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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上海女人-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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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呆就是半天时间。一刚很难听到她开朗的笑声了,曾经她的笑声在整个咖啡店飘荡,令他心静如水,令他对生活抱有无比的信心。现在却不是这样了,甘小蕙细微的转变让一切都换了味道,她总是萎萎缩缩,总是在一刚面前战战兢兢像只委屈的小猫。她少掉了那阳光般的开朗,不时阴沉着脸,谁也猜不透她的心事,就连一刚也走不进她的内心深处了。    
    我要走时,闵子叫住我,还要我关上房门。她犹豫地想了想,然后轻声告诉我:子豪哥,最近我们柜台上老少钱,你说怎么办呀?我一惊:少钱?不是你收钱吗?她说:是呀,可是柜台还有其他侍应生,有时人多我也管不过来呀。我想着:就这几个人,你查过吗?她摇头:我怎么好查呀?一般开门营业时我清点一遍,收了多少营业款我都记着,可是到关门时一清点就不对数了,有时连头天的营业款都没了。    
    “应该是你们内部人拿的。”我有种预感,便出了个主意,我告诉闵子:“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晚上过来帮你盯盯,你把钱箱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闵子说:“行呀,就是怕麻烦你。”    
    “没事,你别告诉任何人,懂吗?”我加重语气说。其实看到闵子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就被白白偷去,我心里就有气。我已经怀疑这是甘小蕙干的,只是还不敢确定。    
    我接连在咖啡店守了几晚,在我盯到第三天晚上时,我终于看到有人接近闵子放在吧台酒柜里的钱箱子,这个人就是甘小蕙。我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去,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借着墙上一副装饰画的折射看到甘小蕙一边摇酒,一只手从背后伸到钱箱子那。她熟练地打开钱箱,摸出一把钱,然后趁着弯腰迅速塞进鞋里。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不像我预想的那样完美。我错误地估计了甘小蕙,我以为她真的是个弱小无力的小女子。当时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她吓一跳,见是我,马上镇定下来。我说你刚才拿的什么。她四周看下,说我拿酒呀。我说除了酒呢,你往鞋里放什么了。她表演得很逼真,弯腰下去,把两只脚踏了几下,然后笑着对我说,你看,什么也没有呀。我不知她玩了什么花招,最后当着我面把鞋脱下时,鞋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时大家都围过来,当一刚从楼上下来时,甘小蕙的眼泪就出来了,她哭着对一刚说:“我在吧台做事,他却诬蔑我拿钱,这还算是你朋友吗?”    
    我没想到她来个恶人先告状,气愤得站那什么也说不出。闵子想帮我,但她不知怎么说。而一刚冷静地看着我,然后对甘小蕙说:“别哭了,你先上去吧。”    
    虽然甘小蕙这次在我识破后成功脱身,但她也不敢再从咖啡店拿钱了。她在清醒时,还是想尽量做个贤惠温柔的女人,想把头脑中的欲望压制住。表面上,她是个漂亮高雅的女人,帮闵子打理店子,替一刚洗衣打扫房间。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毒魔又开始复活了,它从没死去过,就一直盘绕在那,随时可能苏醒过来将她吞噬。    
    这天夜晚,一刚从市郊采访回来,他和同事开着车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因为刚刚完成了采访任务,一刚有些疲惫,但他还是习惯地拿出手机打回咖啡店。闵子说甘小蕙不在。一刚问去哪了?闵子说下午就出去了,说是去跟人家谈开化妆品店的事了。一刚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他是曾跟甘小蕙说过给她开个化妆品店的事,但这事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店面,她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操办起来,而且不跟他说呢?    
    打完电话,一刚看表,已是夜里十点了。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他狠狠踩下油门,车子飞也似的朝前奔去。进入市区后,一刚没有走上回咖啡店的路,而是拐上另外一条路。同事发觉不对头,问他去哪儿?他没回答。其实他这时是想先去那家歌厅看看。在长治路口,一刚要同事把车开走,他则下来往前走。走了不远,可以看到那家歌厅了,就这时,他突然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个女人身影匆匆拐进一条里弄。他马上停住脚,觉得这身影有点像甘小蕙。    
    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刚走进里弄。这是条有些年代的老弄堂,旁边的石壁已爬满青苔,低矮的石墙后面是一个个笨重的石块砌出的小窗子,有的窗口射出些黯淡的光,使整条弄堂越加幽暗阴森。拐了几个小弯,能看到前面那身影了,她同样是走得很匆忙的。借着微弱的光线,一刚看到前面的身影停下来,在一个电线杆边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刚赶紧跑上去,这下他能看清了——那个女的正把一摞钱交给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同时也将一个小纸包递给她。就这一瞬间,一刚看清了,那女的就是甘小蕙!    
    这一刻,一刚心里涌动着赤红的热血,额头有几条青筋暴凸起来,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杂乱得让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八部分第十五章 万种体验(3)

    甘小蕙这时也发现了一刚,她惊讶万分地定在那儿。旁边的男人很机灵,见状赶紧逃跑了。剩了甘小蕙站在那儿,看着一刚一步步朝她走来。    
    一刚上前一把夺过甘小蕙手中的小纸包,喝声问道:“这是什么?!”    
    甘小蕙垂着眼,说不出话来。    
    一刚气得两眼发直,举起的拳头好不容易才放下来。然后,他不管甘小蕙,扭头气冲冲而去。夜晚的这条里弄路灯阴暗,声息全无。一刚几乎是奔跑着穿过阴暗无比的弄堂,那些积着臭水的洼地,那些死气沉沉的深藏的门洞,都在他两侧快速退去,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宽敞的街道,听到的是那剧烈的心跳和激烈的喘息。甘小蕙则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他们一前一后跃上行人道,朝南奔走,前面不远就是苏州河,河上的外白渡桥近在眼前。夜晚风很大,也很冷,吹拂着两张伤感痛苦的脸。一刚的衣服被吹得刷刷响,甘小蕙的衣服也吹起来,她冷得嘴唇直抖,身子在风中蜷缩着。他们在这座著名的铁桥上走着,苏州河两岸的五彩灯光投射过来,将他们的身影照得非常凌乱。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迎面过来的车辆打着亮亮的车灯,在这刺目的光芒中,一刚已经有点分不清自己的思想了,究竟是惶惑,还是揪心的痛,或者是如同这夜色般茫然。    
    甘小蕙有些走不动了,她紧跑两步,一把扯住一刚,哀求道:“一刚哥,你原谅我,就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一刚忽然转身,甘小蕙吃了一惊,望着他。他忽然笑了,说:“小蕙,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今天你只不过是去和人谈开店的事,你说对吧,啊?对不对?”    
    甘小蕙听得眼泪流了出来,一边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去和谁谈开店子,我是骗你和闵子的。都是我的错,一刚哥,对不起……”    
    一刚甩手把甘小蕙推开,然后扬手扇自己耳光:“我真蠢!我什么都信,我以为自己最幸福。妈的,我算什么东西啊!”    
    甘小蕙拉住他的手,一边哭道:“一刚哥,别这样好吗?求你饶了我吧。要不,你骂我,你打我。如果你不理我,这个世界上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一刚哥……”    
    在甘小蕙凄厉的哭声中,一刚猛地把她抱住,紧紧抱着,木然的脸上流下泪来。他看着甘小蕙那双充满悔意,充满期待的泪眼,她此时被他抱着,在他怀里像个刚遭受到遗弃的小猫那样,还处在惊恐中,不住地抽搐和发抖。他仰天长叹,在心里向上苍祈祷着。    
    其实一刚一直想麻痹自己,想模糊双眼。但生活却如此真实、残烈。对他来说,再漫长的日子,再繁杂的细节,要识辨和看清其实就在这一瞬间!    
    对我来说,颜紫身上有太多颜茹青的影子,虽然她们性格不同,很多方面都有差异,但一见到她,我就有了特别的宽容和关爱。这天我在颜家等颜紫,和颜母聊着家常,为了不影响颜母休息,我下来在楼下等着。    
    过了不久,颜紫回来。她是由刘念开车送回的,她从车上下来,弯腰朝驾驶座的刘念摆摆手。刘念则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给了她一个飞吻。她背着包往楼里走,看到我就站在门边。    
    “你来干什么?”颜紫声音有点发紧。    
    我朝小车开走的方向看一眼:“你现在和他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吗?”    
    她警惕地注视我:“你问这干什么?你不是也跟许部长打得火热吗?”    
    我被刺了下,但还是要劝她:“你对他了解多少?你认为他对你会是真心吗?”    
    “你管得太多了吧!”她横我一眼,高声道:“就算他还喜欢谁爱谁,只要他对我真心,让我感到快乐,又有什么呢?”    
    她不想再说下去,从我面前过去,昂头往楼口走。我追上她,把她拦住。我相信她能看到我眼里的真诚和对她的关怀,我说:“紫紫,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你到底去没去康特公司?”    
    她怔了下,望着我,恍然过来:“你问这干吗?……原来,你还是怀疑我啊。”    
    “你应该和我说实话,我不会害你。”    
    “你不害我,那是想帮我?”    
    我使劲儿点下头,从她身上我又看到了颜茹青,她此时就像站在我面前。是的,我不能让她失望,不能对不起她。所以我缓下神,对颜紫说:“也许我不该说这些,但我见到你就想到你姐。我想,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来关心照顾你,会一直帮助你。所以,我希望能代替她,尽我最大的努力!”    
    颜紫眼里慢慢沁出泪,双肩也微微抖颤,她尽力在压抑着自己。其实对她来说,这段时间背负的压力够大了,她多想找个人好好倾述一番啊。但她忍着,我在她心里还一直是团阴影,她无法把这阴影擦拭掉。    
    她最后对我说:“你太伟大了,可惜晚了。”说完,她猛地转身,跑进楼去。    
    我望着她背影,听着她噔噔的脚步声,心里的担忧越发浓烈起来。    
    第二天,刘念去公司后,颜紫也出了门。她打车一直往西南方向开,四十分钟后来到了枫泾墓园。这时太阳刚刚露面,东方山梁上霞光一片,无名的河流在山下纵横,那平缓的河面亮如镜面,青绿如墨。她踩着脚下冰凉的石板,拾级而上,凉意从脚底升上来,令她一阵阵颤栗。走到颜茹青墓前,她把买来的鲜花放到碑前,她是来告诉姐姐,她现在已和刘念好上了,她准备嫁给他。    
    白天在公司,我把工作量加到最大,我紧张的排查工作还在继续中。开发部又多了几台电脑,整天不停地在对程序进行详细查验。这样的排查虽然对揭开程序瘫痪问题没有解决作用,但能查明其瘫痪的真实原因。而随着排查的进度,我心里却更为紧张起来。    
    而这天总裁将许若欣叫到办公室,在听了她汇报之后,他问道:既然没有发现逻辑炸弹,那找到人为的线索了吗?许若欣说:目前还没找到。但不管怎样,程序被人改写这是事实,这证明编写的程序没有技术上的失误。总裁沉吟了一会,说:现在下结论似乎早了吧。方博士不是说嘛,公司里除了他,没有可以改写程序的人了,但事实恰恰是被改写了。许若欣一怔:您是说,方博士他……总裁道:董事会的意思是,在结果没有真正搞清楚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许若欣心事重重出来,但她很快就听到一片欢呼声。因为排查这时已结束,排查结果证明,除了其中一段有人为改写事实,其余段落都没有问题。我如释重负,认为这道难关是跨过去了。大家都很开心,这下可以向上面交差了。    
    许若欣也很高兴,到了下班时,我们在电梯门前碰到,她对我说:还记得那黑灯瞎火的一次吗?我点点头:跟那比,今晚就是火树银花了。我们便这样和好了。晚上,我们坐在玛格丽特西餐厅,餐桌是塑钢玻璃,上面是银光闪闪的餐具,柔软温情的灯光,窗外是华光溢彩的大上海夜景。我和许若欣举着透明高脚杯,品着法国红酒。    
    我们一起憧憬前景,说到这套软件接下来,要做再次的试运行,并请专家鉴定,申请许可证,然后就是推向市场。现在应该再没有任何问题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中间她想到被人改写的事还悬在那,想到总裁一席话,但在我的感染下,她也把这份担忧丢到一旁了。    
    我很放松,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从没这么好过。我好像又能接受许若欣了,她把头发盘起来,是那么高雅优美,两只眼睛黑亮如漆,犹如一汪春水,从那里我能看到一片温情。我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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