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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但愿花亦艳红-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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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搞艺术的,所以虽然不屑里面某某的陈腔滥调,但是为了艺术,我去了。我必须还会拍马奉承,学会欺骗自己,学会站在人多的一边,学会找棵大树好乘凉。这些都是了不起的行为艺术。    
    学校不准我们早恋。但我很想恋爱。谁不是到了十六、七岁情窦初开?除非这个人没人要。女人的体香很吸引男人,男人的汗臭同样很吸引女性。为什么和教育挂钩了,一切都像上了放大镜把事情的本质扩大了呢?我不解,我正在思索。    
    ……    
    我的作文被班主任撕了,我还去教导处接受了两个中午的“教育再改造”,每天让我背学生守则。那本学生守则让我给扔大便池了,为此我还提心吊胆了一阵,怕因此堵了下水口。    
    直到我挺牛逼地写了这篇文章,倒让姜萱觉着我有些与众不同的意思,遂后,我们象征性的开始交往。我也能堂堂正正对外宣言:“这是我女朋友,姜萱。”    
    之中胖子曾告诫我:玩玩就好,别动情太深,姜萱这个女人不简单。起初我没当回事情,时间长了就觉出不对劲,更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姜萱的跟班而已。    
      当然,戏剧化的开始总是戏剧化的结束。我们这种不实在的关系维系了一年多,很快分手了,因为姜萱高考成绩一般,她认为是和我在一起多了,耽误了她。这个借口至少没让我太难堪。    
    她选择出国,这时我们该有半个月没联络了。她打电话来,说自己太冲动乱说话,很诚恳地道歉并希望我们做不成恋人至少是永远的好朋友。听这话是很狗屁倒灶的,但我真就心软地去为她送行,还答应她保持联络,继续做她心灵上最可靠的依托。    
    王胖子一度费解我对姜萱的百依百顺,他一直认为男的就该临驾于女人头上。但我是吃了迷魂药般迷醉得不能自己,王胖子按我头上的三个字真对头了——酸溜溜,我还就他妈的一头栽进去了。有一次在oicq上我不死心地问她如果我愿意等她,她会给再一次的机会吗?姜萱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我们已经不来电,我是好男人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多么贴心的推托。是呀,光有插头,没有插座,怎么来电?拒绝我了没关系,有一段日子时不时将她在国外的丰富感情生活与我来“分享”,说是让我帮着参考参考。妈的,当我死人,真把我当呼啦圈使了,用得着的时候使得起劲,派不上用场连一个装饰的作用都起不上。一度我无比愤怒,更觉得愧对王胖子的苦口婆心,害了他输了50元,更输了一口气。不过时间长了就让种种淡然下来,朋友就朋友,毕竟相识一场。    
    咳,造化弄人,弄的是青春,我的青春。    
    当初有个事儿逼说,蜜蜂是被花瓣的色泽和花朵的芬芳吸引而去,但最终的目的地还是雌蕊。男人其实也是这样的货色,虽然借助爱情,能堂而遑之从这个浪头蹦到那个浪头。捅破篓子说,还不就见一个上眼的就想着拉开裤裆操么。什么爱到海枯石烂、死了不虞的,不过是在草纸上着色,擦屁股时看起来顺眼一些。爱情没有形容词,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道理可讲。想当初,我和姜萱轰轰烈烈的爱着,为她打架,为她被学校处分。她出国了,拍拍屁股,走得那么潇潇洒洒。现在,我和她还不是能光膀子亲热在一起,即使没有爱情的平台。我算想明白了,他妈的就这么一回事情。    
    又睡了一觉,不怎么塌实地。到酒店服务台付完钱的时候,才发现母亲给的两千用得差不多了,钱到我手上还真是留不住。念大三的时候也大富大贵过,要不是那个没屁眼的学生会主席向税务局告发,害我和哥几个被罚得不清,现在咱可风光呢。咳——生活就是多“要不是”,不然哪来这么多嗟叹?不知道这龟儿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不知道他偷税漏税了没?     
    先去电脑城会会老板再说,年尾了得搞些钱。    
    平海路到文三路坐公交车不方便,妈的,又要打的。呵,荒诞的岁月。我什么时候能脱离泥沼?    
    


第三章 请君入瓮第三章(一)

    阴谋之前,总是先奉上微笑。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    
    一旦发生在现实里,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往往愿者上钩。因为,他或者她,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人。    
    曾经,你们同穿一条内裤,或者,光着身体融合彼此。现在,你们依偎着,沉着地露出比倚天剑更锋利的牙齿。    
    【一】    
    很多人都说杭州是个美丽的城市,其实它不美,只是说的人多了,它就美了。杭州人吹牛皮,把西湖比得和特文雅的美妞一样,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西湖下面都是些啥。这两年为了吸引游客搞了几次大扫除,像是给一个满脸雀斑的姑娘把皮肤漂了漂白,西湖看上去是美了不少。但是,有一个结论是对的,杭州多美女,各色美女齐备。很多游客来杭州,喜欢赏西湖,更喜欢赏杭州姑娘。一方山水养一方人,资源摆在那里,哪能眼睁睁浪费了。    
    能身在杭州,也算近水楼台。不过口袋空空,美妞们怎能为我心动呢?目前的状况和身在孤岛没多大区别。    
    阳光射进车窗,见灰尘肆意飞舞,顿觉呼吸困顿。想来每天都是这些东西在我们身体里进进出出,有哪个人胚子是干净的?一些小妞为了丁点儿的脏就嚷个没完没了,真是孙二娘装矜持,怎一个别扭了得。    
    一月里的杭州看不出什么喜庆的氛围来,除了某些大商场打折吸引一拨人闹个场之外,马路上驶去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平淡无奇。快过节了,民工都回老家,让本就文绉绉的杭州更显得寂静,令人提不起精神的寂静。    
    电脑城里倒颇有人气,最近内存和硬盘又一阵打折,商家也趁机动起脑筋喊出口号“不出5000元把P4电脑搬回家”,无非是一块好的 CPU配些低端配件整出一台“像样”电脑来,能骗到消费者口袋里的钞票就成。趁过年来买电脑的人,多是图便宜不懂行的,正好被商家们来个请君入瓮,腾出些积压货赚些过年的红包钱。    
    在我打临时工的摊位里,几个书生样子的小侄儿只穿一件毛线衫正热火朝天地装机器,老板则一边打着电话要仓库送货来一边妖言惑众地和不明所以的顾客谈着机器的性价比是怎么怎么好,唬得对方一愣一愣心甘情愿买积压货。    
    老板姓马,上海人,瘌痢,门槛很精。会来杭州混无非是上海找不到老婆,又不甘心娶个穷乡僻壤的豆腐西施,最后他娶了个萧山姑娘做老婆。老婆是挺漂亮,没想到却是“二手”的,还带个拖油瓶儿——是个儿子。所以他老是嘀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马失前蹄了。我想他现在变本加厉黑心赚杭州人的钱,一听见萧山口音的更是原形毕露,可能就是出于变相报复。烂屌的瘌痢!    
    走过去给马老板递了根烟,意思我报到来了。顶着龟头发型的马面朝我翻了个白眼,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搭理,继续忙他的生意。想当初我在大学里开公司可没帮他少赚,在他最困难的时侯全靠搭上我的一臂之力才解决生意上的“阳痿”问题,后来要不是我阴沟翻船现在哪轮得到我看他脸色。这个瘪三,今天神气呀,咱们走着瞧。    
    见做事的几个小侄儿都是生面孔,看来是新张罗来的。走到门口和正在装机的虞文嚼起话来。和他同事过几个月,多少有些交情,当初吃不惯盒饭到大排挡解决温饱没少叫上他,算起来我还是有恩于他。    
    “嘿,忙呢?”我拍拍他肩膀,给他扔了根烟,他妈的他也把烟往耳朵上一夹继续忙手上的活。    
    “死人,老子来了你鸟都不鸟?”我郁闷地。    
    “你别害我,马面交代了工作时间不得闲谈。”他小声地。马面是我和他一起送给马老板的“爱称”。    
    “问你,这些小家伙都是新请来的?给什么价?”我也小声地。    
    “你额头不硬,老板刚给你打完电话,这群大学生就自动上门,一个小时3元工钱都接受,看来也是穷苦人来着。”    
    “操他马面的,这么大工作量才3元?他太变态了。”    
    虞文摇摇头继续干活。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听马面吼着喊虞文的名字。虞文无奈地看看我快步听侯差遣去了。看来想在这里捞油水是没门了。    
    往嘴里再叼上一根红双喜走人,在大门前的梧桐树下吐了一口浓浓的痰。一下子没了目的地,也不知道干啥,整个人彻底疲软。口袋里不塌实就如上床不来力气,不但让人没了脾气,更是抬不起头做人,无论是上面的脑袋还是下面的。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备个三、五千的,好时刻准备着浪打浪一番。    
    正当百无聊赖的时侯,手机终于争气地响起,是侯力威打来的。一开口就说今天是他相好的生日,在新开元定了包厢,如果我没躺在女人的怀里,死活都得赶去,强调说来了好多漂亮妞,特别照顾哥哥才吱我一声,并且提醒,不带礼物没关系。想来他的妞生日关我屁事,原来就冲着兄弟给他送“伟哥”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当哥几个谁手头有困难请客无着时侯,就发动大家敲瓦片,有一出一有十出十,先把当前的请客给弄风光了,至于之后就是亲兄弟明算帐,送去多少还多少。而这样应急的出场支援在我们的行话里就是送“伟哥”。听说在台湾“伟哥”叫“威尔刚”,用在力威身上愈发贴切。    
    忽然灵犀一想给朱燕去了一通电话,也许能借机打开话题,不管她在天南地北让我知晓她活着就好。电话是通了,立即被cut。看来她活得挺好,还用不着我的肩膀,我倒要拭目以待她能和福建佬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在拎着木箱子的老泥鳅那里买了包走私外烟,跳上13路去力威那儿“爱的奉献”。这是一辆破旧肮脏的公交车,车上一地的果壳烟头,黑压压的地板,但对我是好生亲切。想当初就是在这和朱燕认识并好上的。    
    人已非昨日的人,车子却一成不变。    
    


第三章 请君入瓮第三章(二)

    【二】    
    穿着粉色旗袍的服务员领着我去力威定的包厢。见她屁股一摆一摆地煞是楚楚动人,在旗袍的突显下,身段那股迷人更是没得说。听口音是外来妹,这些女人辛苦是辛苦,日子虽不出彩却安耽。而城里这些波俏妞,总喜欢拿青春去赌博。同样是漂亮女人,不同的做女人态度,冲着个扬眉吐气的奔头,几家欢喜几家忧。都说人是一命一福生好的,不知道有没有牛气的心理学家能解释其中的道理。    
    还没有至包厢门前,已听见力威、狗子、何萧、林山几个高谈阔论的声音,轰轰四射。这群痞子都是我初中的哥们,一起野大的,十来年感情不容易。关上了门,关不了他的声音,人群中要找他们相当容易。一个上档次的饭店,因为他们的捧场而变得更市井,算不清这是好还是坏。推门进去,瘪三们一下子肃然起静,安静得几近窒息。    
    “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你们紧张个屁啊?”我看他们的傻样不禁笑骂。    
    “哈,是康哥来了。习惯一养成就一辈子了,我们的习气你还见怪?来来来,给康哥满上一杯。”力威客气道。    
    想当初我是初中班里的班长。我们这个草莽班(教导主任口中的垃圾班)在学校里是有名气的,从班干部到下面清一色的“坏东西”,那时小子们找我当挡箭牌,一有事情就把我推出去顶上,于是就有了“康哥”这江湖相儿的称号。打打闹闹过来,如今倒都是都人模人样的。    
    “你们知道我不会喝酒,我还是和美女们一起灌果汁好了。”    
    “你像话吗?大伙都拼酒精,你搞特殊化,这是不团结的表现,你想被批斗?”说着力威给我满上一杯啤酒,“放心,喝啤酒没事。悄悄告诉你,适量喝酒有助于提升性生活和谐度,电视里都这么说。”    
    “你一晚上几次呀?”我问他。小子贼贼地笑笑。    
    何萧打了一圈烟,给我扔了支好的,狗子给我点的火。力威对我说:“你听过没?抽烟不喝酒就如做爱不摸奶,臊(臊:杭州方言里极度无聊的意思。)。难得碰面,喝了。”旁边的丫头们“咯咯”地笑个不停,看来挺出得了场面。    
    力威的女人捶了他一下,说:“你真下作。”    
    力威忒爽地笑了:“和我们在一起,装什么矜持?哦,对了,今天你是寿星婆,矜持些倒是不能免。”    
    “我才不是婆呢。”    
    “错,以后当力威的老婆,就是‘兽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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