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9-爱的觉醒-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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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某一个国家统御另一个国家,如此循环不已。我看到这个现象,并且接受了它,但又好像不怎么对劲:其中好像没有任何爱的品质。我觉得如果我能停止内心的争战,也许能产生一些爱。但是我对整件事是那么不确定与困惑。所有伟大的老师都强调我们必须奋斗,要想找到真理或上帝,必须透过训练、控制和牺牲:不论哪一种形式的宗教,这个奋战都被神圣化了。然而你现在却说,冲突是混乱的根由,我如何能知道冲突的真相是什么?
克里希那穆提:任何形式的冲突都会扭曲心智,这是一项事实,不是什么无心的批判或意见。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会阻碍他们的相互了解,因为冲突会阻碍觉知力。了解真相是唯一重要的事,而不是去说明应该怎么样。真相和应该怎么样之间的分歧就是冲突的根源,概念和行动之间的间隔也会助长冲突。真相和形象是两个不同的东西,追求形象会导致各种的冲突、幻觉和虚伪。反之,了解真相却能带我们进入完全不同的心境。
相互矛盾的冲动会带来冲突;意志力和某一个形式的欲望对立,也会产生冲突。过往的记忆和当下的真相对立,便是冲突和时间感。变成或达成都是冲突和时间感。模仿、臣服、顺从、宣誓、后悔、压抑,这些多少也会带来冲突。脑子的结构本来就需要安全感,它能觉察危险,它就是冲突的来源。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安全和永恒,因此我们整个的生命、关系、活动、思维和生活的方式,都在制造挣扎、冲突与奋战。于是现在你问我如何使它停止。圣人、和尚、托钵僧都想逃避冲突,但是他们仍然处在冲突中。我们要知道所有的关系都是冲突——形象和真相之间的冲突。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彼此心中的形象之间也没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活在孤立的状态中。所谓的关系,只不过是看到彼此的牢墙罢了。因此不论是肤浅或深刻的观察,你都会看到这份因奋战而产生的痛苦。心中的渴望、想要改变的欲望、接受真相和想超越真相,这些都是冲突。因此心智的本身和思想就是冲突。如果思想说:“我不再想了。”这也是冲突。所有的心念活动和感觉都是冲突。如果你问如何才能停止冲突,你其实是在问如何才能停止思想,你的心如何才能安静和不知不觉?
问:但是我并不想有一个不知不觉而又愚蠢的心。我希望它非常的活跃、有能量、又非常热情。它难道只能不知不觉或充满冲突吗?
克:你希望它活跃、有能量、又充满热情,同时你又希望冲突能停止。
问:一点也不错。因为当冲突存在时,心智既不活跃,也不热情,好像心智已经被自己的活动伤害了,因而失去了敏感度。
克:因此很明显的,冲突会摧毁热情和敏感度。
问:你不需要说服我。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可是那并没有让我有任何进展。
克:你所谓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问:我的意思是,你所说的真相是很明显的,但不会令人有任何进展。
克:你是真的看到真相,还是只看到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相,还是解说?这一点我们必须分清楚,因为解说并不是真相,描述并不是所描述之物;你说“我已经清楚了”,很可能你觉知的只是字面的意思罢了。
问:不是的。
克:请不要这么没有耐性。如果描述就是所描述之物,那么存在的只有所描述的东西,所描述的东西就是那个真相:只要一有冲突,热情、敏感度、能量便消失了。冲突就是所有的思想和感受,也是心智的活动。心智便是好恶、批判、偏见、责难和辩护。心智的重要活动之一是描述,然后心智又被困于其中。心智看到自己的描述,然后身陷其中,却又认为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如果存在的只是真相而不是描述,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又是什么?
问:你说首先出现的是冲突,也就是心智的所有活动。这份冲突摧毁了热情、敏感度和能量。因此心智用冲突来对抗自己,使自己迟钝。
克:所以你的问题就变成:心智如何能停止对抗自己?
问:是的。
克:这个问题是不是另一个责难、辩解和逃避,另一个心智对抗自己的活动?如果是的,它就会制造冲突。这个问题是不是想要去除冲突?如果是的,它又是另一个冲突,于是你永远陷在恶性循环中。因此正确的问题应该不是如何停止冲突,而是看到热情与敏感度存在时,冲突就不见了。你能不能看到这一点?
问:我能。
克:因此你就不必再关心如何停止冲突了,它会自己衰萎。但是如果念头助长它,它就一直不衰萎。所以,重要的是热情和敏感度,而不是停止冲突。
问:这点我可以认清,但这并不意味我拥有了热情,也不意味我就停止了冲突。
克:你必须认清看见的本身就是能量、敏感度和热情。而在这看见之中是没有冲突的。
心的对话:关于自由的八次对谈毁灭
发问者:我脱离了写作的生涯,因为我想过灵修的生活。虽然我有足够的才华,我还是放弃了所有的名利和欲望。我到你这里来,希望能领悟绝对真理。三五年来,我不断地到这棵大榕树下听你演讲,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那么迟钝、疲惫、寂寞与凄惨。早上我起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没领悟,几年以前当我还有强烈的宗教热情时,情况比现在好得多,现在什么热情也没了。为了寻找上帝,世间的一切我都牺牲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干瘪的橘子,该怪罪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你的教诲、你的环境,还是我根本没有能力找到那个能看到天空的缝隙?或者这整个的追寻,从头到尾都只是海市蜃楼。也许我根本不该考虑宗教,而继续过我从前那种现实的生活?到底出了什么错,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一切?如果离开了,我应该到哪里去?
克里希那穆提: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在这棵榕树或其他的树底下,会阻碍你的了解和观察?这个环境是不是正在摧毁你?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你以前所做的事——写作和生活上的其他琐事——你是不是就不会被摧毁,不会迟钝,也不会被榨干了?不管一个人所做的是什么,理由是什么,只要他追求成功,他就会进入这个毁灭的活动。不论是医生、政客、科学家或艺术家,你都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这一点。有没有任何人能逃离这毁灭?
问:是的,我看到每一个人都被榨干了。他们也许拥有名利,但是如果他们客观地看一看自己,他们就必须承认他们只是一连串虚伪的行为、语言、方程式、概念、姿态、陈腔滥调、希望和恐惧。在这些东西之下还有空虚、困惑、失败的苦楚和衰老。
克:你是否同时也看到了宗教人士本来应该放弃世俗,却仍旧身陷其中,因为他们的行为背后是同样的野心,同样想要满足、想要变成、想要得到、想要抓住和想要保有?这种宗教的欲望好像有别于世俗的欲望,但其实是毫无差别的,因为他们是相同的活动。这些宗教人士同样陷入方程式、理想、幻想、希望、不确知之类的信仰中,他们同样会变老、变丑以及变得空洞。因此他们所抛弃的世俗,和他们所谓的宗教生活是完全一样的。在这个所谓的宗教世界里,你也同样会被摧毁,如同你被世俗琐事摧毁一般。你认为这死亡、毁灭是从你的环境、还是从你自己产生的?是别人加诸于你,还是你自己造成的?
问:我以为这死亡和毁灭是环境的产物,但是现在你告诉我,所有的环境中它都在发生。即使你改变环境,它也在进行。所以我开始看到,毁灭是自我的产物,它其实是自我毁灭。我才是应该负责的人,它和其他人及环境没有任何关系。
克:这就是最需要了解的重点。毁灭来自于你自己而不是别人,它不是来自你的环境、事件或外在的情况。你要为你自己的毁灭、不幸、孤独、空虚与情绪负责。当你了解到这一点以后,你可能变得无感、苦涩或者假装一切都很好;也许你会变得神经质,在两个世界之间摇摆,总以为这两者有所不同,或者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开始酗酒和嗑药。
问:我现在了解了。
克:如果真的如此,你将不再想改变外在的环境,因为你已经知道这两个世界是相同的,其中都有想要达成、获取或达到最高享受的成分。这个最高的享受可能是悟道、上帝、真理、爱、优厚的银行存款或其他任何一种形式的安全感。
问: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该怎么办?我仍然在死亡、仍然在毁灭自己。我觉得空虚、无用,像被榨干了一样。我失去了所有,而又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克:你仍然不了解,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显示你还在重蹈自我满足的覆辙。这条路就是自杀的路。你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而又没有得到任何回报,这就是走在那条路上。那条路的本身就是自我毁灭、挫折、孤独和不成熟。因此现在真正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脱离那条路?
问: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脱离?
克:你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你认清那条路的始末,明白开始和结尾是一样的,那么你就不可能重蹈覆辙了。你虽然知道它的危险,但偶尔会因为不注意而误闯入那条路,但是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走在上面了。只要看到那条路和它的荒芜,你就会脱离那条路。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因此不要说:“我不了解、我必须想一想、我必须尽点力、我必须练习觉察、我必须弄明白什么是全神贯注、我必须默观。”而只是看到追求满足、成就或倚赖就是走在那条路上。看到这些就是在脱离那条路。当你看到危险时,你不会还在那儿费尽力量去决定该怎么办;如果在面对危险时你说:“我必须默观它、觉察它、深入它、了解它。”如果你这么说,你就来不及了。因此你只需要看到这条路的真相,看到它会通往何处,它给你的感觉是什么。这样一来,你就走上不同的方向了。
我们所谓的觉察就是这个。我们要觉察这条路和它所有的内涵。觉察生活中千千万万的活动,都是在同样的路上。你想走在另外一条路上,其实你走的仍然是老路。
问:我怎么能确定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克:你无法知道该做什么,你只能知道不做什么。彻底放下那条路,就是走上新的一条路。这条新的路不在地图上,你也无法把它放在地图上,因为每个地图上的路都是老路、错误的路。
心的对话:冥想冥想就是爱的活动(一)
思想制造的空间里是没有爱的。这个空间阻隔了人与人,其中充满了变成的活动、生活的争战、痛苦和恐惧。冥想就是这个空间的了结,以及自我的止息。然后关系才有截然不同的意义,因为那个新的空间不是由思想制造的,你不存在,相对的东西也就不存在了。如此一来冥想不再是追寻某种幻影(不论传统如何将它神圣化),它将是思想无法进入的无限的空间。对于我们而言,思想制造的那个小空间(也就是“自我”)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心智只知道认同那个小空间里的事物,然后又恐惧自己会不存在。如果在冥想中你了解了这一点,心智就能进入完全不同的次元,其中的行动就是如如不动。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因为在思想制造的空间里,爱就是我和非我之间的冲突。这份冲突和折磨并不是爱。思想就是否定爱,它无法进入那个没有我的空间。在那空间里有人类求不到的至福。人类想在思维的领域中找到那份至福,其实它只能摧毁那份至福之中的至乐。
没有念头的觉知是最奇特的现象,这样的觉知是更敏锐的,它不只用到头脑,还用到所有的感官。这样的觉知不是智力四分五裂的觉知,也不是情绪。你可以称之为全知,它是冥想的一部分。冥想之中那没有觉知者的觉知,就是与无限神交。这份觉知和只看到客体而没有观察者是截然不同的,因为在冥想中的全知根本没有客体,因此也没有经验。在这样的冥想之中,你的眼睛是睁开的,而周围充满着各种客体。然而这些客体没有一点重要性。你照样看到这些客体,但是没有辨识的活动,换言之,根本没有经验的存在。
这样的冥想有什么意义?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它和实用无关。在那样的冥想中存在着至乐,但不能与欲乐混淆。这份至乐带给你的眼睛、头脑和心一份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