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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邪派高手-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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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会你见了他,自会明白!”
        “你不可以先说个大概?”
        “好啦,我说个大概吧!他有了奇遇,学会了一套卧雪功!每天晚上都躺在雪上过夜,睡到天亮。”
        “真的?不冻僵了?”
        “不!他说十分舒服,比在炕上睡还要舒服!”
        “雪遇到热便融,他不是全身尽湿?怎会舒服呢?”
        “这个我就想不通。”倪钦说:“我们抓一把雪,雪很快全融掉,雪落到身上,也很快会融化,但他早上起来,衣服不沾雪,更不湿,实在费解!”
        “真有这等事?你亲眼看到?”
        “不错,我亲眼看到。”
        “这就值得研究了。”
        “你要不要马上见他?我们可以到外面去看看!”
        “还有别的什么吗?”
        “还有!他还练了一套跟斗功,非常古怪。”
        “跟头功?这名字已够古怪了,你看过了,觉得怎样?”
        “我看过了,很了不起!古怪而实用,就无法看出属于何家何派,我与丐兄钻研了许久,总找不到头绪,你回来得正好,或者能弄个明白。”
        “你说的丐兄是什么人?”
        “不知道!”倪钦尴尬地一笑,说:“我问过他,他没有说,他是一个三十出头,年纪很轻,武功极高的人。赵斌这个人你听说过吧?我中了他的暗算,就是丐兄打败他,救了我一命的。”“这么说,他的功力可真不错呢!”
        “何止不错,简直是好嘛,在我之上,不会在你之下,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轻易不称赞人的。”
        “这个我是知道,小家伙的跟斗功怎样?你还没有说呢,怎么个怪法?”“我举个例吧,他一个跟斗翻下来,可以在空中连续翻上三四个凌空翻,这已甚难了,还可以随意左右前后出击,这就更难了。”
        “依你这么说,确是古怪,不过,你没提到,他怎会这些。”“这又是奇缘!他说是一位老公公教他的,至于这位老公公是什么人,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老公公没有说他是什么人。”“一位老公公,会卧雪的,又会凌空翻的,这个人,我也没听说过,将来有机会,我倒希望见见这位奇人!”
        “我也有此想法,就怕无此机会。”倪钦征求高仲坤的意见:“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小家伙好不好?”高仲坤点了点头跟着问:“你不是赶着走吧?你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倪钦摹然一怔。
        “消息说,严大侠,严振东给抓住了,江湖上侠义道的朋友都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看来,热闹还在后头呢!”
        “严振东?就是五年前独闯府衙,劫库破牢的严大侠?他被捕了?”“不错!正是他!当时,据说有好几个人在一起,他自愿掩护,结果力竭被擒,大家都为他可惜!”
        “想不到严大侠一生耿直,少有敌手,却饬在宵小之手,实在死难暝目!”
        “我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商量着劫狱,我是回来告诉你一声,想听听你有什么意见!”“我暂时没有什么意见!我会亲自去看看的!”
        “我们一起去,多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我们都去了,小家伙怎么办?”
        “小家伙?你放心,他是不会饿死的!”高仲坤肯定地说:“你别小看他,他比我你都更有办法!”
        “那么,什么时候起程?”
        “今晚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吧,天亮之后,马上就上路,怎样?”
        “好!我跟你一起去!”倪钦答得很爽快,但他一顿之后,又道:“我们总得先找到小家伙,向他说个明白呀,要不,他早上回来不见了我们,不哭死了?”
        “好吧!当面向他说明也好!”高仲坤说:“本来我是准备给他留几个字就算了的,他看了字,自会明白一切,省得他缠着。”
        “那不好,还是当面说个明白的好!”两个人于是去找凌起石。找到他时,他正在雪地上空打跟头,跃得高高的,然后伸得直直,手足都伸直,并拢一起,象一条鱼一样,在空中翻转着!及至快抵地面时,才一挺身,双臂一张,两足一举一挺,打了半个回旋才飘落地面,轻盈,美妙,确是一流身法!“这小家伙果然了得,想不到别后不过月间,他已有此成就,将来我们回来,他的成就一定更大!”
        “你这话很对,这小家伙将来的成就,必在你我之上!他的际遇太玄妙了!”
        两个再看了一会,见他练了一次又一次,练之不厌,似乎也不如疲乏,当下都深深感动。倪钦说:“世上无难事,人心自不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话真是不错呀!虽然这小家伙际遇好,但他这份苦练,也不能看轻!有际遇而不下功夫,还是得个白际遇,没有好际遇,苦练不掇,终也会练出一些东西来。这小家伙有际遇,又苦练,将来成就必大!就只怕他的性子太偏,我有点担心!”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我已经考虑许久了!”
        “结果怎样?”
        “顺其自然,略加引正!我想过了,矫枉过正亦是不好的,那就顾忌太多,一样会有不良后果,不如让他自己去发展,随其机缘来得更好!”
        “你不怕他误入歧途?”
        “这个我看不会,但他也不会拘泥于一个正字,象你一样!”
        “这是你的看法,他是你门人,我不便多说,但愿他能和你所说一样,不入歧途,那就好了!我看,该叫他了!”
        凌起石练了一会,正拟歇一歇,便听得师傅叫他,大喜地跑过去和师傅见面。
        “爷爷!你回来啦!”凌起石习惯叫师傅做爷爷,实际上,他确也不曾正正经经的拜过祖师与师傅,高仲坤只是教他练武艺,教他读书写字,从未向他提起过师徒的关系,因此,凌起石叫高仲坤做爷爷,不叫他做师傅确有其道理的。
        “小家伙,我和倪爷爷又要走了,留下你看守石洞,你怕不怕?”高仲坤突然改了主意,告诉小家伙自己要走。
        “怕?怕什么?”凌起石两只小眼一张。
        “有耗子,有蛇,有蜈蚣,还会有恶人和恶兽,你真不怕?”“我不怕!”
        “饿了怎办?你能找到吃的?”
        “能找到!我会摘果子,会挖山药蛋,还会打兔子!”
        “我倒不担心,我知道你胆子大,什么也不怕,但倪爷爷讲你没这个胆,不敢一个人留下来!你想清楚才好!你还是个小家伙,我们都不在,你就找不到人商量了!”
        “我不怕,我会找老公公!”
        “老公公?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
        “我睡了他就会来的!我睡着,总能见到他!真的,爷爷,我会见到他的!”
        “那好吧,你今晚告诉公公,叫他陪你,明天一早我和倪爷爷就走了!”
        “好的!我会告诉老公公的的!”凌起石满怀信心地说,对于倪爷爷高爷爷俩个离开,没有半点留恋,但当他们转过身去,他即叫道:“爷爷,你们要不要带点吃的走?我去给你们烧几根红薯好不?”“不用了,留给你吧,一落了山,我们就能找道吃的东西!你玩你的吧,不必理我们!”
        凌起石果然玩他的,不去理会高倪两个。倪钦因为与凌起石相处的日子较短,还未能深入了解他,对于单独留下他一个小孩子,总觉得不放心。反之,高仲坤却心下释然,绝无牵挂!
        翌日,凌起石醒过来,记起两位爷爷说过要走,便回石洞去看看,哪还有人?静悄悄的,他虽不害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小家伙,你后悔啦,是不是?”一个声音自洞外人传入洞内,小家伙一听,大喜地叫:“老公公!”飞快地跑出洞外,却只见白茫茫一片,哪有什么老公公?凌起石四面一望,不禁呆住了。“小家伙,你不是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你跑到哪里啦?”
        声音传自石洞的内边,凌起石,心头一亮,猝然转身冲向石洞,扬声大叫:“公公,老公公,我在这里,你是在哪里呀?”凌起石的叫声尖而带着喜悦,震得洞壁有了回音,但却听不到老公公的回音,看不到老公公。凌起石为之呆住了。
        他觉得奇怪,明明听到老公公在洞内说话了,怎么却看不见?他感到奇怪,再试了两遍,他想到一个办法了,当他站在洞口,听得老公公在洞内说话,他不再冲入洞内,却扑出洞外,结果,给他看见老公公了。他走向老公公,老公公抚着他的头发说:“小家伙,你的悟性真高,我只试了几遍你就想到了,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到呢!”
        小家伙受到称赞,自然是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呢!小家伙见了老公公,已经忘记了早先的寂寞,也忘记了倪爷爷和爷爷下山的事了。他磨着老公公教他纵跃功。老公公说:“有一句‘贪多嚼不烂’的话你听过没有?”
        “未听过!”
        “贪多,就是超过本份的要求,比如你每顿只能食三碗饭,或者三条红薯,但你觉得好食,或者别人不在,你就多食了,结果肚里不舒服,那就叫做贪多。有的人贪多,霸占许多东西,却没有用处,结果丢了,那也叫贪多;嚼不烂,就是为了贪多食,不等嚼烂便吞封肚去;结果是肠胃出了毛病,自己受苦!练武也一样,必须练完一样再练第二样,假如贪多,不断练新的;旧的却无时间也无心机去练,到头来必一事无成,什么也练不成!你现在就是这样子了。你早几天的还没练得好,又想练新的,练新的丢了旧的,那有什么好处?还是先练旧的,等我看得满意了,自会绐你再练新的,你还是安下心来先把过去的练好了再练新的吧!”
        老公公平平和和的说出,全无火药昧,任谁听了也不会有反感,凌起石对他甚为敬佩,自然更不会提出反驳了。
        老公公给凌起石说故事,说红线盗盒,说红拂女私奔,说古押衙,说昆仑奴,说文天祥,说岳飞,说张良,说诸葛亮,说刘伯温,说李白与杜甫,也说郭解与朱家!他说得甚为动听,说得非常感人!老公公说完一个故事又说另一个故事,越说越精神,凌起石听了一个故事又听一个故事,越听越有兴趣。一个老一个少;老不老,少不少,有时嘻哈的大笑,有时玩成一堆,没老没小的,竟似兄弟,亲如手足。
        白天转黑夜,黑夜转白天,也不知过了多少个黑夜,多少个白天,老人在这段日子里,教了凌起石五门功夫,一是腹语。口不开,嘴不动,却能说话,而且能说老少男女多种话,别人听得清清楚楚,老公公可以远及十丈过外,凌起石却只能及于三丈。二是无声掌。吐掌无声无息,劲道却是十分凌厉,常能使人产生错觉与难分虚实。三是凌空翻。这是过去曾经教过的,但这次才是算传诀窍,使他可以调乱穴脉。四是龟息功。屏息诈死,不用呼吸,可以支持很长一段时间,对练水功特别有用。五是辟毂术。他以特制的薄饼充饥携带方便。
        老公公在讲述张良辟毂避祸与助刘兴汉时,凌起石便缠着要学辟毂术了。结果,老公公果然如其所愿,都教了他。
        老公公虽然不拘小节,没大没小,但传起艺来却十分认真、丝毫不苟,因此,凌起石在这方面吃了不少苦头。但他醉心于此,不以为苦,练得极为起劲。这是老公公肯一样又一样传他,他能每样都有迅速进境的最大原因。
        老公公教人另有一套方法,学的人很容易学会,进境迅速,凌起石很快就学会了这五门功夫,有了相当成绩,老公公兴尽告退,自己走了。
        石洞又只留下凌起石一个人了,他一闷起来就轮次练功,除了辟毂术一门外,其他都可以练,而且练得很认真。
        凌起石一个人在诺大一个山洞中,白天黑夜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说话,其闷可知,他必要时只可以利用腹语,用各种不同声调,自己跟自己讲话,练得多了,纯熟了,声音传得也更远了。凌起石站在一个风口,迎风而站,迎风发掌,看似轻飘飘的并不着力,但打出去,却能把吹来的寒风抵当一阵,使之向身旁卸溢。初练时,他觉不出好处,只是一掌一掌的打,但练下去,渐渐有感觉了。他凝神发掌,似是无意出之,但寒风旁卸,并不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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