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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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运达急声问:“你能确定那是无忧令杀式?”
“唉,”应离摇摇头,“属下无能,实无法肯定他摆出的那浴剑式,究竟是无忧令杀式,还是黑眚令杀式?不过,据分析是黑眚令杀式的可能性较大,因为有人看见这位贡剑秋与烂腿乞丐以父子相称。郭运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阵痉挛。”应离目芒闪亮,显得有几分激动:“帮主,你看这位贡剑秋会不会就是当年被二弟……”
“阿弥陀佛!”郭运达打断他的话,“日换星移,人世沧桑,一切都象是见到过,但见到过的一切又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过眼云烟,我们又何必要知道他是谁呢?”
应离愕然了。这位跟随了帮主数十年的忠实管家,怎么也领会不到主人话中的含意。
“应离,”郭运达肃容道:“你不要管这个贡剑秋是谁,也不要管无忧园的事,更无须去监视村口胡家屋里的人,总之一句话,我不准你干涉江湖上的任何一件事,得罪江湖上的任何个人。”
“帮主……”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须我们操心?我只须找到那人,让我见上一面,我便死而无憾。
咳!咳!“郭运达身子一抖,猛咳两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帮主!”应离赶紧扶住郭达运。“你怎……么啦?”
郭运达欠欠身子:“不要紧,老毛病又犯了。”
应离扶他坐稳:“我来替你推宫过血。”
“不用了。”郭运达轻轻推来了应离,灼亮的两眼盯着他道:“我说的话,你都听清了?”
应离点点头:“请帮主放心,我一定按帮主的吩咐去。”
“这就好,这就好。”郭运达连说两声,然后双掌合十,闭上双目,已然入定。
应离走到窗前,默然而立。
窗布遮着,看不到窗外的天空,也不知今夜是否有月亮。
帮主要我的人就在胡家屋里。
正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然而,在她身份未得到最后证实,在她未同意去见帮主之前,他不能将真相告诉帮主。
帮主武功已废,身体又有病,这个风蚀残年的老人,已经不起任何的打击。攀然间,一颗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哇……”窗外传来一声夜果怪呜。
他不觉全身一抖,脑子里忽然想到:“胡家屋里的人现在不知在干什么?”
胡家屋里。
蜡烛在熊熊燃烧,火焰不住地跳荡。
房文萱,丘王淑、蓝文倩和贡剑秋围着一张方桌,四边坐着。
此刻屋内的空气,似平静的湖水却隐藏澎湃。
沉默中,可以听到四人的心跳。
“贡少主,”房文萱再次开口说话,清澈明亮的眼光似乎要看透贡剑秋内心隐处,“我只想问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冒着生死和我们一道去闯金陵宫?其实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房文萱的问话已脱离了争论的内容,但却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贡剑秋耸耸肩,笑道:“难道房姑娘不是和在下一样,也有难言之隐?”
房文萱镇静地:“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在帮我这位妹妹,我这位妹妹是在帮她的朋友。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因此,我是为朋友而出手。”
贡剑秋望着蓝文倩道:“我是在帮我这位小兄弟,我这位小兄弟是在帮他的朋友,因此,我和房姑娘一样,也是为朋友而出手。”
丘玉淑插口道:“金陵宫对男人来说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
贡剑秋眼光仍未离开蓝文倩的脸:“小兄弟不也是个男人吗?他既不怕死,我又怕什么?如果只有一死,若真能和小兄弟在金陵宫同归于尽,也是一种缘分。”
蓝文倩闻言不觉脸面飞起一阵红晕。
房文萱眼光转向蓝文倩道:“朱公子,你认为贡少主是你的朋友吗?你若认定是,就让他随我们一同去闯金陵宫,你若认定不是,咱们就与他道别。”
房文萱并非有意将难题推给蓝文倩,因为此刻只有蓝文倩才有理由阻住贡剑秋与她们同去金陵宫。
她有一种感觉,贡剑秋坚持要和他们一同去闯金陵宫,决不是为了救端木无忧,而是另有企图。
蓝文倩抬起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既不愿让贡剑秋跟着去送死,又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夜鹰的怪鸣。
房文萱脸色倏变,这声音有些异样?
“呕当!”窗户被一物击开,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灌进屋内。
“咚!”一声石子落在桌面上,窗户是插上了闩的,石子能击断窗闩,飞入屋内,其力道非同小可。
桌上的腊触熄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三位别动,待我出去看看!”声音甫落,贡剑秋人已逾出窗外。
月光如水,蓝幽幽的清辉倾泻在小山岗的树梢上。
贡剑秋张开双臂,如鹞鹰一般掠过空中,向小树林里俯冲而下。一连几跃,已到林间一颗大树前。
“孩儿叩见爹爹!”他单膝朝大树跪下,双手撑地施礼。
他知道那一声夜鹰怪鸣是爹爹呼喊他的信号。
烂腿乞丐执着拐杖从树荫暗处,缓步走出。冷清的月光照亮了他冷清的脸。
他凝视了贡剑秋许久,才开口道:“起来吧。”
“谢爹爹。”贡剑秋从地上爬起,恭敬地垂手站到一旁。
烂腿乞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说道:“你用飞鸽送来的密信,爹已收到了。”
“爹……”
“你不必多说,爹就是为了此事才叫你到这里来的。”
贡剑秋抵了一下嘴唇:“请爹爹吩咐。”
“哼!”烂腿乞丐冷哼一声,“你在高升客栈外为什么不对蓝文倩下手?”
“孩儿”贡剑秋支吾了一下道:“孩儿得知他们要去金陵宫,所以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也准备去金陵宫?”
“孩儿在信中已将计划告诉爹爹了。孩儿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取得蓝文倩的信任才能保证计划的实现。”
烂腿乞丐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只怕还另有企图吧?”
贡剑秋急忙道:“没有!孩儿决没有其它企图!”
烂腿乞丐冷骏的脸变得铁青:你是不是想去见金陵宫奇花堂的那个女魔?““不是,绝对不是!”他回答得很快,也很果断,但神情地有些慌乱。
“你若敢对那个女魔有非份之想,你就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烂腿乞丐的声音冷得令人悚然。
贡剑秋顿首道:“孩儿不敢,绝对不敢!”
“哈哈……”烂腿乞丐仰面一串长笑,笑声不大却格外冷厉,愈益使人恐怖。
贡剑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笑声凝止。烂腿乞丐问道:“你打算怎么进入金陵宫?”
“孩儿,”贡剑秋心中有一个关于金陵宫奇花堂主的秘密,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爹爹的,“孩儿打算和她们一起闯进去。”
“找死!”烂腿乞丐冷声说着,从内衣禁里摸出一块圆形铜牌递给贡剑秋。
贡剑秋目光触到铜牌,心猛地一震,身子不禁一抖。声音有些颤抖:“这铜牌能……保孩儿和她们都……没事?”
“你还是管着你自己吧。”烂腿乞丐脸色阴沉,“听着!
你凭牌入宫,一切事都听其自然,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你将中毒的蓝文倩带回谷中,其余的人你就不用管啦。“
贡剑秋眉头一皱,但立即道:“孩儿遵命。”
“这块铜牌不能让别人看见,更不能让蓝文倩知道,否则你报杀父之仇就没有希望了。”烂腿乞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提到“杀父之仇”四个字,贡剑秋心中腾起一团烈火,两眼里顿进射出毒焰焰的光芒。
“你赶快回胡家屋去吧,千万不要让他们起疑心。”
“是。”贡剑秋双手一拱,身形晃动,已出林外。
烂腿乞丐立在怪间。凄冷的目光透过技隙滤在池可怖的豆疤脸上,一双夜狼似的眼里透着碧芒的冷光!
敌人,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无情,对所有的人都必须无情。
只有血腥、冷醒和阴谋,才能使他重新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
贡剑秋闪身掠进胡家屋院内。
他顿步在院中,缓缓地从怀中先后掏出了两块圆形铜牌。
镀银的花边,正中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两块一模一样的圆形铜牌!
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为什么也会有一块这样的圆形铜牌?
贡剑秋原有的圆形铜牌,是金陵宫奇花堂堂主阴香幻三年前送给他的,有了铜牌,他随时都是金陵宫的贵宾,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把握要与蓝文倩等人去闯金陵宫。
爹爹与金陵宫又有什么关系?
抬头望天,空中的浮云就象是一个问号。
猛然间,他想起要进屋了,否则屋内的人定会生疑。
屋内还没有亮灯,他仍然穿窗而入。
地呆住了。
黑扭扭的房里已不见一个人影。
点燃桌上的蜡烛。搁在床上的行装包袱也不见了。
他们趁他出去会爹爹的时候,已经弃他而去!
他咬着牙。良久,良久,从牙缝里透出一声森森的冷哼。
金陵宫是个魔宫,没有他的圆形铜牌,闯宫者必是九死一生。
“你们甩掉我,等于甩掉自己的生命!”
端木无忧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到了丹阳城外。金陵宫就在丹阳西面的汤山脚下,距离不到百里了。
端木无忧决定在丹阳歇宿一夜,明日清晨便去金陵宫。
丹阳派不大,但由于正好处于运河东转的拐角,为交通这要道,所以城内商客云集,十分热闹。
端水无忧依照惯例在城西本找了个僻静的客栈,要了间房间。他吃过晚饭便准备回房去休息,因为预计明天到金陵宫索讨刁勇和刁靓,必有一番恶斗。此时,店门外传来一声吆喝:“掌柜的!”
店老板店声从柜台里迎了出去,“哈呀!原来是天龙镖局的镖车到了,请进,请进!”
天龙镖局?端木无忧心头一动,眼瞟向了门外。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镖丁,身穿于色紧农褂,肩着被风,精力充沛,神气十足,看模样是镖局的趟子手。
趟子手道:“按老规矩,后院东首房间两小三大,一共五间。”
“知道,按镖爷的吩咐安排;”店老板连连点头。
趟子手手往后一场,跨大步进了店门。
随后四个背插钢刀的镖丁走入店内,紧接着“嘎呀!嘎呀!”十个脚夫推着十辆插有天龙镖局旗号的镖车依次而入。
端木无忧目光仍盯着门外,现在该是护镖镖师露面的时候了。
两个护镖镖师出现在门前。
一个是四十开外的彪形大汉,满脸浓髯,手握一把绿鲨鱼皮鞘的腰刀。
一个是五旬左右的矮个瘦汉,细眼、尖嘴,手拎一杆铜杆长烟斗。
端水无忧眼光一亮,这二人不正是那大雨天,在路口酒店里遇到的保护房姑娘的,雷霆虎王乔五爷和烟杆子劳三爷么!
“二位镖爷里面请!”店老板一面招呼乔五爷和劳三爷,一面叫人将缥丁和镖车引入后院。
端木无忧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以谢那日相遇之情,后来一想人家现正忙着,不便打扰,便悄然退出。
端木无忧朝后院西首房间走去。院里正热闹着,镖丁和脚夫正忙着把二十只箱子从镖车上搬入房中,两个镖丁头目模样的人正在不住地吆喝:“快,快点!”
端木无忧穿过后院天井,来到房间门前,举手推门。
蓦地,他心头一震,看见了一只眼睛。隔壁房间窗户纸上一个小洞眼里,一只充满着贪婪和凶残和眼睛,正在窥视着院中搬动的镖箱。
啊!有人想打这趟镖的主意?
他若无其事地人进房中,随后将门挂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扉,凉风裹着一楼昏黄的夕阳扑入他的怀中。
天井里空荡荡的,只有十辆独脚镖车静静地倚靠在墙脚里,仿佛已经睡去。
东首走廊里,店小二端着酒菜穿梭似地来回奔跑,放置镖箱的房里传出镖丁们的吆五喝六闹嚷声。
侧耳听听隔壁房间,却没有任何响动。
是否要向乔五爷和劳三爷告警?但转念一想,如果隔壁房中的人仅是由于好奇而偷看,并非有意动镖,岂不要被乔五爷和劳三爷取笑?
天幕迅速往下坠,后院的院墙、得树、天井渐渐隐入迷蒙中。
各房都亮起了灯火。
端水无忧房中没有亮灯。他已吩咐小二,要早些歇息,体得打扰。
隔壁房间也没有亮灯,房里人仿佛也是早早歇息了。
他掩上窗扉,和衣躺在床上。
他并非断定今晚要出事,和衣而睡只是江湖人一种极普通的防御措施。明天还有正事要干。他想早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