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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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明道:“这怎么办呀?”陶书玉给陶书远递眼神,道:“干脆把他绑起来,
扔河里算了!”陶书远会意道:“那就绑吧!苏永明,你绑吧!”苏永明道:
“老师傅,对不起了,您不说实话,就得把你扔河里了!”他一边说一边捆绑老
伍。老伍道:“真绑呀?”苏永明道:“那你以为和你开玩笑呀!哎,这样也不
行呀,这样扔下去不沉呀!”陶书玉道:“再给他绑块石头。”陶书远道:“石
头怎么绑呀,绑不住呀!”陶书玉道:“有办法了,把他装麻袋里,再在麻袋里
装上石头,往河里一扔准沉。我听说往河里沉人,都是这样的办法!”苏永明道:
“这倒是好办法!我下去拣石头呀!”
说着,苏永明下船拣石头去了。
这天晚上的事情除了大贵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发现了,这就是大梅子。大梅
子出来解溲,躲在假山石后面方便时,发现了老伍被劫,她就跟了上来,一直跟
到江边。大梅子躲在一棵树的后面看了一会,转身跑掉了,很急。
苏永明搬了两块石头上了船,道:“怎么样,这两块石头够不够沉?”陶书
玉道:“行,装麻袋里肯定沉!”陶书远道:“伍师傅,您平时和我们处得都不
错,我们也不愿意把你扔下河呀,您就说了吧!”老伍道:“我不知道呀,你叫
我说什么!”陶书玉道:“你知道,那布包就是你拿的!”老伍道:“我真没拿
呀大小姐!”陶书远道:“那就装吧?”陶书玉道:“装!”陶书远道:“伍师
傅,您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老伍道:“二少爷,我真没拿!”陶书远道:
“大少爷是不是你打的?”老伍道:“我没打!”陶书玉道:“行了,别和他费
话了,装吧!”三个人把老伍装进麻袋,石头也装了进去,扎上了口。陶书远道:
“伍师傅,我们说话你能不能听见?”老伍道:“能,能听见!”陶书远道:
“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说不说?”老伍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呀!”陶书远没有
了主意,拿眼睛看着苏永明和陶书玉。陶书玉又给两个人递眼神,道:“扔!”
陶书远和苏永明一人一头拎起了麻袋,悠着喊道:“一、二——”陶书玉道:
“老伍师傅,你快说,还来得及呀!”老伍道:“我没拿呀!……”陶书远和苏
永明喊道:“三!”他们把麻袋扔到了船板上,摔得老伍直叫。陶书远道:“看
来,大少爷真不是他打的?他真没拿布包?”陶书玉道:“不可能呀,不是他就
出鬼了!”陶书远道:“那他不说怎么办呀?”苏永明道:“这可真没办法了!
……”
仪萍在床上睡得很熟,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仪萍喊道:“小福子,小福子!”小福子起来,边扣着衣服边道:“五姨太,
您有事呀?”仪萍道:“你听,是不是有人敲门呀!”小福子听了听,道:“可
不是,有人敲门。”小福子走到门前,道:“谁呀?”大贵道:“我,大贵!”
小福子道:“大贵!”仪萍走到门边,道:“把门打开。”小福子打开了门,大
贵进来,道:“五姨太,小福子,厨子老伍被人绑走了!”仪萍道:“谁?谁绑
走了厨子老伍?”大贵道:“二少爷和大小姐,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仪萍
道:“绑到哪里去了?”大贵道:“江里的一只船上。”仪萍道:“走,你领我
去看看!”
大梅子也回来了,她叫醒了三太太。
大梅子道:“三太太,老伍被二少爷和大小姐,还有苏永明他们绑走了!”
三太太道:“啊,他们把老伍绑走了?”大梅子道:“是,绑到了一只船上。”
三太太道:“这要出事呀,老伍什么都知道,老伍一说,咱们的事情可就露了!”
大梅子道:“怎么办呀?”三太太道:“只有一个办法了!”大梅子道:“什么
办法?”三太太道:“警察所崔所长他们,不是到处抓革命党吗?”大梅子道:
“三太太,这是不是……”三太太道:“顾不得了,你马上去!”陶书远、陶书
玉和苏永明三个人坐在船上发愁。大贵领着小福子和仪萍上了船,小福子打着灯
笼。三个人转脸看见仪萍,全都愣了。
陶书远道:“你?你怎么来了?”仪萍道:“你们把老伍弄哪去了?”老伍
在地上挣着,发出叫声。仪萍发现了,道:“你们把他放了Ⅱ巴!”陶书远道:
“苏永明,把他放了吧!”苏永明上前要打开麻袋,陶书玉拦住,道:“不行,
凭什么听她的呀?她说放就放呀!不放!老伍,你说,那布包是不是你拿的,不
说这回不客气了,坚决把你扔河里!说,说呀!”老伍道:“我没拿。”仪萍道:
“把他放了!”陶书玉道:“不放!”仪萍道:“放了!”陶书玉道:“不放!”
仪萍道:“你们不是和他要布包吗?布包没在他那,在我这了!”她说着,从斗
篷里拿出来,举到陶书远和苏永明跟前。三个人惊呆了。苏永明接过布包打开看,
陶书玉问道:“是你的东西吗?”苏永明道:“是。”仪萍道:“把老伍放了吧!”
陶书远赶紧打开了麻袋,放出老伍,替他松开了绳子。
老伍道:“五姨太,你怎么来了?”仪萍道:“苏永明,布包里面的东西没
错吧?”苏永明道:“没错。”老伍道:“五姨太,你怎么把它交出去了呀!”
仪萍道:“别人的东西,为什么不还给人家?”陶书远道:“它怎么在你这了?”
仪萍道:“你让老伍说吧!”陶书玉道:“老伍,到底怎么回事?”老伍道:
“啊,那什么,那天晚上,大少爷是我砸的。砸倒了大少爷,我看到了这个布包,
就拣了起来,我不认识上面的字,拿给五姨太看,我要它也没用,就给了她,就
这么回事!”陶书远问仪萍道:“你为什么给我们送来?”仪萍道:“你们不需
要它吗?”陶书远道:“需要。”仪萍道:“需要还问什么呀?老伍,大贵,小
福子,咱们走吧!”
几个人正要下船,崔所长领着警察赶到了,举着火把包围了船只。
警察们齐声道:“不许动,都老实站着!”崔所长道:“谁动我打死谁!”
陶书远对仪萍道:“是你把他们引来的?”仪萍道:“跟我没关系!”陶书玉道:
“就是她,这个白骨精!”阎探长从后面走上来,道:“别害怕,我们是抓革命
党的,你们都先下船,下船!”众人迟疑了一会儿,下船了。苏永明趁人不备,
把布包交给了陶书远。崔所长指着苏永明道:“把他抓起来!。”警察们上来绑
起了苏永明。陶书远和陶书玉要上,被崔所长用枪顶住,道:“谁上?不想活就
上!”阎探长道:“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到这只破船上来干什么,啊?”仪萍道:
“他们说,今天是十五,到船上可以看到江里的红螺仙女跳舞,我们来看红螺来
了!”阎探长道:“红螺仙女?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传说!看到了吗?”仪萍道:
“应该能看到的,可是你们扛着枪来了,红螺仙女不出来了!”阎探长道:“那
好,你们上船接着看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崔所长道:“阎探长,他们
都是一伙的呀!”阎探长道:“你不是抓革命党吗,这里只有一个革命党!带走!”
苏永明道:“陶老师,陶书玉,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警察推苏永明道:
“走!”他们押着苏永明走了。陶书远和陶书玉要追,仪萍转身拦住他们,道:
“你们别去,你们要是追上去,苏永明非死不可!”陶书玉道:“你说,是不是
你把他们招来的?”仪萍道:“我招他们来,我何必露面呀?”陶书玉道:“就
是你!二哥,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她是什么人?”仪萍道:“我是什么人?我
要是坏人,苏永明把那个布包交给了二少爷,我已经看到了,我为什么不向老阎
说?”陶书玉被问住,陶书远也没有话可讲。这时候老阎走回来,对众人道:
“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吗?三太太身边的大梅子报的案!”阎探长说完走了。
陶书远和陶书玉怔怔地站在那里。大贵和小福子劝着陶书远和陶书玉,道:“二
少爷,大小姐,走吧,在这待着,说不一定还能出什么事呢。”
陶书远和陶书玉只好跟着大家走了。
警察们押着苏永明往前走。
崔所长突然道:“站住!”阎探长道:“怎么回事儿?”崔所长道:“阎探
长,这小子抓了几回都跑了,我看不如就在这把他毙了,割了脑袋拿去领赏。”
阎探长道:“你这主意不错呀,万无一失,我看可以!”崔所长道:“都往后站,
别喷身上血!”几个警察都退了回来,把苏永明一个人留在前面。崔所长道:
“小子,我抓了你几回都没抓住你,可你他妈的到底没逃出我的手心,知道你脑
袋值多少钱吗?一千块大洋!对不起了,为了这一千大洋,就得借你脑袋用一用
了!”说着,崔所长举起了枪。苏永明痛苦地闭上眼睛。“砰”的一声枪响了,
崔所长倒在了地上。苏永明回转身,大惊。阎探长吹吹枪筒,道:“妈的,总想
和老子作对!刘富,仙台镇警察所所长的缺,从今后就是你的!”刘富道:“感
谢阎探长的提拔!”阎探长上前一脚把崔所长踢到了河里,道:“就说他叫革命
党打死了,不幸殉职,都记住了?”几个警察道:“记住了!”阎探长道:“把
他放了,咱们走吧!”
一个警察上前用刀割断了苏永明手上的绳子,警察都走了。苏永明站在那里
愣了瞬间,突然转身就跑。一直跟在后面的大梅子藏在庄稼地里看到了,她也转
身跑掉了。
仪萍一群人走在路上,听到远处传来了枪声,众人一怔。陶书玉道:“二哥,
是不是他们枪毙了苏永明?”陶书远道:“不好说!”陶书玉扑到陶书远的怀里
哭起来:“二哥,肯定是呀,苏永明被他们打死了!……”陶书远木木地站着,
眼睛里也含着泪水。
陶书玉来到母亲的屋子。
三太太道:“书玉,这么晚了,你来娘屋里有事?”陶书玉道:“娘,你还
没睡?”三太太道:“没睡呢。”陶书玉道:“娘,你心里有事吧?”三太太道:
“娘心里没什么事呀!”陶书玉道:“娘,你真会装呀!”三太太道:“娘装什
么呀?”陶书玉道:“娘,苏永明死了,你知道吗?”三太太道:“他死了?他
死不死我怎么能知道!”陶书玉突然大声喊道:“你不知道?你知道!他是你害
死的,你害死的!”
房门开了,大梅子进来,她看到陶书玉在屋里,吃了一惊。
大梅子道:“三太太!……”陶书玉看到大梅子,眼睛都红了,从后腰拔出
一把刀,直接顶到大梅子的喉咙前,道:“你回来了?”大梅子道:“我、我回
来了……”陶书玉道:“你这个恶鬼,你这个杀人的凶手!你还苏永明的命,你
还他的命!”三太太道:“书玉!”陶书玉道:“你还他的命!……”三太太道:
“书玉,你不能呀,不能杀她呀!”三太太突然猛冲上去,重重推开陶书玉,把
陶书玉推得撞在门框上,鼻子撞出了血,陶书玉捂住脸颊,怒视三太太。三太太
道:“书玉!……”陶书玉道:“娘,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位温柔善
良的母亲,您知书达理,您善解人意,可是我终于看清了,您不是这样的人,你
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母狼,是黑心的魔鬼!我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可耻!从今往
后,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你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娘!”说着,
她用刀割断了头发,把头发撒得满屋子纷飞,转身跑了出去。三太太道:“书玉,
书玉,书玉!……”三太太走到门口,手把着门框身子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大梅子道:“三太太,三太太,三太太!……”大梅子把三太太搀回到椅子上,
坐了下来,道:“三太太!”三太太睁开眼睛,突然放声大哭,道:“大梅子呀,
我的命好苦呀!……”大梅子也流下了眼泪。二人哭了好久。大梅子道:“三太
太,我再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情,苏永明没有死,阎探长把他放了。”三太太停
住了哭,道:“大梅子,我们要完呀!……”
陶书玉从母亲的屋子出来,来到了陶书远的屋子前,她敲门道:“二哥,开
门呀,二哥,开门呀!……”敲了半天没人应,她推开门进去,看到屋子是空的,
陶书远没在屋子里,她转身就跑出来,往仪萍的屋子跑去。她跑到仪萍的屋子附
近站住了,她看到仪萍的屋子里亮着灯,窗纸上印着的投影是陶书远,他正在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