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烽火-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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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哦。上面说了什么!”
“笔记本,我得说明白,有几处含糊其辞的地方。它是……啊,那是我们的感觉……也许——”
“说,你!你想说什么?武器还能用吗?”
“哦,是的。我们相信还能用。金属外壳里面的威力并没有,就我们现在的判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那么,那是什么呢?”
巫师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的同事,想得到支持:“我们还不知道怎么……那个词——那是什么词来着,格本雷尼?”
一个戴着红色风帽的尼克拉斯人抬起头来:“哦,发射,我想你说的就是这个词。”
“发射。它只取决于发现怎样发射这种武器。”
迪尔泰兹怀疑地瞟着巫师:“什么是发射呢?”
“这,啊——”他的手在空中挥着,带起一股小小的气流。“把这种武器送出去。”
“送出去?怎么送出去呢?”
“哦,通过空气,迪瑞。也许是我们这样认为。”
迪尔泰兹不知所措地看着巫师们:“通过空气送出去?借助什么呢?”
“能量,迪瑞。”他指了指武器尾部。
迪尔泰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多长时间才能学会使用这种武器呢?”
塞克拉兹人忧愁地摇了摇头:“你都看见了,现在我们正在读这些笔记本。有几页让我们看到了一点希望。”
“多喊一些人来看。我要你们尽可能快地掌握这种武器——两天!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不能再往后拖了。”
巫师点了点头,退回到其他人之中。迪尔泰兹最后环视了一眼阿奇乌斯,将目光放在那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古老武器上,看着它那狭窄的肋腹上如尖利刀片一般的鼓出物,扁平的鼻子和鼓凸的发动机。他的手在它那长长的身体上抚摩了一遍,便转身离去,回到站在门口的卫兵们中间。
第四十二章
大部分费瑞人又到海里和会说话的鱼约会去了。但几个点名被留下来的人,像格瑞黛丝和伯里本,则和门特们一起,等着参加帕雷塞伯特主持的门特会议。
和安西与贝斯洛谈过话后,杨丹回到帐篷里。她差不多一夜未睡,心中一直想着该怎样说服费瑞人放弃他们长久以来所奉行的不进攻、不干涉的政策,赶紧去救托勒。
他们聚集在帕雷塞伯特的帐篷外面,沐浴在早晨的新鲜空气中。明亮的白色太阳把沙地照得暖融融的。杨丹过来后,在围成一圈的人群中找到了格瑞黛丝,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她的对面是安西。人群中没有贝斯洛,库拉克也不在这里。
这美好的一天并没有引起杨丹多大的兴趣。她跪到了地上,将光裸的脚趾伸进沙子中,感到了温暖、干燥的沙层下面的阴冷与潮湿。欢笑声与溅水声从远处传过来,深绿色的湖面上是蓝色的鱼背和闪闪发光的鱼鳍,费瑞人正和这群快乐的动物们嬉戏。在这欢乐的天穹之下所掩盖的又是怎样严酷的真实呢?伯里本在一圈人中忙碌,把像是衣服上的标签一样的东西依次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停在杨丹面前,将一个标签递给了她。她看见那是一个平整的、三角形的卡片,卡片的前面贴着水晶。一根细细的导线从卡片的后面悬垂下来,导线的末端是一个小小的塞子。
‘你可以用这个来听,“他解释着,”把它对着帕雷塞伯特的水晶接收器。“格瑞黛丝帮她把标签粘在衣服上,给她演示着怎样把塞子插进耳朵中。安西正从圆圈的对面看着她,他笑了笑,对杨丹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杨丹也对他笑了笑,便安心地坐在那里,用静默清理着自己的思路。
当她又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帕雷塞伯特正在人座。一块闪闪发光的绿色水晶放在圆圈中间,杨丹把耳塞插进耳中。传来了令人愉悦的编钟声,接着是马西亚克的声音:“早上好,帕雷塞伯特。门特们都按你的要求到齐了,我们期待着你的快乐。”
帕雷塞伯特向圆圈里的人点着头。“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在这种非正式的场合召开这次会议,而低估今天早上所要讨论的问题的重要性。”她开始说话了,缓慢而严肃。
“我们明白。”马西亚克回答说。他的声音非常清晰,好像就站在这个圆圈的中心。
“我们反复重温了您的命令,我们一致认为以这样的方式召开这次会议是非常必要的。”
“那我们就开始吧。”
“太好了,帕雷塞伯特。泰勒斯门特准备了一个正式的发言。作为门特院的书记,我承认他的德高望重。”
“我们现在听泰勒斯门特的陈述。”
“朋友们,”泰勒斯开始发言了,他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我的发言不会太长。
“从我们的祖先们当机立断地断绝了与圆屋顶的一切联系,把他们留在罪恶之中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十一个世纪了。我想没有必要提醒大家在与他们隔绝的日子里,费瑞人过着怎样富足而快乐的生活,但我想说的是天父对他的人民的预示。
“在不到半个太阳活动周之前,我们在死亡之地发现了几个仍然活着的旅行者。
一些门特,也包括我自己,将旅行者的出现看作是我们与圆屋顶隔绝的时代结束的象征。
“我们相信无所不在的天父正借助旅行者们的出现向我们预示。我们必须认真倾听他的预示,并从中选择我们的方向。”
泰勒斯迟疑了一下,杨丹觉得他似乎要说别的事情了,可接着他又说道:“听着,朋友们,我劝你们敞开心胸和灵魂,听听教导之神的声音。”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帕雷塞伯特说话了:“谢谢你,泰勒斯。你的发言非常好。你提醒我们时机是至关重要的,我想我们现在最好听听旅行者中一个人的陈述。”
杨丹向四周打量,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脸上,才意识到帕雷塞伯特说的是她。安西鼓励地对她点头。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谢谢你,帕雷塞伯特。”她说,努力镇定着自己。
“我是杨丹。”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虽然我只在你们当中生活了很短的~段时间,我充实并净化了自己。我体会到了无所不在的天父对他的人民,对我的爱。
“我也了解了你们的过去,以及你们选择让圆屋顶自行其事的原因。当然,你们不会忘记那可怕的一天带给你们的悲哀——你们把那一天称做大火。
“是的,你们不会忘记悲哀,那悲哀伴随了你们许多世纪。但是,你们却忘记了恐怖。那同样是不应该被忘记的。现在,就让我为你们补上这段记忆吧。”杨丹闭上眼睛,开始用嘶哑的声音讲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动一动,也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早上的太阳照在光明之城绿色的草地上,孩子们在玩耍,相互搂抱着的情人们醒来了,学生们去上学,工人们去上班,费瑞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太阳爬上了大空,你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吃午饭。有人拿着食物来到门外,欣赏着古树的阴影投射到这个世界上的美丽。微风吹拂着你的头发,抚摩着你的身体。
你或者睡了一觉,还做了个梦;或者正在你的家人和朋友之间欢笑着。
“光线突然黯淡下来,阴影遮住了太阳。不过没有什么,也许是云。但过了一会儿,你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导弹尖啸着坠落下来。你抬起了头。
“蓝色的光焰——比太阳亮一万倍,就在离你只有一千米的空中——你的眼睛立即就看不见了,就在这时,地面上离你八百米远的地方,原子弹爆炸了。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秒钟,强光仍在向着地面辐射,光源所在的地方,温度已经达到了三万度——相当于你们的太阳表面温度的许多倍。
“地面上,石头建筑熔化成了滚烫的熔岩,金属桥上燃起了大火,连下面的河中都是一片火光,房顶上的瓦片也沸腾了。你们的人民,仍在往天空看着,最初的恐怖刚刚闪过大脑皮层,便被蒸发掉了,他们的身体立即化做一股气体,一切都在顷刻之间消失了,无影无踪。
“由于电离的作用,搅浑了的空气中充满辛辣的味道,气流中全是臭氧。耀眼的天空先是变成了黄色,再后来是绿色,后来又变成了棕红色,再后来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天空中升起了绵延二十多公里的羽毛状烟云。罪恶的蘑菇云高高地挂在天空,它那强大的热能将地面上的水分都蒸发干了,粘稠的黑雨落了下来——强辐射的坚硬而潮湿的泥块从天空倾泻下来,打在幸存者们的身上。
“在最初的十分之一秒内,离爆心投影点半径九公里之内的地区,所有的人都成了灰烬,所有的建筑物、树木、灌木以及矗立在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爆炸声中化为乌有。
“离爆心远一点地方的损失更为令人震惊。在半径三十公里之内,人们都被炭化了。母亲抱着婴儿逃跑,男人们跑去保护家人,光热扫过之时,站在露天中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碳化人。
“强热过后是每小时一千公里速度的强风。可怕的风卷起地面上的物体,连屋子里的东西也被它从窗口和门口吸走了。人们在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裹挟下离开了地面,他们也像弹片一样成了以迅猛速度前行的物体,但一遇到墙壁和固体物质,便被撞得粉碎。人的躯壳、脊柱和骨头都在顷刻之间化成了粉末。
“那些有幸躲开了大风的人们,却没有躲过随之而来的那种强大的超压,它顷刻之间就将人的肺部和耳膜撕裂了。在这种超压之下,窗子被从建筑物上挤压下来,变成无数针刺一般的碎片,刺入人的身体,产生强大的破坏力量。
“离爆心大约五十公里的地方,爆炸所产生的热能立即就将树木和蔬菜点燃了。
人们站在地面上,变成了一只人造的火把,每一座建筑物都变成了火葬场。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你们中的一些幸存者终于活了下来,迈着滞重而迟缓的脚步,穿过还在发热的灰烬去寻找亲人,却迷失在毫无特点的废墟之中。所有的标志,所有的定位点都消失了。除了刚刚燃烧过的土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起初,你们还能感觉到一点痛苦。满目疮夷所带来的震惊让一切正常的人难以承受。你光着身子到处走着,你的衣服早已被风吹走或者烧掉了。你丧失了羞耻感,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体面,要想在火烤过的身体中辨认出谁是男人,谁是女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朋友和家人们也已无法相互辨认。每个人都被烧掉了头发和眉毛;大部分人的脸部器官都移位了。也许烧坏了的鼻子被‘描’到了脸颊上,剩下的一只耳朵又被‘嫁接’到了脖子上。除了难以辨认的眼睛和鼻子以及没有了嘴唇的裂缝以外,人脸上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了。
“你伸出手去,帮助比你受伤更严重的人,却所触之处都是从裸露的白骨上脱落下来的皮肤和肌肉。一浸人水中,你的伤口便开始冒烟,你像稻草人似的伸开双臂走路,以防剥落了皮肤的肌肉相互摩擦或粘连在一起。
“湖里和水库中塞满了红肿的尸体——水蒸发干的时候,牺牲者仍然还活着。
那些恰巧目击了火光的人立即就变成瞎子,他们的眼眶变成了一个空洞。你穿过一片残骸,跌跌撞撞地走着,从正在融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已经滴到你的脸颊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幸存者们令人恐慌地死去,他们的身上渗着血,皮肤大块大块地脱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那些逃过这场严重伤害的幸存者们数以千计地死去。他们的大脑细胞被辐射损坏了,这引起了大脑在颅内肿胀,产生严重的恶心、呕吐、腹泻症状,伴随而来的是嗜睡、发抖、发作、抽搐,体内大出血,最后呼吸系统也被堵塞了。
“几周过去了,放射性粉尘和辐射仍在发挥着作用。开始的时候,你只是感到虚弱或疲惫;接着,你就发现头发开始脱落,你的牙齿坏了,牙龈在出血,你没有了食欲,呕吐,接着就是便血,你的皮肤在出血,传染病也来了,再后来就是发烧与昏迷。死亡慢慢降临,原因就是失血和饥饿。
“你慢慢地死去,也看着你所爱的人们慢慢死去。数以千计的人们,突然之间就放弃了挣扎,一个接一个。置身你家乡荒凉的废墟之中,你体验了恨所带来的难以承受的创伤。”
杨丹说完之后,睁开眼睛。费瑞人无言地震惊了,他们的眼睛紧闭,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寂静的泪花。
“这发生在很久以前,”杨丹直截了当地说。“可是,不久之后它又要发生了。
我的旅伴奥林·托勒预言过此事,他的预言是对的。我现在才明白。圆屋顶的罪恶正在酝酿。即使现在,它的恨火仍在烤灼着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恨火就要烧到我们中间来。
“托勒回到圆屋顶去,就是为了阻止他的预言变成现实。现在,他正冒着生命的危险,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