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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4691-持不同性见者-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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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说,女人要自我提醒,是的,我也可以加入战斗。    
    西方女权主义者所倡导的公平战斗论,这让我想起中国的武侠小说,几乎是最少存在性别偏见的作品。比如金庸笔下的武略才女王语嫣,即使不会拳脚工夫,她的头脑也能击退千军万马。    
    强奸还作为隐喻,在我们的现实中存在。在这个意义上,一切受到各种形式暴力威胁和恐吓的人,男人女人,几乎可以因循着一种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善,来认可和关注女权主义,来共同建设一种新的现实,新的文化,因为暴力和强权是人类的公敌。


《持不同性见者》 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痛谁来保卫我们

    除了身体暴力和攻击,在更广泛的层面,V日行动所抵抗的性别暴力也包括文化的层面。V日行动在中国的倡导者——艾晓明教授曾有一个心碎的记忆,她说在美国访学的时候,发现有那么多的书籍是专门针对女性的成长、健康和教育的,感慨那里的女人真是幸福,而她自己的成长中,女性主义的教育和文化几乎没有。    
    而匮缺依然存在,我几乎找不到一本专门针对性别暴力的图书,而手头仅有的海南出版社的〈〈女子防暴手册〉〉,作为一本实用类的书籍,我才发现女性对自我的关爱,对自我的文化反省几乎成了一种另类的出版举动。    
    为什么女性主义的空气如此稀薄?为什么要来谈V日行动?    
    这首先是一种有关困惑、直觉和身体经验的疼痛冷暖相关的产物。在我们的职业经验和生存经验的基础上,几乎是出于某种本能的性别意识,感觉到有些逻辑,有些言论,有些观念在不知不觉中,行使着文化暴力和偏见的特权。由于这种特权的存在,遭受强奸的女学生不敢声张、农村女童失学率、农村妇女的自杀率惊人的偏高、城市女性在职业和家庭责任的夹缝中,她们心理的和身体健康状况令人担忧,在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女性劳工的权益被更恣意地践踏,而另一方面,财经界的女性管理者则面临“透明天窗”的限制,看见目标却永远不能企及,在文化领域,女性写作者一旦对身体欲望发言,就会遭到漫骂与攻击……我们不禁要问,哪些屈辱,哪些伤害、哪些恐惧、哪些压制还在我们的周围发生,而我们的现实,又是怎样盲从于文化和积习的惯性,让性别问题以及更严重的性别歧视所造成的文化氛围和社会空气,使得身处期间的我们,都成为了一个潜在的受害者。任何一种伤害和屈辱,其潜在的悲剧性的结果,都得所有的社会成员来共同承担。正是我们发现,没有任何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只有息息相关的,同呼吸共命运的社会共同体,在此意义上,我们都是所有不幸的当事人。    
    是的,还有常识,我们说关于女人的常识,她们敏感,她们更加本能,这种本能让她们更接近大地的属性。大地的属性,就该是对风霜雪雨,春暖花开有着更加强烈的感受力。这种感受力,让她们的坚韧和诚实达到了令人惊愕的程度,这是一种令人惊愕的笨拙战斗。    
    依然是女人们在做着持续不断的努力,为“约会强奸”正名的是一群女学者,为身体真相的呈现而写作的是女人,向家庭暴力抗争的是女社会学者,为文化多元倡导宽容精神,去研究同性恋的依然是女人,这一切的一切,让16天V日行动渗透了每一个平常的日子,让女性主义的政治语言自然而绵长地展开。


《持不同性见者》 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痛消费社会的女幽灵(1)

    一则电视广告:女人的躯体,当然是起伏有致的那种,晃呀晃,突然变幻成一款手机,女体残留的线条,融化在手机的边缘,圆润、光亮并且玲珑,通过这些中介元素,手机和女体完成了某种转喻……这时,一只男性的手伸过来,把手机握住,手语充满了温存、把玩和掌控的意味,然后特写,才是手机的品牌……    
    一个天生的女权主义者,当然会从这则广告中,读出刻板女性形象:把女人等同于玩物,男人们的意淫渗透到了消费主张之中,女人被高度符号化,被感官效应简化成一个普遍的欲望标本,这欲望首先是占有和控制,而快感也从色情现场被抽离,就是说男人快感的心理指数明显不足,他们的神经中枢基本处于休克状态,愉悦来自理性的提示,你看,我拥有她/手机,仅仅是获得,这就够了。这和战士对阵地的渴求一样,目的取代了过程。    
    当消费社会把女人高度符号化的同时,他们早就彻底地丧失了女人。女人实际上不存在,而看起来她们似乎又无处不在,娱乐工业(女明星)、广告(电视、招牌和印刷品)、时尚杂志、色情杂志(针对男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样的对立结构中呈现的:男人/女人、主动/被动、积极/消极、看/被看、消费/消费品,男性中心的思维机器,必须依靠这样的二元对立才能运转起来,女人也就成了他们想象的产物,他们一相情愿地面对这幻觉的影子兴奋不已。而如何无止境地制造兴奋,这是消费社会的生产秘密,女人被高度抽象之后,仿真女人是以匮乏的面目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她们如此地醒目,如此地富有吸引力,女人的楷模就是以精确比例制造出来的芭比娃娃,芭比向消费社会奉献出她的躯体,在躯体之上,巴芘可以是女警察(穿制服的巴芘)、可以是卧室里的性感小猫(穿情趣内衣)、可以是探险家(披挂上一整套探险的行头)、可以是成功职业女性(她穿阿玛尼职业套装),我们可以用任何梦幻组合来打扮我们的芭比。而装饰物之下的躯体,注意,是女人的,女人的胸、腰和臀,就是说和平板的男性躯干不同的凹凸部分,像遥远神秘的异国情调一样,满足我们生活在别处的平凡梦想。于是,男人们梦想拥有芭比,女人们梦想成为芭比。梦想拥有芭比,实际上是想占有这种差异性,以此缓解他们的匮乏,即曲线的匮乏,这曲线匮乏还可以延伸出对生育的嫉妒。在生育事件中,子宫是根本性的,而父权文化非常狡猾地偷梁换柱,他们以妻妾概念和子嗣中心论,来把女人比附成生育工具,而试管婴儿的出现,是对父权文化的毁灭性打击,因为试管里的受精卵还得重新植入子宫,子宫才是最根本的生命腹地,而在子宫里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受精卵,让变化、差异、增进、成长在女人的生命中,早已就是一种内在化的体验。精子只能是精子,是可以无限复制的泛滥的存在的,是真正的刻板单一,他们从离开男人身体的那一刻起,男人才正是因为子宫的存在而被彻底地工具化了。所以,当他们对女性想象停留在一种刻板印象中时,是他们的生命结构自身的映照,绝非男人的偏见,他们很无辜,或者说,被男权中心所塑造的女人的匮乏,就是他们自身匮乏的镜像。刚刚过世不久的大思想家德里达曾在他的传记记录片里说,我的母亲可以是哲学家,但哲学家绝对不是我的母亲。    
    制造符号,是男人们的强项,而这符号生产能力的登峰造极之作,就是最近有新闻说,韩国变性人何莉秀以6000万台币的高额报酬,代言女性内衣,在此之前,她(他)还在韩国代言过卫生棉,卫生棉是对女人生理现象的转喻,抹杀本体——月经的缺失,凸显喻体,就像借壳上市的股份公司一样,用概念股/符号来刺激你购买金融商品(股票)的欲望,市场效应除了轰动性,没有其他。这也是芭比肉身化的消费神话,芭比已经从一个塑料模型,带着体温、声音和行动能力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当何莉秀对着镜头说,我就是一个女人,这句话的完整表达应该是:我就是一个女人的符号,这符号,是消费社会提供的“相异性外科手术”,是男人力图占有这差异性所做的极端努力。当我们力图借助外科手术来达到对差异性的长期占有的时候,恰恰是男权社会因为玩不转同一性(男女同体)的绝望表现。对女人的掌控,被消费逻辑所支撑的时候,女人越来越像产品,男人这个固执的消费者内心的恐惧就越深。这恐惧,就是当人与物在窃窃私语的时候,物更像一个幽灵,我们知道,消费社会恰恰是物质的世界,物质/物欲完全地控制了生命的情境。占有企图本身,已经被占有所占有。    
    而女人不需要处心积虑地去占有差异性,她们就是差异性本身,成为芭比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她们的兴趣集中在变化,标准身材只是小女孩才玩耍的幼稚把戏,因为标准身材不是目的本身,而只有让标准身材进入流通领域(比如选美)——美丽而又自持的女人是少见的,变成硬通货币的时候,标准身材能够带来生活的变化,变化成了目的,而这是一个无法终结的目的,当变化发生的时候,现实就会被新一轮的变化渴求所覆盖。如果把女人当成现成的产品,就是非女人的存在,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定义为女人的概念,或者说,女人永远是那个在永远在生产线上的女人,非成品但似乎又接近了成品,在成品与非成品之间游荡的幽灵,她们是概念和秩序的敌人。消费社会的运转机制,永远气喘絮絮地想寻找女人的脚步,然而幽灵们是无迹可寻的。如果非要在文化上区分,女人是天生的后现代,如果非上在意识形态上划分,女人是天生的激进的自由左派。撒切尔夫人和莱斯国务卿,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有异装癖的男人,而无法完全进入男性政治系统的台湾女名人陈文茜,被她自身的离心力,甩出了这个系统。在脱口秀节目中,电视观众消费的,以为是她的观念,尽管陈文茜说:观众想看什么,想看陈文茜这个星期有什么想法,如果她真正的非常有想法,她应该是台湾的女总统。我们消费的不是陈文茜的观念,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观念,她是独派还是统派,你根本就弄不清楚,我们消费的就是这个弄不清楚,不是吗?作为一个女性观众,我注意到的,只是这个女人很时尚,她的皮草披肩和衣服搭配不当。我喜欢的是,一个女人50岁了,还可以这样张牙舞爪,还可以制造不安。    
    只有在让渡躯壳的前提下,女幽灵才得以在消费社会里自由出没。但这个让渡的被滥用的躯壳,显然已经不能满足歇斯底里的消费社会,只有更强烈的肉体刻写,比如变性,才能让消费者获取短暂的现实感。显然,女人变手机的俗套广告已经落伍了,你要展现这个躯壳的制造痕迹,比如选美现场的直播,直播仅仅是痕迹,并且是有选择性的痕迹,因为观看,正如男性中心主义者都以为,女性作者的“身体写作”就是脱衣服,脱衣服是为了迎合观看一样,看到的是什么,女幽灵显形了,她留下一个塑料躯壳,然后周游世界去了。这已经被大打折扣的观看主动权,在消费社会受到更加彻底的戏弄。他们越是想把握什么,就越是失去得更多,贪婪本身,是一个耗散型的结构,除了口干舌躁之外,你什么也没有获得。    
    在产品所经历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的各个环节,都围绕符号(交换价值)而进行。消费已经和具体的实际的需求没有多大关系,“玫瑰就是玫瑰”的元语言已经不复存在,玫瑰是品味,玫瑰是爱情,玫瑰是空气清新剂……反正除了玫瑰不是玫瑰,玫瑰可以是任何东西。玫瑰之谜,正如“女人之谜”一样,女人像一枚图章,可以戳印在任何一个地方,除了女人不是女人,女人可以是母亲、妻子、女儿、姐妹、情人、圣母、荡妇、大自然、炊烟、灯火、阵地、城池、安慰、负担……你看,一个总体性的女人概念,像一座应有尽有的巨型商场。在巨型商场的消费经验表明,挑选的无限恰恰带来了挑选的焦虑,商品的的丰富,恰恰让某种匮乏得以显形,这匮乏是什么呢,是绝对的占有和绝对丧失之间的拉锯战,商品在物质欲望的现场逃窜、繁衍和游移不定,比如当你拥有了平面电视,液晶电视的出笼,又刺激你新的占有欲望,而欲望正如食欲一样,食欲显示了饥饿,饥饿显示了胃空间的空,而空,或着空无,显示了我们的欲望。


《持不同性见者》 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痛消费社会的女幽灵(2)

    消费方式及其衍生出的消费文化,比如时尚,作为消费文化的关键词,是消费社会的女幽灵,扔给我们的短暂一瞥。时尚是一个阴性的词汇,你看时尚界人士,那些男性设计师,大多数都女里女气的。时尚和变化相关,当满街都是玉腿林立的超短裙,比如雅典奥运会张导演的8分钟短裙秀,就已经非常的不时尚,非常的不现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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