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五兄弟-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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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后的岁月里,章孝严和章孝慈兄弟始终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由于生活在社会底层,以普通贫民子弟出现在学校里的他们,当然不能知道自己父亲就是当时在台湾执政的蒋介石之子。章孝严和章孝慈也不清楚他们已经去世的母亲,早年与蒋经国曾有过的缱绻情缘及几十年后仍是不解之谜的桂林之死。
章孝严和章孝慈少年时在台湾新竹县的乡间生活,他们看惯了新竹附近青翠起伏的群山,远离城市和消息的极不灵通,让两个过早成熟的孩子在学业上相当刻苦。小学时章孝严和章孝慈便是班中的优等生。不久,章孝严、章孝慈又考入新竹的东门国小读书。20世纪60年代章孝严和章孝慈又先后从东门国小投考中坜中学初中部。在初中读书时两个孩子的学业均斐然有成,初中毕业后,他们又先后考进私立义民中学读高中。
1966年章孝严以新竹考生绝无仅有的成绩,考进台北的大学攻读,这让多年隐居在乡村的章氏兄弟第一次有机会走进大城市。1967年章孝慈也步其兄后尘,考进台北东吴大学,而且他坚决要攻读法律专业。章孝严1970年以优秀成绩考上公费出国留学,随之弟弟章孝慈也于1971年赴美国求学,在南美以美大学继续攻读法律专业。
20世纪70年代后期章氏兄弟相继学成归来。哥哥章孝严在国民党“外交部”任职,他的初衷是从政,虽然他清楚依自己当时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出身,当外交官比登天还难,但章孝严仍然想办法跻身可以改变现状的外交界。章孝严成为国民党“外交官”后,许多不知情者对此曾有许多非议。认为他从一个平民百姓,一跃而为国民党的“外交官”,身后必有极深的政治背景在起作用,暗示章孝严考取外交官系蒋经国暗助所致。对此,章孝严自有自己的解释。他说:
“进入‘外交部’必须要参加特考,或者先在国外拿到学位,然后再经人介绍,以专员的名义进来。可是以我当时的情况来看,我不相信有任何人会愿意出面帮我的忙,介绍我进‘外交部’。但由于有一个考试制度,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我进‘外交部’。让我有机会和所有人展开硬对硬的公平竞争。我要在竞争中 证明自己的意志,发展自己的前程。……”
章孝严确像他所说的那样,中学毕业后,他先到国民党军队里当了兵。服兵役以后的他每天醉心的始终是当一个“外交官”。就在这时候刚好有个外交官乙等考试的机会,这样他就决定去试一试。
以他的学业成绩和临场发挥的才能,谁也没有想到章孝严竟会在百余名参选者中以优秀成绩考取了第四名!特别是他的英语和法语,在考场上几乎没有几人可与他匹敌。等到后来章孝严参加“外交官”甲等特考的时候,他居然一下子考了个第一名!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在无依无靠的政治境遇中当上国民党“外交官”的原由吧。
而弟弟章孝慈则始终默默无闻地攻读学问。他学法律却又不想当律师,到美国求学多年,回来后又无意于政治舞台。章孝慈在就业上表现出与兄长截然不同的立场,这在台湾是非常引人注目的。章孝慈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学成回台,他徘徊了许久,最后决定回母校东吴大学执教。
章孝慈希望把学到的法律知识传授给喜欢法律的莘莘学子。他的教德人品深受学生们的称道与拥护,这也是他惟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执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到了20世纪80年代,章孝慈的教学资历与学问已经引起人们的重视,于是这位在黑板前辛苦教课多年的老教授,才终于摆脱了沉重的课程。他先后历任东吴大学的法学院院长、东吴大学教务长、副校长及校长等职。蒋经国病逝后,他在国民党十三届代表大会上又以高票当选为“中央委员”。1993年章孝慈毅然辞去公职,成为前来大陆为亡母扫墓的蒋氏家族第一人。
章氏两弟兄尽管和蒋孝文、蒋孝武和蒋孝勇三人的出身不同,经历迥异,且多年长时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受尽了苦难。然而章氏兄弟最终经过自己的努力,从普通平民之中得以颖超而出,成为可与蒋孝文、蒋孝武、蒋孝勇一试高低的人物,这不能不是台湾政坛上的一个奇迹。
第四部分:不能继位的蒋孝文蒋经国生前的最大憾事:长子成废人(1)
1988年1月13日清早,蒋经国晚年始终负责七海官邸与外界联络的三子蒋孝勇,照例在8点左右就来到官邸楼上。他阅视了昨天夜里值班医生刘荣宏在《值勤日记》上写下的病情记录:“昨夜经国先生的睡眠不佳,深夜曾经因为烦躁,不断叫醒护士。服用镇静剂以后情绪稍安,黎明时睡眠尚好。5点30分再次醒来,出现恶心欲呕的现象,此时经过检查,经国先生的血压达110/70毫米汞柱。脉搏为每分钟70次左右。黎明时,体温计显示36℃。但是,由于昨天夜里的睡眠不好,起床后坚持不肯吃早点。同时经国先生还伴有恶心欲呕等病状……”
蒋孝勇知道这些病情是近一时期经常出现的,所以并没引为注意。他只是照例来到二楼蒋经国的卧室看了看,发现父亲已经早早起床了,只是神色有些不佳,仍然和衣躺在榻上,值班医师那时正在为他量血压。当日本应参加国民党中央常务会的蒋经国,由于他早晨起来后身体不适,已经电话通知另一位中常委俞国华代他主持会议了,这就说明蒋经国今天的病况有些反常。
蒋孝勇再去探视住在隔壁的母亲蒋方良,发现她当时也在生病。因为蒋孝勇当时有急事,于是就给直接负责蒋经国当天医疗的荣民总医院医师罗光瑞打电话,不料他发现罗医师当天因事前往高雄。于是他又打电话给荣民总医院副院长、蒋经国医疗小组组长姜必宁,向姜通告了蒋经国昨夜和今晨的病况。
姜必宁火速赶至七海官邸,他先为蒋方良检查心脏病,吩咐值班医生马上对其进行一级护理,然后又来到蒋经国卧室。在昏暗的光线里,吊灯没有开,姜必宁发现蒋经国的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姜必宁从没有发现蒋经国像今天这样面色惨白,神情颓唐,只见他痛楚地俯卧在病床上,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姜必宁忙用听诊器为蒋进行胸部叩诊,发现蒋经国虽然面现痛楚,可他当时的心律尚未发现反常,于是俯身询问:“经国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
蒋经国有气无力地指指肚子说:“这里……有点不舒服啊!”
姜必宁知道蒋经国说的胃肠部位发生了病变。可是,专门负责他胃肠疾病的罗光瑞医生,今天偏偏因事不在台北。姜必宁见蒋经国上午九时尚未进早餐,便吩咐身边护士:“马上给经国先生输液。只好用这种方法补充营养和水分了!”
当所有一切安排妥当后,姜必宁就跑到楼上办公室打电话。他企图尽快与清早前往高雄办事的罗光瑞取得联糸。然而,那天长途电话不知何故,始终发生占线。急得姜必宁满头大汗。直到上午10点过后,才和刚到达高雄的罗光瑞取得联糸。当罗光瑞在电话中听到蒋经国发生病变后,决定火速乘车返回台北。
这期间姜必宁为急救病情越来越重的蒋经国,曾想办法联络台北的一些胃肠科医生。不过,所有能为蒋氏治病的医生大多联系不上,急得姜必宁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与此同时,蒋经国病情又开始出现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12点过后不久,蒋经国忽从床上爬起来,没等医生们发问,就见他“哇”一声,一口鲜血突然喷吐出来,身下雪白的褥子顿时喷溅成一朵朵可怕的血花!
“经国先生,经国先生!”姜必宁上前急忙呼叫,但蒋经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浑身一软,就扑倒在床上不动了。守在榻边的侍卫和护士都吓呆了。因为自从医疗小组负责蒋经国就医以来,从不曾发生如此危险的情况。侍卫们一时手忙脚乱,大家一齐去换被蒋吐得一片狼藉的被子。姜必宁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护士们大叫:“快,马上抢救!打止血剂!”
蒋经国发生了严重的病变。
第二次吐血是中午12点40分。当时,姜必宁等人都忙于紧急抢救事宜。他没想到刚出门就听到蒋经国的呕吐声。那时蒋身边只有一位侍卫官守候。而蒋孝勇此时刚惊悉父亲病变情况,正在返回官邸的半路上。将近1点钟,罗光瑞医师的车冲进七海官邸大门,蒋经国就告病危。而蒋方良的心脏病又偏在这时发作,姜必宁必须守在隔壁房间。只有一些护士惊惶失措地奔来奔去。那个侍卫在蒋经国身边吓慌了手脚,他发现蒋经国在床上作欲呕欲吐的姿势,急忙上前扶他,然而没等侍卫到了身边,蒋经国竟又一次大口呕吐,在床上又呕出许多紫红色的血来。官邸里立刻一片慌乱。
听到侍卫的惊呼,姜必宁急跑进来,他想给蒋经国注射止血药已来不及了。只见蒋经国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在那里大口地呕吐鲜血!刚换的一床被上又出现大块大块的血污!情势非常危急。这时蒋经国的亲人却一个也不在身边。姜必宁知道,蒋经国的病发作过于突然,他尚未吐血之前,神志处于一阵清醒一阵昏迷的时候,蒋经国曾对身边侍卫问道:“孝勇呢?”
侍卫告诉他:“孝勇刚刚到士林官邸去了,他中午要陪老夫人吃饭。”蒋经国似乎有话要向儿子交待,所以又问一句:“那么孝武呢?他怎么也不在?”侍卫说:“您怎么忘了?孝武一直都在新加坡呀!”
谁也没想到这就是蒋经国的最后遗言!
第四部分:不能继位的蒋孝文蒋经国生前的最大憾事:长子成废人(2)
他说完这些话后,再次发生紧张的喘息。10分钟后,蒋经国忽然又开始第三次吐血!这次吐血来势更加凶猛,对着侍卫们手里捧着的磁盘,蒋经国一连喀了几口鲜血。他的吐血再次引起官邸上下的紧张。
“马上进行人工呼吸!”“快快,采取电击心脏的紧急措施!”“现在十万火急,必须尽快施行人工复苏术!”病室里传来姜必宁等人急促的呼叫声。这时,医疗小组成员大多都已闻讯而至,姜必宁马上组织赶来的医疗小组成员一齐上阵。不过为时已晚,蒋经国病情已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在一阵狂吐过后,蒋经国突然扑在病榻上,身子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把头一歪,双眼闭合,脉搏犹如游丝一般若有若无。姜必宁等人守在心电图监视仪前面,屏息监视心电图上的心搏起动。这时可怕的停跳现象接连出现了。
在医生们紧张抢救的过程中,蒋经国的心脏突然停跳了,此时正是下午3时50分!当蒋经国病逝之时,他身边没有任何家人,隔壁房间只是不时传来蒋方良的哭泣。除此之外,整个七海官邸处在一派紧张的慌乱之中。
当日晚8点45分,台湾媒体开始公布蒋经国死亡的消息。电视台播发了台湾“中央社”的专电:“蒋经国逝世”。当夜的电视频道上,“华视”正在播映电视连续剧《在水一方》,突然彩色画面被一张黑色的插播卡所取代。黑色画面上突然跳出僵直的四行白字:“蒋‘总统'经国先生,今天下午3时55分。不幸与世长辞……”
说来也巧,就在蒋经国在七海官邸咯血垂危之时,多年始终患病,一直隐居在台北郊区阳明山上的长子蒋孝文,他竟然就在七海官邸。这位蒋家大公子1962年赴美国加州的柏克莱商业学校求学。1965年学成返回台湾以后,先后就任台湾电力公司桃园管理处的处长、国民党桃园县党部主委等职。1969年因酒后病发,从此失去了供职的能力,从1972年起他病情进一步恶化,不久即住进荣民总医院就医。1980年蒋孝文出院以后就在阳明山上养病。谁也不会想到多年深居简出的蒋孝文竟会在其父猝然病逝的时候,居然就会在离其父身边不过一层的一间房子里。只是当时大家都忙于抢救蒋经国,无人敢把这样的消息告诉给正在楼下睡觉的蒋孝文而已。
蒋孝文突然下山,自然另有原因。早在两天前,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蒋经国突然吩咐机要秘书王家骅:“你给我接通阳明山上的电话,我要亲自跟孝文讲话!”
王家骅不敢怠慢,很快就拨通那个对他来说极为熟悉的号码。
话筒里先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子问话,王家骅知道接电话的是蒋孝文妻子徐乃锦。便直言告诉她是蒋经国要和蒋孝文亲自通话。不久,患病的蒋孝文被徐乃锦扶到电话机旁。蒋经国这时才接过话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