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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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弯道口有一张铁门,石壁上有放箭孔,门后有四名女剑手,可谓戒备森严。
阴香幻究竟要带自己去看什么?贡剑秋心中暗自滴咕。最后一张铁门打开,“九幽堂”
三个大字迎面跳入眼帘。
“属下万眼圣医边炼天叩见堂主!”铁门内一声禀报朗若洪钟。
八名手持火把的精壮汉子跪着叩见阴香幻。
“免!”阴香幻手一摆。
八张木然、冷漠、毫无表情的脸,苍白白的,如同棺材里拉出来的僵尸。
贡剑秋心中不免惊然,跟着阴香幻走进铁门。
到处亮起的火把。驱走了眼前的一片黑暗。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数百人的盆形山洞,盆沿岩石上嵌有木楔和铁链,盆底是许多个没有屋顶的石屋,石屋中央是一块四周围着铁栅的岩坪,岩坪里有一道紧闭着的石门。
每间石屋里住着四人个,数一数,连同崖沿上的卫士,一共是一百一十九人。
原来金陵宫内消失了的男人,全在这里!
所有的人都是一张面孔,苍白而无任何表情,令人看上一眼后,再没有敢对视这种面孔的勇气。
贡剑秋素称胆大,今日见到这许多的僵尸,也不觉心惊肉跳。
阴香幻司空见惯,不以为然。她踱到铁链旁一块小石岩上站定:“边总管,训练是怎么样了?”
边炼天垂手上前:“堂主是否要亲自过目?”
阴香幻随随便便地说道:“我这位朋友想看一看。”
“是。”边炼天挥挥手。两个卫士立即搬来两条木凳搁在铁链旁:“堂主请。”
贡剑秋正要说话,阴香幻轻声道:“你若想了解金陵宫就坐下来,别出声。”
贡剑秋靠着阴香幻坐下,心在扑腾腾地跳。
边炼天捧着一本花名册呈送到阴香幻身旁:“请堂主点将。”
阴香幻将花名册递给贡秋剑秋:“你来点吧。”
贡到秋接过花名册,打开一页,心怦然一跳:“少林大殿禅师修性大师!”
修性大师是少林武僧四大金刚之一,十年前失踪,原来却在这里。
“五虎门掌门断魂刀王聂剑锋。”
聂剑锋断魂刀法自诩无敌天下,曾在九江渡口,一刀挑平了水道十三派高手,威震江湖。
“武当派青云派客邱少风……”
花名册上,凡是贡剑秋知道的,无不是武林中的享名人物,或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贡剑秋感到有股沉重的压力和无名的恐惧向他袭来,他不敢耽误太久,草草过目,顺手点了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边炼天接过花名册,拉长嗓门喊道:“天堂今……”
石屋里的人闻声,一齐出屋,二人一行呈孤形在铁栅旁站定,接着又分出八人,点燃了插在铁栅上的火把。
火把劈啪地响着,熊熊的火亮,照亮了铁栅内的岩坪和一百多张呆呆的脸。
“李……维……扬!”边炼天喊出了贡剑秋刚点的名字。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队列中走出,他先向阴香幻和贡剑秋深鞠一躬,然后走到铁栅的小铁门旁,脱了上衣。随后跨入铁栅内,小铁门立即被关上并扣上了插销。
边炼天举起右手,向李维扬发出了命令。
李维扬引颈啸,石壁在啸声中颇粟。
突然,石门里传出了“嗷嗷”的吼声,声如闷雷,洞壁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好象深山击鼓。
难道石门里关的是野兽?贡剑秋深吸口气,抑住急剧跳动的心扉。
阴香幻正襟危坐,脸色和这些僵尸人一样冷漠。
石门开处,一只黑豹咆哮着扑进岩坪。
贡剑秋顿时明白为什么要在洞底岩坪上架起铁栅了。
黑豹瞪着绿色的眼睛,昂首嘶叫,那吼叫沙哑的声音,渗人心肺,那充满着贪婪和饥不可待的目芒令人心悸。
很显然,黑豹是百兽中最机敏残忍的野兽,而且被饥饿折磨得几乎发狂了。
“哐咚!”石门闭上了。没有退路,这是人兽之间一场殊死的搏斗。
黑豹咧开嘴,露出尖刀似的牙,眼睛紧盯着对面的猎物。
李维扬直立着身子,纹丝不动,僵尸似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反应。
黑豹围着李维杨兜了三个圈子,好象食客在欣赏美味的香色一般。突然,它一声沉吼,扑向李维扬,尖牙直取李维扬的脖子,快速、迅猛、准备。
豹快,李维扬却更快,直立的身子突然地一矮,身如幻影从豹的肚下闪过。
一线血雨,黑豹傲声刺耳,沿着铁栅逃窜,到石门前蹲下。
李维扬仍立在岩坪中央,但手中多了一支短剑,剑上鲜血淋淋。
好快的身手!好俊的剑法!贡剑秋惊诧莫名。
黑豹抬起右后腿,扭头舔着腿跨间的鲜血,刚才李维扬的短剑削去了它的一块腿肉。血象甘泉,它越舔越馋,使劲地吸吮着,饥饿已使它无法自持。
此时,李维扬又发出一声长啸。
黑豹听到啸声,抖一抖身躯,又疯狂地在铁栅里狂奔。
怪吼。声如沉雷滚滚,使坐在上面的贡剑秋也觉得震耳欲聋。
黑豹和李维扬同时跃起,扑向对方。
这一次,贡剑秋看得很清楚。李维把从黑豹背上滚过,手中的短剑横里一划,割断了黑豹的嗓门。
“叭!”黑豹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却没有站起走。
李维扬扑到黑豹身上,一声怪叫,左手五指往黑豹肚腹猛地一抓,“吃!”血如喷泉,整个手臂都伸进了豹肚。
李维扬手往外一拉,黑豹的肛肠肚肺都顺着手臂拉出体外,手心里却捏着一颗血淋淋的豹子心。扔下手中的短剑,双手捧着豹子心张嘴就啃!
贡剑秋自认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铁汉,也不把杀人当作一回事,但见到眼前的情景,也禁不住一阵恐怖感袭上心头。
他站起身来对阴香幻道:“咱们走吧。”阴香幻瞅了他一眼,默默起身。
边炼天高声道:“送堂主!”
阴香幻和贡剑秋走出九幽堂山洞,指着左手处的弯道:“那边是神兽堂,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贡剑秋摇摇头。两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回到花宫卧房,在小圆桌旁,面对面坐下。
阴香幻道:“李维扬的武功和嗜血的疯狂,你都看见了?”
贡剑秋点点头:“触目惊心。”
“李维扬的武功在这些人中,还只能算是二,三流的角色。”
“我想也该如此。”
阴香幻眸子一张,脸上光彩异样:“如果这些人能听命于你,帮你去夺取武林霸主的宝座,你愿不愿意?”
贡剑秋身子一颤,两眼定定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她挺直腰身,肃容正色道:“让这支僵尸军帮你去夺取武林霸主的宝座,怎么样?”
贡剑秋霍地站起,瞧着她,面色阴沉地说道:“武林霸主并非齐天大圣,它只不过是一个充满着血腥的惑人心智的虚名,一个可怕的梦境,我不需要什么武林霸主,我之所以练武功,竭力把自己培育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地位与权势,金钱与美女,沥血江湖,不就是为了这些?”
“我不需要什么地位与权势,我只要在报完父仇之后能过上安宁的日子;我不要什么金钱与美女,我只需要你和你的爱情,除此而外,我已别无奢望。”
“可是……”
贡剑秋走到她身旁,双手按住她的肩头道:“血腥江湖,风雨武林,这不是我俩呆的地方,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真的?”她仰起头,一双眸子象星光一样迷人。
“当然是真的。”他的神态和语气,令人毫不怀疑相信他的话绝对可靠。
“如果宫主发现我们背叛了金陵宫,他会派这支僵尸军来杀我们的,到时候我们是死路一条。”
“如果你愿意,我能和你死在一起,这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阴香幻呼地站起,握住贡剑秋的双手,激动地道:“你心如此,我就放心了!实话告诉你吧,这些关在九幽堂的武林高手都已被宫主的毒物制住了心智,眼下我正在研究这种毒物的解药……”
贡剑秋捏紧了她的手,急急地插嘴问道:“解药研制出来了没有?”
她抿嘴浅笑道:“瞧你性急的样子。解药已有了眉目,大概还有二、三个月就成了,到时候……”贡剑秋接口道:“到时候,你就解药解去这些武林高手身上的毒,他们一定会去宰了那个万恶的宫主。”
她眨了眨灼亮的眸子道:“他们杀不杀宫主,我不管,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恢复心智之后,一定会悄然散去,再也不会来追杀我们了,那时候我们就能离开金陵宫,远走高飞。”
他突地张开双臂抱住她:“两、三个月之内,我的杀父之仇也就报了,那时候,你我去找个僻静的山庄住下来,男耕女织,长相厮守……”
“剑秋……”她将头温柔地贴到他的胸膛上,“这件事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若让宫主知道了,你我的性命不说,要拯救这些中毒的武林高手,避免武林一场浩劫便就无望了。”
“我知道。”
“这件事也不能告诉你爹。
“当然。
“剑秋,耐着性子等待这一天。”
“嗯。”贡剑秋的脸贴在了她的鬓发上。
她突然身子一抖,似乎又要挣脱出去,贡剑秋使劲地搂住她,在她耳畔道:“别……别离开我!”
她睁着滚动着泪水的眼睛瞧着他:“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他温柔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想说什么。”她忍不住泪水籁籁而下,他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他喃喃道:“如果我这次报仇不幸……失手,你不要难过……离开金陵宫后,你要好好生活,找个好人家,象你这样美貌聪明的女子,会有许多……”
她伸出纤细的小手捂住他的嘴:“你如果死了,我就立即自尽,决不会苟活人世!”
“香幻!”她感到周身的热血在沸腾,蹦跳的心要冲出胸膛,心火炽烈。
她同样的感到心火在燃烧,那裸露的胀红了的粉颈映衬着俏丽的脸,就象熟透了的樱桃。
他猛然地上头。狂热的吻,相互吸吮。
这并非单纯的性欲的冲动,男女之间的交清,这是纯贞爱情的必然结果,不是形式,而是心灵的契合。
“放开我!”阴香幻突然大叫一声,推开了贡剑秋。贡剑秋清醒了,但又感到困惑:
“香幻……”他又跨步向前,伸出了手。
“别碰我!”阴香幻退后一步,面色有些怆惶。
贡到秋双手颤抖着,不知所措。突然,他慢慌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阴香幻眸光闪了又问,终于长长吐口气道:“剑秋,你坐下来,我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的一切?”他不知所云。
阴香幻已恢复了镇定。她点点头,先在圆桌旁坐下,然后指着对面的座位道:“请。”
贡剑秋依言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痴痴地瞧着她。
阴香幻先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斟了两盅酒。酒色透明,清谈得就象是澄澈的泉水。
“请!”阴香幻先将酒一口干尽,仿佛她要说的非要借酒力才能说出来似的。
贡剑秋跟着一口将酒吞下。酒是好是坏,是温是烈,是什么滋味,他全不知道,他只觉得心在急剧地蹦跳。
阴香幻捂住了酒盅,脸色变得异样凝重:“考虑过很久了,这话该不该对你说,说出后结果又会怎样?我想不对你说,永远地瞒住你,这样也许对你我都会要好一些,因为我是这么的爱你。但是,我又不想欺骗你……”
贡剑秋没有说话,捏住酒盅的手在微微颤抖。
阴香幻顿住话语,雪白的牙咬住鲜红的下唇,长睫毛下面晶亮的眸子里,蕴含着难言的隐痛。
他感觉到了她的痛苦,眼中泛起一颗晶亮的泪珠。
她沉重地开了口:“我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咯血,卧床不起、因家中贫穷无钱医治,到十一岁那年已是奄奄一息,父亲借点钱请来一位医生,医生说我已病人膏盲,无药可救。
要爹爹替我准备后事,于是爹爹便替我买回了一口簿皮棺材……“泪珠从贡剑秋眼眶里滚出“叭”地掉在桌面上。
阴香幻继续道:“此时,来了一位过路的道长,他自称能救活我的性命,但有一个条件了,三年之后便要带我出家,当时爹爹为救我一命也就答应了。道长几付药剂下来,我的病居然好了,道长下了三年的药,嘱我每日煎服。并说若是停药便会旧病复发,我不敢有违。
三年后,道长来到我家,按照协定带走了我。”
贡剑秋忍不住问道:“那道长就是金陵宫主?”
“不错。”阴香幻点点头,目光中顿时充满了仇怒和愤恨,那道长带我到这里后,便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