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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北妹-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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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掩上门钱小红就开始嚷嚷。朱丽野恼怒地叹口气,完了,钱小红你他妈是嫉妒    
      老子活得快乐,好好的一桩事让你给搅了,你怎么早不进来迟不进来!钱小红涮地撩开朱丽野的蚊账,哈哈哈大笑三声,白粒丸同志,你这个小潘金莲,西门大官人最近怎么没亲自搞你?朱丽野将钱小红一扯,你这个小贱人,我就不信你不手淫!钱小红跌到朱丽野身上,钱小红不知道朱丽野一身软绵绵的,还是自己的身软绵绵的,反正肉体贴上去就像水融到水里一样舒坦了。朱丽野揪一把钱小红的乳房,接着说,我只嫉妒你这个长得诱人,这个东西,比脸蛋还重要!钱小红反掐朱丽野一把,我操,卖淫还差不多。别把我搞兴奋了!    
      除把玩自己,把玩男人外,朱丽野的双手最喜欢的还是把玩耳环。那是一对浅绿色的玉环,光洁、冰凉,白天一定是驯服地贴在朱丽野的耳朵上,到晚上洗完澡,临睡觉前,她肯定要取下来放在手心玩一阵,说一段她姥姥的故事。这是朱丽野惟一认真干的事情。据说这对玉环子是从她姥姥的姥姥一路遗传下来的,虽然只有黄豆那么大两颗,很不起眼,但也可能是在外行人眼里不起眼,比如钱小红就天天嘲弄她,成天把两个塑料球玩宝似的。    
      似乎是钱小红提醒了朱丽野,没几天她的西门大官人真的出现了,是一个剃着板寸的四川仔,两人操成都方言打情骂俏,搂搂抱抱,晚上的时候,朱丽野说,钱小红,你不要介意,他回去有点远,要留一宿。转而面向她的西门大官人,亲爱的,你就将就着住一晚吧。于是西门大官人常常快乐地将就着,有一次就将就了差不多半个月。朱丽野说他失业了,正在找工作。钱小红想像不出板寸能干哪行,穿得倒是体面,却像游手好闲之徒,适合给老女人送温存换点钞票。宿舍三张床,分配很是不公,小潘金莲和她的西门大官人愣是挤在一张床上,钱小红一个人睡两张床,但小潘金莲一点意见也没有,只说钱小红你晚上用棉花堵一堵耳朵,或戴上随身听的耳机,将就点吧,顶多四十分钟。做人到朱丽野这个份上了,你不得不为她喝彩。钱小红捡来朱丽野的口头禅,说,你们随意,不就那点破事儿吗?要命的是朱丽野那张破床像朱丽野的肉体一样到处都敏感,轻轻一触,它就会哼哼唧唧地摇晃,它准确无误地传递床上人的动作、速度、进展,关于堵棉花、塞随身听耳机等方法都试过了,根本不起作用,不能从思想上清除阴暗的毒瘤。钱小红最终找到一条绝对理想的途径,那就是伴着铁床的哼唧手淫,把这门多少有点生疏的手工活重新捡了起来,达到了柳暗花明的别样效果。这样持续了十天左右,这条理想途径也不理想了,再这样磨下去,非把下身磨平不可。小潘金莲,你看看我,面黄肌瘦,备受摧残啦!钱小红对着镜子说。朱丽野走上来瞅一眼,是哟,该男人来滋润滋润你了!我操,朱丽野,你把西门大官人借我用一用,你来随身听一听怎么样?朱丽野吐出湿润的肥腻腻的大舌头,阿红,真对不起,你再将就两天吧,他下周到猎鹿酒吧做跟班了。回头我好好补偿你的精神损失。    
      受够朱丽野他们的折腾,钱小红强打精神地上班,只有胸部一直很胀,很渴,很饱满。是不是也得找个男人了?步行到千山宾馆的五分钟时间里,钱小红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可是目标在哪里呢?交班的小非暧昧地告钱小红一个小时前有个男的找她时,钱小红差点认为桃花运降临了。但是廖正虎留下的电话号码使她立马泄了气,跟警察太没意思了,他们那身狗皮目标太明显,且受约束,她受不了那副人民公仆的样子。


第三章局面混乱(10)

    今天吴樱的右眼很不对劲,眼角周围有点发青,快赶上熊猫国宝。    
      吴樱,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顶着。钱小红明白吴樱肯定是和颜高个闹事了,不知到底是什么促使忍耐与沉静的吴樱也使用暴力。    
      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昨天找他谈了离婚的事,他不同意,我们    
      扭打到大街上。阿红,这架打得很痛快,真的痛快!    
      啊吴樱,我都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哩,仅作个参考吧,因为毕竟你才是局中人啊。钱小红见吴樱挨打,有点难过。    
      旁观者清吧,打完那一架我觉得痛快,我会继续跟他打下去,直到离婚为止。    
      吴樱,我支持你。要不,你搬宿舍来住,省下房租。    
      不好,他会到酒店来找我,我不想人人拿这事作为谈资。房租我还是付得起的。    
      吴樱,反正有需要你尽管说,对了,阿杏怀孕了你知道么?    
      知道啊,结婚条件不成熟,黎学文陪她去医院做掉了。这年头,怀孕打胎跟感冒发烧一样正常,阿红你小心点儿,对身体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钱小红呵呵一笑,说,似乎每一个女性都避免不了要感冒发烧,只是感冒发烧过后明白还是健康舒服,才小心提防。对了,我跟廖正虎联系联系,看是不是会有艳情。    
      廖正虎接了电话,公事公办地问是否有张为美的动静,还是那几句屁话,什么一经发现,立即主动地与他取得联系。过了几分钟,廖正虎重新打过来,说刚才在办公室人多,不好随便讲话,现在用手机打给你,钱小红你不要介意。钱小红说怎么个随便法啊,阿SIR,我可不敢随便。没什么,有空请你喝茶方便吧?钱小红大笑,喝茶可以,方便就不必啦!廖正虎没吭声,被钱小红的话噎住了,半晌嗓子里咕噜一声,缓过气来,今天晚上怎么样?闲得慌,没问题。    
      钱小红本来想叫上朱丽野一起去,两个人肯定能把廖正虎搞得云里雾里,可是朱丽野上晚班,这个得到性爱狂补的家伙现在明显有点营养过剩,对于喝茶之类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兴趣,她只说阿红喝茶喝出点名堂来,别成天压抑自己,忽略正常需要,扼杀人性,要见好就上,记住啊!受了朱丽野鼓励或者怂恿之后,见廖正虎的目的就很明显了。所以在那个叫避风塘的茶室见到廖正虎的瞬间,钱小红就迅速地侦察了廖正虎的关键部位,只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肉体力量的男人。廖正虎没有傻B到家,穿警服来泡妞喝茶,这一点让钱小红欣慰。虎背熊腰的廖正虎举止腼腆,一双很聚光的小眼睛每次投向钱小红,必得绕过钱小红的胸,正是这种故意的避绕使他的眼神直板,像港产片里的僵尸。然而廖正虎又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有严密的逻辑思维与一大堆理论,似乎涵养不浅。从九二年的股潮到打工妹的贞操,从他大学毕业初到S城的艰苦,到现在比较小康的生活,都像杯茶一样倾倒在钱小红那个并不需要喝茶的胃里。廖正虎最终流露的苦闷情绪隐藏在所有的话语里,钱小红隐约明白,廖正虎像她一样,也有性苦闷。    
      你没有女朋友吗?钱小红问。廖正虎摇摇头,在这个男女比例为一比七的城市里,大街上走着那么多的女孩子,居然没有一个是我的,这实在说不过去。说实话,年轻的打工妹以和一个警察上床为荣,但我不能随便勾引。    
      那你就正儿八经地勾引,认认真真地谈一个嘛!钱小红觉得廖正虎不像是做戏,如果是做戏那就太逼真了。廖正虎老鹰捉小鸡般用他粗大的手举起那个纤巧精致的高挑银质茶壶,细心地替钱小红添了点茶,说,这茶很香的,要小口小口地品,你们挺不容易的,像浮萍一样,随时会被风吹到另一个地方。    
      你以后有事尽可找我,比如办暂住证、边防证之类的。钱小红一肚子水咕噜咕噜地响,她觉得她快被淹死了。    
      边防证?噢,我知道了,怎样办?要多少钱?    
      廖正虎憨憨一笑,我说过要你的钱吗?    
    那你是要我的人?钱小红刁蛮地看廖正虎一眼。    
      廖正虎正色道,我本意不在此,如果意外收获,我倒不会拒绝。    
      阿杏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享受了一个准坐月子女人的待遇,黎学文已经把她当准老婆来伺候了,鸡、鱼、鸽子、人参、燕窝,变着法子做,盯着她吃,把阿杏补得很丰胸。阿    
      杏重出江湖的时候,整个人都丰润起来。她使那件不幸的事情变得很美丽并且让人向往。    
      同人不同命啊,钱小红不禁暗地里替李思江不平起来。李思江最近行踪有点诡秘,钱小红与她的上班时间不同步,所以尽管同在千山宾馆上班,凑到一块玩乐时间不是很多。李思江慢慢地与西餐厅那拨人混上了。钱小红开始把朱大常送的《辞海》大砖头当枕头用,后来摆到桌子上,偶尔翻翻。凡见到这本书的人无不愕然与惊叹。叹完书叹人,说钱小红你读这么厚的书呀,将来肯定有出息。钱小红乐个半死,说我搂着它睡觉,是不是出息更大?不过钱小红由随手翻翻,到下意识地去读读,慢慢地养成了读《辞海》的习惯。朱丽野多次讽刺钱小红,有那功夫翻书,不如手淫或去经历一次爱情,那才会使你懂得更多,翻书顶个屁用!    
      你这家伙真打击人,连读书都成了耻辱了,唉呀,都怎么活的呀!朱丽野,你现在起码也是个性硕士、爱情教授了吧?    
      错,性博士后!现在门下全是男生。朱丽野很逗,跟朱丽扯闲淡很过瘾。    
      钱小红好不容易在春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机会里和李思江聚上公园溜旱冰,李思江抢着买门票和付旱冰鞋的租金。她的钞票里居然混着很抢眼的港币,钱小红一眼就看到了。噫?思江耶,何解有港币的喽?哪个把你的?李思江支支吾吾说是一个客人给的小费。这么大张还小费啊?不是吧思江耶,你最近行踪诡秘,是不是有新动静了?溜冰场人不少,场内响起很激烈的音乐,哗啦哗啦滑动磨擦的声音也显得很有节奏。因而李思江说什么钱小红也无所谓了,两个投入到滑行的快乐当中,直滑得耳旁呼呼生风。李思江吱吱笑着,张开双臂,风吹得她的袖子像旗子一样飘荡,似乎从不曾这样轻灵,可一会又跌倒了。有几个像李思江一般大小的女孩子背着书包自在地滑行着,她们的手里还捏着雪膏,她们交谈着同桌的男孩和一道讨厌的作文题,说着英语老师说话时可笑的尾音,她们像阳光一样让李思江一阵眩目。    
      李思江与钱小红滑到边沿的栏杆旁边休息,两人的情绪都受了那群学生的影响。    
      思江,你看看她们,我们是否可以边工作边读书?    
      怎么读啊,到哪里读啊,读什么啊?原来学过的都还给老师了。    
      不要急,思江,可以打听一下。我问一问廖正虎,或者平时没事我们出去转时留意一下。    
      她们真幸福。李思江看着这群快乐的中学生,痴痴地说。    
      有点后悔了吧思江,当初你为什么不读书了。    
      没钱,三十块钱学费都交不起,每学期都欠,欠得我都没脸面见同学和老师,背着我哥哥传给姐姐、姐姐传给我的破书包,穿着哥哥的旧衣服,妈妈的旧皮鞋,像讨米的一样,那时我长大了,我害怕男同学看我的眼光,后为就再也不愿去丢脸了。    
      思江,你还是个人才哩!    
      有两个男孩滑过来,想和钱小红他们调笑,钱小红牵着李思江滑到另一偏僻处,两个男孩追了过来,于是她俩索性离开了滑冰场。在公用电话亭,钱小红打了廖正虎的传呼,问起读书的可能。廖正虎正在附近值勤,不一会就开了辆边三轮摩托车过来,拉她俩到了青年文化宫。    
      宣传单到处都是,什么电脑培训、美术培训、夜校、自学考试,一窝蜂似的飞舞。两人阅读半天,研究半天,细读了收费标准,认真思考了实用价值,最后在廖正虎的指导下,钱小红与李思江达成共识:读自考。理由是读完国家承认学历文凭,还有是自学为主,其它为辅,一年考两回,时间上很充裕,入学不用考,能否毕业全凭真本事。不过在选择专业上两人又有了分岐。李思江天生爱跟钱打交道,想学金融,她说她数学不错,就数学捡起来容易。钱小红对死记硬背的东西有把握,想报那种花点猪力背一背就能过关的专业。    
    廖正虎说,选择自己喜欢的吧,这个问题上没必要求得统一,你俩就算共一条裤子穿,也毕竟是两个人,要走各自的路的。先把东西拿回去好好想一想,再作决定,交了学费定了专业就不太好改。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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