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阴阳师-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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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另一种比较正规的解释是,”老谢肃然道:“此行吉凶,干系重大,然所谓法无定法,卦无定卦,天亦未有定数,所以,是凶是吉,全看你的一行一止了。”
“那不还是吉凶未卜的意思么?”我没好气的道。
老谢赧然道:“也可以这么说。”
“莫名其妙嘛,”我随手一哗啦桌上的铜钱,却发现站立的那一枚,敢情竟然是卡在桌缝里了,靠,“这就是你们方仙派的七钱鬼卜,太辜负我的信任了嘛。”我抱怨道。
老谢嘿嘿一笑,把铜钱收拾起来,道:“反正你是一定要去的,想那么多作甚。”
我一想,这话到也在理,那就去贝。
我托朋友买了张卧铺,简单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坐上直奔江西的火车,一路无话。临走时候,我拜托老谢帮我去查一件事,查查灵管会的档案里边,关于龙虎山许宗道的那一部分记载,本来这是我心里颇为不能确定的一件事,我也很急切想找到司徒雪,不过此刻父母那边看起来重要得多,我不得不先赶去江西。临走他又给了我几张镇尸符,说是到了群尸过界的地方可能用的上。
在火车上,我心里不住的琢磨老爸老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老谢,看那样子分明是知道点啥,可就是不肯告诉我,这些人,都在搞什么飞机嘛。
到达Y市时候,已经是入夜,大雨倾盆。我在车站买了把伞,平时要三四块钱的,现在居然要十块钱一把,唉。
出了车站,我打了个车,告诉司机,去王家老店。
司机茫然:“从没听过这个酒店。”
唉,我的老爹啊,怎么告诉我一个地址,还是没人知道的?
问是没法问他们了,一路上打他们电话就没开机过,我下了车,换了另一辆车,还是同样的答复,Y市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王家老店,这司机还奇怪的问我:“现在好点的都叫XX酒店啊,次一点的也叫XX宾馆了,再次再次也叫什么旅社之类的,没听说还有叫什么老店的,倒像是吃饭的地方多些。”这话番用江西口音讲出来,很有些喜剧效果,不过我现在是没这个喜悦心情了。
“肯定是住的地方。”我坚持道。
“我是不知道了,要不你再问问别人?”
“算了,你给我到道市里繁华点的地方吧。”
司机点头,踩了油门,飞快的行驶起来。
我不常来江西,小时候跟老妈回过几次姥姥家,后来长大了,就再没回来过。来Y市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此刻已是深夜,Y市本来就不甚繁华,这时节更是漆黑一片的,往窗外看去,如同墨染,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说不出的清冷,路边的房屋有零星灯火闪亮,反倒让人倍觉寂寥。
司机也不像H市司机这么碎嘴,能跟你天南海北的乱侃,专心开车,仿佛心事比我还重一样,害得我困意袭来,头依在窗上,迷迷糊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地一阵颠簸,我清醒过来:“师傅,咱去市里啊,怎么会有这么颠簸的地?”望向窗外,雨比方才还要大,路旁的感觉却似乎比方才还要荒凉,黑乎乎的依稀是一颗颗的树木,我一惊,心道:不会是黑车吧,把我拉到郊外……
司机回过头,笑着解释道:“这两天下大雨,路冲坏了,到市里都得绕道,没办法,从郊区绕一下,很快就到了。”
看他一脸真挚的样子,我心下稍安,开玩笑道:“我还以为遇上歹人了呢。”
他哈哈大笑:“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前方路灯一晃,出现一条岔路,司机打灯右转,却在车灯一晃中,我猛的看到,岔路当中,有一块路标,写着:“左转,言家集,右转,市区。”
“停车!”我大喊一声,司机吓了一跳,猛地一脚刹车,我差点没撞到防护网上。
“怎么了?”他回头问道。
“你左转,拉我去言家集吧。”
“不去不去,白天都不想去,何况晚上啊。”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的:“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你不知道,言家集很邪门的地方,据说——”
我懒得听他那些据说,无非就是僵尸闹鬼之类的吧,我要告诉他我刚从地府回来,还不怕他吓死啊。
“加双倍钱,去不去?”
“不去。”他态度很坚决。
“我就在这儿下吧。”
他瞪大了眼睛,像看着鬼一样:“你在这儿下?刚才不是还胆子很小么?”
“这儿有问题?”
“这,再往那边是言家集,传说中的赶尸就是这儿,你不怕?”
看来我猜得不错,言家集果然跟那个赶尸的言家有点关系,既然找不到楚家老店,进了市区也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何不干脆就到言家集瞧瞧。
我迫切需要知道一切!
我出三倍车钱,他还是不去,没办法,我付了车钱,撑着伞来到雨中。
司机掉头向市区方向,临走还试图作最后一次挽留:“小伙子,上车吧,市里多好啊。”
我摇摇头,坚决的向言家集方向走去。
他一踩油门,仿佛片刻也不想多呆,临走时候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也难怪,大雨滂沱的夜里,居然有人要去传说中赶尸人的老巢,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第六卷 赶尸人家 第四章 夜路走多遇见鬼
我本来不是个冲动的人,不过我心里太多疑问需要解释,我也太想知道我父母的情况了,所以一看到言家集的子样,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过去,甚至都没问问,要走多远才能到,等我意识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司机早已不见踪影,我在风雨中蹒跚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前方有什么动静,仿佛这是一条永无尽头的路。天如同被划了道口子,雨水不见丝毫停歇,打在伞上,除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让人一阵心慌意乱的烦躁。一阵狂风吹来,几乎把雨伞吹飞,让我摔在地上。能见度很低,我至多能看到身前五六米吧。鞋也早已湿透,满鞋的雨水,冰凉。
我也懒得管了,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路往前走。在这样的雨夜,人的五识大部分都丧失作用,只能靠着一点仅存的方向感,努力前行。
蓦地一个闪电在天际射出,眼前骤放光明,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传入耳畔。
我个一哆嗦,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别误会,我不是怕惊雷闪电,是因为方才借着闪电的光亮,我赫然看到,我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竟然有一个人影!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后跟直升起来,伞掉在一旁也不知道,只觉得那满头满脸而来的风雨,竟似是暖的。
可见我心里的寒意有多重……
我不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是在这样的夜雨中,你猛然发现离你几步远就有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一个闪电,只怕再走几步,就会砰的撞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况且,我无法确定,那真的是一个人。
因为他背对着我,缓缓前行。
俗话讲,夜路走多遇到鬼。
前面那位倒不一定是鬼,不过料来也非善类。大凡阴邪之物,都难以承受六阳正气,所以多选在夜晚活动。
这个推理也有问题,我算是个善类吧,不也正冒着大雨走夜路么,如果别人遇到我,是不是也吓破胆了?
眼下又是漆黑一片,就算我有鬼眼,在这种能见度下,我也根本无法判断前边那位的来头。等我心下稍微安定点,有心唤一声试试看,却发现一张嘴就灌了满口的雨水,那点微末声响也掩盖在风雨之中了。
我定了定神,自己怎么说也是阴阳师,茅山接班人,不至于碰见个走夜路的哥们就吓破胆吧,我四周划啦一下,在旁边的水坑里拾起雨伞,重新撑好,给自己壮壮胆,继续前行。
方才那一瞥,我还能记得他的步伐节奏,我也差不多以那个频率节奏前行,一边走一边把手在前边划啦着,除非他停下来小便,否则我想应该不会撞上吧。
大雨滂沱,伸手不见五指,我走在通往言家集的路上,在我前方不远,有一个家伙,也在缓缓前行,他没有雨伞,这是怎样诡异的情形……
其实,我心里,很期待下一个闪电。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吧,依稀看到前边有灯光,差点没哭出来,急忙向那方向奋力前行。
我这一着急,忘了控制速度,走了几十步不到,就扑通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
我吓了一跳,心里这才反应过来,前边还有一位呢。
不过幸好,他身子有些软,应该是个人,身量高过我大半头。
“啊,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看不见。”我连忙道歉。
这位老兄回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冷冰冰的字:“你急,你先走。”
声音不见得很大,我却能听到,想来是离得很近的缘故吧。
我顾不得那么多,点点头,迈步前行,跟他擦肩而过。
这时,又一道闪电适时出现。
我本来已经越过他的身体,这时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那是一张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正冷冷的看着我……
我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身就跑,却扑通一下又撞到前边一个人,他不像我身后这位,他的身体,硬得如石块一般。
借着闪电的余晖,我赫然看到,我面前是一连七八个人排成一排,一耸一耸的,跳动着……
光华敛去,天地回复那死一样的漆黑。
我大喊一声,朝那灯光之处玩命的跑去。
后便仿佛传来一下一下啪啪的脚步声……
第六卷 赶尸人家 第五章 王家老店
我像中箭似的玩命跑,不一会就跑到灯光之下,等我在灯光下站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伞也扔了,鞋也快飞了,幸好背在背上的旅行包还在,我拍拍包里的百鬼,心下稍定,心想,我是阴阳师啊,我是茅山继承人啊,我怕啥?
真是的,太鄙视我自己了,丢人啊!
刚才哪个应该就是所谓赶尸吧?还真是够邪门的,也不怪我,大半夜的谁猛地看见不害怕啊。
我自我安慰了一番,在房檐之下喘匀了气,抬头一看,上有一块横匾,赫然写着:王家老店!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啪啪啪的砸门,也没人答应,我连喊带砸,最后手都快肿了,终于有人应声,片刻,一个服务生揉着眼睛打开门,迷迷糊糊的道:“大半夜的,干嘛啊。”
“我住店。”没等他答话,我就从门缝里挤进屋里,里边是一个方厅的样子,不大,倒也整洁干净,左右两道门,左边一个牌子写着“生人勿近”,右边的写着“客房部。”
我指着生人勿近的牌子,笑道:“内有猛犬么?”
小伙计清醒了点,也没搭理我,自顾到前台拿个本子出来:“登记。”
“住店多少钱?”
“现在只有豪华套房了,2006房,两百一晚。”
比起H市的价格,这个豪华套房倒是经济得很,只不过看这荒山野岭的样子,也未必豪华到哪去。我填好了表格,交了押金领了房卡,装作满不在意的问道:“请问老铁在么?”
“老铁?不认识。”
真奇也怪哉,老爸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给的消息都这么诡异,王家老店就够难找的了,好容易蒙着了,还没有个叫老铁的人。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别是要感冒吧,赶紧拿了房卡,走进右边门。后边居然颇为宽敞,更惊叹的是居然还有电梯。我坐电梯到二楼,找到06号房,刷卡进入门,里边倒也整洁,该有的设施也都有了,真看不出在这荒郊野岭的,能有这么一块地方啊。我洗了个热水澡,舒服了许多,躺在床上,想想方才的遭遇,犹觉惊魂未定,慢慢的在风雨声中,迷迷糊糊睡去。
这一觉睡的十分踏实,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我拉开窗帘看看,窗外已经放晴,太阳很是刺眼,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觉得腹中饥饿,出了房间,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到了前台,不是那个小服务生了,换了一个光头的中年胖子趴在柜台上看报,像一堆肥肉趴在砧板上似的,我问道:“劳驾,这附近哪有吃的啊?”
他头也不抬的道:“只有米粉,出门右转。”
这鬼地方,我暗骂一声,出了门,这才发现,门口居然十分热闹。
昨夜我不曾注意,王家老店门口是一片小广场,现在广场山三三两两的不少人,或蹲或站,也有四下走动的,俨然一个小市集的样子,只不过不见有人吆喝。仔细看看,倒真是有些奇怪不寻常。
你看那摆摊的人吧,几乎都是一色的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要上系一面小锣,大都蹲在地上,也不吭声,面前摆一张黄纸或者白纸,上边还依稀有字迹,我走近一个小摊,低头一看,上边写着:“包吆过界。”
我奇道:“这什么意思?”
摆摊这位抬起头来,冷冷的道:“省内一千,跨省三千。”
我一激灵,这声音好熟,再一看脸,脸皮惨白,面无表情跟死人一样,短眉毛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