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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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客人,只有一间又小又有霉气的小房仍空着,裘更多一看就赏了店伴一记耳光,大声叫道:“他妈的,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叫老子住这样的臭房间,我操你奶奶,还不快给老子换一间!”
裘更多大叫大嚷,早惊动了其他客人纷纷开门看热闹。他见有人查问,更得势了。有客人指着刘玉凤他们的睡房,说他们三个人占了三间,应该可以让出一间的。裘更多便根据客人提供的线索向掌柜交涉,掌柜的说刘玉凤他们交足了钱,租了三间房的,他不能叫他们换房的,裘更多听来恨极了,大声道:“放屁!什么叫做不可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听说过江湖上有阎王敌、生死决这两个人?就是我们了!你敢反对,嫌命长啦!”
阎王敌、生死决这两个名字果然是吓得倒人,掌柜的一听,当场发抖了。他急忙向裘更多来道歉,答允和刘玉凤商量。
“这才象话!快去说!别叫老子久候!”
“是!是!”掌柜的果然去拍门。
“什么事?掌柜的?”
“小哥,有两位客人,他要住你这一间房!我,希望小哥通融一下!”掌柜的呐呐地说。
“掌柜的,怎么啦。他肯不肯!”裘更多老远的大声追问。
“客官,我正跟小哥商量!”
“什么商量不商量,轰他出去不就行了!”裘更多豪气地说。
“掌柜的,你叫他过来吧!”凌起石对掌柜说,“让我跟他当面说!”
掌柜的把裘更多请来了,他未入门,嘴里已不干不净的骂人,才入门,立即就挨了两记耳光,“哎呀”大叫,倒退出去。门口出现了凌起石,扎撤着双臂,冷然道:“你是要夺我这间房?是你要轰我出去?哼,你的胆子倒不小呢!”
裘更多话也不敢答,扯着师父勿匆逃出客栈去了。
裘更多与师父匆匆走了,掌柜的大赞凌起石,凌起石老气横秋地说:“这世道,有强横无公理,你不打人,人家就
打你!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人嘛,总不能低着头求人!就以早先来说吧,姓裘的不是要赶我出去。如果我不打他两记耳光,我便站不住,要露宿街头了!”
凌起石侃侃而谈,似乎甚有见地,但是,这样的话,如果出自一个饱经世故的江湖老汉,或者中年汉都毫不出奇,那会是他们饱受折磨,耳闻目睹的经验,但凌起石却只是一个大孩子,距弱冠之年还远,却也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能不使人感到怪异了。
掌柜的年中见到的客人也不少了,见到的怪事也不少,所以他虽感到奇怪,还不至于受不了。他反而奇怪与凌起石同行的两个人都比凌起石年纪要大,何以不见出头?是不知情,还是信任凌起石,知道他能足以自己解决,不必他们出现?掌柜的认为是后者,因为,其他的房客都给吵醒了,他们是不会不知道的!
凌起石是个大孩子,裘更多是个中年人,长得身型也不错,早先那么凶霸霸的,十分吓人,怎么给凌起石打了两记耳光就如此害怕,悄悄地走了?旁观的都看得莫名其妙,猜测不透。不过,古人有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一些出门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但求能保得平安,破财当灾。他们是不怕吃小亏,却怕吃官司,因此,各人仅管对凌起石打退裘更多甚为奇怪,也不敢打听,怕惹事上身。
凌起石打走了裘更多之后,并不觉得特别开心,因为裘曾是他手下败将,见了他自然是如鼠见猫,他急忙逃走,已在凌起石的意料中,他走后,凌起石却想:他们会去哪里?他们都是出名的大夫,能活死人,当然更能死活人。如此一想,凌起石心头狂跳了。他无法再呆下去,迅速出房。
凌起石是去追踪裘更多师徒下落,监视他们,但是,他未发现他们有任何不轨举动,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采花贼!
凌起石这个发现,有点传奇,首先,他是听到有人谈论近来发现采花贼。他们把这采花贼的残忍行径绘影绘声,听得凌起石义愤填膺,决心要找他算帐。他想既然有人见到过他,认得他是武当派的门人,何以无人出面理会?为了明白真相,他根据人家所说,赶到一个地方去伺伏着。
二更过后不久,凌起石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闪过,便立即尾随,追了一短程,那人拍拍手,另有一个人走出来,低声问:“莫兄?”
“是我,甘兄!”
两个碰在一起了,姓莫的问:“怎么?考虑过了?”
“考虑了!我看,还是别管的好!”
“怎么?你害怕?”
“我自己倒不怕!可是你知道,这不是我个人的事,事情闹大了,今后彼此仇杀下去,死伤必多,我怎么能担当得起?”
“你以为真会这样可怕?”
“莫兄,你不是不知道,江湖上这样的事例多着,何必再列举?”
姓莫的透了一口气,沉默着!
姓甘与姓莫的两个躲在一起对话,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给凌起石听得清清楚楚,一句不漏。他正在琢磨甘莫两个说话的内容,指的是什么事,什么人,还没有想出结论,姓甘的已经又开口了,他说:“莫兄,听我说,别管了,除非我们把他押上武当去,但武当派的嚣张跋扈,连少林派也让他三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放肆,要是少林与其他几个大派肯出面干预,也不会有今天了,你想想,连他们也怕惹麻烦,何况我们!”
“不,我的想法与你不同,我以为就因为各人都怕事,坏事才不断出现,若果我们也不理,岂非等于让坏人横行,我们反要避道?这还成什么世道?”
“道理我知道,但道理归道理,事实归事实,以我们两个之力,能对付得了武当派吗?”
“这个我不敢说,但至少可以对付得了采花贼!”
“不!我不能同意。”姓甘的说。
“那好吧,人各有志,我不敢过份勉强,不过,不管怎样,我决不放弃,你不干,我自己干!”
“莫兄,这又何苦呢!”姓甘的渭然叹息。
“我总不能眼白白看着采花贼横行作孽!他已经蹂躏不少女子了,今晚就到这一家,我若不知情,自是无话可说,既然知道,怎能见死不救?若果不理,只怕今后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呢!”
“莫兄,你自己考虑吧,我是爱莫能助了!”
“甘兄,谢谢你,再见!”
“再见!”姓甘的役入黑暗,很快就不见了。
“唉,真气人!平日里说得多么激昂,一到有事,就变了,做人,这样有什么意思?”姓莫的自言自语,似有满肚子牢骚无处发泄。
凌起石伏在暗处偷看,对姓莫的十分好感,在内心作出决定,假如姓莫的应付不来,或者遇到什么困扰,他就挺身而出,帮忙解决问题。
姓莫的伏着不动,静静地守候着,保护房子中的一位年轻少女。
这一家是什么人,里面有什么人,值不值得保护,凌起石都不知道,他只相信姓莫的既然肯为这一家人出力,则姓莫的必然认为值得。另一个想法是采花贼伤天害理,实在容他不得。有这样两个想法支持,他就甘于为这一家人隐伏伺敌。自然,也可以说是他甘于帮助姓莫的,想助他一臂之力。二更已经敲过许久,天色相当阴沉,若非目光明锐,是很难看到东西的。
“到底有没有人来?”凌起石刚升起这个怀疑,一道人影已经闪入眼帘了。这人影来得真快,也十分大胆,他大模大样的直奔那间房间,姓莫的认为时机已到,便一跃而出,历声喝道:“采花贼,休得猖狂,快来纳命!”那人已经入了窗口,听得叫声,知道有人发觉了,便反身扑出窗外,冷笑道:“笑话!你是什么东西,敢阻老子雅兴,是不是你家妹子等得不耐烦,叫你来催请?如果是,你就回去叫她先洗个澡等我吧!”
“采花贼,你死期到了,还敢胡说八道!”
“有贼啊!有贼呀!”房中的人也给吵醒,高声叫嚷了。
这贼子确是好胆,他从容不迫的对女人说:“好姑娘,你别急,迟早我会来的,今晚给这厮扫了兴,还是等道明天吧!明天这个时侯,你等我好了!”他说完一跃而出,直扑姓莫的,姓莫的真没料到他如此好胆,居然敢向自己进攻,怎料还不止此,贼子一面进攻,一边还指着姓莫的大骂采花贼呢!凌起石若非早已看到姓莫的,说不定会上了采花贼的当,他又多学会一点知识了。
凌起石看到姓莫的喝破采花贼的好梦,采花贼却反喊捉贼,反指姓莫的是采花贼,混淆视听。凌起石暗想,这厮口齿伶俐,声音洪亮,倒似真是个原告呢,若非目睹,我也有可能会上当!他如此一想,对那采花贼更加鄙视了。
姓莫的被对方反指为采花贼,气得发抖,说话也不流畅了,于是闻声赶来的人都相信了采花贼的话,误会姓莫的是采花贼。姓莫的有理说不清,一气之下,放手不理了。他想走,但采花贼不肯让他走,说他是采花贼,想逃走,追上去打他,其他的人也助威喝打。姓莫的一心救人却落得如此,气愤可以想见。他希望姓甘的出现,帮他一个忙,姓甘的却躲起来,没有出现。
姓莫的不是采花贼对手,处境甚危,旁观的大叫大嚷为采花贼助威。凌起右实在看不过眼了,募然出现,“劈劈拍拍”的打旁观者耳光,然后冲入斗场,一两记快招,已把采花贼击倒,喝道:“臭贼!你以为你贼喊捉贼就可以瞒得过人?你做梦!只有那些蠢材、混蛋才会相信你的话!你刚才溜进这一间房去,听到叫声,便由窗口探出头来,想跑,给姓莫的阻住了,你便贼喊捉贼,反指姓莫是采花贼,你倒真狡猾,也有这许多笨蛋相信你的话!可是你瞎了眼睛,没看到我!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吧!”
凌起石的募然现身,又说出这样一番话,采花贼给镇慑着,反而不敢胡说了,但他却向凌起石恐吓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敢和我作对,坏我好事!”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看不过眼就要动手,就要干涉!谁管你是什么人?”
“哼,好胆量!”采花贼道。“现在你便说得口响,等一会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只怕你就要变成寒蝉,不敢出声了!”
“你原来有这样一记绝招,怪不得如此好胆,敢于公然为非作歹了。姓莫的,你怎么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姓莫的点头道:“知道!他是武当派的败类!”
“武当派?这靠山真不小呢!怪道如此嚣张!”凌起石一笑,道:“可惜树大有枯枝,丢了武当派的脸!”
“丢不丢脸是我的事,你管不了!你还是少管这趟子事吧!”采花贼道。
“姓莫的,人已在你脚下了,你想怎办就怎办吧!我都同意!”
“哈哈!我早说了,知道我的来历之后,你们便不敢动我了!哈哈,风水先生呃你十年八年,我的话马上就可以见功!现在你们应该相信我的话了!”
“是吗?你的话这么灵验?我倒要试试!”凌起石手起掌落,劈劈拍拍又打了采花贼几记耳光,打得他“哇哇”大叫,嘴角渗出血水,额上出现汗珠,看得出,他挨了几记耳光,倒是十分结实呢。但是,他仍然充硬汉,不求饶,只是怒目相向。“朋友,你难道不怕……”姓莫的惊异地望着凌起石。
“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
“你不怕武当派的人找你算帐?”
“我只怕自己做错事!对不起良心!此外,什么人我都不怕!武当派是一个大派,武当派的张三丰祖师,我钦佩得很!武当派的好些名宿也极有名声,值得叫人钦佩的。但这不能就说武当派可怕!他们讲理的,决不会找我算帐,若果不讲理,我又何必怕他?”
“对!还是你老弟有所见识!现在你打算把这个人怎么办?”
“这是你先发现的,由你决定,你如不说,我就把他宰了!”
“宰了他?行吗?”
“当然行!他不知害了多少人了,我宰了他,一方面是替受害者出一口气,另方面告诉他的同党,叫他们小心自己的狗命,有何不可!”
“好!老弟,我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