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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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们在一起说话,说到了五姨太。大家伙儿说,老爷已经不在了,五姨太这
么年轻,不像我们呀,人老珠黄,守在陶家多可惜呀。我们几个就想来说说,她
要是愿意走,就让她走吧。没想到三太太也在这了,不知三太太赞不赞同我们的
想法?”
三太太一愣,看了仪萍一眼。仪萍脸上没有表情。
三太太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么想的?”四太太道:“都是呀!我们都是
陶家的老媳妇了,想走,也不合规矩呀。五姨太和老爷是新式婚姻,说是在教堂
里结的婚,这样的婚姻不受家规的约束,想走就走吧。这回也知道老爷确实不在
了,还守在这干什么呀,远走高飞吧,想上哪上哪去吧,多好呀!”陶书利道:
“走吧,陶家现在是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了,还守在这干什么?大家伙儿都
同意你走,还不赶紧走,等着谁变了主意,你还走不了了!”仪萍看着大家,道:
“都愿意叫我走?”三太太道:“这不都看见了吗?五姨太,这回可是你算错了
吧?”仪萍道:“大家伙儿都愿意让我走,我不走,可就是不识时务了。那好吧,
我走,我离开陶家。三太太,您同意了?”三太太道:“你走吧。”
二太太、四太太和大少爷都愣住了,都很失望,没想到三太太会做出这样的
决定。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仪萍收拾东西,大家看着她。陶书利有些着急。
四太太捅了下二太太,二太太用眼色制止她。陶书利有点沉不住气,直看三太太
的脸色。三太太一脸的平淡。仪萍收拾完,把东西放进了一个箱子里,合上,提
了起来,看了众人一眼,向门外走去。
仪萍已经走到门口,三太太突然喊道:“你等等!”
陶书利和二太太、四太太交换了下眼神,很得意。
仪萍站住,回头道:“三太太喊我有什么事儿吗?”三太太道:“你真的要
走?”仪萍道:“这还会是假的吗?”三太太道:“好,一路保重吧!”
陶书利和二太太、四太太又一愣。仪萍提着箱子走出屋子。三太太谁也不看,
也走出屋子。陶书利几个人面面相觑。
四太太小声道:“哎,你不是说,咱们要撵,她就能留吗?”二太太道:
“这、这谁能想到呀!”陶书利后悔地道:“这他妈的!……”二太太道:“真
是斗不过三猴子了!”四太太道:“我说过了,三太太能上这当?对她来讲,这
都是小把戏呀!”二太太道:“你什么时候说了呀!”四太太道:“现在说,还
晚吗!”二太太道:“你得了!”陶书利道:“你们全是瞎出主意!这什么主意
呀,馊主意!”
四太太又开始嗑瓜子,边嗑边道:“凤妹子呀,你说五姨太走了,是好事还
是坏事呀?”凤妹子道:“对别人是好事,对你不是好事!”四太太道:“哎,
这话怎么讲呀?”凤妹子道:“他们那些人,有钱有势的,五姨太在这,他们总
觉得心里不踏实。可你就不同了,没有多少钱,又不想争权。五姨太不走,她们
斗,你站在边上看热闹,五姨太走了,院里的人在一起斗,保不准把你牵扯进去,
多麻烦!”四太太道:“是呀,她这一走,我就觉得大院空落落的,没什么事儿
了!那些天,一惊一乍的总有事,提心吊胆,总盼着太平下来,真要太平下来,
没事了,倒觉得心情有些寡淡。人呀,你说怪不怪,贱!……”
三太太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轻轻地摇晃着。三太太摇着摇着,突然她就
不摇了,起身道:“坏了!”大梅子正在擦案几上的灰,转身道:“什么坏了?”
三太太道:“不该撵五姨太走呀!”大梅子道:“为什么?”三太太道:“我一
直想搞明白,这个五姨太来陶家干什么来了?她临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曾经
富可敌国的陶家,难道没有财富上的秘密吗?”大梅子道:“财富上的秘密?”
三太太道:“我记得,有一次老爷回来,住在我的房里,那天他很高兴,他对我
说,陶家有个秘密的地方,藏着祖上的功业,祖上的功业会是什么?是不是一笔
秘密的财富呀?五姨太来陶家,是不是就冲着这笔财富来的?如果是冲着这笔财
富来的,她就一定知道这笔财富藏在什么地方了!……现在看来,错不了了,这
个女子来陶家,一定是冲着那笔财富来的!赶快去叫丁大牙给我把她追回来!”
大梅子答应着出去了。
仪萍坐在马车里,身子摇晃着,一副什么都不想的样子。
马车在芦苇中间的路上往前走着,一片片的芦苇往后移动。马车夫坐在前面
的辕子上甩着鞭子:“驾,驾!……”天已经暗了下来,四周芦苇萋萋,马车在
路上往前行驶。仪萍坐在马车里,显得有些疲惫,她闭着眼睛。远方已经有很亮
的星星了。马车正在往前走着,突然一只车轮掉了,坐在车里的仪萍身子一斜。
车夫跳下车,跑过来看车轮子。
仪萍也下了车,问道:“车子怎么了?”车夫道:“车轮子掉了一只!”仪
萍道:“车轮子掉了一只?怎么办,能不能修上呀?”车夫道:“能能,我马上
修。”马车夫刚要修车的时候,突然,从芦苇荡里冲出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
蒙面人,他来到车前,还没等马车夫反应过来,一鞭子就把他抽倒。仪萍惊恐地
回头。蒙面人冲到仪萍跟前,掠起了她,放到马上,飞奔而去。丁大牙几个人催
马赶到的时候,仪萍早已经被蒙面人掠走了多时,丁大牙看到了躺在地上捂着脸
的马车夫。
丁大牙勒住马道:“老王,五姨太呢?”马车夫道:“刚才、刚才让人抢走
了!……”丁大牙道:“啊!什么人抢的?”马车夫道:“不知道!蒙着脸,抢
了五姨太就往芦苇荡里跑了!”丁大牙道:“是不是土匪呀!……快,四处找找!”
家丁骑马向附近几个方向跑去。
丁大牙回来了,他告诉三太太仪萍被人劫走了,三太太惊道:“啊,被人劫
走了?什么人劫的?”丁大牙道:“土匪吧!”三太太道:“土匪?……怎么见
得就是土匪?”丁大牙道:“不是土匪会是什么人?”三太太道:“会不会是他
呀?”丁大牙道:“谁?”三太太道:“跟我来!”
三太太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走,丁大牙还有几个家丁跟在后面,正走着听
到后面有马蹄声,停下回头,见是陶书远骑着马过来。
三太太道:“二少爷?”陶书远下马道:“三姨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三
太太道:“二少爷,你骑马去哪了?”陶书远道:“出去转了转。”三太太道:
“去哪转了?”陶书远道:“就在镇子外面跑了几圈。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三太太道:“五姨太被人劫走了。”陶书远道:“啊,五姨太被人劫走了!什么
人劫的?”三太太道:“书远,不是你劫的吧?”陶书远道:“三姨娘,你怎么
能怀疑我呢!”三太太道:“我就是随便问问。”陶书远道:“她在屋子里,怎
么会被人劫走呢?”三太太道:“她要离开陶家,走到半道上,被人劫了!”陶
书远道:“在什么地方?赶紧派人找呀!”三太太道:“大牙他们去过了,没有
找到。”陶书远道:“在什么地方?”丁大牙道:“在马尾坡不远的地方!”陶
书远一边上马一边喊道:“你们跟我走,一定把她找回来!”丁大牙道:“不是
他劫的呀?……”
陶书远骑马来到了马尾坡,连那辆马车都不见了。他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马在原地打着圈圈,他四处张望,高喊道:“仪萍,仪萍,仪萍——”陶书远的
喊声在傍晚的芦苇荡中传出很远,像一直到了天边,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就在陶书远在马尾坡喊仪萍的时候,有人狠命地敲击着陶家大院的大门,看
门人跑过来问道:“谁呀?”门外有人喊道:“大少爷回来了!”看门人打开了
大门,一抬二人抬的小轿进来。看门人道:“哎哎,轿子里是什么人呀?”陶书
利掀开了轿帘道:“什么人?我!”看门人道:“大少爷呀?进进,请进!”
小轿抬进了院里,看门人关上大门。小轿在院子里往前走,速度很快,穿过
几道门,一直来到了陶书利的门前,停了下来,轿夫放了轿子,把轿口直接对准
了陶书利的房门。陶书利掀开轿子走出来,四下看看,掏出两块大洋扔给两个轿
夫,道:“拿去,逛趟窑子吧!”轿夫道:“谢大少爷了!”陶书利又钻进轿子
里,扛出一个装了人的麻袋,进了屋里。陶书利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很隐秘,可是
陶书利不知道,有一个蒙面人正躲在暗处看着,陶书利一进屋,蒙面人就像影子
一样飘到了他的窗下。
陶书利把麻袋扛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回身去闩好了门,关严了窗子,这
才走回来,打开了扎口往外倒,倒出了一个人,是仪萍,嘴被堵着,手被绑着。
陶书利划火柴点着了灯。仪萍惊恐地看着他。陶书利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仪萍。
陶书利道:“五姨太,哈,你没想到吧?五姨太,你想死我了,我天天晚上
做梦梦见你,天天呀!老天爷有眼,把你送到了我的床上。大少爷我艳福不浅,
艳福不浅呀!……美人,我真的想你,想死我了!……”陶书利一边说一边嘴就
凑了过去,要亲仪萍,仪萍拼命挣扎,扭着身子。陶书利没有亲着。陶书利用手
捏着仪萍的脸,道:“五姨太,仪萍,你长得太俊了,太可人了,我喜欢死你了!
你别怕,我轻点,我不弄疼你,我会对你好的!……”仪萍挣扎着,可身子被陶
书利压住了。陶书利发疯一样解开了仪萍的衣服扣,连解了三颗,轻轻掀开了衣
服,露出里面红肚兜的上边,他还要往下解,却突然一下又盖上,道:“不不,
仪萍,我不强迫你,我要你心甘情愿跟我好。我强迫过不少女人,可我不强迫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心甘情愿跟我好!你答应我,你点头,你点头呀!我
长这么大,玩过不少的女人,可我没爱过女人。我爱上你了。我爱你,就得对你
好点,我不强迫你,不强迫你。你跟我好吧,行不行啊,行不行?你不能说话是
不是?我把你嘴上的东西摘下来,可你不能喊,你要是喊,我就只得再给你塞上。
你不能喊呀!……”
陶书利把仪萍嘴里塞的布摘了下来,仪萍大口喘着,看着陶书利。陶书利道:
“你别喊,你千万别喊。我守信用,你也要守信用!”仪萍喘着,道:“你放开
我,放开我!你太过分了!”陶书利道:“是是,我过分,我太过分了。可我不
这样不行呀,我不这样,你能和我在一起吗?你平时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只
好这样了。再说三太太撵你走,我不想让你走,你走了,我这里就空了,心叫人
揪走了。他妈的!我说的不是假话,你信不信?啊,信不信?”仪萍道:“你真
的喜欢我?”陶书利道:“真的,撒谎他妈的天打五雷轰!”仪萍道:“可我呢?
我喜欢你吗?”陶书利道:“你?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仪萍道:
“你刚才说,不强迫我。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你这叫什么?这不是强迫吗?”
陶书利突然恼怒地喊道:“我不这样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仪萍道:“你不是
说,要我心甘情愿和你好吗?你想这样,你就得听我的话!”陶书利道:“你说。”
仪萍道:“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儿。”陶书利道:“好好,不强迫!”
仪萍道:“你对我要客气。”陶书利道:“好好,我对你客气。”仪萍道:“你
把我放开。”陶书利道:“好好,放开。”陶书利走过去要替仪萍解开绑在手上
的绳子,突然又停了下来,道:“哎,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呀?我把你放开了,你
又不许我动你,你就可以想办法逃了?不行,绳子我不给解,你得答应我,答应
和我好,我才能给你解绳子。你答不答应?”仪萍道:“你先给我解开。”陶书
利道:“你先答应我。”仪萍道:“你先给我解开好不好!”陶书利一下明白过
来,道:“你火了呀?你这一火我倒是明白了,想让你心甘情愿跟我好,那他妈
的是妄想呀。说到根,你没瞧起我,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臭狗屎,是苍蝇,是他妈
的蛆!我这样的人,怎么能配上你?对不起了,我没别的办法了,我只有强迫你
了,只有这一招儿了!”陶书利突然再次把仪萍按倒在床上,强吻仪萍,手开始
乱摸,仪萍头晃着拼命挣扎叫喊。
门外突然传来很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