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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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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我认识的朋友,一个鲜活的生命从那里消失……”     
    这是大实话,他一向这么理智,并不因为想安慰我而虚伪地说什么甜言蜜语或讨好迎合我的话,这样反而让我感到更真实和可以信任,所以他总是能平息我心中的狂乱。     
    我想起年少时读到的诗句:如藕的心事,埋在泥里……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我将自己埋得更深,以至不知不觉中长出根须,如同绝望的触手向四处伸寻,然而除了柔软的淤泥,我还能抓到什么?     
    从小妈妈就说我不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因为我老是埋怨她生下了我,但这一刻我终于发现,事实上我活得太过投入,因而疼痛不已,我心里有着那么强烈的爱与恨,而它们是对生命的一种损伤。     
    我知道人生很多艰难的时刻都只有自己忍着让它过去,期望生活会变得更好,但它也可能变得更糟,无论怎样我们都只能受着。     
    翅膀的命运是迎风,我的命运不仅是永远孤独地写下去,还要孤独地一个人活下去……     
    我如何才能删除你呢?你的每一个号码,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即使从本子上划去,又有什么用?连在梦里,都那么清晰鲜明地浮现出来……就算把这些都忘了,又如何删除那些已经融入生命的记忆呢?     
    妈妈的离去让我感觉到生命的无常,一个人要赶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总以为还有明天,不及时做也许就没有机会再做了。所以我决定去采访一个一直想以它的背景来写小说的古镇,不再拖了。     
    那个地方很偏远,交通不便,也没有旅馆饭店,而且位于崇山峻岭之中,我有点担心一个人去不安全,想找个人陪我去。这个问题让我很犯愁,我不知道能找谁做这种事,这人得既正好有时间又愿意陪我。我把认识的人想了一遍,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有网友想陪我,可那些人怎么靠得住,我又不想寻找一夜情,一定要找信任的人才行。     
    易水打电话来,问:“你丢了的朋友找回来了吗?”     
    我明白他指的罗依,于是答:“没呢,他铁了心不理我。”     
    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我指出这一点,谁知他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一百个罗依的离去你也不会接受我的。”     
    “易水,如果你永远也得不到我,还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吗?”     
    “当然会!”他很肯定地回答。但我对此表示怀疑。     
    我总觉得他向往带有幻想成分的爱,拒绝接受真实的我。我对他说了去古镇的事,他表示愿意陪我去,但不能保证不对我想入非非。     
    “那还是算了罢。”我叹口气。     
    “你想想,在那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面对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诚恳地说,“我也可以现在答应你不碰你,让你同意我一起去了再说。可是我不想欺骗你,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把握自己。”


第三部分再也不能拨打的号码 

    是啊,他说的是实话,我那么要求他也是强人所难。而且要他那么远来陪我,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他继续说道:“夜儿你知道吗,我认为人是很难抵御诱惑的,所以我做人的原则就是远离黄、赌、毒。我从不去娱乐场所,就是怕自己去了把持不住,有些小姐真的是很漂亮的。”     
    “你说得对,我不该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     
    “如果找不到人,你还去吗?”     
    “去啊,鼓起勇气自己去呗。其实可能也没什么,是我自己瞎担心,担心在深山中遇到强盗被拐卖了什么的。”     
    “你能卖多少钱?”     
    “我都快三十的半老徐娘了,能卖多少?三五千吧!”     
    “这么便宜呀,不如我买来自己用好了!”他开玩笑。     
    我笑着呸他:“去你的!”     
    他接着轻声问道:“那十万呢?二十万?……”     
    如果说开始他只是开玩笑,后来就有点半真半假了,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说道:“易水,如果我是一个可以用钱买的女人,你认为还值得你爱吗?”     
    “对不起!”他马上道歉。     
    唉,我身边就只有这样的一些网友。不,还不是身边,他们都在天边。记得有次在聊天室一个网友问我:你在哪儿?我回答:在天边。他不明白,我就说:对你来说,无论我在哪里,都是在天边。     
    我觉得心里很空,为了抵挡那种无所依托的感觉,我又努力地去睡觉。我果然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坐飞机回家,买机票填表时,我熟练地写下一个手机号,然后看着那个号呆住了:那不是我的手机号啊!     
    这一愣就醒了,醒来一回想,那是罗依的手机号啊——是我牢记在心,却再也不能拨打的号码。     
    我看着空空的屋子,哭了。一直哭到夜色降临,肚子咕咕地叫起来。我收起眼泪,去泡方便面。方便面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可是如果天天吃就会如同嚼蜡。但我只能忍着吃下去,如同我只能忍着活下去。进食这种行为强烈地提醒着我:我活着。     
    一边吃我一边在电脑前写了一个帖子发出去,帖子名为《无法删除的你》:     
    以前,每当和谁吵架了,一怒之下我就把他删除。划掉他的电话号码,删掉他的邮箱地址,再把他拉到QQ的黑名单里。这样做了之后,即使后悔,也再也找寻不到他了。     
    网上的交往,就是这样得之偶然,失之一念之间。     
    可是我如何才能删除你呢?你的每一个号码,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即使从本子上划去,又有什么用?连在梦里,都那么清晰鲜明地浮现出来……就算把这些都忘了,又如何删除那些已经融入生命的记忆呢?     
    这个帖子一贴出去马上有许多跟帖:     
    飞羽文轩:我的电脑出现无法删除的文件时,就重装系统。     
    漫步:夜儿,我知道我无法代替“你”的位置,但是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打我的。     
    野疯:也可以到医院做手术,摘除部分脑细胞……     
    凡人:短暂的梦,永远的你!     
    蓝白:用新的机器洗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啦!哈哈!     
    红袖添香:无法删除,你就改写吧,改成你想要的样子。那你就不用想着去删除了。     
    我看着这些话,这些网络朋友们传来的安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种刻骨的孤独感也得到缓解。南风也跟帖了,他跟的是:南风飞扬//hug夜儿。那是一个列表动作,选定对方名字输入//hug打出来就是:南风飞扬轻轻地拥抱着夜儿。     
    去杂志社,总编问我:“佛山手工的摄影者是谁?”     
    我一呆:“照片没署名?”     
    “是呀,只寄来了反转片没有名字。”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是朋友替我找的摄影师。”     
    “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朋友,杂志马上要印了。”


第三部分想去采访古镇 

    我只好说:“好的。”     
    一想到要给罗依打电话我就有心理障碍,他已经那么绝情地对我,我不愿意再主动联系他。我很害怕又听到他说出什么伤害我的话,此时的我十分脆弱,经不起刺激。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公事,我只好鼓起勇气拿起电话。谁知听筒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呼叫的号码已停机。     
    停机了?我不能置信地想:怎么会停机了?他的手机是全球通,一般不会因欠费停机的……突然我想到,会不会是他自己换号了?他为什么要换号?难道……难道是不愿让我再找到他?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心里一痛,曾经他那么苦苦地找寻我,声声地呼唤着我:夜子夜子你在哪儿?而今却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我真想永远不去拨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我还是只得忍着泪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声,说他出差了不在。我说他的手机停机了,能告诉我他新的手机号吗?对方冷冷地答不知道。那是一种混合着洞察、了然、怜悯、幸灾乐祸等的语气,让我感觉非常屈辱……一定是他特意打过招呼不能说。我还刚发帖说无法删除他,他却强行把自己删除了,真是讽刺,如今我再记得牢他的号又有什么用?     
    我对总编说问不到,朋友出差了手机又停机了,能不能等几天我写信去问。总编咆哮:“我们是季刊,周期本来就长,这一期因纸张出了问题已经拖延了,投资方已经很不满,你还想拖多久?现在问不到,早干吗去了?!”     
    的确是我忽略了,当时没注意到没摄影者名字,也是出于对罗依非常信任,所以反而大意了。     
    以前觉得他总会在那里的,随时可以找到,可是现在……现代人和人的交往是那么脆弱,只有一个号码维系着,一旦这个号码变更了对方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我抱着头苦苦思索,还有谁可能知道他的新手机号呢?蝴蝶已经和他没有来往,她手机换号告诉了我都没有告诉他,小梁也不可能有他的新电话,易水更是不会和他有联系……     
    突然我想到珠海的李先生,他和罗依是朋友又是同系统的同事,一直有业务来往,说不定会知道。于是我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怕他听不出我是谁,赶紧先自报家门。     
    他很诧异:“他没有告诉你新号?”     
    也难怪他诧异,在珠海时他亲眼见罗依和我关系亲密,此时我却要通过他来找罗依。我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最近比较忙,没怎么和他联系……”     
    也许他脑中还残留着罗依殷勤对我的记忆,所以还是告诉了我罗依的新号,我如释重负。     
    拨通电话,我抢着把要问的事说了,待他回答之后立刻把电话挂了。他可能以为是电话自己断了,又打了过来。他似乎心情不错,兴致勃勃地要我猜他在哪里,我不说话,他自己告诉我说在威海,刚去看了天尽头。本来在山东开会,时间很紧,会议组织方没有去天尽头的安排,但他执意要去。     
    在天尽头给他打电话时的情景涌上心头,我忍不住问:“感觉怎样?”     
    “很好啊,我发现胶东半岛这一块真的非常漂亮,海太美了!威海也是很不错的城市,比珠海还好。”他知道我对珠海情有独钟。     
    “我还是喜欢珠海。”也许因为在珠海有他的陪伴和照顾,在威海虽有阿威的盛情接待,我却过得提心吊胆的。     
    聊过几句后我说还有事挂掉了,虽然他因着我喜欢天尽头而特意去了那里,但换号的事梗在我心里,使我耿耿于怀。     
    骆丹过来,问道:“听说你请了假想去采访古镇?”     
    我正心烦,不理会他。他自顾说道:“写小说有什么意思,又难写又难出版,就算出了稿费又低,还不如就给杂志写稿呢。”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的确写什么都比写小说强,但他这样说让我很不高兴,我白他一眼:“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第三部分食之无味 

    “怎么不关我事呢?那里山高水远,崇山峻岭,万一被野兽啃吃了或是被山贼抓去做了压寨夫人我就见不到你了。”     
    “那不正好吗,就没人和你斗嘴了。”     
    “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能看着你孤身涉险?这样吧,我就牺牲一下陪你去吧!”     
    “嚯,看不出骆丹同志还具有如此高尚的品质呀!”     
    他正色道:“我说真的,我的老家在那附近,对那里比较熟,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不安全,比不得去大城市。”     
    上次在西昌我得罪他,想不到他并不记恨我,我有点感动,正想表达一下,他又没正经了,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主要是我想创造一个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我倒不怕,我们是同事,何况对他的人品也有基本的信任。于是约好一起去。     
    我们先乘船,再改乘车去古镇。那是艘小机动船,卧铺很脏,被子一股霉味,席子底下似乎有小虫子在爬,睡在上面浑身都发痒。虽然有冷气,太阳还是把薄薄的铁皮船顶晒得滚烫,发动机声震耳欲聋,船身颠簸如摇篮。骆丹埋怨我怎么买到这么个破船,我说我怎么知道它这么破呢,早上就只有这班船,就像坐飞机你只是顾到航班时间而没法挑机型一样啊。     
    到达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骆丹担心不安全,又担心上岸后找不到旅店,所以执意要在我们上岸后看到的第一家店住下。一问只剩一个标间,我想到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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