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玦-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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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没有多余的干净的牙刷与毛巾?”子楚也不跟陆昃辩论,他今天一早还得去发掘现场呢。
“牙刷有,毛巾你用我的洗,蓝色那条。”陆昃慢条斯理的说道,边说还边打哈欠,他极少这么早起床,根本没睡饱。
陆昃浴室的漱洗台上确实有盒未拆封的牙刷,而挂毛巾的挂架上也有条蓝色的毛巾。
让子楚吃惊的是,浴室门后挂了条红色的女式丝蕾睡衣,漱洗台上竟有一个拆封的避孕套包装纸。
来过陆昃家两次,没见过陆昃有女朋友,但很显然陆昃确实是有,而且不只一个,只是子楚不知道而已。
子楚刷了牙,洗了脸,便出了浴室。
“你等我下,我们再一起去吃个饭。”
陆昃见子楚出来,便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来,他也该去换衣服刷牙洗脸了。
陆昃其实可以继续回房睡觉的,但是他想带子楚去吃早餐,然后送子楚去工地。
子楚点了点头,只好坐在沙发上等陆昃收拾一番了。
陆昃打着哈欠进了浴室,开门的时候,他留意到了门后挂的那件红色女式睡衣,刷牙时,他看到了那张避孕套包装纸,事实上他还想到了漱洗台下的垃圾筒里有用过的避孕套。
有一小会儿,陆昃脸黑了下来,然后有种想咒骂无辜辞职与即将上任却迟迟不来的清洁工的欲望。
他男女关系很混乱,对性也是随随便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子楚知道。
从寝室里出来时,陆昃已经收拾妥当,手上拿着车钥匙,他搭着子楚的肩出了门。
陆昃带子楚去他常去吃早餐的酒家,那是间粤式酒家,早上九点左右有早茶。
广州人有喝茶的习惯,一天还分早茶下午晚茶。陆昃本是广州人,自然也有这个习惯。
“这家的鲜虾肠粉不错,应该会合你口味。”陆昃自作主张帮子楚决定了主食吃什么,然后拿着单就去端茶点了。
子楚坐在桌旁,看着陆昃前往售卖处点茶点,他单手端着四方盘子,一手拿单拿茶点,显然有些不方便。
子楚看到和普通食客挤在一起,忙碌着点菜的陆昃,觉得有些怪异又好笑。
“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子楚走过去,接过陆昃端的盘子。
“两个大男人,这点东西还吃不完?”陆昃说时又拿了个蒸笼。
蒸笼里都是些精致的小点心,量确实不大,但一个个蒸笼堆在一起看起来是有些可观。
拿了茶点,返回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用起了餐。
西安有早茶喝的粤式酒家算是比较少见,而子楚也是第一次吃到肠粉。子楚吃了几口,感觉味道还不错。
“这叫肠粉?”子楚用筷子夹下粉条沾着酱汁,这单听字面意思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要不你以为是什么东西?”陆昃笑道。
“你早餐都吃什么?”看着子楚细心的吃着肠粉,陆昃问了句。
“油茶麻花,豆腐脑,水煎包之类。”子楚平淡说道,他早餐吃的也就是普通西安民众早餐可能吃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平常。
“这都什么东西?”陆昃露出困惑的表情,毫无疑问他不仅吃都没吃过,更是连听都不曾听过。
“你不知道很正常。”子楚笑道,这就是地域差别啊。
“烧卖是我最喜欢的,吃一个试试。”陆昃从蒸笼里夹了个精致的小点心放子楚碗里。
“快吃,吃完吃这个榴莲饼。”陆昃将放榴莲饼的小盘子推向子楚。
子楚吃着烧卖,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陆昃,他当他有几个嘴?
“你就这样塞东西给我,看着我吃?”子楚有时候真的觉得陆昃挺难理解的,像这样笑着看他吃东西,自己也不动筷子,真不知道他乐什么。
“我嘛,看着你吃就饱了。”陆昃笑得诡异,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
“你没毛病吧你?”子楚咽下最后一口烧卖,挑着眉头看着陆昃。
“来,喝杯普洱,别咽着。”陆昃愉悦得笑着,倒了杯普洱递给子楚。
“谢谢。”子楚接过茶杯,习惯性的应了声。
“那你也吃个饼吧。”子楚笑着夹了个榴莲饼放陆昃碗里,陆昃根本不知道他不喜欢吃榴莲,而且很怕榴莲的味道。
两人一个夹来一个夹去的,也没留意到旁桌的一家子正看着他们。一个女孩凑她另一女孩耳边说着:好像是基。说时还兴奋的捂着小嘴笑。粤语“基”谐音“GAY”,用来指同志。
用完餐,结了帐,陆昃居然还打包了三份烧卖提手上,这是他自小就喜欢吃的小吃,在西安也只有这家店做得最正宗。
填饱肚子后,坐着陆昃的车,风吹拂过子楚的头发,颇为舒适。因为昨晚没有睡饱,子楚此是有些昏昏欲睡。
身子靠在汽车靠垫上,眯着眼看着一旁悠然开车的陆昃,还有那放在一旁用快餐盒装着的烧卖,子楚脸上带着笑意。这样一个开着辆几百万跑车的家伙,居然会如此喜欢吃七八块钱一份的烧卖,想想确实有些好笑。
“陆昃,你身上有榴莲味。”子楚头稍微靠着陆昃的肩头,昏昏欲睡中,呢喃道。
“这不是很香吗?”陆昃故意说道,他适才在酒店里吃榴莲的时候,子楚很显然拧过眉头。榴莲的味道,爱它的当是熊掌,惧它的当是砒霜。
见子楚没回应,陆昃回过头,却见子楚已经睡着了,身子倾向他。
陆昃抬手拨了下子楚额前的刘海,专注的看了子楚一眼,那动作带着几分陆昃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怜爱。
发掘现场,自从掘出四件位于墓葬四方位的镇墓兽与清理出几片疑似来自玉衣的玉片后,市文物研究所便派人下来了,而新闻媒体进行了相关的报道。
一座墓葬规格可能为王陵的墓葬,却只出土一些很显然表明墓主为侍中的封泥。这样超越规格的墓葬以前从不曾见过。这座墓葬本身有太多的迷团了,也正是这些迷团使得它受到瞩目。
文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负责为墓葬出土的锈损的青铜器做修复,这是项很重要的工作,去掉锈色的青铜器,或许会有铭文出现,只要有铭文就有墓主相关的信息。
子楚这几日一直在发掘现场、研究所及博物馆,文献所奔波,忙碌到三餐都顾不上。
此时在研究所保存室里,技术人员正在分析牛石岗墓葬(由于工地附近的那片石头山叫牛石岗,于是便命名为牛石岗墓葬。)出土的那几片在甬道发现的玉片。
“从玉片微型钻孔里发现的金属,虽然很微量,但确实是金。”
一位穿着白褂的研究人员,正在观看显微镜下的物质,同时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肖尚,你确定是金?不是丝缕?”子楚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肖尚从显微镜上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老弟,这次你准备扬名考古界吧。”拍了拍子楚的肩膀,表情有些夸张。
“钻孔的方式与玉衣玉片的钻孔也吻合?”子楚显然高兴不起来,只是平淡地问道。
“看着,我比较过玉带玉片与玉衣玉片的差距。”肖尚将两片玉片并排在桌上。
“你们出土的这些玉片钻孔与玉带的玉片钻孔都不吻合,只能说极有可能属于玉衣的。”
肖尚不容置疑的说道。
“子楚,这是金缕玉衣的玉片,你们可是发现了陵墓啊。”
肖尚激动地说道,一个考古工作者干个一辈子都有可能遇不到最高规格的墓葬,这是非常难得的机遇。
金缕玉衣属于最高规格的陪葬品,是属于陵墓规格的。
“肖尚,墓葬里出土的大多数封泥属于侍中这职位,只有少数属于宫廷机构,这墓葬能是汉皇帝的?”
子楚苦恼的说道,墓葬有太多让人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另外,墓葬占地太小,作为皇陵未免太寒酸了。”
子楚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是一座皇陵。汉皇陵经常是从皇帝登基那日开始建起,是十来年几十年的大工程,不会是占地如此之小的一个工程。
“考古就是这样,当年发掘曾侯乙墓葬的时候,不也是一大群人犯愁,从来就没听过春秋战国还有个曾国,这出土地点应该属于随国才是,可器物的铭文却是‘曾’。”
肖尚笑道,考古总是伴随着迷团,有些经过几年几十年的研究会得到解答,有些永远也得不到解答。
“这次可不一样啊,这可是侍中墓葬却有皇帝墓葬规格,怎么说也说不通。”子楚也笑了,这鉴定结果要是传出去,大概就如肖尚所言的,牛石岗墓葬会惊动整个考古界。
“好了,我也该走了。 ”
鉴定结果出来,子楚也准备离开了。他先在工地忙了一天,利用傍晚的时间才到研究所看结果,根本还没休息过。
“你家人正在催你呢,我都听到好几次手机的震动声了。”
肖尚有些不明白子楚干么将手机改为震动关掉铃声。
子楚拿起了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走了。”子楚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研究所。
出了研究所大门,子楚回拨了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怒吼,子楚只得将手机拿离耳朵。
陆昃几乎是在咆哮,也难怪他如此生气,他至少打了子楚十来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你发泄完了吗?”将手机贴回耳朵,子楚很平静地问。
“没完,你搞什么鬼,这几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你存心的吧?”陆昃怒火不小,愤愤说道。
“我很忙,抽不出时间。”子楚无奈地说道,他都累得要趴下了。
“连接我通电话的时间也没有?”陆昃不相信,他今天不也很忙,不是还有时间打子楚十来个电话,差点打爆子楚的手机。
“陆昃,我没你那么清闲好吗。”子楚稍微抱怨了下。他并不知道陆昃听到他这句话,吐血的心都有了。
“好吧,就当是吧。”陆昃挑眉头,一般人不是太清闲会连打同一个人十来个电话吗?
“你人还在工地吗?”陆昃问道,他也从报纸上知道了工地发掘的那座墓葬似乎很有价值,而子楚这几天更忙到连接他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我正要回家。”子楚回道,他真想回家去洗个澡,上床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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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还没吃饭吧,我过去接你,一起去吃个饭。”陆昃口吻温和了,他此时正开着车,也是刚离开公司。
“我不想去,只想回家睡一觉。”子楚坦然回道。
“那好吧,拜。”陆昃很显然有些恼火,挂了电话。
“喂~”子楚还想说点什么,但陆昃已经挂了电话,也没给他时间解释。
没接他电话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子楚心里还是有些歉意的。等这次忙完,再邀他去吃个饭吧,子楚心里如此想。
子楚回到家,随便扒了几口饭,就去洗澡睡觉,时间还九点不到。一觉睡醒,看了下时间,竟是凌晨1点。可恨的是因为太早睡了,反而睡得不塌实,在凌晨的时候分外的精神。
凌晨一点,别人肯定都入眠了,但陆昃却不一定。
子楚拨了陆昃的电话,他确实是有些在乎陆昃是不是生他的气。
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很不耐烦的回子楚说陆昃在洗澡,就要挂子楚的电话。
“你是陆昃的女朋友吗?”子楚尽量礼貌的问道。
女人却笑了,带着轻佻的口吻说了句:那你是不是他的男情人?
也难怪这女人如此反应,凌晨一点,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打电话过来,不为公事,叫陆昃又叫得亲切。
子楚拧了下眉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陆老板,今晚你可真忙碌啊,你的相好找你呢。”
正在子楚要挂电话的时候,却听到女人的话语,然后手机被递到陆昃手里。
“喂?”陆昃接过手机,问了句。
子楚觉得那女人的话越说越难听,便有些郁闷不吭声。
“燕妮?是你吗?”陆昃思索了下,问了句。
“。。。。。。”子楚无语。
此时,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了,用腻死人的声音说了句:亲爱的再见,我走了。然后是关门声。
子楚再次拧了下眉头。
“喂!说话啊!再不说我挂了。”暴躁的声音,可见陆昃平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陆昃,你的相好还真不少啊。”子楚终于应了一句,带着几分嘲意。
“子楚?怎么是你?”陆昃话语里带着几丝惊慌,他没想到是子楚。此时是凌晨,子楚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梦乡里才对。
“我睡了一觉,刚醒。”子楚淡然回道,他觉得他似乎于无意间闯入了陆昃的个人隐私生活里,心情有些郁结。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白天没接你的电话有些说不过去。”子楚歉意地说道。
陆昃没有回应,他似乎在想着该说点什么。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子楚自顾说道,然后挂掉了电话。
子楚没什么心情去想这通电话为何会让他这么不舒服。
其实男人都有些花心,而陆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