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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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滚开点!我们是来替柳逢春祝寿的,你不是他,别强自出头!”来人十分镇定,伸手一拨,青松道人便觉得有一股劲风扑向自己,急忙趁势凝劲,还是抵受不住,被迫退了两步。他从未遇上这样的强敌,心中不禁骇然了。
来人倒不难为他,见他让开两步,便直走前去,来到天阶,回头一招手,道:“把它放到这里!”他叫放什么呢?原来是一口大棺材!早先在门外发生争吵,为的就是这具棺材。守门人不许抬进来,来人一定要抬进去,便争吵了。结果呢?棺材已放到厅前天阶,当然是来人争赢了。
“沙千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柳逢春忿然向来人质问道,原来来人就是沙千峰,二十年前曾经败在柳逢春手中的一个独脚大盗。
“柳逢春,你拜大寿,我老远来替你祝寿,你以这态度待老朋友,不觉得太不尽人情吗?”
“你到底想怎样?说吧!”
“你既然问得坦白,我也毋须忌讳!我是来替你办理后事的!这是给你收尸的,你该明白啦!”
“沙千峰,你好大胆!”有人脱口大叫。
“当然大胆,胆小我也不来了!”沙千峰针锋相对,回答得十分直率。
沙千峰的回答,激怒了所有在场的人,一阵咒骂声凑在一起。沙千峰屹然站着,冷眼一扫,喝道:“吵什么?有种的就站出来说,别躲在你娘的裤挡里嚷!”他这话并不大声,却十分有力,竟然阻止了各人的咒骂,更无人敢于站出去。
“真是门口狗,躲在门后都叫个不休,开了门便不敢爬出门去!柳逢春,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朋友,你看,他们多么窝囊废。”
沙千峰几句话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所谓人要面,树要皮,沙千峰这话,他们怎也受不了,立即有人站出来,走出去,指着沙千峰骂道:“来,姓沙的,且看看你是窝囊废还是我是。”
“好呀,有志气!可惜你还不配跟我动手,阿三,你过来,把他送回老家去!”
“是!老爷子!”阿三对沙千峰执礼甚恭,先向他行了一礼才走出场去。
阿三就是抬棺材入场的人之一,棺材是四个人抬过场来的,阿三是四个人中之一个。他中等身材,木口木面,全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他来到对方面前一站,立即沉马发招,左掌右拳,再左脚横扫,左脚直踢,四个动作一气呵成,次序使出,甚为奇怪,为各家各派所无,各人都看得骇然。四招用完,对方已经中招倒地,阿三抢步上前去再加一掌,打得对方腰一挺,离地近尺,惨叫一声而死。
阿三不过是沙千峰手下一个抬棺材的,已是如此厉害,其本人自不用说了。各人都抱有这样心理,见阿三轻易便胜第一仗,且出手就杀,手段狠辣,可收先声夺人之效,震慑住对方了。
但是,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稍过片刻,便有人大声咒骂残忍了。
沙千峰说:“你们鬼叫什么?怕死的就别出声,躲回你娘的裤档去更好,有种的就站出来,你们读过书没有?古人早就说了:兵凶战危。打架哪有不惨忍的道理,你们还有谁嫌命长的?”
沙千峰的话刻薄而无礼,在座者无不震怒,但想到阿三刚才的轻易取胜,各人又有所顾忌。沙千峰见久无人应战,便把矛头直指柳逢春道:“柳逢春,还是你来吧,你的这些朋友都是贪生怕之辈,不愿为你卖命,你还好意思赖着不想出场?”
“姓沙的,你别口吐狂言,目中无人,待我金万福来接你几招!”
“姓金的,你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你也不配跟我动手,阿七,你教训教训他!”
“是,老爷子!”阿七恭敬地应声而出,当中一站,扎撤着双臀,目向旁视,正眼也不望向姓金的一眼,充分显出他对金万福的轻视。
金万福如何受得如此轻视?一恨一气之下,已失镇定,乱了步骤,一声“接招”,已经发招抢攻,疾扑老七上盘。
老七身形又高又瘦,手长脚长,恍如一枝竹竿。他对金万福的进攻连看也不看,只是双足走动,位置迭变,不先不后的避过对方的进攻,步法的巧妙,在此已见一斑。金万福还不死心,继续再攻,转眼又进攻了十招八招,出手更劲更狠。从他的攻势中,已看出他十分心黑,急于取胜。反看老七却好整以暇,左来左闪,右来右避,还是只用步法回避,并未接过半招,更未反击。看来似是金万福占尽了优势,实际上劣势已见,胜负已成,各人都肯定金万福决无获胜希望了,因此,有人替他担心,叫他退回去了。问题是他无法下台,不能不硬着头皮苦苦支持下去。
金万福被阿七以猫戏鼠的手法当众戏弄,使他十分的难堪。但他并未真个败落,连招也未中,伤也没有,如何能够认输?但不输就只有被戏弄,真叫他气得要死,无法下台。
郑吉昌看不过眼,要把金万福替下。沙千峰待他走出场之后才冷冷地说:“你这算是哪一门子规矩?你依恃人多,想以多取胜,还是想采用车轮战取胜?有种的你尽可以说出来,用不着鬼鬼祟祟,借头借路的使诡计,耍阴谋!”
郑吉昌想不到沙子峰会来这一招,一时倒给问住了,难以回答,脸也红了。
“郑镖头,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回来吧!”郑吉昌的朋友替他难过,大声催他回去。但他已出场了,如何好意思就此一招不发的回头走。
郑吉昌在尴尬中站在斗场场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十分难堪。沙千峰捉弄他够了才对自己人说:“阿五,你修理修理他,留他活口,别要他的命,他对我还有用处。知道吗?”
“是!老爷子!我一定留他活口,不要他的命就是!”
老五是个水土形的中年汉子,十分福相,他手持木棍,正是早先用来抬棺材的。他迎上郑吉昌,一脸笑容的说道:“郑镖头,你有几位儿女?都多大了?”
老五一开口就查家宅,倒出郑吉昌意外,其他人也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郑吉昌冷然回答:“多谢了,用不着你关心!”
“郑镖头,你误会了,我是一番好意啊!”
“操你娘的好意吧,看招!”虎头刀陡然劈出,刀光疾闪,刀风呼呼,确具劲道。老五赞了一个“好”字,以木棍支地,身于一转,绕开了几步,拖棍拖得慢了一点,被郑吉昌一刀砍中。在未砍实之前,大家都以为郑吉昌一刀砍下,必可把老五的木棍砍断,稍杀他的气焰。没想到郑吉昌一刀砍实了,却是“当”的一声响,刀向回头反弹,郑吉昌“哎呀”一声大叫,虎头刀也要几乎掉了。老五却作状地失声叫嚷:“郑镖头,小心!你没什么事吧?”一句慰问,更是叫郑吉昌羞得无地自容。大家这才知道,老五手中的原本不是木棍,是铁棍,由外表看,当在六十斤以上,但握在老五手中,恍如普通木棍,其气力之大,难以预料,不用真打,仅是比气力,郑吉昌就输给他了。
不错,郑吉昌不甘受戏弄,又不甘认输退下,结果被弄到精疲力尽,给阿五轻轻的一击,肋骨便被打断,倒地惨叫了。
阿五又是轻易赢了一仗,严格一点说,他也只是用上一招呢,其他的都是郑吉昌进攻,他在闪避。
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打斗,沙千峰的人已经连胜两仗了,第三仗看来也是他胜的,金万福也到了无法支持的时刻了。老七的手脚特别长,忽然捏一下对方的鼻子,忽然扭他耳朵,忽然又打他屁股,使他受尽侮辱,烦躁难堪,自乱章法,然后才掌出如巨斧劈舟,砍落对方后心,一掌击实了,金万福便惨叫扑倒,吐血身亡。
柳逢春一边出了三个人,两死一重伤,当然是惨败了。沙千峰哈哈冷笑说道:“姓柳的,你还要等朋友出来替死不成?”
“沙老爷子,你好!我看得有点骨头发痒,我来跟你或者你的朋友玩几招如何?但希望你能先吩咐一声。千万别要我的命!”出场的是范正罡。
“臭要饭的,你们与官府无缘,与权贵也无牵连,怎会来给姓柳的撑腰!”
“老爷子,你别误会,我跟姓柳的是生死之交呢!你想不到吧!”
“不错,我想不到!”
“姓柳的有银有粮,是我们的长期米饭班主,你别以为我们穷,就与富人无缘,其实,天下间所有富人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我们便活不了,你若是把所有的有钱人家都杀了,谁还养活我们?”
“呵,呵!原来是这样的生死之交,好吧,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要饭的,也有个名字呀!”
“我叫范正罡。不过,你还是叫我要饭的好了!”
“原来是沉雷手范副帮主,失敬了!我姓沙的一生只佩服三个人,贵帮帮主是其中之一,今天得会范副帮主亦是一幸!”
“老爷子,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让我先向范副帮主领教几招,再请你老人家动手吧!”
“阿九,你太不自量了,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失,怎能窥副帮主堂奥妙,不过,你年纪轻,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也有好处。副帮主,就劳烦你代为教训教训我这个不自量的小徒弟吧!”
“呵呵!沙老爷子客气了!自古道,名师出高徒,我就先向令高足学几招,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九少爷!请吧!”范正罡双足一站,朝阿九拱手相请,礼数十足,并未因他是沙千峰门人而随便。
阿九是四个抬棺材者中最年轻的一个,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普通身型,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范正罡明白,沙千峰既然放心他跟自己动手,就绝不会差到那里,所以他已把对方看作劲敌来对付了。
阿九到底年轻,好胜心强,又自恃武劝,虽然得到师傅暗示,还是未够重视,见范正罡让他先出手,他也不客气,一声“恭敬不如从命”,身子一倾,便滑步斜走,陡到了范正罡的左侧,然后吐掌疾攻范正罡的左肋。
“好功夫!”范正罡不守不攻,猝然退避,让过了第一招。
“再接这一招!”阿九的身形真快,一招不中,已经绕了范正罡两匝,分别攻了三招,每招都攻击范正罡的要害。范正罡对他的迅疾身形与快速的攻势,也暗暗吃惊。他想:徒弟已经如此,师父可知,只怕这一仗自己是难以保得不败了。
不过,这只足以使他更加小心谨慎,并不会使他退缩,他沉往气,见招拆招,能进则进,能闪则闪,尽量让对方有进攻的机会。阿九以为他真个应付不来,心雄胆壮,攻势更烈。他一消除顾忌便使得更为自如,使出浑身解数,直使范正罡如海上飘舟,闪来荡去,无法安静。阿九一口气使了数十招,占尽了上风,控制了大局,看来再过得三五十招,范正罡便令誉难保了。
但是,当阿九越战越勇,攻势越来越劲之际,突然听得沙千峰叫道:“阿九!你退下来,让我来领教范副帮主的高招。”
“师傅,我正在……”
“我知道!你正在跨进范副帮主设下的陷井,走向失败的边缘,你若再不退,连我也给你累死了,快退下吧!”
“是,师父!”阿九受了委屈地退出斗场,看得出,也听得出,他是心中十分不愿的。但师命难违,含冤受屈也得服从了。
“沙老爷子,令高足九少真是年少有为,要不是你叫他退下,我快要吃不消了,败在你手里,我还好过一点,败在他的手中,我这张老脸真不知搁到哪里才好!”
“别说风凉话了,我们心照不宣,不给你说穿就是!”
沙千峰的功力自然非阿九可比,他倒不用急攻,出手相当缓,但一招连着一招,源源不绝。范正罡沉势接招,十招一过已经额上见汗,气息渐粗了。座中不乏高明之士,见此情形,已替范正罡不安了。
范正罡几招过后已经知对方功力高深莫测,每一招都似未用全力,便知他不想结怨丐帮,存心留个交情。但他却不能认输退下,独善其身,贻笑天下,因此他明知对方手下留情,也只能心领,无法退缩。沙千峰也想到这一点,但他已经出手,更无认输之理,只好见一步行一步再说。
范正罡打到三四十招,已经真正处在下风,只有招架之力了。青松道人忿然抢出去,要把范正罡替下,范正罡看准了沙千峰不会亲手杀他,胆子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