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大军阀大结局-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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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忍住笑,向张作霖打趣道:
“来北京有些日子了,雨亭(张作霖字)兄与手下的弟兄还习惯否?”
他已经打听过,张作霖一来北京,就把八大胡同的所有妓院都包了下来,闹得乌烟瘴气。其实,这正是张作霖的障眼法,他就是要秽声四播,让人以为他是一介莽夫,胸无大志。张作霖嘿嘿一笑:
“我的那些弟兄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世面,都忙着找乐子呢。嘿,这京城的婊子真带劲,弟兄们这几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让大总统见笑了。”说着话,他夸张地捶着腰,仿佛不胜劳累。
袁世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原先的警惕全无,他让人拿过一把军刀,作为一种象征,递给了张作霖:“从此后,东北的事情就靠雨亭兄多费心了。”
至此,张作霖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在当今世上,能和袁世凯斗心眼而不落下风者,寥寥无几,他张作霖算一个。在他的百般钻营下,袁世凯终于任命他为暂时署督理奉天军务并兼巡按史,成了名正言顺的奉天第一人。闻此佳音,张作霖喜形于色,当即发电谢恩,电云:
“闻命之下,感谢莫名,猥以菲材,历蒙恩遇。兹膺权寄,弥切悚惶。惟有仰承训示,宣布德猷,勉竭樗栎之资,图效清埃之报。所有感谢下忱,敬先电闻。”
东北大王—张作霖技高一筹
虽然出身草莽,却懂得爱惜人才;一山不容二虎,张作霖技高一筹
平心而论,张作霖有别于一般的山大王,并不是只醉心于打家劫舍的勾当,他有野心,也有抱负,向往着如汉高祖、明太祖那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因此,他也有心把奉天省治理得民富兵强,成为今后争天下的基地。
所以,他要招贤纳才,他明白手下的那帮武夫,破坏有余,建设不足,单纯地依赖他们,是实现不了他心中的那份霸业的。有人向他推荐,奉天人氏王永江有治国之才,假如他肯出山,何愁天下不定。
王永江的大名张作霖早有耳闻,据说此人是关外第一人才,张作霖是个讲究实际的人,一开始只任命王永江为奉天省警务处长兼省会警察厅长,他还要考察此人的实际能力。
果然是名不虚传,当时奉天的治安状况混乱至极,张作霖的部下都是土匪出身,哪里有什么王法,闹市抢劫,拦街斗殴,都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自上任伊始,王永江大刀阔斧进行了整治,严明各种规章制度,在省城设下若干警务分驻所,如有扰乱社会治安者,严惩不贷。
这就让那些横行街市的丘八大大地恼火了,经常与执行任务的警察发生冲突,王永江脸一黑,六亲不认,管你什么来头,只要犯法,一律依章处理。仗着这股狠劲,省城治安大见好转,连外国人都在报纸上有所赞誉,让张作霖大有面子,经常人前人后地夸奖王永江,说什么马上得天下,马下治天下等等,听得汤玉麟大为不快,抢白道:
“王永江有何能耐,穷酸一个,瞧他能为你争来一城一地?”汤玉麟早对王永江不满了,当时他除了担任第五十三旅旅长一职外,还兼任着省城密探队长,这就与王永江的职权有些重叠,他仗着与张作霖的特殊关系,经常以军权压警权,双方几至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那一年,他和辽西另一马匪金寿山合作劫了一行客商,发了一笔,回到寨子里,两伙人合在一处摆酒庆贺,做土匪的也没什么规矩,男女不分席的,张作霖的二夫人已经是身怀六甲,也腆着个肚子坐在张作霖身边。
金寿山手下二当家的是个不第秀才,精通相术,这天喝多了,来了兴致,要为张作霖的夫人看手相,他细细端详了一番后,不由得大惊,酒席散后,他就对金寿山道:
“从那位姓张的夫人的手相看,贵不可言,女何以贵,妻以夫荣,母以子贵,张家至少要有两代兴旺,说不定日后有问鼎天下的可能。”
金寿山也伸出了手,“你替我也看一看。”
二当家看过后叹了一口气,“大当家的手相就不如人了,而且命里还犯小人,说句不中听的话,怕是不得好死啊。”金寿山听了气得大叫:
“胡说八道,我今儿个就宰了姓张的夫妻俩,看看是他命好,还是我的命好。”
二当家也是这个意思:“一山不容二虎,我今天给他们看相,也是促金爷下这个决心。”于是半夜里金寿山突然发难,大马刀像切西瓜一样,张作霖手下的不少伙计睡梦中脑袋就搬了家,幸亏汤玉麟半夜里起身小解,见到情况,大吼一声,端起盒子炮抬手就是一梭子。打倒了对方一人。接着抢身进了张作霖的屋子,张作霖已经不见身影,身怀六甲的二夫人吓得没了主张,汤玉麟腰一猫,不由分说地将孕妇背上了身,挥着枪,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大约走出了十里地,摆脱了追兵,才见到张作霖率人来接应,这时候汤玉麟都累瘫了,大口大口喷着鲜血,张夫人也受此惊吓,提前早产了,生下的那个孩子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少帅张学良。每逢见到儿子,张作霖就感激汤玉麟:“那是我们老张家的大恩人啊。”
但是,江湖上的人,往往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汤玉麟现在骄纵得没了边际,他以为张作霖打下的这片江山有他的一半,因此在奉天城里胡作非为,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这就让张作霖看不下去了。
矛盾终于激化,汤部有一位姓宋的军官在省城私设一赌场,过去可没人敢管,王永江不信邪,不仅关了这赌场,还将姓宋的军官关进了大牢,汤玉麟的部下横行惯了,哪吃得这样的大亏,当即群情汹汹,嚷着要找王永江算账。
汤玉麟亲自上门与张作霖理论,瞪着眼珠子大喊大叫:“天下是老子靠枪杆子打下来的,王永江何德何能?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
“放肆!”张作霖心里怒喝一声,他最看不惯汤玉麟这样倚老卖老,还以为这奉天城是绿林呢,见面喊兄弟,没上没下的。他把桌子一拍,也动了肝火,高声骂道:
“治天下笔杆子就比枪杆子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给王永江牵马都不配。”这句话说绝了,气得汤玉麟转身就走。不久,他就联合了一批武将,写了一张呈文,要求将王永江撤职。
张作霖顿时就火了:“妈拉个巴子,我看上的人你们就反对,老子非要用这个王永江不可,谁不干,谁他妈的走人,老子不稀罕。”
汤玉麟也跳将起来,居然指着张作霖的鼻子喝道:“你不用骂街,我扳不倒那个姓王的立马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话里就有着威胁人的味道了,让张作霖不能忍受,当场把手里的那份要求把王永江撤职的呈文撕得粉碎,扔到了汤玉麟的脸上,破口大骂:“没你汤玉麟这个鸡子,我照样做出槽子糕。”眼看着这件事闹大了,王永江内心也是不安,准备辞职,他知道汤玉麟在张作霖队伍里的分量,不能为了他削弱了张作霖的力量。
没想到张作霖却板起了脸:“这就是你王先生的不是了,你没错,为什么辞职?汤玉麟这叫武人干政,此风万不可长,此端万不可开,他看谁不顺眼,我就把谁踹了,这也太不像话了。”汤玉麟却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奶奶的,老子大不了再回山里当马匪去,也不能受这鸟气。”汤玉麟心一横,准备下毒手了,他知道张作霖防范得紧,在外面轻易下不了手。好个汤玉麟,胆色过人,掖着两把盒子炮,只身就去闯大帅府,想必张作霖不会警惕。
张作霖也没想到汤玉麟会在自己家中撒野,见到汤玉麟上门,倒是十分高兴,屏去左右,想和这位老弟兄剖腹掏心地谈一次。汤玉麟明显的心不在焉,谈到王永江的事时,一反常态,只是顺着张作霖的话:“是啊,是啊,我一切都听大哥的。”说着话,眼睛不住地四处张望,寻找下手的机会。
张作霖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立刻感到了不对劲,他也不声张,坐上了虎皮交椅,手一撩,露出下面藏着的机关枪。“最近有人才从国外给我弄来了这个新鲜玩艺,说防身最好使了,我试给你看看。”不由分说,将汤玉麟拉到了帅府的大院,一扬手,只见一串火光,对面墙上留下一排弹坑。
汤玉麟喑叫一声侥幸,刚才要是不识相,动起手来,张作霖一扣扳机,自己还不被打成蜂窝。
枪声也引来了许多卫兵,张作霖更是有恃无恐了,他拍了拍汤玉麟鼓囊囊的腹部,明显地摸到了枪的形状,话中有话道:“汤兄弟一向枪不离身,莫不是到我这大帅府也要防着一手呀,你我可是兄弟啊。”
一听这话,汤玉麟脸都白了,知道张作霖对他起疑心了,他也了解张作霖的心狠手辣,奉天是再不敢呆下去了,出了大帅府,他就整顿兵马,将部队拉走。
张作霖也是心惊,这是他最怕出现的情况了。因此不得不低下头来,给汤玉麟去了一封长信,写得十分动情。“十七年患难之交,临别亦未晤,弟心伤矣!”他回忆了当年两人的生死相依,保证说:“共得之富贵,当共享受,耿耿此心,天日可表。今日不辞而行,挽留无术,何时意转心回,肯来聚首,富贵与共,决不食言。”
张作霖虽然在此信中低声下气,但依然坚持着原则,一句不提对王永江的处置,因此也就不能浇灭汤玉麟心头的怒火,他骂道:
“亏你还记得以前的交情,跟随你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兄弟还比不上一个外来的王永江,姓张的就没把我汤某人放在眼里。”他已经有心与张作霖分个高低,开始招兵买马,并在部队进行动员。事已至此,张作霖只能应战,汤玉麟小瞧了张作霖在军中的威信了,别看那些赳赳武夫在王永江事情上和他站在一起,但一到撕开脸皮的时候还是旗帜鲜明拥护张作霖的。再说北洋政府方面也不愿东北出现混乱局面,国务总理段祺瑞一直对张作霖不薄,准备以两师兵力援助张作霖。
就这样张作霖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此事,四面楚歌之中,汤玉麟只好到徐州投奔张勋。后来他返回东北,重新投靠张作霖,张作霖不念旧恶,收留了他。经过几番和东北各路军阀的斗智斗狠,整个奉天全攥在张作霖的手中了,他踌躇满志,白山黑水已经容纳不了他的野心,关内的大好河山吸引着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他不能问鼎天下?
东北大王—张作霖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插手中央,张作霖不满足只做一个东北王,不曾想被吴秀才一个嘴巴又扇回到关外
没多久,张作霖就寻到了插手中央的机会,直皖两系发生矛盾。刚刚由皖系捧上台的北京政府大总统徐世昌连忙请来张作霖作为调解人。张作霖得意洋洋地来到了北京,他这个调解人有点偏心,骨子里是倾向直系的,所以,他也顺着直系提出的解决争端的意见,要求罢免徐树铮。
见张作霖如此偏袒直系,徐树铮牙一咬,起了杀心,幸好段祺瑞不忍下手,张作霖这才抽身逃掉。
死里逃生的张作霖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立马和直系结成同盟,以“清君侧”的名义要求罢免徐树铮,向皖系宣战。直皖战争由此爆发,奉系虽然也加入了战团,但张作霖取巧惯了,吩咐部队,只在一旁鼓噪呐喊即可,苦活重活留着吴佩孚去干。
战事进行异常顺利,吴佩孚不愧“常胜将军”的美誉,只五天就将皖系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直在作壁上观的奉军也顺势打落水狗,带兵的首领张景惠高声大嚷:“弟兄们手脚放麻利些,把老段的家当都给我划拉过来。”
这一票,张作霖赚大了,皖系停在南苑机场的十二架飞机都被他弄进了关外,军火辎重装满了百十节车皮,就连两个探照灯,也从直军手中抢过来。气得吴佩孚大骂:“真碰上了一群活土匪,连两个破灯都不放过。”
随着皖系集团的衰弱,曹锟、张作霖成了执掌北京政府的双驾马车,两人还结成了儿女亲实。对于曹锟,张作霖并不放在心上,此人不过中人之资,平庸得很,倒是他手下的那员大将吴佩孚不好糊弄。因此三番五次挑拨曹吴的关系,每逢他与吴佩孚产生争执,总是逼着曹锟表态:“是亲戚亲,还是吴佩孚亲?”
别看曹锟资质平庸,但他有一点心知肚明,他现在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