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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丝绒金矿-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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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猛吸了几口烟,继续说,今天晚上,本来是他让我过去找他的。可碰见了你,我忽然不想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过来的,说我如果不过去找他,以后别指望他再往我卡里打钱。你也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说着,陈克掐灭了手里的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不住地碾着。他也许不是第一次给人讲这个故事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在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犹疑,他干笑了一下,又点起了根烟说,别想了,我骗你呢。你随便在街上找个我这样的人,他们编出的故事都比我的都要惨多了。说着,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匆忙滑落,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情景简直凄美得令人窒息。

第九章 回旋的键盘变奏
更新时间:2007…10…13 14:05:00 字数:5609

Iknowyou‘realwaystellingmethatyouloveme。JustsometimesIwonderifIshouldbelieve。
——Troy,SineadO’Connor

那次之后,我从宿舍搬了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陈克晚上不出去忙的时候,经常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想说服他不要再去做什么兼职,但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帮他。

那阵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发现陈克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尤其是吉它弹得特别漂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教给我有关音乐的一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以胡闹居多,光着身子在屋子里弹琴,大喊大叫地唱Placebo的歌,直到把房东吵了过来,要收我们的钥匙,吓得我们夺窗而逃。我现在经常会想起那时候的情景。我觉得那时候我与其说是在爱,更像是两只小动物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那种孩子之间的爱和成年人苛索无度、勾心斗角的欲望完全不同,那种爱只讲付出而不计较索取,而且给得毫无保留。

我们的第一次争吵是关于吴迪,就是那个在开学那天在宿舍楼下穿运动服的男孩。他妈是陈克他干爹的前妻,后来改嫁给一个公安局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吴迪和陈克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们像是兄弟,但又不完全是。陈克说起吴迪的时候总是很言不由衷,后来我才知道吴迪和他之间也做过。那时我觉得他跟谁搞都无所谓,但和吴迪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话说得重了一点。那是我们第一次激烈的争吵,也是吵的最凶的一次。我们一个多月谁也没理谁,一个月之后又和好如初。

圣诞节前一天的下午,我在家打扫房间,门铃忽然响了。我开门之后发现是吴迪站在门口,可想而知我那时的惊诧。吴迪进门之后四下看了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是搬回宿舍去住吧。

我当时一愣,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冲我笑了笑说,你老住在外面,在学校里影响不好。况且,这地方太不安全了。我劝你依句,你和他还是到此为止,各自走开留个美好回忆。别逼我把事情做绝了,闹得大家灰头土脸。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咧嘴一乐说,你不需要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他这滩浑水你趟到这个份上都没出什么差错,已经是你的万幸了。我怎么说也比你早认识几年陈克,你放心听我的没错。

我冷冷地说你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我和陈克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操心。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阵才说,你和他住了也有一阵子了,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样吧?他他妈的看上去还成,用起来说白了就是个公共厕所。你挺好的一个大学生,有前途有理想的,整天被他这样的MB弄得晕头转向的,没什么结果,也实在不值。

我强压住心头怒火,拉开门说,你他妈出去。

吴迪看上去也不想自找没趣,兀自走出了门,但在我关门之前,他回头说,他是不是也给你讲过那个他从前的那些悲惨经历啊?这回他讲的,是他爸死了还是他妈死了?

我没有回答他,使劲摔上了门。我想尽力告诉我自己,陈克不会骗我,我的选择是对的,这几个月来我所见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尽力去回想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次亲吻和拥抱,接着令我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事到如今,我根本不能说服自己陈克对我的爱是真的。

那天晚上外面下大雪,陈克发了条短信给我说路上不好走,过不来了,而其实我也知道,他又去疯了。白天的时候屋子里的暖气管漏水,房东说明天上午才能有人过来修,于是把我这屋的暖气停了。我一个人套着羽绒服裹着棉被坐在床上瑟瑟发抖,满脑子全都是吴迪说过的那些话,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门口有羽绒服悉悉簌簌的声音,我冲过去开门,发现陈克正哆哆嗦嗦地抱着大衣站在门口。我刚想说话,他就笑着一把抱住了我问亲爱的,想我了吗?

他的毛衣上落满了雪,后背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打湿。我能闻出他喝了些酒,身上满是酒吧里独有的那种臭烘烘的气息。于是我一把推开了他。他重心本来都在我身上,被我这么猛地一推,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他怀里的大衣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滚出了一个棕色的纸包,还在不住地冒着丝丝白色的热气。我看见那纸包上印着“孙记”两个鲜红的大字。

我有些慌了,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我猛然记起我曾经跟他说起过,我挺喜欢吃孙记糖炒栗子的,可是就是路太远,一直都懒得去买。

陈克那时怔怔地望着我。我看得出他在被我推开的那一刻很伤心,但是和从前一样,他没什么时间去沮丧和悲伤。只是一霎那,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了出来,边俯身捡地上的东西边说,亲爱的,圣诞快乐。

我望着他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被刀来回翻搅一样。

那天晚上我们在床上裹着被子,依靠彼此的体温取暖。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跟他提起吴迪来过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有北大的通选课,所以七点半就离开了家。我走的时候,陈克还在酣睡。我不想惊醒他。上午的课结束之后,陈克一般都会到学校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但是那天,我在大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他来,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都没人接。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打电话给他同班同学,说想找他借复习资料。他的同学却说他上午没来上课。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可能是出什么事了,于是便一路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到了小区门口,我远远地就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蹲在我住的单元门口,有人走过的时候他们就很警惕地看着。

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躲在了小区大门口的警卫亭后,掏出手机又给陈克打了个电话。这回电话响了两下后,竟然接通了。那边一片嘈杂,像是电话在空中被人抛来抛去。后来噪音终于没有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喂,你找陈克是吗?我没敢说话,刚想挂掉电话,就听见那边的人说,你别挂,他要跟你说话。说着,又是一阵嘈杂,我的心怦怦直跳,正在犹豫挂不挂电话,那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男人的哄笑声。我听见其中一个人说,再挪近点,让他听得清楚点。另一个声音在同时说,小子,我们正和他玩儿着呢,你也过来一起爽啊?他们的声音最终淹没在哄笑声里。我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警卫亭里坐着的小区保安没精打采地瞥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的举动很反常。我刚想打电话报警,手机忽然自己响了起来。我一看号码,发现是陈克的电话。我想要挂掉电话,但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你听好了,小子。你要是想让他少受点苦,就别挂电话,也别想着报警。我们楼下有人看着,稍有风吹草动,最先倒霉的一定是他。

我大气也不敢喘,手心有丝丝发凉。电话那端传来了男人低沉的欢吼,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窃笑和嗡嗡的议论声。我在这些声音中听不到陈克的声音,但我仍然不敢挂掉电话。

这时一个距离很远的声音说,你把电话拿过来,让他叫两声给他听听。

又是一片嘈杂。男人的淫笑声仍然不绝于耳,而且更加迫近。我在这声音中听到了一种压抑着的喘息声。我闭上了眼睛。我认得这个声音。

那边“啪”的一声,我已经无法再去想象那会是什么场景。一个声音说,你就别忍着了,想叫你就叫出来吧。话音未落,就听见陈克一声撕心裂肺的呻吟。我像是被人迎头狠狠打了一棍一样,眼前一黑,靠着墙滑坐在了满是积雪的地面上。

听见了吗?怎么样?爽吗?那个声音冷笑着说,你小子今天运气不好,溜得早,否则现在这么爽的人就该是你了。

我动弹不得地坐在那里,既不敢挂电话,也不敢冲进楼里去。雪水弄脏了我的裤脚,我用手不住地去搓着。

一个保安从警卫亭中冲我径直走了过来。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起来掉头就跑。

同时,那边又是一阵嘈杂,我听见有椅子被推倒和织物破裂的声音。接着,我听见了陈克近乎绝望的哀求,别,别……大哥……大哥我求求你,挂了电话吧……

你小子也有求饶的时候?一个男人尖声笑着说,妈的,真他妈是个滥货。

男人们的哄笑声中,陈克开始更加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一个男人凑近电话的话筒说,我们今天录了相,回去就直接刻盘。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们就把盘寄到你们学校去。

那天那通电话,我接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我在小区的长椅上僵坐着,手机就那么开着放在身边。所有路过的人似乎都在回头看我。我看得出他们想帮我,但是他们谁又能帮我呢?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蹲在小区门口的长廊里,看着那些人从单元门口处陆续走了出来。他们一共五个人。吴迪并不在其中,我以为他没来。望着他们走远之后,我快步走到了单元门口,但就在要上楼的时候,我忽然停了下来。我意识到,我已经根本没脸再去见他了。

就在这时,吴迪双手插兜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他像根本不认识我似的径直冲我走了过来。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样子,想起刚才陈克在电话里的苦苦挣扎,我掏出手机狠狠地向他的头上砸去。他可能没有料到我的这一举动,被我打了个正着。血立刻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血,随即凶恶地瞪着我。我以为他会扑上来和我厮打,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抬手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说,你要是再不搬回宿舍住,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你了。说着,冲我神秘地笑了笑说,快上去吧,别磨蹭了,他正需要你呢。

我已经丧失了理智,准备一路冲上楼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他将手上的血迹抹在了我的脸颊上,小声说,这笔帐我记着,总有一天会还给你。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冲上了楼。门锁被人整个卸了下来,扔在了一旁的地上。这么大的动静房东肯定听到了,但他就是没有出来察看。那时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推开门冲进屋里。屋子里桌倒椅横,一片狼藉,地面上满是破碎的栗子壳。桌子上的东西被人统统推在了地上,空荡荡的桌面上摆着一个杯子,旁边是一个被撕开的粉红色纸包,上面是一个黑色的裸女侧影。杯子里是空的,杯底留着许多沉淀物。

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传出来。我走了过去,看见陈克正跪在马桶前不住地呕吐着。他身上没穿任何衣服。我早就熟悉他全裸时的躯体,我甚至曾经以为我像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他的身体,但那次我却被他的身体吓到了。他的后背、手臂和腿上布满了淤青,后背上还有许多烫伤。那时我想走过去搂住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像我们平时做的那样,但我发现自己就是不能这么做。最终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了马桶,又伏在水笼头前大口地漱了漱口,接着就蹭着我的身体蹒跚着走出了卫生间。

你回来了。他经过我身边时面无表情地说,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走。

走?你去哪里?我拉住他的手问。

他甩开了我的手,漠然地说,他们刚给我灌了药,我怕刚才没吐干净,所以你如果现在不想干我,最好别碰我。说着,他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半天才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听到我的话,他将手里衣服猛地摔在了床上,大声说,你问我去哪里是吗?那我告诉你,我他妈回去找吴迪,我他妈的去让他干,你满意了吗?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想让你走。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翻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伸到我面前说,那你想干的时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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