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犯我 作者:四十二吨(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11正文完结)-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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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伸出手“啪啪”拍了拍他左右脸颊,感叹一句:“大老爷们的皮肤这么好,你活得不羞耻吗?”
说完继续逼着皮肤好的大老爷们听她的复仇大计:“这件事儿确实不能把仁慧怎么样,但是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刘宗懒,刘宗他爸更懒,只要能不负责的事,他肯定是不会沾一点。一旦上岛把这个事捅出去,仁慧肯定会第一个撇清关系,到时候被曝光的是医生们,医生们也想撇清关系……只要矛盾一起来,第二步就好办了。”
说到这里,她神色有点不对,松开他的脸,后退一步靠上墙壁:“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难临头,反目成仇?”
他略弯了腰,像小狗一样低头凑近了点:“那两个,不是一句。”
林轻嘴角抽了抽:“在我身上,它们还就是一句。”
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林轻捅了捅他:“喂,小黑,你把我给你的4200给那个女解说了?”
他默了一会儿:“还给她了。”
林轻听到“还”这个词就气不打一出来:“要回来。”
他一愣,显得十分为难:“是她的钱。”看林轻脸色不好,难得动作敏捷地从胸前口袋里“刷”地掏出黑金卡来,“你用这个。”
林轻强作不为所动地挥开他的手:“再说一遍,我、要、的、是、她、的、钱。”
其实林轻说是这么说,本也没报多少希望。
他能花15年去找一个人,只为还钱,不可能被她这几句话说服了。
果然,他直起脊背,又变回那棵苍松翠柏:“是她的钱。”
林轻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在和谁怄气,一把把他推到一边,不耐烦道:“行,你不要,我去要。”
…
外面王思语和王铭清坐了一会儿,不见王信宏回来。
王铭清不好意思:“我表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慢慢熟了就好了。这会儿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先去逛吧。”
王思语不解说的时候话也不多,但是每句意思都很明确:“再等十分钟吧。”
于是两人又等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失踪人口自然还是失踪人口。
王铭清买了单,两人站起来朝店外走。
走到门口,一个人从外头进来,手里还端了两杯没盖盖的咖啡。
王思语刚一推门,就听哗哗两声。
她一抬头,看见林轻正淡定站在门那边看她,脚边躺着两杯壮烈牺牲的咖啡。
她身上的廉价破棉袄上,泼墨画似的。
王思语不愧是干解说的,反应很快:“没烫着吧?“
林轻摆摆手,很大度地:“烫倒是没烫着,只可惜了我妈留给我的传家宝……“
林轻两只细手指捏了捏快结冰的破棉袄:“这件衣服我穿了好些年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王铭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林轻,你够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你穿过。小语,给她几百块钱咱们走。”
林轻耸耸肩:“我不和女人争。反正你们姓王的都是一家的,她毁我一身衣服,我让你表哥赔我一件不算过分吧?”说罢看向她们身后,“王公子,有空么?我正好下班,一起买件衣服去?”
借王公子十个胆子王公子也汪不出来“no”。
看到表哥点头,王铭清赶紧又去捅愣神的王思语。
王思语反应过来,客气地:“祸是我闯的,不能叫信宏帮我出钱。正好我们也要去购物,你一起来吧,看上什么衣服我来买好了。”
林轻一副“也好”的形容,蹬鼻子上脸地朝王小黑摆了摆手手:“那就不麻烦王公子了,您继续溜达去吧。”
王铭清和王思语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应对,听到从刚才起就没和她们说过话的王信宏慢腾腾道:“一道。”
☆、第四十一章
新来的导购小妹很惶恐。
按理说,按理说啊!能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不应该都是衣着讲究彬彬有礼出手阔绰从来不看价的么?
她默默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人。
三位都很符合,只是这最后一位……
她挂着件目测绝对不超过50块钱、还滴答滴答往下漏咖啡的棉袄,是要闹哪样啊?!
导购小妹表示她还年轻,她没有见过世面,她看不出来这其中玄机啊。
这位先生长得帅啊,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极品高富帅啊,这位先生一个人带三个美女逛街完全没有违和感啊。
可这位先生的品味跨度实在是有点大啊。
看看那两位小姐,一位高雅一位甜美,十公分的高跟鞋长脚上了似的,一步一步平稳得紧。
可那位大冬天穿个平底儿帆布鞋、走两步要停下来翻翻价签的小姐,到底是怎么入了高富帅先生的眼呢?
导购小妹还在思考人生,听到那位阴魂不散小姐又开始问了:“那个多少钱?对,就模特身上那件屎壳郎戏粪球装。”
导购小妹惊悚一回头,都快哭了:“小姐,那是春季新款荷叶灯笼袖,打折以后17800,您要试穿一下吗?“
林轻撇了撇嘴:“价钱不对,不要。”
后头被折磨了大半天的王铭清都受不了了:“不管多少钱,你看上哪个咱们都买,你痛快点行不行?”
林轻面不改色继续翻价签:“不行,我这人不爱占便宜。”
王铭清真想喷她一脸血:“这里随便选一件赔你,都是你占便宜了好不好?”
林轻吊儿郎当瞟了她一眼,没说话,问导购小妹:“你们这儿有没有正好4200的衣服?”
导购小妹一时也想不出来,跑到机器上查了一下,为难道:“小姐,有条围巾4199。98,您看行吗?”
林轻拄着柜台:“差一分都不行。”
导购小妹也为难:“小姐,我们这有个捐款箱,不然您买了围巾再捐两分钱,正好4200了。您看好不好?”
林轻回头看了眼已经在掏钱包的王思语,弹了弹捐款箱:“不好,我干什么要管她捐了多少钱?”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4200现金,你可以去别处逛逛。”说话的是王思语。
林轻一想,大度道:“也行。王公子上次给你的钱你还没花吧?这么有纪念意义的钱应该没花呢吧?随身带着睹物思人吧?就把那笔给我好了。”
王思语慢慢看了一眼正在神游天外的王信宏,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王铭清英雄救美了:“林轻,我不管你从哪听来这件事的,但前因后果你也知道,这钱表哥留了这么些年都没舍得用,小语为什么要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笔钱给你?”
“纪念意义?”林轻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王思语,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王信宏,“纪念他是个傻逼吗?”
“你说谁呢?!!”王铭清脾气虽然不好,但好歹从小受过良好家教:“林轻,你现在怎么堕落到这个阶级了?”
林轻不明白:“什么阶级?骂脏字的阶级?真不巧,我原来一直都是这个阶级的,你好像一直也都觉得你和我是一个阶级的。”
她摆摆手:“没意思,不买了,回家了。”
插了口袋转身就下楼了。
王信宏见她走了,风衣一动,小尾巴似的跟上。王铭清和王思语被林轻折腾了一下午,也没力气逛街,跟着下去了。
几人刚出了商场大门,外面步行街上忽然爆出一声:“抢劫了!抢劫了!快拦住他!他抢我包!”
说话间一个人从众人面前飞奔而过,手里还攥着一只女士挎包。
围观的群众,包括王思语和王铭清在内,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们反应过来,林轻已经冲上去把抢包的那个按在地上了。
这种事她从前是不管的,不但不管,可能还要给抢钱的那个加个油,鼓个劲儿,喝个彩。
但她今天心情实在不好,一拳下去对方闷哼一声。
林轻膝盖压在他后腰,又是一拳实打实揍在脊背上:“干什么不好抢别人的钱?你当自己是谁啊?凭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抢别人劳动成果?你知道赚点钱多不容易吗你?你凭什么说那钱是你的啊?”
一拳拳下去,把男人揍得直叫唤:“我……我没说钱……钱是我的啊!”
“还不承认?你当自己是贱人啊?还矫情上了。我今天非要看你承不承认。”
说完又是一顿揍。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围上来了,大家见这架势一时也没人敢插手。连原本准备见义勇为的几个正义之士都看不懂受害人是谁了。
林轻瞥了眼站在三步外安静看她揍人的王信宏,吼道:“王小黑我手疼,你过来替我接着揍。”
本来打算咬牙忍一忍的抢劫犯听到这句,实在忍不住了。
敢情这见义勇为还带车轮碾压的,你揍完来他继续……
趁着林轻说话的工夫,抢劫犯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要跑。
林轻揍人,那是十年经验,此刻反应比捉苍蝇的癞□□还快,一个猛虎扑食就去拽他。
抢钱的小哥也是被她揍出血性来了,回身一脚踹在她胸口下面。
林轻脸色“刷”地就白了。
那小哥刚踹出点英雄气概,慌忙中还要再补一脚,被一只皮鞋“咣”地踹在下巴上。
王信宏没看倒地不起的抢劫犯,转身走到萎在地上的林轻面前,单膝跪下去扶她:“林轻?”
林轻低头不说话,过了好半天,一滴汗落在路面上。
她抬起头剜了他一眼,半张脸都在抽。
他神色一凛,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她胸口,被林轻一把拍开:“王小黑,你再摸我胸试试?”
他羞愧地摸出手机,刚拨了莱茵电话,从围观人群里冲出几个人来。
有扛摄像机的,有举话筒的,冲着他们俩就过来了。
“这位小姐您好,我是兰台主持人小昭,其实呢,我们是在拍一个节目,刚才的抢匪和被抢的女士都是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刚刚您见义勇为的英姿我们都看到了,真的很感动人心,我们很高兴能看到这个社会不是冷漠的,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
林轻一边流汗一边凉飕飕地笑:“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再不来人都被我打死了。”
主持人尴尬笑笑:“我们这个节目呢,为了全程展现见义勇为的精神,尽可能不干预过程……”
“姐?!”林轻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的是一瘸一拐过来的燕宁。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女包,背上的衣服被扯了一个大洞,是林轻的艺术作品。
“姐……怎么是你……?!”燕宁见林轻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我不知道是你……姐……你没事吧……?”
林轻被他气得差点多断一条肋骨:“半个月没见,连我声音都认不出来了?我打你的时候你倒是叫啊?被打出幸福感来了你?”
燕宁真委屈:“光顾着疼了,哪还听得着声儿啊。姐,你不也没听出来是我嘛!”
林轻压着肋骨吸一口气:“燕宁,这就是你说的正经工作?”
燕宁嘴巴动了动,没发出音。
林轻看了看这架势:“真体面。”
她推开王信宏,站起来,正对着摄像头,忽然就笑了。
然后,她对着镜头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问摄像:“她什么意思?”
摄像大哥扛着机器摇了摇头,表示他也读不了少女心。
这个时候原本在二楼喝茶的负责人拿着手机过来,一边走一边态度良好地点头:“是,是,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外传。”
放下电话,负责人拍拍胸口:“刚才那段,存一份给我,剩下的全部删除。”
主持人“啊?”了一声:“多好的素材啊?删了怪可惜的。”
负责人摇摇头:“你们俩是新来的,不认得刚才那女孩儿。总之,删了删了,别惹麻烦。”
主持人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好奇:“曲哥,她到底是谁啊?刚才是谁电话啊?您让咱们删了,又让咱们存一份,那到底是删了还是不删啊?”
负责人一个头两个大,心道干主持的就是话多:“刚才谁电话?是你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亲自来的电话。那姑娘……”他摸摸下巴,“我就说一件事。五年前我得了个机会和大老板喝酒,散席的时候那姑娘就在酒店外头等他。那时候我才进兰台,就多嘴问了句那谁,当时李总喝得有点高,把我拉到一边特高兴地说,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老婆。”
人群慢慢散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时尚美女两个。
王铭清望向跟着林轻消失的表哥,有点恍惚:“小语,怎么回事?”
王思语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没说话。
…
林轻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
她这次出院出得有点急,上次断的肋骨还没好,刚才被燕宁踹了一脚,眼下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衣服上的咖啡粘嗒嗒的,结成的冰碴子让她有点哆嗦。
肩上一重,是他把带着保暖夹层的风衣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