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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善待生活-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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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没有一种工作能够与它相比。历来伟人们都把这种事情作为每日必做的功课,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就是思想。因此,我们的思想活动也就有了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性,那就是没有一种活动能够像思想活动那样进行得那么长久、那么经常、那么方便。亚里士多德说:“思考是天神的需要,神的福祉和我们的福祉都来自于思考。”读书对我的好处主要就是可以通过书中的各种事物来启迪我的思想,运用我的判断,而不是充塞我的记忆。  有时我与别人谈不上几句话就会无精打采地停下来。当然,品味高雅、妙趣横生的交谈与严肃深刻的讨论却可以占据我的整个思想。在进行其他的交谈时,我往往是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中,而且只给予一些表面上的注意,所以,进行那种意趣索然、了无生气的应酬式的聊天时,我常常会说出一些梦呓般的,或者是连孩童也不如的傻话,十分可笑,有时则是固执地缄口不语,那也就显得更加愚蠢,而且十分不礼貌。我的迷茫神态把我幽闭在自我之中,我对很多一般的事情都会表现出幼稚和严重的无知,这两种“优点”所带给我的好处就是:人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出有关我的五六则趣话,而且无论哪一则都傻得可笑。  说实话,这样的性格使我很难与他人交往,也使我不适合参与到共同的行动中。我们与民众生活在一起,并与他们打交道。如果我们讨厌他们的谈吐,不屑于去适应平民大众,而平民大众和最聪明的人一样是有他们的规矩的。那么我们也就无法再去管理自己的事情,也不应当再去插手别人的事了,因为公共事务以及个人的事务都免不了与那些人牵扯在一起。  人最美好的行为方式就是那种最放松、最自然的行为方式,最好的工作是最不勉强自己的工作。“量力而行”是苏格拉底最喜欢的,也是他经常重复的一句话,一句内涵十分丰富的话。应该把自己的愿望引向那些最容易得到的,并且与自己的能力最接近的东西。确实,假如我不去和平民百姓交往,不能够与我不能缺少的人融洽相处,而是一心要去高攀我的交往能力所达不到的那么一两个人,或者异想天开地追求那些我无法得到的东西,这其实就是一种愚蠢的任性。我这个人生性疏懒,任何形式的尖刻和粗暴都与我的性情相悖,这就使我避免了妒忌和敌意的困扰与威胁。我不敢说,我是受人爱戴的,但是我敢说,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比我更有理由不被别人仇恨。不过因我疏于言谈也使我失去了好几个人对我的美意,其实这是公正的,他们有理由对我的冷淡作出一种更坏的解释。


《善待生活》第二部分心灵的融会(图)

  女人其实并不完全了解自己。其实,世上没有什么比她们更美的造物了,是她们给艺术增了光,给脂粉添了彩。除了生活在别人的爱慕和崇拜之中,她们还需要什么呢?何况她们实在是太有条件了,也太懂得让别人爱慕和崇拜了。她们只需要轻轻地唤醒和激发自身固有的那些本领,就能够达到这个目的。  当我看到她们热衷于修辞学、星相学、逻辑学,以及诸如此类她们并不需要的空泛之物时,我不禁感到担心,那些建议她们学这些玩意儿的男人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要想办法支配她们,除此之外还能够找到其他的什么解释呢?其实她们是用不着我们这些男人的,只要她们善于运用自己那双眼睛的魅力来表达愉快、严肃和温柔,再加入少许的严厉、怀疑或恩惠,而千万不要在别人为诱惑她们而写的长篇大论里寻找什么代言人。有了这种本领,她们便能够随心所欲地指挥、控制那些学者和学派。如果她们不愿意在任何方面比男人逊色,如果她们出于好奇也想涉足学术,那么读诗和写诗就最适合她们的消遣。因为诗的艺术特点就是活泼调皮又微妙精细,它是语言和装饰的艺术,它充满了乐趣和自我的展现,就像女人本身。她们也可以从历史中汲取多种知识的养分。至于哲学,尤其是人生的哲学,有些论断则可以指导她们判断出我们男人的脾气和性格,从而使自己不会被男人伤害,同时也可以指导她们调节自己的欲望,爱惜自己的自由,延长生活的乐趣,并且以达观的心态来承受仆人的不忠、丈夫的粗暴、岁月的侵蚀、皱纹的出现,以及诸如此类的烦扰。这就是我给她们指定的学问的最大范围。  有的人本性有些孤僻和内向。我性格就是适于交际和出头露面的,我喜欢将感情向外界展露,使人们对我一目了然,我生性合群并且乐于交友。我喜爱并鼓吹的独处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归拢一下我的情感和思想,而并不是为了限制和紧缩我的步伐,更多的是为了限制和紧缩我的欲望和烦恼,从而摈弃外来的种种诱惑,躲避那些对我的束缚和压制,同时也是为了躲避一大堆的事务,而并非是为了躲避人群。说真的,局部的独处反倒可以让我向外部世界扩展;我常常会在独处的时候,考虑一些国家大事,也关注着这个世界。而在卢浮宫或在一大群人的面前,我却会把自己挤压和约束在自己的躯壳里,是人群把我推向了我自己。而在那种肃穆、拘谨的场所里,我的言谈却是特别轻松、随便和富有特色的。人们荒唐的举动并不能够让我感到可笑,因为这其中就包含了我们的人生哲理。从性格上来说,我并不厌恶学堂里的喧闹,我也曾经在那里度过了人生的一段时光,而且总是愉快地加入到大伙的聚会之中,只要这种聚会的时间合适。我也曾经提到过我的性格中的疏懒的特性也注定会使我留恋清静,甚至在我的居所,在我那人口众多、来客频繁的家里也是这样。我常常在家中会见来访的客人,但是却很少有那种我不乐意与之交谈的人。我在家中为自己也为别人保留了一份在别处很难见到的自由。一切的客套、繁文缛节以及社会礼节和那些令人难受的规矩在这里都被免除了,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思想;我则少言寡语,常常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沉思默想,而不受家人的干扰。  我一直在寻求那种能够与之相处并且很亲近的人,就是那种被称做正派而且十分聪敏的人。见到这样的人也就使我不愿意再见到其他人。说到底,这类人在社会上实在是凤毛麟角,而且他们的正派和聪明主要是天性使然。和他们进行交往仅仅是为了亲密地相处和常相往来,在一起谈天说地,是为了进行思想和心灵的交流,而并不是为了别的。我们在交谈的时候,话题其实是无关紧要的;最主要的是我们在谈话的时候没有负担,不会故作深奥而总是意趣盎然并且优雅得体;充满了成熟而坚实的判断,揉和着善意、坦率、轻松、友好。  我们的思想并非只是在讨论替代继承或者王朝事务等重大的话题时才能够表现出它的力和美,在私人的交谈中也同样能够表现出来的。我甚至能够从手下人的缄默和微笑中了解他们,有时在餐桌上比在会议上更能够洞察到他们的思想。伊波马居斯就曾经说过,他仅仅是根据一个人在街上行走时的步态,就能够看出这个人是不是一名优秀的角斗士。  如果在与别人的谈话中涉及到了学说,那么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学说本身也会一改通常情况下的那种威严以及不容置疑和令人厌烦的面貌,而会变得温和谦恭起来。谈论学术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度过时间的方式,在应该接受教育和听从说教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进入学说的王国,而眼下只好让它屈尊来迁就我们了。因为,对于一种学说,不管它多么有用,也不管它多么受欢迎,我个人认为在必要的时候仍然可以抛开它,完全可以没有学说就开始做我们想做的事情。禀赋良好,并在与人的交往中得到磨炼的心灵自然而然地就会使人感到愉快。艺术不是其他的,正是这类心灵表现出来的归纳和汇集。


《善待生活》第二部分审视人性(图)

  对于那些喜欢观察别人行为的人,难度最大的莫过于去探索人的行为的连贯性和一致性。因为人的行为经常是自相矛盾和难以预料的,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小马略忽而是马尔斯的儿子,忽而又是维纳斯的儿子。据说博尼费斯八世教皇在当权的时候像一只狐狸,在办事的时候则像一头狮子,死的时候却像一条狗。谁又会相信残暴的尼禄皇帝,在有人按照惯例把一份死刑判决书递给他签字时,他竟然会说:“上帝啊,我真愿意不会写字啊!”难道判处一个人的死刑会让他那么难过?  这样的事情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发生,这一类的例子不胜枚举,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有一些聪明人居然会费心地把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优柔寡断才是人性中最普遍、最明显的缺点,这里有滑稽诗人普布利厄斯的著名诗句为证:只有坏主意才一成不变。  根据一个人的日常举止来评论他,那是一种非常一般的做法。但是,因为人的行为和看法天生就是不稳定的,所以我经常会觉得,即使是非常杰出的作家往往也会出现失误,不要相信他们所说的他们有始终如一、坚韧不拔的心理素质。  他们选择了一种公认的模式,然后再按照这个模式归纳和阐述一个人的行为,如果他们无法自圆其说,那么就会说这个人非常虚伪。对于奥古斯都这个人他们就无法作出评判,因为他一生总是变化多端,出尔反尔,叫人捉摸不透,即使是最大胆的法官恐怕也不敢妄下结论。我相信对于人来说最难做到的就是始终如一,而最容易做到的就是变幻无常。如果把人的行为都分割开来,就事论事,却更能够说到实处。  从历史中很难找出十多个人,他们一生的行为都是恒定专一的。恒定专一却是智慧的主要目的。因为,为了把生活归结为一个词,把生活的种种规则都归结为一条规则,一位古代的哲人曾经说过:“同样的东西,要或者不要都必须前后一致。”我想说的是:“但愿这种意愿是正确的。因为,如果意愿不正确的话,那么就不可能坚定不移。”的确,我以前就听说过,恶行只不过是因为放纵和缺乏节制才产生的,因而也就不可能做到始终如一。迪莫斯西尼曾经说过:“请教和审慎是一切德行的开端,而始终如一则是德行的圆满完成。”我们希望在言辞中选择一条道路,并且希望选择一条最好的道路,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去实践。  贺拉斯在谈论到这个问题时说,他不做自己要求做的事,他却又要求做自己已经放弃的事,他总是摇摆不定,那么他的一生也就会充满矛盾。  穆罕默德二世看到土耳其近卫军司令沙桑的军队被匈牙利人冲垮,而他自己在战斗中又贪生怕死,于是就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沙桑丝毫没有犹豫,转过身,单枪匹马地迎着敌人的先头部队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沙桑立刻陷在里面不能脱身,他的这种做法可能并不是要为自己辩白,而只是回心转意,也可能并不是天性勇敢而是恨上加狠。  有的人在前一天你见到他时是视死如归的,但是第二天你再见到他时却胆小如鼠,那么也不必奇怪:因为他的那些表现或者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形势,或者是因为情面,或者是因为美酒下肚,还有可能当号角吹响,就会使他鼓起勇气;他的心不是单单靠思考就能够鼓动的,而是由于环境坚定了他的勇气,如果是截然不同的环境则又可能会使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也不必认为是什么意外。  在我们的身上可能会很容易表现出矛盾与变化,以致有的人认为在我们的身上存在两个灵魂,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我们的身上有两种天性,它们永远伴随我们但又各行其是,一种是鼓励我们行善,而另一种则是鼓动我们去作恶。如果只有一个灵魂或者天性,那么就决不可能有这样巨大的变化。  不但偶然事件的风向可能会吹得我任意摇摆,即使是位置的更换也会骚扰我的心境。任何人只要略加注意,就会发现自己决不会两次都处在同一个心境里。从观测的角度来说,一会儿可以看到灵魂的这一面,一会儿又可以看到灵魂的那一面。如果我在谈到自己时常常会有所不同,这是因为我看到自己也常常会有所不同。所有这一切的不同都是从某个角度和由某种方式来决定的。恼羞、傲慢、纯洁、放纵、健谈、沉默、勤劳、文弱、机智、愚钝、忧愁、乐观、虚伪、真诚、博学、无知、慷慨、吝啬、挥霍……所有这一切,在我自己的身上都可以看到,但要根据我是在朝向哪个角度旋转。任何人在仔细探索自己时,都会看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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