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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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端第二碗,我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很没出息地,我哭了。迅速把脸别过去,可已经来不及,有一两滴泪,落在了那碗面里,落在了那个黄得可爱圆得可爱的荷包蛋上面。有点情不自禁,我在心里十分矫情地叫了声老婆。然后是费了很大功无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三个人坐在一起,低头把面吃完,谁都没说一句话。最后刘柯寒把碗收进厨房,过了好一会还没出来,我进去看,她正在洗碗。我说:“柯寒,先不洗吧,我回来自己洗就是了。”“没关系,一下就好!”她没有转头看我,声音也有点低沉。
好像是9点多才从家里出发的吧,下楼的时候刘柯寒不知觉就把我的手牵住了。我一愣,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她挺艰难地笑了笑,说:“怎么啦?不行?现在我还是你老婆不是吗?”我无语,但没把手挣脱。我记得的,她以前就说过,去离婚的路上,要牵住我的手。
我觉得生活还挺会跟我开玩笑的。结婚那天像鬼子进村,等到离婚,倒轰轰烈烈起来,不过这种轰轰烈烈更像是大难临头。自恋点说,我跟刘柯寒是轰动了整个长沙城的,如果想不被人挑出毛病,可以这样表达:我们离婚那天,整个长沙城都轰动了。
别以为我说梦话,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手拉着手,站在站牌下等车,不一会整个长沙城上空就响起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熟悉,可我一时总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比较能肯定的是,这种声音很恐怖。我有点儿慌乱,感觉耳膜快要震破。还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在这天处女膜受损。刘柯寒倒是镇定,若无其事地伸着脖子看有车过来没有。
我在心里嘀咕,妈的,我朝南离婚也不要搞得这么惊天动地吧。当这种奇怪而且恐怖的声音持续不停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刘柯寒:“柯寒,这到底怎么啦?跟要打战了似的!”她看着我笑两下,说:“你没看电视?今天长沙进行什么防空预演吧,要半小时呢!”
在今天办手续是我定的,我也太会选日子了吧?我低头苦笑,觉得一切极具讽刺意味,还真当是杀日本鬼子?我说柯寒,我们日子选得好啊,这么隆重!我没理会我,但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战斗片,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在一场空袭中,炸弹拉稀似的往下扔,地上的老百姓慌不择路地跑。有母亲牵着小孩子,有情侣牵着情侣。就像现在,刘柯寒牵着我。可是,抓得再紧,终究要粉身碎骨。心手相牵,最后,只剩下灰飞烟灭!
车终于开过来了,人挤得满满的。上车的时候,刘柯寒走在前面,但依然没把手放开,甚至在投币时,我看见她都是一只手很别扭地在口袋里乱摸。其实在她乱摸的同时,我也在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口袋里乱摸。我想要是我先把硬币摸出来,我会递上前,说:“柯寒,我这有呢!”遗憾的是,她比我先摸着。本来我可以先摸着的,可刚好那会我大腿有点痒,胡乱搔了两下子就落后了。
在车上我们几乎是拥抱着的,因为人太多,给我们的空间就那么点,不那么紧贴着实在没法站。到后来我干脆就半包围地把刘柯寒抱住了。我那没被她牵住的那只手绕在她腰际,紧紧的,不过一点揩油的心都没有。
要是在以前,我会凑近她耳畔,说:“柯寒,好粗壮的水桶啊!”然而现在,已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自始至终,我们没再说话。如果沉默是金可以兑现,那么这么一路下来,我们早发了,因为我们一直在沉默。
我的手被刘柯寒捏得生痛,估计整点配料都可以直接上桌当红烧猪脚。到了民政局,站在台前等工作人员办证时,她都还没有松开,反正越抓越紧。我真恨不得对她说,你要是喜欢就咬一口好了,红烧的,免费,不过我出门前上厕所好像是没洗手的。
一切办妥,工作人员送瘟神似的把两本离婚证扔在台面上。我们的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松开的。刘柯寒拿了一本,我拿了一本,像小的时候从老师手里抢作业本。在她的手缓缓离开我的手时,我是那么真切地产生了种跌落的感觉,像吊在悬崖上,手从一个救命的树枝上滑开,然后就是下坠,无休止的下坠,深不触底。
走出办证大厅,防空预演已经歇菜。也像平常一样,路上车来车往,行人高谈阔论,或许是因为高度喧哗过多,我觉得这个城市很安静似的。刘柯寒说:“朝南,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我深深的换了口气,故作轻松说:“好啊,你打个车吧,我想走回去。”
刘柯寒上的士之前还深情地望了我几眼,像当年董存瑞同志望着炸药包,方志敏望着乡亲们。我扬了扬手,像儿时在家里帮母亲赶不听话的猪。她把头一扭,好像狠了很大的心似的,进车,关门。为了办手续,她请了半天假,还得赶单位去上班。
我有点像是疯了,因为我始终在笑,惹得路上很多人当我是神经病。给一个知道我有过婚姻的朋友打电话,说,我离了。朋友属于把小日子过得超幸福的那种,没安慰我,只是说:“好事,改天我给你介绍个饱满的!”我说怎么个饱满法啊?朋友开玩笑:“躺下去,肚子绝对比胸高的那种!”靠,当我找奶牛?想想不对,牛的奶是长在肚子上的。
本是玩笑,却引爆了所有的感伤,智商急剧下降,导致反应迟钝。这马路的时候,因为步子有点凌乱,我被夹在了车流中,进退维谷。我知道自己不会轻易被淹没,却总感觉正在被淹没。两旁的车呼啸而过,似乎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肚子比胸高!哈哈。一次次地想,我就一次次地傻笑。我想要是我跟刘柯寒能幸福地过下去,她怀着孩子,孩子一天天长大,是不是总有一天,她微笑着在我身边躺下,肚子就比胸高了?
可是,我再也不能摸着她的大肚皮,逗她说:“老婆,你的肚肚终于比你胸强悍了!”是的,这一天,我的强悍的老婆这就样去了,带着尚未彻底强悍起来的肚皮,肚皮里面包着我的种子。留我在车流中,突然忘了回家的路……(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9)
傍晚突然下起了雨,很大的一场雨,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是吃喝多了啤酒还是憋了太长时间。可它又没什么尿德,酣畅淋漓之时自己不抖倒是要让人类替它抖。不过小的时候我也挺蠢,最无聊不过跟别的男生尿尿比射程,那认真劲,真有点拿射程当前程在拼。
上了一下午班,也没什么事做,一直在给高洁发短信息。这个时候,她好像是我惟一可以诉苦的亲人。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太多足以交心的朋友,而爸爸那头,我得紧紧瞒着。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活得挺不人道,挺堵!感觉就是哈喷嚏不能随便打,连放屁都找不到当儿。
我跟高洁的短信往来好像有点儿牛头不对马嘴,具体谁是牛头谁是马嘴也不太说得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对不上号,跟平板女人买了个超大号奶罩似的,怎么着都像在唱空城计。其实用心如此,似乎也可以说是苦肉计了,可没实在没肉啊!
我跟高说我刚刚结束的婚姻带给我的阵痛,她就跟我说她与“内八字”刘键的分手留下来的苦楚。就好像她叫苦连天地说胸太平,我却老抱怨大号罩难卖,有点互喂黄连的意思。我们似乎在分别展示足够的理由和借口用来同病相怜。像两只过冬的兔子,都喊冷,于是想着依偎。
走出单位之前,我在窗前站了许久,看着如注的雨水,奢望什么时候能停下来,甚至只是能小点儿都可以。可等了可十来分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雨会停或会小。估计上帝是在边尿边喝,最后还悠然自得地睡上了懒觉。我硬着头皮,下楼,一头就扎进雨里。
手机躲在口袋里动起来搔我痒痒的时候,我正在街边奔跑。这个情景已经有点像我反复做过的那个梦了,跑得很没方向感。有时候一场雨就是一场无边的噩梦啊,四面围剿,无处躲闪,并且,晕头转向。
终于在一家小商店门口停下来,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旁边已经站着好几个跟我一样没带伞的人在躲雨,个个像落汤鸡,狼狈得可以,看上去比那个之后还败兴。
我旁边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淋得透湿,我转眼就很不好意思地隐约看见了她胸前的两粒小葡萄。现在的女人也怪,动不动就喜欢不戴胸罩,真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出门干坏事时省力。
听说现在长沙一些公园比较流行“掀裙一族”,就是那些偷腥成瘾而晚上又不得不归的男女,两个人穿得尽量简便和方便,想约去哪个公园,打个公园就干,完事之后,拉链一拉,裙子一盖,就又各自回家。效率之高是很令人钦佩的。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说聊斋,我有朋友就很多次推荐我试试,说是特刺激。听了,我咽得差点掉了小命。妈的就不怕蚊子咬吗?我就不信一边累死累活还要一边这里拍拍那里拍拍能爽到哪里去。
把手甩干,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电话是高洁打的,我给她拨了过去。“喂,小屁股,什么事?”因为刚跑过,我说话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问:“朝南哥,你在哪里?我担心你!”我说担心个啥,我在回家的路上,没带伞,现在躲雨!“那我过来,我有伞,你等我!”我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湿,孩子似的说:“嗯,我等你!”
在高洁到来之前,我除了时不时地瞟身边那个女人的那两粒小葡萄两眼,就是努力地调情绪。至少我要保证高洁出现的时候,我能对着她笑。结果她一出现我还真笑的,不过不是因为我情绪调整很成功,而是因为高洁刚把马路过完,手里的伞就被风吹翻了。
高洁跟扯什么似的,拼了命才把伞扯住。我看着她,笑不止。她则好像有点恼羞成怒,边走边骂骂咧咧:“死朝南哥,你笑什么啊?再笑我用伞敲你。”看她脸都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见我站着不动,还在笑,她又生气似的说:“你到底走不走嘛!”
乖乖地躲进伞里,伞很小,两个人是无比靠近的距离。转身走了没几步,高洁就在路边招了的士。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无论是我说没伞,还是她说给我送伞,似乎都有点故意而为。一场雨多大事啊,打个车一溜烟回去不就得了。并排坐在后座上,我问:“去哪?”她呀地叫起来:“去你家啊!不会离个婚就真蠢了吧?”我嘿嘿笑着,对的士司机说了地点。高洁把伞搁脚边,腾出手来给我拨了拨头发上的雨水。
要是在小时候,她对我做这种显示关心的动作,我会乐颠颠地说丫头你咋对我这么好?我都恨不得叫你一声妈了。可如今,我不再敢拿“妈”这个字眼说笑。痛苦,常常需要我们小心谨慎地去回避,回避与痛苦相关的所有。快乐可以让我们无拘无束,不快乐就常常要求我们谨小慎微。
像以前,要是我对哪个女孩子追求未果,在路上碰到了我也视而不见,扮酷装不认识。大学有位同班老兄,跟我一样,喜欢屁拽屁拽地好面子,凡是动过念头又没用上的女孩子,他一律装不认识。还说什么陌生啊,好陌生,都没上过床的!妈的,这是鬼话,上床又能怎样?现在熟人上床的妈的真不多。就说夫妻吧,很多人干了几十年还不是形同陌路。
回到家,谢小珊正拖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地在厨房滔米。我站在厨房门口,挺兴奋似的说:“小珊,加米加米,高洁……”我话没说完,高洁就乐着挤了挤我进去了,叫了声小珊,然后说:“来,让我看看宝宝是不是又长大了!我这做干妈的急呢!”谢小珊笑着说:“看你疯得,没事把那把小菜洗了!”
谢小珊捧着电饭锅到客厅煮。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问:“小珊,你又下楼买菜了?”她点了点头说:“今天运气太好了,刚买回来就下雨。”她蹲在墙脚把电插好,又说:“中午刘姐姐回来把东西搬走了,她让我告诉你。”我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进了卧室。
跟以前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不见了,衣柜显得空荡荡,只我的几件衣服躺在里面,显得安静而孤单,连为数不多的几条内裤都显得形单影只的。妈的以前老嫌刘柯寒胸罩多,总说她再这样积累下去都可以去大型奶牛厂送温暖了,可现在不见了,竟然也失落。
谢小珊往门内看了看,小声说了句:“朝南,不想那么多了。”我说我知道,没事的。“要不你试着跟高洁在一起?”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转头,却撞见谢小珊一本正经的脸。我想说点什么,却支吾着没出口,虽然不是和高洁面对面,尴尬却一点不少。好在这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