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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火焰解语花 席绢-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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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的眼光只黏在与他同龄的柳含梅身上。

柳含梅是花解语的娘。花解语的花容月貌、婀娜身段全来自柳含梅正宗遗传。

当然,脾气也是。

“外婆,事情就是这样。”

周末假日,花解语带着女儿回彰化,迳自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叹息。花冠群自然是权充说书人,向外婆仔细禀明这些日子以来的大事件了。

柳含梅微笑的打发外孙女下楼看卡通后。才转头厉瞪她的蠢材女儿。

“少给我装那个死样子,想要我同情你,等下辈子再说。”拿着草帽煽风,从来就不可怜她这个失婚的女儿,活该是她自造孽喔。

“妈,别再念了,没看我心情不好吗?”

“喂,不是我在说,九午前你可以拐到他进礼堂,现在也可以呀,反正你公司是垮了。

王造雄是说要你回来帮他管理车行啦,想赏你一口饭吃,反正台北的恶势力延伸不来彰化,要真来了,也不怕,不过看在儒风已回国的份上,你继续留在台北吧,找个机会再拐一次。

不然诱他上床,他这人品格很高,会负责的。“

“拜托,我又不是处女。”负责什么?真好笑。

“反正你的初夜还是给他了,除了他没别的男人让你睡过。”叼着一根菸,花太太又准备长篇大论了。

花解话打断她:“斯文一点好不好?还有,别抽菸了,臭死人。”

“斯文?看看你的德行,没有说你粗鲁是因为你有外表可以补强,要不然当年你哪拐得到儒风?人家可是堂堂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优秀男人。现在是大学老师了。”

花解语叹了口气:“我好自卑,尤其在知道他的女朋友学历也很高之后,想都不敢想再嫁也。看来他也不把希望与我结婚,不然他不会交女朋友。”典型怨妇的口吻,凄凉呈现。

“去,谁叫你要离婚”“老妈,已放送过一千八百次的台词请别再重复。”花解语索性捂住耳朵。

花太太不由分说拉开女儿的手。

“我早说过了,解决的方式有千百种,跟着他去美国或以妻子的身分在台湾等他,你以为全世界绕着你转呀?天真的妄想他学成归国再回收你这个下堂妻子当爱人。哈,自食恶果了吧!也不想想自个儿什么条件,大学念了一年,连个学历也没有。人家可是博士了,还敢怨他交别的女朋友?大不了你也找几个男人上床以表公平呀。”

“不要,别的男人会让我恶心想吐。”

“懒得理你,你就单身到老死,对着儒风拚命流口水算了。”跌坐回沙发,抬高双腿在茶几上说风凉话。对这个笨女儿简直是没力。

“你别管我与儒风的事啦,昨天我已经把公司解决掉了,加加减减下来,户头中进帐了七百万,你女儿我累了五年,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算了?那古王八怎么办?八成那间小公司也玩不下去了。花了几千万搞公司,没赚钱不说,还睡不到你,他的损失更惨重吧?”

花解语对瞄老妈。

“别以为老爸上西天多年,就可以当回你黑猫大姊头的身分,形象顾一下吧,别忘了冠群还小。”她这个老妈子在末婚之前是乡里中顶出名的大姊头,吃喝赌不忌,偶尔还飙野狼一二五去与人干架、比车速。虽然长得前山后翘、花容月貌,但同年纪的人(方圆五百里内)没人敢上门提亲;后来还是脾气刚硬的外婆硬是作主一门亲事,五花大绑的将不知情的母亲嫁入邻村的花家。她那憨厚沉稳的爹肯娶恶名昭彰的柳含梅,全是因为基于报恩的理由(虽然母亲始终咬定老爸暗恋她多年)。不然堂堂省中毕业、有考中大学却没钱去读的父亲好歹是村内公认的状元才,努力上进又长相斯文,多少女子想嫁过来呀,哪沦得到老妈来去配?

“哼,要不是怕冠群学坏,我早打断你的腿了。想当年多少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你爸,如果我学你休夫,学你自卑,那不称了一群死女人的心?好男人当然要自己留着用,管他什么适不适合配不配!你这只母老虎根本是纸糊的,一点用都没有。公司让色鬼搞垮了,老公让女人抢走了,简直丢我的脸。”

花太太摸出口袋中准备良久的存摺与印章,丢到女儿手中。

“干嘛!丢老本给我做啥?”她看着本子内上千万的金额,这是老爸辛苦一辈子的成果,准备给母亲花用的,不过她这个花钱如流水的母亲却一分一毫的存起丈夫给她的钱,从没用过。

“给你开公司啦,我看不惯别人整你,反正你没了爱情,精神上总该有一些别的寄托,看你是要开店还是干啥都好,别给我成天在那边叫春。”

“我自己有钱。”花解语将存摺塞回母亲手中。“而且我现在没心情开店啦。”

“不成材的东西,叫你去勾引儒风你又不敢,装死给谁看哪?”花太太将存摺丢在一边,简直不想理这个呆女儿。

花解语搔了搔头,忍了很久,终于小声的问:“妈,我问你喔,那个……你生完我之后,多久才与老爸行房?”

“你满月那一天哪。大家闹着喝满月酒,你也知道你爸的,一喝酒就任我摆布了,叫他上床哪敢拒绝。他真是不懂女人,生完小孩三。四个星期就可以办事了,偏他还怕我痛,真是的。”好骄傲的回忆英勇的当年事。

花解语大呼小叫:“你那时的身材可以见人吗?肚子可能还大得像怀胎五月吧?”

“对呀,谁叫你这个死丫头把我的肚子撑得那么大,害我一年以后才恢复身材。反正关了灯,男人看不真切,将就着办事总比憋到内伤好吧?怎么?你生完孩子就不敢脱光衣服给儒风看啦?”

“我怕他嫌我身体丑。”

白痴!花太太当下丢过去好几枚白眼。

“拜托,用用你的大脑好吗?放着脑浆不拆封,死后也卖不到好价钱的,不必太省着用。灌醉他,灯一关,母猪也成了貂婵,你再自卑没有关系。等他被别的女人榨乾,你连剩渣都没得捞。”训斥完女儿,花太太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这个投药可救的笨女儿身上。还不如下楼对外孙女进行调教还见得到成果一些,所以她骂完,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有这种粗鲁的母亲。也别太怨叹女儿气质缺缺,家学渊源怪不得人。花解语将头靠在双膝上,曲着身体叹气不已。

清算完了公司,也就不得不来清算自己的前半生。

她拐到了一个好男人,却又傻傻的放手。

立志当女强人,却搞垮了公司。

休了丈夫,却又只对前夫流口水。

喜欢满身书香的人,却拙于读书升学。

知道自己今生只爱一人,但没胆去追……

千百条的陈列只代表了两个字失败。

她二十八岁了。却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乱,公司结束了,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心思没在那上头;但把婚姻搞砸,却是罪不可恕的,尤其知道自己一直爱他之后。

几乎要忌妒起冠群成天打电话与他爹撒娇,而自己却无法这么做。

儒风想与她当“好”朋友。

可是好朋友不会亲吻,不会拥抱,不会往冰冷的床被上陪她度过晨昏。只能握手,是不够的。

但……她能怎么办?

她有着许多男人垂涎的身体,但儒风不要。可是来自肉体与心灵的渴求,她却只要儒风。

从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为什么?为什么八年前她要向儒风提出离婚?害她每当无所事事时都只能想他,尤其是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该怎么熬过想念他的疼痛?

“大哥,不是我对前大嫂的能力质疑,而是她的脾气足以破坏她可能带给别人的营利,招来灾难。”贺儒云很明白的告诉兄长,若想来他的“小”公司替前大嫂谋职位,可以省省了。他伟大的事业版图不想瓦解在女暴君手上。

“儒云,我想一定有适合解语的工作吧?她的能力很强,除了脾气不易控制外,她是个人才。”贺儒风自从知道前妻的公司正式关门大吉之后,便心焦灼想为她找另一条出路,他知道解语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清闲久了,她会生病的。

贺儒云双手抱胸,搁置着一大堆公事,靠坐在办公莫旁摇头。

“公关、行销、品管、生产、业务、企划,由内而外,都必须有贝好的沟通协调能力才能胜任。大哥,嫂子的性情一天不改,永远都只会坏事,没人敢用她的!她没开公司之前,与她的雇主都处得很不好。当然其中有几匹存心不良的老色狼没话说,但大体上而言,她没有社会适应力,她适合当????族,接一此????,却不适合在企业中生存,你别费心了。”

贺儒风坐在沙发中,轻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她的性子,她常常一意孤行,莽撞得让人担心。”解语的热情与脾气都是直接的,从不迂回隐藏,注定她多成多败的命格,让人忧心忡忡。

“大哥,以前她才十九岁,可以体谅她还小,凡事顺着她。但现在她快三十岁了,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最好改一改,任她这么搞下去,你们之间不会有前途的。”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发现兄长的注意力依然只放在他前妻身上,对女友反而是淡然有礼,不必太细想也知道死心眼的兄长没有变心的自觉。

“因为有了冠群,所以我们会当好朋友,这就够了,好朋友理应互相关心,我不强求其它求不来的东西。”

好朋友?天晓得他那个前大嫂又在搞什么东西。放她玩下去,前途绝对无亮。

“大哥,你真的了解嫂子吗?”

“当然,她热情、天真、直率,做事瞻前不顾后,敢爱敢恨不做作。”贺儒风颇感奇怪大弟会这么问。

“对,做事不顾前后,常做着不顾后果的冲动事,而大哥居然放任她胡作非为,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们贺家的庭训崇尚尊重他人、有礼守分,切莫强求,但大哥大可不必遵守得那么彻底。

“儒云,只要解语没有以任何形式伤害到别人,我就不会干涉她所决定的任何事。”

“但她伤害到了你。”贺儒云一针见血的指出。

“不,感情的事不能混为一谈。”他神色黯然。

“为什么不行?她主导着一场婚姻的起落,而你居然放任她去玩。明知道她一点也不成熟的情况下,教导她好过尊重她。”

“儒云……”

贺儒云截断兄长的辩白:“大哥,你该问问冠群,大嫂近几年怎么过日子的。那娃儿比她母亲机敏一百倍,比较可以谈。我是你弟弟,只站在你的立场去评定一切,我知道你还想要她,那就追她回来,再度成为你妻子。这次该由你来了,我想她不敢行动的。”

贺儒风怔了良久,正视自己的心。心口上镌镂的,不是林婉萱,不是其他女子,始终如一只有一个名字花解语。

想念因爱意而澎湃,汇集成他八年来的情伤。当他失意愁怅时,台湾这边的她又是如何?

在大弟殷切的注目下,他微微一笑,思索着追求佳人的可能性,可不是吗。儒云说得好,一直都是解语主动,包办了追求、结婚、离婚,他因爱她而追随痴恋,因自惭配不上而应允她提出的离婚。

如今再也不了。

如果他会再进一次礼堂,孩子的母亲无疑是最佳的人选,而他也能拥抱他真正要的那一名女子。

从现在开始,不算太迟。

贺儒风的确很了解花解语,她绝对不是清闲命。通常只要无所事事超过一星期的话,她会活力尽失;若再闲上半个月,她就要生病了。

贺儒云也不愧是精明的商人,看出了花解语适合从事个人工作室的性向。

多年经营的人脉给了她十足的方便。起先是某广告公司联络她要她代为找一名适合拍化妆品的校园美女,闲着也是闲着的花解语就从以往的“人力资源”档中翻出了一票名单,给了广告公司满意的人选。自然,也拿了一份仲介费。虽菲薄,但总是一笔塞牙缝的入帐。

再来,某一初起步的经纪公司很中意她前公司培训模特儿的课程,央她代拟一套训练企划以供使用,她也就接了。这次懂得为自己的????订下价目表。

于是,“花花个人工作室”成了她的新职业,因为对帐目依然没概念,也懒得打理,自然是找回了领最多资遣费的赵玲代为辅助。

开工作室的收入当然没有开公司多啦,做的工作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既无上线,也没下线,仲介人力还得看双方的需求是否一致。但她看明白了小格局终究是她的命,应酬少,交际少,又没员工管理、商品训练的繁琐问题,工作范围可大可小,不必朝九晚五,多棒呀。

“老板,你说好笑不好笑,”雷达“找来一票美国模特儿走秀,居然委托我们找翻译人员。他们公司小归小,总还不至于请不到沟通人才吧?”一主一雇先后走入餐厅准备享用午餐。赵玲报告着早上接来的一些请托单。

“你就可怜他们公司最有希望的人才正放洋当小留学生,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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