对,爸。”到卡汉戈通道时,弗里奇突然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绝,约翰尼也跟着不搭腔了。我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脑海里玛德琳随着发动机嗡嗡的节奏跳起了舒缓的脱衣舞。这时,我听到活格尔父子小声的对话。
“爸爸,他睡着了。”
“在工作时别叫我‘爸爸’,我都他妈的告诉你一百万次了。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是娘娘腔的同性恋呢。”
“我已经证明我不是同性恋了。同性恋不会做我做过的事。我不再是个处男了,所以别再叫我娘娘腔了。”
“闭嘴,你他妈的。”
“爸爸,我是说爸……”
“我说了,闭嘴,约翰尼。”
这个肥嘟嘟、又爱吹牛的警察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觉得很好玩,我就假装打起了呼噜,好让他俩继续说下去。约翰尼小声说:“看,爸,他睡着了。他才是娘娘腔呢,我不是,我证明过了。兔子牙的杂种,爸,他打不过我,你知道他打不过我。撬我工作的杂种,执行警察的位置我马上就到手了……”
“约翰尼·查尔斯·活格尔,你马上给我闭嘴,要不然我拿鞭子抽你。你还是不是个二十四岁的警察。”
这时,无线电开始响了起来,我假装打了个哈欠,约翰尼转过头来笑了笑。他说:“美美地补了一觉吧?”随风传来他著名的口臭。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叫板他刚才说我打不过他的话,随之同事间的相处要难得糊涂的理性又占了上风。“是啊,我昨天睡得很晚。”
约翰尼造作地眨了眨眼,说:“我也喜欢追小姑娘,一个星期没有小姑娘我就得上树爬墙了。”
无线电里嗡嗡地说:“……重复,10…A…94,报告你的位置。”
弗里奇拿过麦克风,说:“10…A…94,我们在胜利大道塞特考的位置。”
指令继续说道:“到胜利大道山谷景街的卡列多尼亚大厅,那里的吧台服务员说在那儿见过琳达·马丁,3号。”
弗里奇打开警报器,加大了油门。前面路上的车都让开了,我们从中间的车道向前冲了出去。我向从小时候就信任的加尔文教的上帝偷偷祈祷:请别让马丁提到玛德琳·斯普拉格。山谷景街出现在视野里,弗里奇向右急转,停在一个用假竹子装饰的小屋前,关掉了警报器。
酒吧的仿竹门“砰”一下开了,琳达冲了出来,她看起来跟照片一样,像刚洗完澡似的干干净净的。我“噌”地从车里钻出来,一个箭步跃上人行道,就开始追,两个活格尔呼哧呼哧地喘着跑在我后面。琳达像头小羚羊似的跑得飞快,胸前还抱着一个大包。我一阵猛跑,拉近了我俩之间的距离。那女孩儿跑到街边,冲到马路上去了,来往的车辆都急忙转弯,要不然就撞到她了。这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一辆运啤酒的卡车和一辆摩托车差点撞到我,我躲开它们,深吸一口气,向前冲去。女孩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绊了一下,手里的包掉了,我用尽力气向前一跃,抓到了她。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往我身上吐口水,一边用手打我的胸膛;我抓住她的小手,把它们拧到她身后,戴上了手铐。琳达这时想踢我,还踢得挺准,几下都踢在我腿上。她又一脚踢在我的胫骨上,又因为戴手铐掌握不好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把她扶起来,她又一口吐沫吐在我衬衫的前胸处。她大喊道:“我是被释放的未成年人,没有女警在旁边,你要敢碰我我就告你!”我喘了口气,把她推到她的包那儿。
我把包捡起来,发现这包竟然这么大,这么沉。打开包,我看见一个很小的金属胶片盒。我说:“这是什么电影?”女孩结结巴巴地说:“求——求——求你别动,先生,是我父母的。”
这时,我听到有汽车喇叭声,一抬头看见约翰尼·活格尔从巡逻车的车窗里探出身来,说:“梅拉德说把这个女孩带到乔治亚街的少管所。”
我把琳达拽过去,塞进车后座。弗里奇打开警报器,我们开走了。
《黑色大丽花》 第39街、诺顿路街区(2)回到洛杉矶
***
回到洛杉矶市中心用了三十五分钟。
我们到的时候,梅拉德和西尔斯正在乔治亚街少管所的大厅台阶前等我们呢。两个活格尔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我带着小女孩跟在后面。法庭女警和少管所的警察为我们开出一条路来,梅拉德打开了一扇门,门上写着“拘留会谈室”。我打开琳达的手铐,西尔斯走进屋里,拉出椅子,摆好烟灰缸和笔记本。梅拉德说:“约翰尼,你回大学区警察局去接电话。”
肥小子刚想反对,先看了看他父亲,弗里奇点点头,约翰尼就走了,看起来挺委屈似的。弗里奇说:“我去给洛先生打电话,这件事得有他在场。”
梅拉德说:“不行,我们得先录份口供。”
“把她交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份口供的。”
“中士,我们要的是自愿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