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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未成名君未嫁-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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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课程少,会不会早放假了?”    
    “成对成对的估计不会急着离校吧。”    
    来到男生宿舍楼下,向上望望,二楼大螃蟹的寝室窗前晾着T恤。    
    “那是大螃蟹的,我认得。”虫虫很高兴,“大螃蟹没有回去!”    
    “嘘!别嚷嚷。说不定螃蟹公和螃蟹婆正在谈情说爱。我们偷偷上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对对对,捉住这对螃蟹油炸了它们!”    
    上楼后,我们蹑手蹑脚来到大螃蟹门前。门虚掩着,里面果然有动静。    
    “我摸摸你那个地方?”大螃蟹的声音充满渴望。    
    “不要嘛,我怕痒。”螃蟹夫人的声音,不胜娇羞。    
    虫虫满脸红云,她扶着我肩,把嘴巴贴在我耳边,呼气如兰,吹得我耳根子痒痒的:“是不是谈恋都这样啊?”    
    虫虫吨位太大,她轻轻一靠,我身子就向前倾斜,把门推开了——    
    只见床上被翻红浪,群玉乱堆,才子佳人瑟瑟发抖……    
    这一切情形只存在于猜测之中。事实上,螃蟹夫人搭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膝上放着一个大得十分滑稽的水杯——喜欢扮小鸟的女生都喜欢用大型道具,比手腕还粗的原木笔,醋碟子一样大的钮扣,男朋友也是彪形大汉——大螃蟹就是此类,他正蹲在她膝前,察看她的小腿,那情形如同大灰狼给小兔子看病。    
    “你们来了?”螃蟹夫人对着我们盈盈一笑,嘴角露出好看的皱纹,如同春天的涟漪一样。    
    心里有坏主意的时候被人打断是最恼人的,大螃蟹有些不满:“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虫虫赔着笑脸说:“大个子老师,你是不是在求婚?那好,我们正好做证婚人!”    
    “证你个鬼……人家腿有问题,你们知道的……我要检查检查……”大螃蟹并没有起身,这是他那个西瓜脑袋里还残留着西瓜子那么多智慧的体现,要是匆忙起身,恰恰说明他刚才正在求婚,要不就是有其它不清不白的动机。    
    大螃蟹用两只毛耸耸的大钳子把螃蟹夫人裤管卷上去,仔细比较两条小腿。那样的皮肉真叫人怜惜,滑如凝脂,吹弹得破。美中不足的是,左腿比右腿短两公分左右。    
    大螃蟹摸摸捏捏一番,最后说:“左腿骨结构没有问题,就是短一点儿。”    
    “你腿是怎么回事?”好事的虫虫也在螃蟹夫人小腿上又捏又摸,还张开手指测量。    
    “你去问我母亲,我是她生产的次品。”螃蟹夫人格格笑着。怪事,大螃蟹摸她不痒,虫虫摸她就痒了。    
    我问:“有没有法子矫正?”    
    大螃蟹说:“我们咨询过了,应用现代截骨术,把已经闭合的腿骨生长线重新打开,并在体外安装肢体延长器,可以使小腿每天延长0。5到1毫米。”    
    虫虫问道:“怎么打开骨生长线?”    
    大螃蟹看看螃蟹夫人,轻声说:“要将腿骨截断,重新接上,接合处就形成新生长线,然后在骨骼上穿几枚钢针,与体外装置连接起来……”    
    虫虫吸了一口冷气:“哎哟哟,那个不知道多痛。”    
    螃蟹夫人说:“痛还算了,住院时间长,要二、三个月。拆除延长器之后出院,三个月之内不能正常行走,两年之内不能参加大运动量的活动。钢针要在骨髓里留一、两年,起加固作用,拔针时又要住院半个月……”    
    我听听都觉得痛苦无比:“如果是我,做个铁拐李也算了,省钱又省痛。”    
    虫虫横了我一眼:“人家女孩子,美丽比生命还重要。”    
    螃蟹夫人苦笑着摇头:“痛苦还是其次,最大的问题就是钱!要好几万块钱!首次手术费就4、5万,第二次拆延长器,第三次拆钢针,每次最少1万块,总共要6、7万。”    
    6、7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师范生毕业后当个中学教师,怕一辈子也积不起这么多钱!    
    大螃蟹站起来,朝垃圾篓吐一口浓痰:“操他奶奶的泰森!”    
    我们愕然,这和泰森有什么关系?    
    大螃蟹继续骂:“操他奶奶,泰森过个生日就花41万美元!”    
    幸亏泰森不是我们学校的,要不然他一拳会把大螃蟹砸成肉泥。    
    虫虫说:“我在学生会做事,可以提议组织一个募捐活动。”    
    我也不甘落后:“我有一个下围棋的朋友,叫他跟围棋协会说说……他们跟怀化师专有棋艺交流的,通过他们可以到怀化去搞募捐……”    
    大螃蟹捋起衣袖说:“不要募捐,钱我们自己挣。暑假里我当挑山工去,挑100斤就20块!”    
    我和虫虫都不信:“有这样的好事?”    
    大螃蟹一本正经地说:“有个地方在修庙宇,水泥沙子要人工挑到山上去。我跟他们说了,明天就去。”    
    回来的路上,虫虫不住地夸大螃蟹:“大好人啦,大好人!”    
    我说:“暑假我们哪儿也不去,就跟大螃蟹去做挑山工,为螃蟹夫人的长腿工程贡献一份爱心吧。”    
    我打电话给大螃蟹说这个事,还许诺送他一包白沙烟——当然是假的,他小子竟然不同意,真不识抬举。后来虫虫跟螃蟹夫人软磨硬泡,人家总算答应了。    
    原来做好事还要看人脸色的。


第四章红颜相伴好挑山(2)

    晚上有雨。    
    这雨还算知趣,次日一早就停了。四人分乘两辆自行车出发:我载着虫虫,大螃蟹载着螃蟹夫人。一对瘦子载胖子,一对是胖子载瘦子,对比鲜明。出城时,路边的人看着我们笑。    
    “笑什么笑!”我忿忿然。    
    “刚才你车子晃一下,我差点掉下去!”    
    “我骑车,你放心。晃是晃,不会倒的。”    
    “你还说……人家裙子掀起来了……”    
    难怪他们笑!    
    公路沿着山脚蜿蜒前进,左边山体上草木葳蕤,粗大的野藤如巨蟒一般沿着乔木攀援而上,树枝藤条垂拂,伸手可及。    
    骑了40多分钟,前方土岭上有奇峰高耸,山腰以上都淹没在云海中。    
    大螃蟹指着山峰说:“这叫兄弟岩,山顶有佛寺,正在修建,砖瓦泥沙都要人力挑上去。”    
    “那么高,空手上去都不容易,还要挑一百斤担子!”虫虫对大螃蟹佩服得五体投地,“亏你想出这个主意来。”    
    “我本来以为教架子鼓生意很好的,没想到只收到你们两个呆鹅。”    
    虫虫朝我吐吐舌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山脚,旁边有一个大棚子,门口有一条板凳,空着。棚子里面,码着两垛高高的袋装水泥。    
    “姚老板在吗?”大螃蟹冲里面喊一声。    
    里面不紧不慢地踱出一个肉团来,肚儿挺挺的,皮带深深地陷在肉里,耷拉着的肚皮几乎反皮带全部遮住。那模样儿,好像皮带一松五脏六腑全都会漏下去。    
    姚老板摇着个蒲扇,说话慢腾腾的,仿佛每一个字都要深思熟虑:“么子事?”    
    大螃蟹赶紧上去递烟点火:“我们来……找活……”    
    “你是……”姚老板吸一口烟,闭上嘴酝酿一番,好象在用口腔、气管和肺品评烟质的好坏。我真担心他发现问题,那烟是我送给大螃蟹的假白沙烟!还好,姚老板没有发现问题,但他强装内行的样子:“这烟有点辣?白沙就这样,我平时常抽,常抽。”    
    大螃蟹感到很没面子,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小谢……X大的……”    
    “哦……有印象……想起来了,你来找过我的!”姚老板看看我们,“你们几个人干活?”    
    “两个,他姓蔡,我哥们。”    
    “我丑话说在前头,15块一袋,凑够十担结一次帐,如果你们挑不了十担,我不给你钱的。”姚老板说话时,眼睛把瞅大螃蟹手中的香烟。    
    “不是说20块一袋的?”大螃蟹把那包假白沙递过去,“我们是——熟人!”    
    “那是以前的价格,现在是现在。我们不缺人,农村里多的是劳力闲着。不是熟人……我还不要你们呢!”姚老板给我和大螃蟹每人一付绳子一条扁担两个蛇皮袋子,叫我们自己去搬水泥。    
    我和大螃蟹从垛子上抬下两袋水泥。    
    50公斤一袋,怎么挑啊?是不是两个人抬?如果抬,要让大螃蟹走后面,上山啦,前头毛毛轻,后头压死人。我正在考虑如何占便宜,大螃蟹捡起地上一把柴刀把水泥袋拦腰砍几下,搂住水泥袋中部向上一抬,一袋水泥就分成两个半袋。原来是分开挑的!我接过柴刀,如法炮制。两个男生各自捧着半袋水泥往蛇皮袋里装,女生们赶紧帮忙扯蛇皮袋口。    
    水泥灰尘飞扬,两个女生又皱眉头又捂鼻子。    
    姚老板摇摇头说:“大学生,好好的书不读,来做挑山工……”    
    虫虫答道:“我们体验生活来着。”    
    “挣钱是好事,体验什么生活!”姚老板一笑起来,嘴唇就向外翻卷,黄黑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我们都红着脸,不敢看他。    
    “才一百斤,小意思!”大螃蟹挑起担子,抖抖肩,扁担两头颤悠悠地。    
    我也把担子挑起来,感觉力量并不缺,就是肩膀压得作痛,于是双手托住扁担以减轻肩部的压力,像一只展翅的岩鹰。    
    姚老板拍着大肚子乐呵呵地笑:“你这个岩鹰担子走路不稳当,倒了我的水泥要你赔。”    
    上了山路,往上一看,一眼看不到边都是台阶。    
    好不容易上了岭脊,来到石峰底下,我放下担子,双肩火辣辣地痛。褪下衬衫看看,肩膀有些红肿。虫虫心痛得不行,用舌头在我肩膀红肿着舔一下。    
    “我肩膀很脏的。”我不自然地缩缩肩膀。    
    “唾液可以治疗伤口的,动物都知道用舌头舔伤口。”    
    “不好意思……人家看见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虫虫一手抓住我肩膀,另一手用食指不停地揉刚才舔过的地方。    
    前面大螃蟹回头对我嚷道:“我替你挑一肩?”    
    这个王八蛋,我在替他做义工,他却说“替我”挑一肩。如果真让他替了,做了义工反倒欠他人钱,双重赔本。    
    “不要不要,我自己能行。”    
    “那就继续走,挑担子走路,不能求快,但是要一步一步往前走,不能停留,停停走走的最耽误时间。”大螃蟹说,“人家一天可以挑三担,我们争取上午挑一担,下午挑一担。”    
    虫虫取出水瓶,拧开盖子喂我。她对大螃蟹说:“你们湘西人,山路当然是走惯了的。”    
    大螃蟹笑了笑:“加油加油,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我把扁担放在肩膀,扁担一沾肩膀,皮肤就火辣辣的痛。虫虫见我面露苦色,抓住我扁担说:“让我试试。”    
    “哪有穿裙子挑担子的?”我打掉虫虫的手,“我挑是挑得起,就是肩膀怕痛,有没有东西垫肩膀?”    
    虫虫取下小背包翻翻:“餐巾纸行不?”    
    “不行,一沾汗就化了。有没有别的东西,软的?”    
    “有是有——”虫虫脸忽然红了,她这张脸皮仿佛是PH试纸,可以测试心情的酸碱度。    
    “有就拿出来,舍不得?”    
    虫虫低声说:“是卫生巾,这个东西很软的,你用不用?”    
    “用!”    
    我把卫生巾搁在扁担和肩膀之间,咬牙挑起担子,对虫虫:“走吧……跟我受这么多苦你后悔不后悔?”    
    虫虫满眼柔情:“刀山火海都敢去,走点路算什么?”


第四章红颜相伴好挑山(3)

    半山腰以上,尽是云雾。观望四周,混沌沌迷茫茫无穷无尽一片白。前方大螃蟹和螃蟹夫人偶尔对话,清晰可闻,却不见人影。山谷中云雾蒸腾,不知深浅。我放下担子,捡一块石子扔下去,竟然听不到回声。想必云雾太浓,声音被吸收了。    
    如果“四人帮”一块儿来这儿玩多好,我们四个都爱幻想隐遁山林的——念头一闪,我不由暗暗心惊,不论何时何地发现我所喜欢的风景,我就不由得会把“四人帮”放入思维的取景框里。这个念头铁钉一样深深钉进我的脑子里,并且与脑浆锈结在一起,无法拔除了。    
    “要不要歇一歇?”虫虫用毛巾我为拭去额上的汗珠。    
    虫虫的声音像一块巨石投入我那陷入怀想的意识之中,顿时浪花四溅,意识之上的自我猛然回到现实中。血液像是在心脏梗阻了一下,心脏隐隐作痛。全身绷着的劲儿突然一松,腰背就被压弯了。我放下担子,把扁担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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