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9-情到中年无觅处-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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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着,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一株迟早要被凋谢的花,到时候,可能连葬花的人都不会有。”
小楠四处走走看看,除了卧室外,其他房间都落了淡淡的一层浮灰,说明少有人打扫,赵世诚并不常来这里住。
赵世诚跟在小楠后面,陪着她看,小楠问:“你自己也很少来住?”
“告诉你,除我之外,这套房子只有你一人亲眼所见。”赵世诚得意地说。
“你在别的什么城市还有房产吗?”小楠回到卧室里坐下,打趣地问。
赵世诚打开空调,又打开洗澡间的热水器,他听小楠这么问,便嘻嘻笑道:“你也要做贪心的女人啊?”
小楠开怀大笑着:“贪心是女人的通病。既然要我嫁你,你就得先申报财产。”
“待你在这里住腻了,我再告诉你第三套房子的地点。”赵世诚也挨着她坐下,两人挤在一张沙发里,小楠只好半坐在他腿上。
赵世诚用身子围着女人,两人鼻息相闻。他盯着她的眸光:“你好像认为我活得很写意?”
“世诚,你如今的事业,如日中天,今晚又美人在抱,”小楠如甜猫般地偎依着,“你还需要什么写意?”
“不,不,我活得并不写意。”赵世诚诚恳地说,“自从小形的妈妈死后,我就怀疑过人生奋斗的意义,但我又不能放弃已有的东西。一个人累了一天下来,在黑夜里,灵魂的孤独感真让我坐卧不安。”
“我真的穷得只剩下这些实物的东西了,这些,却不是我最需要的。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一位女人,是一位管我的女人,是一位给我生一群儿子的女人。”
小楠不知说什么好。
赵世诚继续说:“这世上,一个男人顶立在天地间,纵然腰缠万贯,登峰造极,却寻不到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及他爱的女人,他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吗?他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吗?”
小楠温香软玉地问:“你认为我就是上苍送给你的安慰奖?”
“不,你本来就应是我的,可惜当年懵懂不知你的矜持。”
赵世诚双手捧起女人美若星月的笑脸,移近自己的眼睛:“我要你做我的管家婆,好吗?”
两人的脸贴得太近了,已不均匀的呼吸都相互听得见,男人从女人的瞳孔里,注视自己的影子,女人也借男人的瞳孔,看清自己的泪眸。女人微烫的脸,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温暖的手捧着,体味男人的呵护,她却伸出润湿的舌尖,调皮地够着男人的鼻端,一圈圈地醮舔着,润湿着。
男人忍不住了。一下子把整个女人吞入自己的怀抱,女人的一双手也缠上了男人的厚腰,刹那间,两个人吻成了一团火。
女人气喘吁吁地说:“世诚,今夜,我是一粒开在你心头的昙花,女人的绝色只为你一人绽放;今夜,我为你打开我全部的浓烈,你从此不用再惦着小楠水袖里那缕淡淡的花香。”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有自己的坚持,又通透的女人是睿智的(2)
于是,两人的衣服纷纷飞舞,若枯蝶漫天,如樱花跌落。
这是人间最美丽的裸妇吧,圣洁而又蓄满韵味。
这是人间最懂缘的男人吧,是一束阳光,总让女人的魂儿,温暖。
赵世诚把头埋进小楠深深的乳沟,吸着肌肤的幽香,吮着成熟的浓郁,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拥有了女人的真实,他甚至不敢相信这将是一场真实的男欢女爱,俩人共同珍藏十余载的清芬的槐树花香突然在两个人的眼睛里弥漫开来,一种错过和迟到的感觉从俩人灵魂里伸出手脚来。
“楠,我们是真实的吗?”男人泪流满面地问。身下的女人抱紧他的头,不停嗅着男人发梢里的古龙香水味。窗外的星星,不知可懂人间的心,不知可见到女人的一只手缓缓游过去,在男人的唇间摇曳着,呼吸着,于是,男人把女人骨白细碎的指尖衔在齿间,一尾一尾地含着,捋着,仿佛要揉痛漫过层层窗帘而泄的月色……
小楠走了,赵世诚和阿青一直把她们送到火车上。临别时,小楠好像不是自己要走,而是在同他们一起送别人似的,她和阿青有说有笑,眉目之间,竟无知无觉,仿佛阅历了无数的阴晴圆缺,又仿佛根本未经历过悲欢离合,好像人世间就没有赵世诚这个人似的,弄得赵世诚凄凄惶惶,一言不发。
待火车启动时,赵世诚拼命地向车窗挥手,他看到了,他看到小楠最后一朵如花如水如雾如泪的笑靥了。
小楠也向他们微笑着,火车渐去渐远,她如释重负般,轻轻关上窗户,把爱情拦在了窗外,顿时,泪水纷纷。
当阿青拉着赵世诚的手时,赵世诚才反应过来,站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只是站台上剩了他们两个人,如果,要是世界上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么,我们人类的感情就会简单起来,甚至纯洁起来。
阿青说:“看你的样子,就好像一场生离死别似的。小楠姐回去陪母亲过个年后,你还可以接她回来的嘛。”
赵世诚不禁把阿青拥在怀里,脸色有点铁青,看着女人劝慰他的目光,轻轻地说:“但愿如你所说。”
回去的路上,阿青小心地开着车,在车流人缝里挤着,赵世诚茫然自失地坐着。
“世诚,过了年,我想去读书。”阿青看赵世诚失魂无魄的样子,轻轻地说。
“你……”赵世诚回过味来,“你为什么也要离开我?”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你?”阿青的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下停了下来。
赵世诚呆呆地望着红灯的读秒。
阿青说:“温城太小了,根本跟不上发展,现在连车子都装不下了,将来怎么办?开车就是找罪受。”
赵世诚说:“阿青,趁现在的内地投资热,我明年准备在家乡建一个生产基地,将需要更多的人手。”
阿青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难道非要与我有关系吗?”
赵世诚从后视镜里看着阿青表情淡淡的脸:“你今天怎么啦?”
“唉,我能怎么样?名不正,言不顺,充其量我只是你床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的所作所为,我又能怎么?”阿青默数着红灯的秒数,看绿灯将闪,她踩下了油门。
车子驶进新建的市府路,路面宽阔,阿青加快了车速,刚才所有在等待的车流如井喷。
赵世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不会亏待从我生命里流过的每一个女人。阿青,我伤害过你吗?”
“世诚,我没有说过你伤害我,”阿青冷笑着说,“可你何曾为我考虑过一下?”
赵世诚改变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无奈地说:“阿青,不是我不疼你,我……”
“世诚,你让我暂时离开你一段时间,好吗?”泪水涌出阿青的眸子,“我近日的情绪很乱,我不能这样一生不明不白地活在你的呼吸里。如果你珍惜我的话,难道你愿看到你身边的女人这样混乱地挨日子吗?”
“阿青,”赵世诚颓伤地说,“我……”
“世诚,我曾经是那么地想帮你。”
“现在就不想帮了?”赵世诚定定地问。
阿青说:“为了帮你,我都不敢回家,父亲跟哥哥也闹得翻脸了。”
赵世诚听她这样说,一时间有些失望:“那你离开我这里,是去帮你哥哥吗?”
“世诚。”阿青埋怨地看了赵世诚一眼,心底想,我的男人啊!你怎么会这样看我?
但她话没说出来,只是说:“世诚,我真的想去读书,真后悔以前,书读得太少了。”
赵世诚和阿青回到公司。
《情到中年无觅处》 芭蕉听雨说冷清有自己的坚持,又通透的女人是睿智的(3)
公司放假了,平时机声隆隆的繁忙景象暂时消失了,员工大都回家过春节去了。
阿青想离开公司,让赵世诚有些消沉。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呆坐了一小时,在网上查看本行业的情况。无聊之极,便拨通几个电话,约了几个平时经常来往的本开发区的企业老板,邀他们晚上去包厢玩。然后,赵世诚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强,阿强说小形在他家,赵世诚便说待会儿到他家吃饭。
赵世诚在阿强家喝得烂醉。阿草很少看见赵世诚喝过量的酒,本想劝他少饮一些,但想想现在公司放假了,事情也不多,就由着他一些。她看着这个男人饮酒时的寂寞姿势,心里竟隐隐地有些不忍,便悄悄打个电话给阿青,让她开车过来送赵世诚回家。
小形看爸爸快喝醉了,便怕怕地劝他别喝了,赵世诚这才停下来。
阿草给赵世诚单独做了一份红枣甜汤,正好阿青赶到,阿草叫阿青亲手端到赵世诚面前。
赵世诚醉眼蒙眬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感激问阿青:“是你做的吗?”
阿青正要说不是,跟在后面的阿草却接了话:“是阿青亲手做的甜汤,她让你解解酒。”
赵世诚嘬了一口说:“味道真的很好,和小形妈妈的手艺差不多。”
阿草听赵世诚这样说,便接口道:“别乱说了,趁热喝吧。”然后回到厨房,又盛了两碗给阿强和小形。
一家人吃了饭,小形留在舅舅家玩,阿青开自己的车把赵世诚送回家。
经济的高速发展,使中国人的时间感也明显快多了,弥漫在空气里冬的味道,硬把人们往大年里挤,不管你情愿不情愿。
饱经沧桑的国人,不管是富豪,抑或穷主儿,对待春节,心里还剩股亲热劲儿,富人们从春节里找乐趣儿,穷人们总希望春节是个坎儿,所有的困苦悲伤都成为过去,在新春里能有个新盼头儿。
当然,那些把自己划入“现代人”圈子的“有品位”的人们,却爱说春节越过越没味儿了,还不如西行东渐的“圣诞大餐”气氛来得浪漫。但最开心的,莫过于商家们。其实,今天的世界,越来越零距离,但人们心灵的空间,却越来越空茫,却越来越遥远。
在中国的大地上,圣诞的狂欢,只是物质化的狂欢,是少数富人或“小资”们搔首弄姿的遗情。当然,这些幸福的人们幸福地生活着,对发展着的社会来说,总不是坏事。中国人渐强的圣诞意识也不是没有好处。新华网就说,世界上90%的圣诞饰品都是中国造!连白宫的圣诞树也是在中国深圳定制的。
地球那么小,世界经济的力量又是那么强大,各国各民族间的文化融合是不可避免的,拒绝不是办法。孔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在这里借来,可把“君子”比喻为中华传统文化,这种态度方是对待之道。列宁也说过,唯有民族的,才能是世界的。
不说了,围炉笑谈时代事,却是清闲误做诗。
对赵世诚来说,也觉得春节缺乏一点趣味。除夕之夜,父女俩在宫朝大酒店订座吃年夜饭。宫朝大酒店里,一片金碧辉煌,座无虚席。如今社会,富贵迫人,不知有多少豪富名流已懒于做年夜饭,纷纷到大酒店订席,一家一席或几席的,亲亲热热享受着年夜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赵世诚看着附近的桌上人多势众,欢歌笑语,鱼山肉海,觥筹交错,真是热闹无比,自己桌上虽然杯碟满桌,同样山珍海味,然只有小形和自己两个人,父女俩愈显得形影相吊,清凄有余。他便和女儿草草吃完年夜饭,匆匆逃离这份自买的繁华与寂寞。然后,两个人开着车在市区里转来转去,用温城市区的夜景冷洗惆怅。不一会儿,许多电话打进来拜年辞岁,有公司的职工,有商界的朋友,有家乡的亲戚等等。赵世诚也应景着,说着吉利话儿。小形看着爸爸老接电话,自己插不了嘴,便说要回家,赵世诚慢慢开着车子,带女儿回了家。
阿强和阿草,还有小钱,早在赵世诚的家里等着,赵世诚一回来,大家说着客气话和祝辞儿。小形在客厅里把大彩电开得特响,两手抱着遥控器对准52英寸的大屏幕,胡乱选频道,看得她昏昏欲睡,于是又到另一个房间,看赵世诚几个大人玩牌。小形突然问阿草:“舅妈,阿青姨呢?她怎么不来看我?”
几个大人都停住手中的牌,看了看赵世诚,却又装作未听懂,低头理自己手中的牌。赵世诚也不自然地笑笑,便问阿草:“对呀,阿青怎么没过来啊?”
阿草头抬也未抬,看着自己手中的牌说:“我和阿强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