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浪-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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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由快而慢,大骰已停,小骰将止,场中空气窒息,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
欧阳春真不简单,三颗骰子一律六点朝上,摇摇晃晃,行将稳定。
一旦稳定下来,就是豹子,稳赢。
按照规则,起码已立于不败之地。
反观阿恨这边,仍浑沌未开,情况不明。
情急之下,忽生一计,神鬼不觉的发出一道暗力。
他任、督二脉已通,内力充沛无匹,已达收发自如,大小随心之境,巨石遭袭,宛若微风拂面,仅微微一晃,欧阳春所掷小骰却起了大变化,翻了一个身,骰面大乱,四不像。
恨天生洪福齐天,大骰小骰俱停,三个六,豹子。
虎妞欣喜若狂:“赢了,赢了这个老匹夫。”
小流浪道:“赢了,七杀教已经有房地产,根据地!”
欧阳春却不认输:“不算,小子使诈。”
阿恨道:“使什么诈?”
“以内家真力作弊。”
“拿证据来。”
“这……”
暗力无色无臭,无影无踪,欧阳春当然拿不出证据来。
一无和尚宣布道:“拿不出证据就判恨教主赢。”
“做梦!”
欧阳春不甘受骗,吼声中弹身而出,伸手抓住了他自己的房地契。
“休想!”
恨天生更快,更毒,更狠,想字未落,已拔刀在手,欧阳春的左手未离桌面,被他齐肘剁断。
一时,血如泉涌,惨嗥震天,欧阳春当场倒地,痛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流浪一长身,欲上前取他项上人头,阿恨伸手拦阻道:“算了。”
“算了?”小流浪一脸困惑的说:“为什么?莫非已将老头的仇恨抛在脑后?”
恨天生义正词严的道:“七杀教要光明坦荡,不趁人之危,同时,叫他一刀断命也太便宜,没意思,不好玩,不刺激。”
将欧阳春的断臂往七杀轿顶上一丢,继又说道:“欧阳老儿,本教主大人大量,大慈大悲,姑且放过你这一条狗命,奉劝你最好是自行去死亡谷报到,否则,下次见面就要你吃饭的家伙。
欧阳春急痛攻心,哪还有说话的力气,正由儿子俊德,女儿俊美为他疗伤止血。 虎妞道:“这一座庄院,已归七杀教所有,本姑娘命令你们马上搬家。”
小流浪更绝,不知从那里弄来一炷香,插在八仙桌上,道:“王八羔子们听着,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香火燃尽时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败局已定,大势已去,欧阳春不失为是一个人物,知所进退,香火尚未燃尽,便已率众退走,整个庄院内仅余下三小四怪与玉儿母女等人。
一无和尚也没有走,正在跟阿恨要回扣。
恨天生道:“小王言出必践,给你二十间房子好了。”
“和尚无家无室,要房屋何用。” “二十亩地如何?”
“和尚不会耕作。”
“家具器皿怎样?”
“和尚无庙,无处可放。”
小流浪火道:“你娘,房地不要,家具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无和尚道:“折价最方便。”
虎妞冷哼道:“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要银子,和尚要银子又有何用?”
一无和尚笑眯眯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妙用无穷,老衲如果心血来潮,也许会去盖一座庙。”
恨天生道:“要多少?”
一无和尚道:“马马虎虎,随你的便。”
武林王府内多的是金银财宝,单是带在身边的就数刁;在少,复因有救命之恩,阿恨出手很大方,交给他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道:“够不够?”
一无和尚定目一看,喜出望外的道:“够了!够了!老衲也该告辞了,阿弥陀佛!”
在一阵悦耳的诵佛声中,如飞而去。
小流浪冲着和尚远去的背影道:“阿恨,你好大方,真会慷他人之慨,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恨天生笑道:“有钱大家花嘛,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大恩人,理当如此,”
虎妞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老秃怪怪的,神经兮兮的,有点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阿恨道:“是啊!老烟枪在综论天下英雄时,就曾经说过,一无和尚是一个神经兮兮,喜怒无常,时好时坏,令人难以捉摸的老怪物,不然怎会一无所有,连半间破庙都没混上。”
话完,突如其来的,举起拳头来,在小流浪的头顶,卡巴!一声,给了他一个“水煎包”。
这个“水煎包”不小,痛得小流浪鸣哇大叫,眼泪直流,脱口就骂:“死阿恨,臭阿恨,无缘无故的你怎么打人呀?”
阿恨诡异的笑笑,道:“错!打你自然是有缘又有故。”
“何缘?何故?”
“还记得玉儿上吊打赌的事吗?”
“哦!……那已经是陈年往事。”
“不久,是今天一早的事,现在才有时间结帐。”
该结帐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虎妞。
虎妞已有警觉,阿恨的拳头未到,早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连说:“不要,先记帐,下次再算。”
“不行!”阿恨心坚意决。
“那换个方式吧!”
“换什么方式?”
“随便。”
“随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自己说的。”
“不后悔?”
“绝不!”
“好!”
阿恨好厚的脸皮,冷不防噘起嘴来,照准虎妞的樱唇印上去。
虎妞吓坏了,脸红心跳,拔腿就跑:“不要脸,你想干什么?”
小流浪冷言冷语的道:“干嘛!简直有伤风化。”
恨天生理直气壮的道:“小王在讨债。”
虎妞欣喜多于惊惧,甜蜜多于愤懑,大发娇嗔道:“人家也不欠你这个,讨厌!”
“一个水煎包换一个吻,很划算。”
“不划算,不换了。”
“不换就还我水煎包。”
“不要,不要!”“哼!这可由不得你。”
一个决心讨债,一个蓄意赖帐,两个人童心大发,在院子里追逐嘻戏起来。
小流浪一时技痒,也加入瞎搅和,搬砖弄瓦,丢泥泼水,闹得天翻地覆,欢乐无涯。
被在外面进来的宋玉儿撞见,好不羡慕,手舞足蹈的道:“你们好快乐,好好玩啊,我好羡慕。”
小流浪大叫一声:“停!”趋前拉住宋玉儿的柔荑小手道:“羡慕就一块来玩嘛!七杀教的大门永远是开着的。”
宋玉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母亲,道:“我们母女也够资格参加七杀教?”
恨天生自吹自擂道:“七杀教前程似锦,目标远大,将来要一统江湖,独霸武林,由于草创未久,目前正需人才,不论男女老幼,一慨欢迎。”
宋寡妇久历风霜,心细如丝,发觉虎妞表情有异,遂轻声细语道:“不知虎妞姑娘高见如何?”
玉儿的话说的更坦率:“开罪了欧阳世家,我们母女已无路可走,虎妞姐姐不会反对吧?”
虎妞轻描淡写的道:“怎么会,欢迎,欢迎!”
宋寡妇闻言甚喜,很激动的说:“承三位不弃,慨施援手,使小女得以脱离苦海,我们母女有生之年,都会感念在心,今后不论水里火里,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保证万死不辞,即使为奴为仆,亦甘之如饴……”
话被小流浪打断了,嘻笑怒骂道:“拜托!拜托!别再酸了好不好,这样正经八百的长篇大论,不把人呕死才怪,换个话题好吗?”
阿恨道: “换什么话题?”
小流浪道:“譬如这一座庄院如何处理,是变卖?还是出租?”
虎妞郑重其事的道:“这是七杀教的第一笔不动产,我反对变卖,咱们又不缺银子花,山没有出租的必要,就作为本教的大本营好了。”
恨天生道:“此计甚善,就作为本教的根据地吧!”
小流浪道:“阿恨、虎妞,你们有没有想过,别的名门大派,人来人往,高手如云,说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咱们的大本营如果唱空城计,可是很丢脸的事地。”
阿恨想了想,道:“这不要紧,就请玉儿母女在此留守坐镇。”
宋玉儿听得一呆,道:“使不得,万一欧阳春去而复返,我们母女只有死路一条。”
小流浪叹了一口气,道: “真泄气,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规模太小,缺乏千军万马,有本事攻城掠地,却没有人来守。”
虎妞道:“我有一个主意,咱们可以招兵买马。”
恨天生马上随声附和道:“对,这个主意不赖,可以招兵买马,广纳贤才,必要的时候甚至于可以去劫狱放囚,无论如何,一定要使七杀教成为名符其实的第一大派,高高在上的骑在一宫、二门、三世家的头顶上。”
这是一场漂亮的大胜仗。
救下了宋玉儿,免于好花插在牛粪上。
赶走了欧阳春,占据了他的百年产业。
他们决定暂时住下来,进行招兵买马的大事。
当天夜里,还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功会,直至深更半夜,方始兴尽而散,各自回房安寝。
不料,就在他们好梦正甜的时候,却从外面涌来一大群人,不是欧阳春去而复返。
是阿恨的外祖父神指唐诚,还有他的三位舅舅唐子敬、唐子明、唐子刚,以及众多手下,浩浩荡荡的约有数十人之多。
一踏进大门,便将七杀教居住的内院围住了。
唐诚下令封锁,可谓飞鸟不渡,蚊蚋不入,阿恨等人顿时成为瓮中之鳖。
老大唐子敬小声说道:“爹,是摸黑冲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还是……”
神指唐诚阴沉着一张脸,简短有力的道:“照原定计划行事。”
老二唐子明道:“用火攻?”
唐诚沉声道:“没错,用火攻,烧死这个孽障!”
老三唐子刚小心翼翼的道:“可是,爹,孩儿总觉得这种行径有欠光明,一旦传扬开去,恐将有损咱们祖先辛苦建立的清誉。”
神指唐诚不为所动:“杀人灭口,神鬼不知,江湖上的人有可能把这笔帐记在欧阳春头上,绝对想不到是我们干的。” 唐子明另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一句话孩儿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妹妹的遭遇实在很可怜,死得好冤……”
神指唐诚截口道:“不要再说下去,她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唐子刚硬着头皮说:“恨天生是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你老人家就网开一面,给他一条生路吧?”
神指唐诚的话好冷酷:“这个孽种的存在,是我们唐家的奇耻大辱,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非杀不可!”
子明、子刚欲再分辩,唐子敬抢先说道:“别再说了,爹爹之言极是,孽障不除,我们唐家会惹人耻笑,永远抬不起头来。”
唐诚不再多言,立即下令放火。
令出如山,谁敢违抗,只有全体遵行。
早有万全准备,携来不少干柴燃油,火势一发便不可收拾,一霎时内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接着,神指唐诚又亲自传下一道令谕:出来一个杀一个!
出来一对杀一双!
必须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谁要是胆敢违令行事,杀毋赦!
火势来得好猛,瞬间便波及全院,阿恨、虎妞、小流浪等人悉被浓烟呛醒。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逃!”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跑!”
群情大慌,吼声四起,争先恐后的冲到院子里。
宋寡妇朝四下一望,道:“不是失火,可能是有人纵火,老身打头阵,咱们冲出去。”
不待阿恨首肯,便拔出一支宝剑来冲出去,可怜的宋寡妇,从此踏上了不归路,一出门便遭到唐诚的偷袭,横里砍来一刀,当场身首异处,魂归道山。
“妈!”
宋玉儿呼天抢地,欲往外冲,被阿恨一把拉住,怒视着神指唐诚道:“老狗,你好卑鄙!”
唐诚阴恻恻的冷笑道:“孽障,足下黄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虎妞咬着银牙说:“无耻,就会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流浪道:“有种就进来决一死战。”
唐子敬冷笑道:“兔崽子,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省点力气准备办你们自己的后事吧!”
七杀教的处境的确危急万分,不仅四面着火,院子里也同样火苗四冒,原有的桌椅亭台,加上从外面丢进来的燃油干柴,火舌四窜,一片火海,如非中州四怪全力保护,七杀轿早已烧成灰烬。
张三元忽然扬声道:“喂!唐老儿,你的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我家恨教主是你的亲外孙地!”
唐诚沉脸道:“住口,老夫不承认!”
阿恨臭骂道:“放屁,本教主也不承认!” 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边不是人,偷张的一句话气恼了两个人,吓得他老脸发青,没敢再出言饶舌。
李东云一面防火驱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