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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玫瑰疯狂者-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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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到,拥有这类东西的人无一例外地擅长于对别人指手画脚。
    “也许他真的没有这样想过,”罗达说,“但是罗西,你就像是一座小金矿,任何
一个人一旦发现了金矿,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即使拉比这样的好人也不会例外。”
    这会儿,罗西注视着窗外,慢慢地呷着热茶,又回忆起下午的情形。罗达用自来水
管浇灭了烟头,把它扔进烟灰缸里,又回到她身旁。“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处境,最重要
的是工作能够有保障。其实我从1982年开始就经常跟拉比合作了,我知道他并不坏,但
是我还是想提醒你,双鸟在林不如一乌在手,别让到手的这只鸟飞走了。明白我的意思
了吗?”
    “不太明白。”
    “就是说,只跟他签六本书的合同,不要贪多。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每天来录音
公司上班,周薪一千元。”
    罗西的目光在她脸上转来转去,好像肺里的空气被一只吸尘器吸光了似的,她感到
底气不足。“周薪一千元?你大概疯了吧?”
    “去问问科特·汉密尔顿我是不是疯了。”罗达冷静地说,“听我说,这不仅涉及
到音质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录音量。录制《章鱼》时你得到的酬金是每周一百零四元,
而我合作过的每个人周薪都在二百元以上。说句实话,你的声音简直妙极了,最不可思
议的是你的呼吸控制得恰到好处。你既然不唱歌,怎么能如此娴熟地控制自己的呼吸
呢?”
    罗西眼前出现了一副噩梦般的情景:她的肾脏部位肿得像一只鼓鼓囊囊的热水袋,
手捏着围裙的一角,坐在墙角里祈祷上帝。她想吐,因为肾脏好像被一根尖利的长棍戳
伤了,她只能慢慢地控制住呼吸,以便使它与剧烈的心跳协调起来。她痛苦地倾听着诺
曼在厨房里一边用酒吧男高音的歌喉高唱着《丹尼尔》或《玛利亚,拿走你的信》,一
边为他制作着一份三明治。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告诉罗达,“遇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
呼吸控制。多半是天生的。”
    “姑娘,你要珍惜自己的天赋,决不要滥用。”罗达说,“现在咱们该回去了;否
则科特会以为咱们在这里举行神秘宗教仪式呢。”
    正当她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时,拉比从城里的办公室打来了电话,祝贺她完成了
《章鱼》的录制,尽管没有特别提到签约的事,但是邀请她星期五中午一起吃饭,同时
讨论一下“业务安排”。罗西同意了,她挂上电话,感到有些茫然。她想起了罗达对拉
比·利弗茨的准确评价:他确实有点像某种会员卡上的那个小老头。
    当她在科蒂斯的私人办公室里挂好话筒,回到录音棚去拿皮包时,罗达已经走了,
她很可能去女浴室里再吸最后一根烟。科特正在给录音带做记号。他抬起头来,笑嘻嘻
地看着她说:“罗西,你今天太出色了。”
    “谢谢你。”
    “罗达说,拉比要跟你签约。”
    “她是这么说过,”罗西点头同意道,“我想她说得对。我得用手碰一下木头,别
让好运气从我的手中溜走了。”
    “你若想跟拉比做交易,首先必须知道一件事。”科特把录音盒放在货架的靠上面
一层,那里已经放满了像一本本白皮书一样的磁带盒。“如果你录制《章鱼》仅仅得到
了五百块钱,拉比待你就太不公平了。你等于为录音公司节省下来了七百块钱。你该明
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当然明白了,现在她坐在热茶餐馆里,回想着近日以来一次接一次意外降临的辉
煌前程。她有朋友,有自己的住处,当她结束了克里斯蒂娜·贝尔的作品之后,还有更
多的工作在等着她。而且她将要签一份意味着每周有一千元进账的合同,比诺曼还挣得
多。如果合同真的能够签下来的话,那就太刺激了。但愿这一切都是真的。
    哦,还有一件事。星期六她还有一个约会……如果算上夜里那场靛蓝女孩组合的现
场音乐会,那就是整整一天时间。
    罗西扬起了眉毛,严肃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明亮的笑容,她真想紧紧地拥抱一下自
己,又觉得不太雅观。吃完最后一口点心,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她真想知道,这么多的
好事怎么会全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多希望这是真实的生活:当一个女人真正跨出了
牢笼的那一刻,她向右一转弯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步入了天堂。
     
2
    波尔·海沃弗德在离热茶餐馆半个街区远的地方。她不打算直接回家了,那个餐馆
并不远,再往前走一点儿就到了。她没有穿那身白色的旅馆女招待工作套装,下班后换
了一身衣眼,腿上是一条红色的休闲便裤,正在和二十多个行人同时穿过马路。今天晚
上她加了个班,毫无来由地想道,罗西一定去热茶餐馆了。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
    她轻快地斜睨了一眼身旁那个笨拙的家伙,几分钟前她在白石旅馆的报刊柜台旁见
到过这个人。如果只看外表而不注意他的眼睛(其实那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他本来可
以归人有趣的那一类男人之中。当他们走上人行道时,他迅速地向她身上扫了一眼,那
双毫无表情的空虚的目光使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3
    罗西突然想再喝一杯茶,她站起身向自助餐柜台方向走去。她一点儿也没有想到波
尔会来这里,因为现在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波尔大概出于某种女人的直觉,果真来了。
     
4
    他身旁那个婊子有点讨人喜欢,诺曼想,她穿着红色休闲便裤,长着小巧玲珑的屁
股。他往后退了一两步,宝贝儿,让我仔细地欣赏一下。但是在他退后了一步时,却发
现她已经转身走进了一家小餐馆。诺曼从餐馆的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东西
能够引起他的兴致,只见一群毫无魅力的老女人正在就着甜腻腻的垃圾食品,贪婪地喝
着杯中的咖啡和热茶,还有几个装腔作势的男招待,他们走路的步态酷似同性恋者。
    老女人们一定喜欢他们,诺曼想。同性恋式的步态会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小费,所以
他们乐得这副摸样。一个成年人还能怎样走路呢?他们不可能都是同性恋者。
    他隔着玻璃向餐馆里面毫无兴致地浏览了一圈,餐桌上的顾客们多数穿着水磨蓝牛
仔裤。他注意到一个比其他顾客都年轻得多的女人刚刚离开了靠窗口的座位,向茶座尽
头的自助餐柜台走去。他用目光迅速地在她的臀部扫视了一遍(其实他看到任何一个四
十岁以下的女人时总是首先注意这个部位,他只想判断一下她是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
型的女人)。
    罗丝的臀部过去也是那样的,他想。那是在她放弃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之前,后来她
的臀部就逐渐变成了一只大簸箕。
    他从窗口看到,餐馆里面那个年轻女人长着一头美丽的金发,比罗西的要漂亮得多,
而且它一点也没有使他联想起罗西的头发。罗西是经常被诺曼的母亲叫做“童子军”的
那种人,她很少在头发上下工夫,由于她长着一头暗淡无光的灰鼠皮色的头发,所以诺
曼对她并不报任何幻想。通常她总是在脑袋后面用一根橡皮筋像扎马尾巴一样随便扎一
下。如果要出去吃饭或者看电影,她最多用一根从杂货店买来的那种松紧带再系上一圈。
    诺曼迅速地看了一眼热茶餐馆里的那个女人。她没有棕色的皮肤。她是一个长着苗
条的臀部、金发碧眼的女郎,既没有扎马尾巴,也没有系发带,而是精心地辫了一根金
黄色的发辫,让它高雅地垂在背后。
     
5
    罗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从取款机旁转过身来。这一天中最激动人心的事情,
莫过于看到波尔·海沃弗德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情景甚至比听到罗达告诉她每周可以挣
一千元的消息还要令她惊讶和兴奋。波尔刚看到罗西时,一点也没有认出她来。当她很
快反应过来之后,她眉毛扬得高高的,眼睛睁得滚圆。她咧开了大嘴,与其说是在大笑,
不如说是在大喊大叫,使那间本来就不太宽敞、走六七步就到头的餐馆显得更加拥挤。
    “罗西?是你吗?哎哟,我的天!”
    “是我。”罗西笑着说,她兴奋得脸都红了。她感觉到人们转过身来注视她们的目
光。这时,罗西发现自己的身上又发生了一件奇迹:她已经不再介意别人的目光了。
    她们坐在过去通常坐的那个靠窗口的老地方,各自端着一杯热茶,罗西甚至又让波
尔为她要了一份甜点心,尽管她来这座城市以后减掉了十磅体重,而且打算尽可能保持
现在的体型。
    波尔不断地嘟哝着说,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罗茵认为她实际上是在吹捧她。
波尔的目光不断地从她的眼睛上移到她的头发上,似乎竭力想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
的。
    “你看上去年轻了五岁。”她说,“这真是太奇妙了,罗西,你简直美得足以引诱
男人犯罪了!”
    “我付出了五十元的代价,就该让我变成玛莉莲·梦露才对。”罗西笑着回答她说。
自从她跟罗达之间的那番谈话以后,她对花钱做头发这种事情不再感到是一种奢侈了。
    “你在哪里……”波尔刚要问,又停住了,“你是按照那幅油画的模样改变的发型,
对吗?你的头发跟油画上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罗西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会红起来,结果并没有,她只是点了点头。“我喜欢这种发
型,所以想试试。”她犹豫了片刻,又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居然把头发染了。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改变头发的颜色。”
    “第一次……我绝对不相信!”
    “真的。”
    波尔弯下腰,好像要策划一桩阴谋似的,对她悄悄地耳语道:“那种事终于发生了,
我没猜错吧?”
    “你在说些什么呀?什么事终于发生了?”
    “你一定遇到有趣的男人了!”
    罗西张大了嘴巴,然后又闭上。等到再一次张开时,仍然想不出该说什么好,又好
像什么都不必说;随后她发自肺腑地爆发出了一阵欢笑。她笑得流出了眼泪。波尔也跟
着笑了起来。
     
6
    罗西掏出了钥匙。她不需要打开春藤大街897号临街的大门,那道门在每天晚上八
点钟以前都开着。她找出了一把开信箱的钥匙,信箱正面的胶条上写着:罗·麦克兰登
女士。明白无误地告诉所有的人她属于这个地方。是的,她已经成为这里的一员。信箱
里除了一张广告以外什么也没有。走上二楼后,她又找出一把钥匙,用它打开了自己的
房门。这把钥匙归她所有,除了她以外,楼房监督员那里还有一把。她是从市区整整步
行了三英里回到家的,简直累坏了。今天她兴奋得有些坐立不安,同时需要更多的时间
来考虑问题,另外她还想把那些做了一半的美梦继续做下去,所以没有乘车。两块甜饼
早已在路上消化得一干二净,过度的兴奋并没有降低食欲,反而使她饥肠辘辘。她回忆
着一生中是否有过这样的快乐,结论是否定的。发自内心的快乐遍布着全身,双脚虽然
很累,身心却感到无比的轻松。她走了这么多路,肾脏竟一次也没有疼过!
    罗西走进房间以后(这次她没有忘记锁上大门),又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波尔知
道了她的所谓“有趣的男人”,她强迫罗西承认了一部分——毕竟她已经决定星期六晚
上带比尔去参加靛蓝女孩音乐会,那时姐妹之家的姑娘们都能见到他;但是当她辩解说
她改变头发的颜色和发型绝不是为了他的缘故(实际上她说的是真话)时,却看见波尔
对她戏谑地翻着白眼,不停地眨着眼取笑她,这令她很恼火……不过她也尝到了某种甜
蜜的滋味。
    她打开窗户,让公园里喧闹的声音随着春末夏初湿润的微风一起吹进来。她走近小
餐桌,比尔星期一晚上送给她的鲜花放在餐桌底下一只纸箱旁边,花朵已经枯萎,但是
她不愿扔掉它们。至少等到星期六再说。昨天晚上她梦见了他,梦见自己骑在摩托车上,
坐在他的身后。他开得越来越快,突然她好像说出了一个可怕而又奇妙的词,那是一个
有魔力的词,她已经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了,总之它毫无意义,类似于滴答或者叽嘎,
但是它在梦中变成了一个动人的字眼,而且刚劲有力。有一个声音反复在她耳边嗡嗡作
响:除非你确实想说那个词,否则千万别说出声来。她记得当他们沿着一条乡村公路飞
速前进时,她在不断地思考着这句话。公路的左边是小山,右边是碧蓝色的湖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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