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烽火-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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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回到圆屋顶去,就是为了阻止他的预言变成现实。现在,他正冒着生命的危险,阻止着那场疯狂的大火再一次降临到我们面前。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托勒需要帮助。
“保护之神送出了他的消息,让会说话的鱼给了我们警示。库拉克本来是和托勒一同回到圆屋顶去的,可是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具神智不清的、可怜的躯壳。这是圆屋顶的罪恶意图的另一种警示,我们已经得到了预示。”
杨丹停了停,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一圈人。他们在想什么呢?他们同意她的观点吗?好像只有安西支持她,他正在定定地打量她。此刻,她还能做的就是提出要求了。
“我们已经得到了预示,”她重复着。“现在,我们必须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说到这个,我就没有建议权了。我只知道我必须回到圆屋顶去,为那些正在反抗不断扩张的黑暗的人,送去我的生命,送去我的光明。
“这就是我所要说的。谢谢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她低下头去,心中强烈地祈祷着她的话能发挥作用。
帕雷塞伯特说话了:“杨丹的话很有说服力。有人要向她的观点挑战吗!”
马西亚克的声音从耳塞传过来:“书记允许门特列那发言。”
门特列那清了清嗓子:“朋友们,我被旅行者杨丹的话所深深打动了,我们大家都一样。我想提醒今天的与会者,无论如何,我们对于圆屋顶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确定了的。我们不干涉他们,我们已经选择了道路,就不要因一次危险的暗示而放弃。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力量不是自己的,而是无所不在的神灵的。我们坚持或者倒下都是他的旨意。”
门特伯翰立即对他的话做出了反应:“门特列那说了很多,这毫无疑问。可我要提醒他的是,在把圆屋顶交给罪恶之前,我们的第一个选择是把手伸向我们的兄弟。我们没有选择那条路是因为力量不够,因为当时在那样冷硬的心灵和致命的敌人面前,我们没有和解的路可走。
“大火所造成的愤怒和恐怖,通过杨丹的叙述活灵活现地再现到我们面前,在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那场大火仍然鲜活如初。我们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天父的烛照之下,这是事实,但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继续走一条已经到了尽头的路吗?“我们再也不能允许圆屋顶制造黑暗与毁灭。如果我们拒绝所能够给予的帮助,我们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我们知道回屋顶制造了罪恶,这是与天父的旨意相违背的。可是,如果有人对他所能阻止的罪恶却听之任之,那他也犯下了同样的罪恶。我们连这种概念都没有吗?“我们为自己感到愧疚,朋友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对那些在黑暗中劳作的人们吝啬着光明,让罪恶任意地滋长。我相信到了换一种方式的时候了。我同意杨丹的请求。我们必须到圆屋顶去,必须找到在罪恶再次摧毁我们之前遏止它的方法。”
伯翰的话刚说完,另一个门特就站起来发了言。“门特伯翰提醒我们恰当地运用概念,他是对的,”发言者说。“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圆屋顶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旅行者的出现尽管是不同凡响的,但这并不等同于危险。因为我们知道,圆屋顶一直都生活在他们固守的命运之中。它没有理由对我们发出警示,真的。”
争论仍在继续着,一些门特赞成杨丹的观点,另一些则反对她的观点,争论就像跷跷板一样,上下摇摆,时而倾向于这一方,又时而倾向于另一方。杨丹对他们的争论有些不耐烦了,情绪也低落下来。只有安西、泰勒斯和伯翰支持到回屋顶去远征的观点。马西亚克也倾向于支持杨丹的请求,但作为门特院的书记,他不能明确地表现出支持这一方或者是那一方。多数人倾向于反对改变对圆屋顶的既定政策。
争论仍在继续,杨丹离开围坐成一圈的人们,沿着岸边走去。她走出了很远,远处费瑞人的营地越来越小。她坐下来,凝视着海湾对面那白垩色的悬崖。
在悬崖远方的干燥高地的更远方,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森林,在蓝森林的远方是光秃秃空荡荡的山峰,圆屋顶就森然逼人地坐落在那里。
我试过了,奥林,她想。上帝知道我试过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我就只能表示抱歉了。
于是,她低下头,哭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阴郁的阳光提醒着刚刚醒来的叛军,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在狄哈根人充满着腐臭气息的墓地建起一个新家。前景并不乐观。这个地方的荒凉与破败远远甚于托勒的想象;在墓地山周围方圆一公里的地方之内,没有另一个矗立的物体。纤弱的树木和石堆表明,这里甚至连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特伍德和科佩特在周围转了一圈,回来就抱怨开了。“简直毫无希望,”科佩特宣称,“没有一处具有战略防御意义。”
“一旦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我们就转移。”特伍德说。“我立即派人出去侦察。”
培普说:“哈伊根的田地离这里不远,我相信——除非我彻底搞错了方向。如果我们到那里,就离粮食供应地近了。”
“不太远,”瑟杰克说,“但要到达那里却是个问题。纪律防线很容易就能追上我们。”
“无论我们到哪里去,他们都能追上我们,”费提格评说道。“现在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他无望地看着旁边的几个人。“时光转瞬即逝。”他小声对自己嘀咕。
托勒没有理会费提格的议论:“鲍波的出口怎么样!”
特伍德想了一会儿:“有可能。”
“那不是一条走廊吗!”瑟杰克问。
“一条隧道,”特伍德说,“一般是用来排水的。”
“隧道,是的,”科佩特想起什么似的点着头。“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们,他们也无法切断我们的退路,除非他们找到这个出口。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防守的地方了。”
‘’好主意!“‘特伍德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什么地方都比这里要好。”托勒环顾着四周,眉头皱了一下。“我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坏透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整理储备物资和安排向下一个地点转移的事项中度过。
营地静极了——压抑,托勒想,这是周围那阴郁的景物给人的感觉。接近中午的时候,特伍德派出去侦察的人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伯哥乃伊,从前一天夜里到现在,他一直没有露面。
伯哥乃伊带来了六个衣衫褴楼的狄哈根女人,她们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破布包。侦察员回来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营地里。“真不知道他们把女人和孩子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见女人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科佩特说。
伯哥乃伊和他的随从们走到营地中间,直奔等在那里的托勒、特伍德和其他的人。新来的人不安地看着汇聚在一起的泰纳斯人、罗曼人和哈伊根人。“狄哈根人带来了一些上好的礼物。”伯哥乃伊解释着,示意女人们把背上的重负放下来。
“礼物?”特伍德问。“为什么要带礼物来?”
“狄哈根人就要走了。我们要和朋友们一起分享这些东西,我们再也见不着面了。”
特伍德阴郁而严肃地看了托勒一眼:“哦?你们要到哪里去呢,伯哥乃伊?”
“费瑞亚,”他得意扬扬地宣布。“这里的费瑞人要带我们去。”他张开大嘴对托勒笑,用手指着他。其中的一个女人放下背上的东西,从里面拿出装满了黑色液体的塑料袋。“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分享好酒。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是这样吗?”特伍德将脸转向托勒。
托勒的嘴巴张开,却无言以对。他的声音颤抖着:“等等,伯哥乃伊。我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走,我只是说要把你带走。”
“不要这么大的声音。柯论已经决定了,狄哈根人也已经准备好了。”
特伍德突然笑了起来。“我们接受你的礼物,”他说着,拿起其中的一个袋子。
他把袋子打开,将它举起来,把酒灌到了鼻子上。他咳嗽着,闭上了眼睛,将袋子扔到一边。‘你可真是深思熟虑呀。““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喝酒,明天就要去费瑞亚了。”
托勒看着特伍德,似乎觉得这个泰纳斯人与自己有了隔阂。他小心地把液体收好,将特伍德拉到一边。‘你怎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想法!““你和他做这种荒唐的讨价还价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狄哈根人像孩子一样。”
“我有求于他们。那是我唯一可以让他帮助把伤员撤离的方法。我们不能把伤员留给正在搜捕的纪律防线。‘”
“为什么不能呢?”特伍德用严厉而冷酷的目光盯着托勒。“多亏你救了我们的伤员。他们不断地要求食物和照料,他们在耗费着我们有限的资源。他们反正是要死在这里的,因为我们不能给他们以适当的照顾。为什么不让纪律防线迅速而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呢?”
托勒感到了惊恐:“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听见你在说什么吗?你简直像吉姆瑞格!”
特伍德的脸沉了下来:“这是理性的声音。”
“理性?我看那是疯狂,这是纵容野兽的疯狂而冷酷的行为。特伍德,你听我说。我读过你们的历史。红死发生的时候,幸存者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抗争着;但事情表现出他们不能赢的迹象时,他们开始孤注一掷,抛弃了快要死的人,各自为自己的生存考虑起来。他们开始歇斯底里地把文明蜕变为实用。”
特伍德的眉头皱了一下:“这是有关生死的问题。”
“最终他们选择了死亡,特伍德。你明白吗?无论什么时候,仍旧活着的人变成没有了生的希望的人,也无论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原因而被列人将死之列的人——这个人没有了生存的能力,没有了生产能力,对别人也不再有什么用处了,这个人已经不能让别人感到舒服——当弱者或不让人喜欢的人失去了他们的人性——摆在他面前的便只有死,而不是生。”
“这是必然的,”特伍德温怒地回答,“不可避免的。”
“真正的人类是不这样面对死亡的,特伍德。也许它是不可避免的,但文明人是不会放弃生的;即使生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去拥抱死亡。”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过你。我读过历史,”托勒说。“福德·罗曼把它写了下来,我知道发生过的事情。”
“你也同样会那么做的,无论谁都会。”
“不,特伍德。有些人会那么做,这是事实。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做。他们会做出选择——选择总是会有的。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特伍德。圆屋顶的祖先们选择了死,而不是生。他们错了。从那时到现在,你们一直都在为此而付出代价。”
“现在不会了。”
“是的,现在不会了。可是我们不能重复同样的错误,我们能够做出不同的选择。只要我们不把自己变成狂人,我们就能够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
特伍德看着托勒,沉默了。很难说出这位泰纳斯领袖此刻正在想什么。“我并不是想要把那几个伤员交给死亡,但他们终究还是要死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以为的话,”托勒轻声说,“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说完,托勒走了。“你想想吧,特伍德,”他回过头来说。特伍德站在那里,两眼盯着地面。“你知道我是对的。”
简蕊儿在婉蜒的山顶上前后踱着步子。方形塔的塔尖,以及它身后的那一连串小尖塔,将午后长长的影子投在绿色的山坡上,直指苍穹,似乎是要飞起来一样。
听到身后的编钟声,她停下脚步。泰勒斯过来了,马西亚克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忧郁的编钟声仍然在空气中索绕。“不要生气,泰勒斯,”马西亚克说,“这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想了。”
简蕊儿匆匆地迎了上去。“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她的目光充满希望地从这个人的身上移到那个人的身上,看见他们的表情,便问:“怎么回事儿?他们不允许我们去吗?”
“只有一支飞行编队,”泰勒斯简捷地回答说。“马西亚克留下来。”
“我们会不断地通过通讯与你们联系,”马西亚克说。“我将像你的皮肤一样和你贴在一起。”
“这不是一回事儿。”泰勒斯呆呆地站在那里,两手交叉抱在宽厚的胸前——就像是一棵生根于宽阔草坪上的树一样。
“接受门特院的明智吧,”马西亚克安慰他,“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最好?最好?行动规模太小,恐怕也太晚了。”
马西亚克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保护之神赐予的最好时机。你心情不好,否则,你会同意我的看法。”
门特们那些严肃的面孔在他们眼前闪现着,他们无声地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