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未婚状态-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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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走过时说,你看起来怎么这么颓废呢。我脊背上很温暖,是的,我的确很温暖。
回到宿舍,我的一个舍友正在吃大葱,满屋子都是大葱味。我的床上满是尘埃,书架上的书被谁动过,乱乱的,没拿走的洗衣粉也快空了。我打开阳台上的门,好换换空气。我上了趟厕所,去对门走了走,又去斜对门走了走,再到旁边的宿舍走了走。再回到宿舍时决定写点东西。不写我的小说,写点别的东西也可以,总不能让时间这么虚度吧。
我拿了叠稿纸,从床下翻出一杆圆珠笔,出了门。我在小食堂买了七毛钱的饼,边吃边走,心情逐渐变好。今天阳光实在不错,其实这样的天气出去玩挺好的。要是陈茜今天在,我们说不定会去兴庆公园划船。我买了瓶柠檬茶带到教室。他妈的没想到周末教室里还有这么多人。我找到跟我关系不错的女生,让她给我让点位置。我就开始写,逐渐进入状态。我的鼻涕不断往下流。那女生问我:“你怎么啦?”我说:“感冒了。”她就笑:“我以为你哭了。”我笑了笑,继续写。其实我没有写什么文章,写的是提纲。我准备在这个长篇写完之后再写个中篇,说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大学生,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再加上找了女朋友,不得不沦为小偷的故事。他们的班长靠溜须拍马得了奖学金,他去偷。他的身份证丢了,要到公安处办个新的,但是公安处的人支支吾吾,他只得跑到这人家里送礼。送完礼的第二天,他跑到这人家里把送去的礼又偷回来,还顺便拿了这人的情妇的裸体照片,后来他知道情妇原来就是他们的辅导员。等等。我觉得故事挺有意思的。因为这个大学生智商挺高,从未被抓住。后来他在一次偷窃中发现他们学校基建处处长是个大贪污犯,于是他写了匿名信去举报。他也从此之后洗手不干。
72
我写了一个多小时,把柠檬茶喝光。中间去了一趟厕所。然后下楼,转了一圈,满脑子都是陈茜。再上楼,写了几个字写不下去。又拿着稿纸下楼,但是没拿笔。上楼拿笔,来到图书馆前面的草坪上。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草坪上的人很多,有的看书、有的睡觉、有的念英语、有的聊天、有的弹吉他、有的谈情说爱。一只斑毛狗总是在我身后跑,把狗的小主人气得直哭。我一转身看见我们外语系的系花认认真真看书。我找了张旧的《参考消息》,铺在草地上,坐下来,把稿纸摊开在膝盖上,但是圆珠笔的笔头上的小珠子没有了。我对着稿纸发呆,仰面看天,摘下眼镜环顾四周,视野里一片模糊。呆坐了一会儿,我站起来,把铺在草坪上的报纸扔到垃圾箱里。
我满脑子里都是陈茜,想着她我竟然上了45路。等车从站台上开走,我看着我们学校的大门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时,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想去东大街找陈茜。但是东大街那么大,我又怎么能找得到呢?我苦笑了一下,要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
45路路过建国门、大差市、炭市街来到东大街。我下车,站在茫茫人海中傻了眼。阿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在“开元”商厦门口的大彩电前面看了一会儿MTV。电视里唱歌的我都不认识,我想我是落伍了。我在拥挤的人群中随波逐流,走到哪是哪。太阳慢慢下山了,落日的余晖斜铺在地上。我踩着前面行人的影子,心想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是啊,一天就这么过去。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的陈茜了。
第四部分哈哈,真是太刺激了!
我走走停停,最后不得不又坐上45路。我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流,不知道回去干什么。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我能到哪里去呢?在车路过骡马市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阿茜。我在那一瞬间真觉得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不然我该如何度过下面的时间?阿茜问我:“你在哪呢?”我蔫蔫地说:“在东大街。”她显得很惊奇,问:“你怎么在东大街?你在东大街干什么?”我说:“你们宿舍的人说你下午去东大街,我来东大街找你。”她说:“东大街那么大,你怎么能找得着我呢?想我不想?”我说:“想,都快想疯了。”她调皮地说:“哼,我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没有我的滋味!”我无可奈何地说:“这次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不要有下次了。你现在在哪?”她说:“我刚刚下车,正往家走。你猜我买了什么?”我说:“猜不出来。”她就说:“我不告诉你,你回来就知道了。快点,我在家等你。”
我下车后几乎是跑着往回走的。我一进门就紧紧地抱着她,我真想哭。
她捏着我的鼻子说:“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
我这才感到两条腿累得发酸,我放开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不敢了,真不敢了,我算是领教你了。”
她撅着嘴说:“你看你,昨天晚上都把人说成那样了,还不罢休,还要赶尽杀绝,真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好吧,没有关系,改了就是好孩子。赶快向我汇报,你这一整天都干什么啦?没有找你以前的那些小妖精们?”
“我找谁呀我?人家早都有男朋友了。”
“那你干什么啦?”
“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昨晚我失眠了,可能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今天早上起来后收拾房间,之后去车站接你。你没回来,我就回宿舍。在宿舍呆了一会儿,去教室。然后去草坪上坐,然后坐车去东大街找你。”
“没有写你的东西?”
“没有。”
“早点吃的什么?”
“没吃。”
“中午饭呢?”
“七毛钱的饼。”
“哎哟,可怜死了。看把我们的突突委屈的。”她趴到我身上,摸着我的脸说。
我本来就挺委屈的,被她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委屈,眼睛一红,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但是我使劲忍住了。
“我也想你呀。我给那小破孩儿教课的时候差点把她叫成突突了。”她一边说,一边在我脸上亲。然后又解开我衬衣领子上的扣子,吻我的脖子。
“好了好了,别弄了。”我痒痒的笑出声来,把她从我身上掀开。
“怎么啦?”她嗔怒道。
“硬了,你看。”我有点不好意思。
“真没出息。”她假装生气,在我裤裆上打了一下。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里。我洗脚刷牙,她做她的清洁工作。我做了三十个俯卧撑、五十个仰卧起坐,然后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哑铃。这是为了防止纵欲过度带来的负面影响,陈茜给我规定的每天晚上都要完成的硬性作业。我俩都脱得光光的,钻到被窝里。时间还早,我从抽屉里取出这个星期的《21st centuary》,她一张我一张。我喜欢看那些介绍学习方法和科技发展之类的版面。她喜欢看时尚、新闻之类的版面。
看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开始在被窝里瞎闹。我挠她的痒痒,她掐我。玩累了之后,她坐起来,雪白的乳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在上面亲了一下。
她问我:“我问你,我到时候生小孩了,你吃不吃我的奶?”
“你说什么?”我急忙戴上眼镜,我以为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到时候有奶了,你喝不喝我的奶?”
我想了想说:“不喝。”
“为什么?”她四目圆睁,怒问。
“你多想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心理上难以接受。”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
“嗤——你不喝,我喝。”她看着我,不屑一顾地说。
“好吧,你喝、你喝。”我脑子里想像着她喝自己奶的情景,忍不住哼嗤哼嗤笑起来。
“你笑我,你还敢笑我?”她赤身裸体从被窝里一跃而出,把一对小乳房使劲往我嘴上挤:“你吃不吃,你吃不吃?我今天挤死你、挤死你。”
我急忙求饶:“好好——我吃我吃。哎,你小心我眼镜。”
我不得不说,我是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小丫头了。
然后我们准备乱搞,用陈茜的话来说就是 fuck,我喜欢她这种直截了当的说法。我们每次吵完架都会这样做,这几乎都成了突突——阿茜定律了。我俩对此都心知肚明。
我从抽屉里找了半天,拿出来一个空盒子,里面只有一张说明书。我说:“不会吧,没了。”
她还不相信,从我手里拿走盒子看了看,说:“怎么用的这么快,上星期才买的呀。”
我说:“给你说,我都不好意思去了。那店里的老板好像把我认出来了,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冲着我怪笑。”
“我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买个东西吗?”
“要不今天晚上算了吧。”我看着空盒子说。
“不嘛,我明天去吃药,好不好?”她脸色绯红,撅着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最喜欢她这种表情。
“我给你说,那东西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好吧,下不为例。”我抱起她,假装使劲地把她摔在被子上,她便夸张地尖叫起来。哈哈,真是太刺激了!
73
有一段日子,学校里的女生宿舍进行大整顿,每天晚上都查人。我俩不得不忍痛分离。我用手机打了几天,觉得吃不消。后来她把她的“小灵通”也让我拿着,然后我用“小灵通”打到她们宿舍的电话上。
晚上快睡觉前,她一接着电话就说:“你先等一下。”过上大约半分钟,她悄悄对我说:“好啦,我现在在被窝里啦。”她的意思是说她已经用被子蒙上头了。
What I really want then is to be a sort of carpet——for you to walk on so that you need not be hurt by the sharp stones and mud that you hate so,I am nothing more selfish than that。Only I does desire,eventually,to turn into a magic carpet and carry you away to all those lands you longed to be——我在电话上给她念了这段英文,她已经过了英语国家六级,我知道她能听得懂的。她听后十分感动,问我这是否是我专门给她写的。我只好说了老实话,这不是我写的,是我从我们《基础英语》上面抄下来的一段,不过我是专门念给你的。
她问我最喜欢的女明星。我说是袁咏仪。最喜欢的颜色。我说是蓝色。最爱说的话。我说是他妈的。最喜欢的歌词。我说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错。最喜欢的动物。我说是狼。最喜欢的花。我说是野花。于是她在电话里给我分析:你骑在一匹狼身上穿一身蓝色的衣服拿着一束野花对袁永仪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错。”袁永仪说:“他妈的。”虽然我对这类无聊的游戏十分反感,但是我还是陪着她笑了。
我还在电话上给她讲笑话——有男生姓张,一日,与心仪已久的女孩独处。两人边吃边聊,突然,女孩尖叫一声:“张郎。”男孩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美梦醒来甚快,女孩说是他手持的饼干上的半只蟑螂。
但是我讲完笑话之后,陈茜每次总是安慰我似的笑两声。可见我这人不幽默,很有意思的笑话从我嘴里面讲出来也是十分无聊。
陈茜在电话上给我说过关于女人的一串句子。我觉得挺有意思,还专门记在我的笔记本上:女人20多岁像橄榄球,20个人追着抢;女人30多岁像篮球,10个人追着跑;女人40多岁像乒乓球,两个人打过来打过去;女人50多岁像高尔夫球,打得越远越好。
她喜欢在电话上和我聊天,有一个月我们两人的电话费加起来有七百块钱。她说我电话上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很有魅力。她还说在电话上说有些话在电话上可以说出口,但是当着我的面就不行。我想她说的是对的,就像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说“突突,我想要你。”但是在电话上她经常这么说。在电话上她还会说:“Fuck me!”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要说:“Fuck you!”她就会拉长声调得意洋洋地说:“e on——”
我俩打电话时常常会发生巧合。我们也时常为这种巧合而感到自豪。比方说,我拿起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她给我打过来了。或者当她正准备给我打来时,她的“小灵通”响了。有一次她拿起她们宿舍的电话准备给我打过来,还没拨号的时候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