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利齿马小屁-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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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马小屁就是他？怪不得起了这么个粗俗的名字。现在他还用这挑衅的语气对我说话。〃
王语晴的愤怒情绪在肚子里从十二指肠一直转到大肠，不过她的脸色没有一点改变。这是她当初在读MBA时专门训练过的，只是她还未能运用自如，她不能立刻讲话，她怕讲出不理智的话。
这种情绪终于被王语晴消化了，她没有用英语而是直接把冷冷的普通话砸向马小屁，〃你英语都没过四级，怎么还敢来这里面试？〃
一听王语晴的冷言冷语，马小屁也有点火气，〃这位美女小姐，你不要把逻辑关系搞错，是你们打电话叫我来面试的，可不是我自己死皮赖脸地要来。〃
马小屁这么一说，让王语晴有点尴尬，确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水平不高，也确实是她让他来面试的。
刘天宏和张丹听到马小屁这样的回答，不知为何感觉心里很舒畅，也很解气。
第6节：3、出人意料（2）
〃OK！Can you introduce yourself？〃王语晴想起马小屁英语不好，马上就使用起英语。
〃美女小姐，你明知道本人英语不好，却用英语来难为我，是不是有些不地道？〃马小屁听得懂这句话，但他现在特别讨厌英语。
马小屁的语言让王语晴感觉心中不舒服到了极点。从小到大，除了这个马小屁，所有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即使一些名门望族的公子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从没这样对待过她，她现在恨不得上去扇马小屁两巴掌解解气，但是她又必须保持总经理的身份。
〃马小屁，你来我们这里面试，语言是第一关，既然你过不了第一关，我们只能对你说声很〃抱歉〃。〃刘天宏怕王语晴责备他们在一边看热闹，赶快说话了。
〃这位经理，尽管我不赞成您的观点，但是我至少还是认可您的态度。不过我个人认为，人有所长，也有所短，我的英语是不怎么好，但不见得我的其他长处就不能给贵公司带来效益。〃
刘天宏想把马小屁的面试早点结束掉，但王语晴又插嘴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很有长处了？〃
〃我的长处在简历中已经写得简单明了，你不需要明知故问，顺便告诉你，我的语言表达特点是〃一针见血，印象深刻〃。这也是长处之一。〃
马小屁一和王语晴说话就来劲，他心里甚至为他刚创造的语言特点而得意。
〃马小屁，这里可不是你狂妄的场所。〃张丹赶快也插话了。尽管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挺希望多给马小屁一些面试时间，一来想让马小屁替他们出出气为难一下王语晴，二来这个小伙子长得确实很养眼，很有性格，很有男人味，多消遣一会也是一种享受。
〃我从不狂妄，只是实话实说，除非你们这里喜欢假意谦虚。〃自从见到王语晴，再到现在听几个考官的语气，马小屁知道这个面试十有八九泡汤了，所以今天全豁出去了，过过嘴瘾也舒服。
马小屁说着说着，肚子又不争气了，咕噜咕噜地响，一股浊气直向下坠，马小屁用力憋着，但是这次效果不大明显，那下坠的感觉似乎有些〃前无古人〃，如果再继续下去，那洋相可就出大了，马小屁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
此时，王语晴还想说点什么，但没待她开口，马小屁抢先说话了，〃三位，不好意思，一会我还有事，我要先离开了。〃
这话一说，王语晴他们三个感觉特别意外，前面17个面试都是被他们请出去的，这个马小屁却倒了过来。
这种感觉有些类似男女在谈朋友，那女孩想分手，谁知道先提出的却是男孩，被率先拒绝的感受会特别不爽。
马小屁可没顾及上想这些，他快步出门，直奔的又是WC，把王语晴三个晾在了一边。
这世界，有些事情越急反而越急不来。当马小屁急匆匆冲到厕所门口，可是门口贴着一个穿裙子的图像，还有一个正在搞清洁的阿姨。
那阿姨告诉马小屁，这个大楼双层是女厕，单层是男厕。
这本是个很正常的回答，但给马小屁的打击却不亚于爬18层楼后去开门突然发现没带钥匙，他真想立刻冲进女厕就地解决，不过他的脑子还是指挥他的双腿直奔楼下去了。
第7节：4、又一次坐马桶（1）
4、又一次坐马桶
马小屁又一次坐在了马桶上。
这次，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牡丹烟，长长地吸了一口。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这第38次面试又失败了。自从第8次面试失败后，马小屁学会了抽烟，但因为生活拮据，他也只能勉强抽一个牡丹牌香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红双喜〃。
在上海，抽烟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收入比较低的阶层抽牡丹烟，收入稍微好点的人抽红双喜，而收入偏上的则抽中华牌了。从这个角度上说，马小屁是属于低收入阶层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入，而且每月要支付房屋租金，他打工存下的那点积蓄快要消耗尽了，连牡丹烟也可能快要断粮了。
抽烟能让人安静，蹲在马桶上抽烟更让人安静。马小屁的眼前开始浮现出王语晴那张冷冷的脸，不知为何他竟然还想起了一句《笑傲江湖》中令狐冲的名言〃遇到尼姑，逢赌必输〃。
〃真的是这个女人，怪不得今天肚子这么倒霉，三个月前和女朋友谈崩的时候也是遇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我命中的〃尼姑〃。〃
马小屁狠很地抽了口烟，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三个月前那一幕来，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她的烧饼生意怎么样？
马小屁在厕所里不知抽了几支烟，赖在马桶上实在不想起来，觉得一起来就没有了踏实的感觉。
〃兄弟，你在里面拉〃黄金〃啊，到底还要呆多长时间？能不能快点，我已经等了20多分钟了。〃突然一个声音从厕所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马小屁自己有些失笑了，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净影响别人呢。
当马小屁从厕所里出来，那人也和马小屁刚才一样急匆匆地冲进去。
第8节：4、又一次坐马桶（2）
马小屁又笑了，看来人屎急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对这人，马小屁觉得有点面善，不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清洁男厕的也是一个阿姨，她见马小屁出来，操一口苏北口音笑着说，〃你用厕所的时间是我见过的最长的了，可把人家段经理给急坏了。〃
〃段经理？什么段经理？〃
〃对呀，他就是房氏集团公司的段剑经理啊，他说话可够逗了，是我们这个楼层的名人，谁都认识他，你怎么就不认识？〃那阿姨觉得马小屁不认识段剑很奇怪。
这把马小屁弄得更糊涂了，〃逗，还是名人？〃马小屁还是想不起这段经理在哪里见到过。
马小屁糊里糊涂地离开了，而王语晴也着实被马小屁给气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打女人的家伙又一次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了。
从没遭受过什么打击的人，一旦遇到一点冷遇，心理上就会特别不舒畅。
后面几个面试的人，王语晴勉强撑着过了一遍，她心中一直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今天的面子给挽回来，怎么样治理一下这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马小屁。
〃他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他更惨！〃 王语晴心里直咬牙切齿，两只手不自觉地把马小屁的简历捏得皱巴巴的，差点就要揉成一团。
王语晴从小生活在一个〃一人独大〃的世界里，她出生在香港的一个贵族家庭，她天资聪颖，从小到大，学习上顺风顺水，在学校一直拿优等奖学金，工作上更是一步到位，从美国的MBA一毕业就在香港一家公司做分管人力资源的副总，做了不到一个月就调到上海来做总经理。
所有的一切都来得特别容易，所以王语晴的心里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优势。在她的脑海中，只有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别人的决断都是错的，别人都应该顺从她、服从她。
不过她确实做到了，这个公司的员工都怕她，都顺从她，都服从她。当然这一切在王语晴看来是非常正常的。
然而马小屁的出现却让她遇到了尴尬。
三个月前的一天，那次她在人民广场购物，她亲眼看到，这个马小屁一记耳光打在了一个女孩的脸上，而那女孩却不敢言语，周围的人只是看热闹，没人想去帮那女孩。
当时，王语晴无比气愤地跑到马小屁面前，她推了一把马小屁，〃你凭什么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
王语晴本以为她的行为会让马小屁感觉尴尬，可是马小屁却扔给她一句粗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漂亮点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女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说完，马小屁转身带着恨恨的目光离去。
这是王语晴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受冷场与漫骂，而且如此粗俗，她都被骂懵了。当她反应过来时，马小屁和那女孩子都已经消失了，剩下她一个尴尬地呆在那里。
她当时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让他出丑，让他赔礼道歉。
王语晴开始以为，马小屁敢如此神气地对待女人，除了他的长相惹女人喜欢外，想必是很有实力的人，所以王语晴有意在上海的年轻富翁中留意，但三个月来没有发现过马小屁一点蛛丝马迹。三个月过去了，王语晴依然忘记不了马小屁那种充满恨的目光，那种目光能直穿到人的心脏，让人感觉冷飕飕。
王语晴没想到她这次在面试中遇到了马小屁，当时王语晴一心想要给这个家伙难堪，先让他下不了台，再让他当众赔礼道歉，没想到这家伙提前主动撤退，让王语晴的自尊又一次受到无情冲击。
〃这次他是跑不掉了。〃王语晴再次看了一下马小屁的简历，简历上写着马小屁的具体居住地和联系方式。
第9节：5、他是律师？（1）
5、他是律师？
马小屁又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
要说这马小屁住的什么地方，还真有些意思。曾经有同学问马小屁租的房子如何，马小屁开玩笑说，〃现在我房间的门是〃气控门〃，我躺在床上放个力道稍微大点的屁，那门就能自动关闭。〃
马小屁总是喜欢拿屁来作文章，不过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租的房子据房东说建筑面积是12平方米。马小屁也不明白这12的建筑面积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能充分感受到，房间的长度就是比他178公分的身高稍微长一些，他每次进屋子都要侧身进去，因为屋子里放一张床后，门只能半推半就，无法全部打开。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只要用脚稍微伸展一下就可以把门关上。
这是马小屁两个月前找到的房子，由于他失业后没有了经济基础，他只能四处寻找这样的〃廉租房〃，经过一个老乡介绍，终于在一个很老的小区内找到了这间房，即使这样的房子，每月还要支付400人民币。
马小屁一到屋子，就赶快把那件面试的西装脱下挂起来，换上以前的旧便装，可他还真是大忙人，还没等把这西装穿好，就有人找上门来。
〃小屁哥，你可回来了，我一个朋友的三轮车上午被几个黑猫给推走了，你路子广，能不能帮我去说一下情，给要回来。〃
来的人是马小屁的老乡强生，来上海打工半年多，是马小屁来上海时在火车上认识的，到上海后，他就和马小屁有了来往。
第10节：5、他是律师？（2）
强生这次来见马小屁，还带着一个人。马小屁看到这个人长得很精神，但是腿似乎有些不好使。马小屁从强生口中得知，他叫张峰，东北来的，他的三轮车被城管所扣。
在马小屁居住的这个老式小区里，聚集了各式各样的地摊，地滩上大到有破旧彩电，小到有针和线，什么都有的卖。他们一早起来就在楼下吆喝叫卖，每天都比过节还要热闹。如果仔细观察，这些小摊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辆三轮车，只要有人大喊一声〃快走，黑猫来了〃，那些地摊马上会全部移动起来，霎时原本热闹的集市就成了寂寞的小巷，只剩下各式各样的菜叶和一片狼籍的场地。
马小屁没做过什么地摊生意，不过他知道强生在附近一个菜场里卖菜。
强生知道马小屁曾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过，知道马小屁到过法院开过庭，他以为马小屁路子很广。
其实马小屁心里直叫苦，他从没和城管打过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