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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非常日记-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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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等。程一涛在暑假和另一个学外语的女孩去了趟敦煌,回来就要和原来的女朋友分手。这是逍遥派胖长老早就预言到的结果。无产者还是满腹惆怅,他的女朋友对他已经很是冷淡,但他还是红心不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蓝调的女朋友说是正在办出国手续,蓝调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一个假期又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    
    晚上十点多时,我突然非常想念严珍。我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还没有睡。她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说这几天她很忙。我问她丈夫来了没有,她说还没有。我又问灵灵的情况。我们聊了一阵,觉得说的话好像一直没有到正题上。我说我觉得无聊,就想起给她打电话。她又像我们在一起聊天时那样随意地和我开玩笑,仿佛我们从来都只是那种关系。有时,我也喜欢在这样的心境中和她来往,但更多的时候我很矛盾。我知道,她不愿意放弃她的家庭,她爱的是她丈夫,并不是我。而我呢,我不知道对她的爱是不是爱情,我并不想和她有什么将来。有时候,我甚至为我们的苟且而感到羞耻。    
    这种回到往昔的关系使我心里极不舒服,特别是在她说着说着就有很粗俗的语气和语汇出现时,我突然间对她生出一种不满来。我暗自庆幸我们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为这种庆幸而羞愧。但除了一时的羞愧,我还能有些什么呢?    
    8月29日 晴    
    下午的时候,程一涛原来的女友来找他。我们看见她的脸被泪水泡肿的样子,都有些同情她。程一涛不在。吃晚饭的时候,她又来了。因为不能进宿舍楼,她只好在楼底下等着,也没等着程一涛回来。    
    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蓝调跑回宿舍说:    
    “不得了啦,大家赶快都来给程一涛凑钱。”    
    “怎么了?”逍遥派胖长老问。    
    “他女朋友从四楼上跳下来了,现在已经被送进了医院,但医院要见着钱才肯收人。”    
    我们一听,吓得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我的钱一半交了学费,一半的一半寄给了家里,剩下的不多了。蓝调给白领说:    
    “赶紧到其他宿舍去借一些。”    
    胖长老说:“还不如给马飞打个电话,让他先垫上。”    
    这突如其来的悲剧使我们都怔住了。听蓝调说,程一涛和新女友正在一起上自习,正好他和女朋友也在那间教室里上自习。无非又是学外语。他们还打了招呼。八点过一些,程一涛原来的女朋友在教室门口闪了一下,他看见了。她示意要他出去。他就出去了。她要他叫一下程一涛。他就叫了。然后他们在楼上的阳台上谈判。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就听到楼底下有人大叫救人。他们都出去看,就发现程一涛原来的女朋友从四楼上跳了下去。    
    我们问人现在活着没有?他说,好像还有口气。    
    我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8月29日 小雨    
    早上,医生告诉我们,没救了。    
    我们都非常伤感,想大哭一场。    
    程一涛像是傻了。学校领导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说:    
    “她要我和她分手,我不肯。她就跳下去了。我没来得及拦住她。”    
    只有我们知道,前一个“她”和后一个“她”指的是谁。    
    8月30日 晴    
    程一涛女友之死给我们每个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瘦长老在背后骂程一涛是陈世美。受影响最大的是蓝调。虽然他现在还暂时和女朋友在一起,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要各奔东西呢?听说他女友的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暂时舍不得他而已。这件事倒使他开了窍,能舍得女友走了。    
    宿舍里一片沉闷。大家都相互很少说话,仿佛死的人是我们中间的一个。    
    中午时,程一涛的新女友又来找他。大家都非常愤怒。    
    


第三部分第五章(3)

    9月2日 晴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老农民,衣衫褴褛。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父亲呢,仔细一看,长得不像。他说他是程一涛的父亲。我们都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看,胖长老的同情心强,终于问:    
    “叔叔,您是不是赔了?”    
    老汉笑了笑,听不明白。    
    “我说您是不是包工赔了?”胖长老说。    
    “包什么工啊?我哪里能包成工。以前想过,可咱干不了。”    
    我们都互相看着,觉得有些不对。    
    “那你也没必要把乡长的位子辞了。”胖长老进一步问。    
    “乡长的位子?你们说什么啊!哈哈哈,是不是涛涛说的?骗你们玩的。”他觉得我们很有意思。    
    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是胖长老的心好,觉得可能是程一涛女友的事让他知道了,他专门为这事来的,便说:    
    “叔叔,你今天来是看程一涛吧!”    
    “他说,他借了同学的好多钱,让我寄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要这么多钱。我来看看。他到哪儿去了?”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蓝调说,他知道程一涛在哪里,他去找。蓝调刚出去不久,程一涛就进来了。他刚一进门,便愣住了。他放下书,对老人也不称呼,就说:    
    “咱们出去吧!”    
    老人乖乖地跟着他走了。不一回儿,蓝调回来了。一进门,发现老人不在了,就问:    
    “程一涛是不是回来了?”    
    “不是你叫他回来的吗?”胖长老问。    
    “我没找着他。”    
    大家便开始说起程一涛的事,觉得天底下还有这回事,真是不可思议。胖长老倒是能想得开:    
    “不过,想一想也很有意思嘛。”    
    吃晚饭的时候,程一涛回来了。一脸的不高兴。本来嘛,刚刚发生了前女朋友自杀的悲剧,现在又露了老底,真是雪上加霜。胖长老故意问:    
    “今天下午来的是你什么人?”    
    “他没告诉你们啊?”    
    “他只说来找你,我们也没问。你就进来了。”胖长老故意说。    
    “是我一个亲戚。平常也不怎么走动,今天怎么忽然找到这儿来了。真是的!”    
    蓝调终于听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你他妈是头驴啊?连亲爹都不认的人这世上也有。”    
    不知怎么的,白领也气不打一处来,说:    
    “打这个孬种。”    
    他说完,还真打了。大家本来在他前女友的事上都有气,这时正好发泄。除了我和无产者在一旁想打又没有打之外,其他的人都打过他几下。    
    程一涛也没有还手,缩在床上哭起来。其他人便停住了。他哭道:    
    “你们打啊,打死我吧!我正好也不想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蓝调骂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不要怨天怨地的。”    
    那天晚上,我们像斗地主一样,把程一涛的不良习气控诉了一遍。他也很后悔。    
    9月3日 晴    
    自从打了程一涛以后,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一些。他自己也仿佛解脱了。    
    他后来的女友来找他,他也没理。大家觉得他有了一些骨气。    
    9月4日 晴    
    课越来越少,大部分人还是抱着外语书啃着,对学习恨之入骨。拿传呼机的人越来越多,课刚上到一半,传呼机就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时尚的东西越来越多。    
    今天,无产者说,西门外开了个网吧。这可是新鲜事儿,但无产者说,上网费挺贵的,而且上网速度特别慢,很费钱。    
    这些费钱的事肯定与我无关。升入大三时,心中的荒凉感和迷茫感无端地增加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游离于同学之外。我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图书馆和街上度过的。假如我没有接触边老师,我对哲学和宗教也不会那么热衷。现在想起来,虽然边大师有些邪,但他提出的很多问题却一直缠绕着我。阅读和思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有一段时间,我如痴如醉地读着尼采,觉得自己好像就是尼采本人。我的孤独感似乎有了一种虚无的依靠。有一段时间,叔本华又成了知己朋友,人生的虚无感油然而生。读来读去,人生最基本的问题还依然是个问题。    
    班上来了一个留级生。他在去年因为失恋而精神失常。在此以前,据说他有非凡的才华。他能把莎士比亚的著作倒背如流,能把我们最害怕的小说《战争与和平》和《约翰·克利斯朵夫》读上两遍,并能把其中的章节背诵下来。这的确是个奇迹。至少在我们这一级是没有这样的人才。他和我一样,不怎么跟人来往。他住在我们隔壁,我们进去他只是看看,并不跟我们打招呼。听他宿舍的同学说,实际上,他还是精神有些问题。他会在半夜里梦游。有一天,有人跟着他出去想看个究竟。只见他从卫生间的破窗户里爬出去,然后到自行车棚前,有些是没锁的车,他似乎也知道。他便骑着自行车出了学生区。月光很亮很亮。他来到一个篮球场内,开始一圈一圈地骑。他越骑越快,越骑越快,转的圈也越来越小,看得人简直要疯了。据说梦游的人是不可以被叫醒的,那样他会死的。眼看自行车快要翻了,他却慢了下来。然后他又悄悄地骑着回去,又从卫生间里爬进去,上床睡着了。第二天问他晚上去了哪里,他摇着头说不知道。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事情在班上被传得神乎其神。我却很为他可怜。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是另一个真实的我。我想我有一天是不是也会变成他那样。    
    9月5日 阴    
    下午没课,大家都在沉睡。大约三点钟时,我忽然惊醒。原来是窗外一棵老树的枝丫经不住一只麻雀的重量而断了,把那只麻雀惊飞了。其他人还在沉睡。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阳光闷闷地打在窗上。    
    我突然莫名地绝望起来,感到世界末日来临。我赶紧起床,到外面透了透气。天气依然很闷热。我非常绝望,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人生忽然失去了意义。    
    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没有过这种异常的绝望。我有的是悲伤与痛苦,但只要想想父亲和弟弟,只要想想我早逝的母亲,生活的勇气和意义就找到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亲人的意义也消失了。只剩下我和世界。我那么孤独,世界那么无情。我们仿佛也互不相干。    
    9月7日 小雨    
    自从无产者发现网吧后,他的人生似乎有了归宿。只要没课,他一直在网吧里泡着,而且有时晚上也不回来。第二天见他时,就见他脸都成了黑色。上课的时候,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马飞在课间听说后,就笑无产者:    
    “肯定是看了一夜的黄色网站。”    
    马飞很早就有了自己的电脑,很早就有专线上网了。他对无产者说:    
    “这也好,以后我们可以在网上聊天。”    
    在无产者的这种精神鼓励下,蓝调和白领也跟着上网去了。    
    


第三部分第五章(4)

    9月8日 晴    
    我有我的地方。    
    黄昏时分,我一个人坐在学校西侧一个废弃多年的养殖场旁边。很多棵大柳树环绕在养殖场周围。不远处有一些堆积的垃圾。大概人们都觉得这里肮脏很少来这儿。可我恰恰觉得这里很干净,是一个世外桃源。我是在不久前发现这里的。黄昏时分,我总是来这里读书。偶尔会有几对恋人在这里徘徊,但很快就走了。没有我认识的人,只有我自己。夕阳惨淡地打在树上,仿佛在树上做着最后的绝望的停留。远处山坡上的楼宇间挤出一些绿色来,但仍然显出大自然绝望的神情。    
    连续几日来,我一直感到绝望。    
    9月12日 阴    
    今天的课我没去上。中文系的课越来越没意思,逃课的同学越来越多。一节课有十五个人上课就很不容易了。老师们也习惯了。似乎没有人来管这件事。我只上一个女教师的课,倒不是因为她的课上的好,而是因为她是个年轻的女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漂亮的少妇。我从小就对少妇有一种迷恋,总是偷偷地跟在她们后面观察她们。只觉得她们跟做姑娘时就是不一样,但哪一点不一样我是说不上来的。那种别样的感受比最香的食物还要有吸引力,我闻着,看着,心里痒痒的。因为天气还很热,她的打扮也有几分性感。透明的衣服把她身体的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我特别爱看她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时的形态。那时,她那丰满的十分性感的臀部就能大略地看见了。……但突然间,我就会想起严珍,想起我们那晚的情景,我就觉得伤感。    
    我一直觉得这是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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