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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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心境就像夜空一样昏味。
最近发生的一切,他也不愿意仔细去想。
义父已经向他说明是在利用他,为报答义父养育之恩,保护义父和无忧园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只是在考虑,如何才能完成保护义父和无忧园的使命。
突然想到了丘玉淑,那个天真、调皮而又狠毒、辛辣的青衣少女。
他这个金盟帮的冒牌货,和金盟帮太慈奇士的女儿撞在了一赴。
她说如果是真话?她如果找到万花奇士管鹏程,真会给自己送来消息?
他那平板而无表情的俊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沉、飘忽的笑容。
突然,他直起了上身。
一条黑影在巡逻园丁的灯笼光后闪过。速度之快,使人怀疑是自己视觉的幻影。
他立即断定,无忧园内到了武林超一流的高手!
弹身而起,跃出栏十,身影幻成淡淡流光,眨眼间已久红花绿林中。
凝眸四处张望,流萤点点,虫声唧唧,哪见黑影踪迹!
“忧儿。”后园传来一声尖厉、刺耳的呼叫。
义父?!
端木无忧心猛然一震,头额冒出一层冷汗。同时,身于如同闪电一样,笔直射向后园。
后园月牙花门墙上,黑影宛右流光破空,飞射而来。
“贼子留下!”端木无忧一声厉喝,已拔出腰间短剑,身剑合为一体,似流星飞向黑影,比流星更急!
黑影空中一个转体,向左侧飘出,人影重视,已在三十步外。
“好身手!”端木无忧沉声赞喝,身子一旋,一串幻影在林道上散开。
“迷幻玄功!”黑影一声极轻的惊呼。
“算你识货。”端木无忧说话声中已将黑线截住,手中的短剑展现出一簇簇、一蓬篷、一溜溜纵横交织的冷芒,罩向黑影。
黑影蹬蹬蹬地连退数步。
“弃剑投降,饶你不死!”端木无忧力造剑锋,剑网沉重窒人地向下逼压,他企图用内力通使对方就范。
黑影没答话,身子往上一跃,蓦的一抹寒光冲宵而起,搅入剑网之中。
当当当当!金铁交鸣之声,就象铁匠用重锤击打在缎造物上。
响声顿止。只有片刻的瞬刻,却象是经历了永恒。
黑影目光冷厉,闪着寒芒的剑刃勒住了端木无忧的脖子。
端木无忧面色苍白,冷汗涔涔,手中短剑已低低垂下。
他感到了惊慌,但并非为自己,生命为他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他关心的只是义父,黑影武功如此高强,义父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四日对视。
两道刚毅、冷漠的眼光。两道高傲、无畏的目芒。
黑影在想,这小子怎么会异教教主郭运达的迷幻玄功绝技?
这小子一点也不懂龙吻剑法,看来蓝宇靖并非是自己要找的人?
端木无忧在想。
这个头戴面罩、武功绝伦的蒙面人究竟是谁?
他为何还不动手杀自己,还有犹豫什么?
“哐!哐!哐!”无忧园内响起了急骤的锣声。
八楼阁和百花园道口都亮起了火把。
“有贼啊!”
“不要让贼跑了!”园丁杂乱的叫嚷声。
“八楼园丁,各守其道,其余的随我来!”园丁总管宣燕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向后园奔来。
端木无忧暗中咬紧了牙,是黑影下手的时候了,黑影要逃,决不会放过自己!
殊不料,黑影猛地将剑一收,托地往后一跃飞步就走。
他为什么不杀自己?端木无忧一征之间,黑影已闪上林道。
立时,林道上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和捉贼的厉叫。
他知道那些园丁决挡不住黑影,正欲上前,却又忽地往后一退,转身奔向后园。
不知他是因为刚才黑影剥下留情的那份情份,还是情知自己上去也决擒不住那黑影,突然,他想起了后园房中的义父。于是放弃了追赶。
端木无忧扑入义父卧室。
蓝字靖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爹!”端木无忧叫着扑过去。
“忧儿……,”蓝宇靖手在地上抓撑着,怎么也爬不起来。
蓝宇靖喘着粗气道:“没……有,幸亏了这轮椅中的暗器保护,否则就……难说了。”
端木无忧点燃了蜡烛,这才发现轮椅的两个把手柄口都有个假盖,假盖已经打开,烛光下可以看到假盖里的弹簧机关。
“这里面装的无忌箭?”端木无忧问,他发现这凹糟的长度装一支箭太长,两支太短。
“是的。”蓝宇靖道:“不过这无羽箭比一般的无羽箭要短。”凹糟长度可装两支,九槽便可装十八支,故又称连珠箭,左右两个把手,一共可装三十六支,把手是活动的,可以左右上下任意改变无羽箭发射的角度。
端木无忧明白义父说这番话的意思。对手闯入卧室,义父用三十六支连珠箭也未能伤着对手,可见对手身手之敏捷,武功之高深。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爹,那人是谁?”端木无忧将义父推到小桌旁。
“不知道。”蓝宇靖道:“他戴着面罩,我连他长的什么样子也没看到。”
“他想杀您老人家?”端木无忧又问。
“嗯……”蓝宇靖支吾了一下,说道:“我看不象,他出剑极快,在躲开我射出的三十六支连珠箭后,他本来还有机会杀我的,但他没有下手,只是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端木无忧目芒一闪:“什么话?”
“关闭无忧园,放尔等一条生路。”蓝宇靖目光盯着端木无忧语气沉重,压抑。
端水无忧皱起了眉头。
对方的目的说早为了关闭无忧园?
难道对方就仅仅是生意上的敌手?
“爹!”蓝文倩手执双剑,风一般扑进房来,“您没……事吧?”
蓝宇靖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道:“爹没事。”
“真的?”蓝文倩抬起头,一双噙着泪花的眼睛望着爹。
“真的,贼人已让忧哥给赶跑了。”蓝宇靖将女儿从怀中拉起。
蓝文倩脸扭向端木无忧,眼睛里闪出两团迷人的星光。
“那蒙面贼的武功很高,孩儿不是他的对手。”端木无忧对蓝宇靖道。
蓝宇靖轮椅中的身子微微一抖:“你和那贼人交过手了?”
“嗯。”端木无忧点点头,将自己和“黑影”交手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蓝文倩的脸象纸一样的苍白。
忧哥的武功如此高强,居然险些被蒙面贼一剑割了脑袋,简直是不可思议。
蓝宇靖脸色异样的阴沉。
蒙面人和端木无忧交过手了,而且还饶了端木无忧一命,幸亏是饶了端木无忧一命,否则他的整个复仇计划便会化为泡影二十年的心血则将付之东流,那真是太可怕了。
良久。蓝文倩问道:“爹,那贼人是不是万花奇主管鹏程?”
“唉!”蓝字清叹口气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我也从未见过万花奇主管鹏程本人。”
蓝文倩咬紧银牙道:“我若是拿住这贼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蓝宇靖没回女儿的话,却问端木无忧道:“可有塞外四兽刁飙的消息?”
刁飙等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各条线眼都查不到他们,连丐帮朋友也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依儿看来。他们已离开了苏州。“端木无忧带着商讨的口气道。
蓝宇靖点点头道:“看来刁飙留下金盟帮三色扎巾的目的,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端木无忧接着又道:“刚刚接到线人送来的消息,扬州怡春院和泰山武当馆重金请走三位五香名妓和苍龙大侠邓七公,是因为有人出了一大笔白银给恰春院和泰山武馆……”
蓝文倩插嘴道:“一定是管鹏程在捣鬼!”
“这一点是用不着怀疑的,”蓝宇靖凝眸道:“我除了金盟帮这个仇家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仇家,只是……”
“哦,我差一点忘了,”端木无忧道:“有人在醉仙楼发现了异教的黑白二吊客。”
蓝宇靖目光扫过端木无忧的脸,缓声道:“是别人还是你自己?”
蓝文倩惊异地看着他。
蓝宇靖淡淡地:“怎么回事?”
端木无忧深吸口气道:“日间我接到宣燕送来消息,说是有金盟帮的人在醉仙楼出现了,于是我就拿着刁飙留下的三色扎巾去了醉仙楼,没想到……”
他将醉仙楼和城外破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没有说出丘玉淑的姓名和身份,他是个格守信约的人,自不能食言。
半晌,蓝宇靖道:“她是谁?”
“孩儿的一位朋友。”
“我是问她的姓名。”
“爹,孩儿已经说过了,我已起过誓,不泄露她的姓名和身份。”
蓝文倩瞪想杏眼,嗔声道:“你连爹爹也不信任?”
端木无忧道:“我不是不信任爹爹,也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向爹爹说,我只是对我起过的誓言负责。爹爹常常教导我们,一个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决不能自食其言,何况自己还起过誓呢?”
“你……”蓝文倩气得全身打哆嗦。
蓝宇靖挥挥手道:“文倩,你忧哥哥说的对,人要讲信用,更要遵守自己的誓言。”说着眼光转向端木无忧,“我相信你。”
“谢谢爹。”端木无忧用感激的眼光望着蓝宇靖。
蓝文倩的小嘴翘起老高。
蓝宇靖沉下脸,对两人道:“你俩听着,明日起就将无忧园关闭了。”
“关闭无忧园?”这消息对他两人来说,都感到意外。
“难道咱们就这样认输了?”蓝文倩气呼呼地说,“这样做岂不是长他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端木无忧小心地说:“关于无忧园生意的事,我已找到几位客户谈过了,一个月内定能情况扭转……”
“忧儿!”蓝字靖打断他的话,“我已心灰意冷了,不愿再与他们争斗,决心退出,今天蒙面人既已发话,要我关闭无忧园,我们就关了吧,免得招惹上杀身之祸。”
端木无忧目光一连几闪,义父今日说的话与往日可是大不相同,这是为什么?
蓝文倩秀眉紧紧攒起,难道关闭无忧园也是爹爹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端木无忧想了想,道:“爹,无忧园不能关闭,否则,今后爹爹就别想在苏州这块宝地立足了。孩儿愿以性命来保护爹爹,我们可以雇一些保嫖、拳师,可以在后园和您的卧室装上机关……”
“别说啦!”蓝宇靖冷声道:“我意已决,从明日起关闭无忧园。”
“爹……”蓝文倩还想说话。
“住口!”蓝宇靖瞪眼道:“你们立即传话下去,各楼马上清整帐目、财产,即日封楼!”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是,孩儿遵命。”端木无忧点头道。无论是以义子还是仆人的身份,他都得无条件地执行这项命令。
以退守求得平安,义父的决定也是许是对的。
蓝文倩瞧着爹爹,但不敢开口。这位固执、威严带几分神秘的父亲的话,她不敢违抗。
“你俩去吧。”蓝宇靖摆摆手。
夜空不时飘过缕缕云絮,新月象帆船在云海中行走,一刹明,一刹暗。
楼房里的蜡烛火苗跳跃着,烛光也象月光一样忽明忽暗,透着一丝惊惶不安。
端木无忧正在查看各楼送来的帐目和财产清单。他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俨然一付帐房先生的模样。
蓝文倩坐在他身旁。她是来和他清理帐本的,然而她的眼光不是落在帐本而是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注视着他,不敢与他说话,更不敢碰他,她想不看他,又不得不看。
他的神态,一举一动,多么象爹爹!
有人说孩子吃了谁的奶长的就象谁,他这个弃儿从小由爹爹抚养成人,长的居然就象爹爹,外貌、脸庞不能说,那种内在的特有气质就跟爹爹一般无二。
一股深沉含蓄而又热烈的感情,不自觉地从她的眸子里流露出来。
他身上的那无形超凡气质,对女人有一种极强的磁力。
她被这磁力牢牢地吸住而无法抵抗,就连爹爹的严令也无法阻止。
端水无忧放下最后一本帐本,轻轻地吁了口气。
她仍盯着他,等待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等待他开口说话。
他的脸扭向楼窗,目光投向了夜空。
她的心一阵抽搐,俏丽的脸扭曲了。
这些天他宛若变了一个人,一个铁石心肠的冷汉。他很少与她说话,甚至于根本不看她一眼,对她的种种表示一概无动于衷。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爹爹的那一句话?
爹爹既然没有把不准他娶她的理由告诉自己,那就一定也没有告诉他,他不应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男女之间的爱是无法阻挡的,只要他愿意,一时生米煮成熟饭,爹爹也没法子。他为什么不愿理睬自己?
她咬住了下唇,晶亮的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