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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制造暴力-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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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判员正村蹲下身对佐佐木进行了检查,突然他向场外大喊了一声:“担架!”这一声一下子打破了赛场的寂静,观众席上沸腾起来,疑惑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魔鬼军曹东海忠治也从解说席跑下赛场登上了擂台,就连甘地也非常担心地低头看着佐佐木。    
    休息室里的信州站起身,对慌忙站起来的我和本庄说:“你们留在这里!”然后用几乎击碎大门的力量推门快步走了出去,丹下也跟了出去,鹫田、具志坚、伊达等人紧随其后。    
    只有我和本庄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办法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情况还不明了,佐佐木不会有事吧?”鸟山解说员用接近颤抖的声音说,这次不是称为“佐佐木选手”而直呼“佐佐木”,这种私下里的叫法在电视解说中固然不合适,可见鸟山解说员急切的心情。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于是迅速转过身,刚才在床上熟睡的龙神也站了起来,用手指梳理着他那大背头。    
    “又是平时那种冷不防的角度吧。”龙神盯着电视机屏幕说。    
    “咖啡。”本庄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知为什么龙神用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达利乌斯?佐佐木选手,现在被担架抬走了。”鸟山解说员的声音把我们的视线引回了电视画面上。    
    这时,比赛结束的钟声才敲响。


第一章 佐佐木之死第5节 事关生死

    佐佐木被人用担架抬回了休息室。他们把长桌子上的几个补养剂的瓶子扫落到地上,然后把担架放在了桌子上。    
    我想跑到跟前看看情况,可是前辈们已经把担架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伊达把被鲜血浸湿的毛巾递到九鬼手里,那一定是搭在佐佐木额头的毛巾。九鬼递了一条新的湿毛巾进去,然后把血毛巾装进一个黑色塑料垃圾袋。在前辈们身体的阻挡下,我无法看到佐佐木的脸,但是他一定流了相当多的血。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信州的怒吼在休息室里回响。按理来说,这时本庄应该第一个跑去拿起电话,但是这次却没有看到他去打电话。透过伊达肩膀的缝隙,我看到本庄正颤动着嘴唇挤到了担架旁边。在本庄旁边站着的是在比赛中总打头阵的丹下,那光亮的秃头下面是一张古铜色的脸,可是今天他的脸却白得像一张纸。    
    “喂!你干什么呢?我不一一吩咐,你就不会做是吧!”信州的怒骂像一记耳光扇在我的脸上,“关门去!”    
    被他这么一说,我往门口一看,可不是嘛,记者们正和毛利你推我搡地乱作一团。由于记者的数量太多,毛利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快去呀!你这笨蛋。”我慌忙跑到毛利身旁和他一同抵挡记者们有如潮水一般地进攻。    
    “信州选手,请问情况怎么样了?”    
    “请让我们见一下佐佐木选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者和摄影师们信口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想记者们的身体毕竟不如我和毛利,不过他们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五十人左右的记者马上就要把我和毛利两个人组成的大堤冲垮了。虽然我很担心佐佐木的情况,但实在是没有余力回头看他一眼。    
    “我已经打电话给医院,叫救护车在武道馆后门等我们,我们把担架抬过去吧。”伊达说。    
    “但是,果汁怎么处理?”具志坚说。我心想,是不是指刚才碰到地上而洒出来的补药啊?他怎么会说这么不合时宜的话呢?    
    “咖啡。”坂东竟然和本庄说一样的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可是我都没听清楚,因为我一直回味这些奇怪的话。此时也听不到本庄的声音了。在佐佐木被甘地用凶器攻击的时候,还窃笑不已的本庄现在怎么没声音了?这种家伙,一遇到真场面就派不上用场了。    
    记者们一直都没有放弃从我和毛利之间冲入休息室的尝试,好像他们专门是为冲过这道防线而来的。长着龅牙的毛利露出牙齿恐吓着记者们。    
    在和记者们的较量中,我的小腿肚子到脚踝外侧的肌腱开始疼起来,心想要是因为这个受了伤,那下个赛季的首次登场就泡汤了。可是,如果松手的话,那么记者的脚就会从我的身上踏过,岂不更惨?    
    我的肩膀、肘关节、手腕都开始疼起来,感觉脊梁骨也快要被拉断了。但是,虽然我还没有参加过一场正式比赛,可怎么说也是职业摔跤手呀,我身高一百八十八厘米、体重九十四公斤,身旁的毛利身高一百八十六厘米、体重也有一百一十公斤。虽说记者们人数众多,但要不把他们推回去的话,那职业摔跤手的颜面何在呀?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抗拒着记者们的冲击,我的膝盖有些吃不消了。    
    ——不行了,要崩溃了。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在记者的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叫。我眼前的记者也都跟着回过头去,潮水一下子改变了方向,向后面涌去,在惯性的作用下我失去了重心向前俯冲过去,摔在后撤的记者的脚下。    
    我眼前是鞋子和裤脚的世界,当我要站起来的时候,这些鞋子一起向后冲去。    
    “甘地!”    
    “是甘地!”    
    “他来这干吗?”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乱叫着,照相机的闪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睛。也许是因为对这位身高一百九十五厘米、体重一百五十公斤的恶神的恐惧,竟没有记者敢接近他,他所到之处,记者都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走到我面前,甘地伸出了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我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的手,甘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动作也被笼罩在一片闪光灯之中。    
    比赛中我对甘地的憎恶之情,现在全都抛到了一边,我用不流利的英语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闪光灯还在没完没了地闪着,估计下周的《摔跤周刊》或者《擂台周刊》就会刊登出我的照片。    
    把我拉起来之后,甘地根本就不看我一眼,像拂去灰尘一样把我推到了一边。    
    令我吃惊的是毛利竟然招呼甘地进入休息室,我急忙跟在后面,可是当我赶到门前的时候,门“当”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手转了两圈在里面被锁上了。    
    “开门!我还在外面!”我使劲地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而记者再次涌了上来,我就像一只被压扁的青蛙贴在门上,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毛利的名字,可是在记者们怒涛般的喊叫声和敲门、踢门声中,我的喊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要被压扁了,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巨大的力量把门推开了。我和身后的数十名记者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身高两百零三厘米、体重一百四十七公斤的鹫田蓬乱着头发像恶神阿修罗一样站在门口,手中握着门把手。    
    ——难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把门推开了吗?    
    我呆呆地仰视着鹫田。    
    “闪开!别挡路!”鹫田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说。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后背冒出一丝冷汗,就连摔在地上的记者也都坐着往后蹭。    
    从鹫田身后,抬着佐佐木的担架出来了,回过神来的记者们向担架这边凑了过来,这时,鹫田向前跨了一步。    
    “事关生死,我叫你们闪开!没听见吗?”鹫田用平静但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    
    记者们迅速向左右两边散开,在鹫田的引导下,抬着佐佐木的担架在走廊里前进着。抬担架的前面是丹下,后面是本庄。    
    担架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记者们又把刚才让出的路填满了,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事关生死?不会吧?”    
    “真的有危险吗?”    
    突然,我的胳膊肘被人抓住了,不知什么时候信州站在了我的身旁,他把我拉回了休息室中。    
    “喂,你快去把武田信明找来,比赛安排改变了,告诉他放弃原来的安排。十万火急!”信州反手关上门后对我说。    
    “比赛安排变更?安排是什么意思?”    
    “哪来那么多问题!快去!”信州的怒吼险些把我的耳朵震聋。    
    “不过,用内线电话或者打手机不是更快吗?”    
    “废话!要是电话能打通我还找你干什么?少废话,快去!”    
    我的后脑勺被狠狠拍了一下。    
    我急急忙忙走出休息室,我并不生信州的气,因为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难以想像的大事件。    
    大阪武道馆中,日本选手休息室和外国选手休息室分别位于东西两侧,中间隔着比赛场。与其走走廊绕一个大圈不如直线穿过比赛场,于是我决定抄近路穿过比赛场。    
    我推开通向赛场的厚重大门,沿着运动员进场的通道向擂台走去。通路两侧的观众以为有运动员入场,目光都投射到我的身上。


第一章 佐佐木之死第6节 绝不放过!

    魔鬼军曹东海忠治正站在擂台上手握麦克风向观众解释着刚才的情况,看到我他吃了一惊。以为我是来向他送什么消息的呢。我一边跑一边摆手,示意我不是来给他送信儿的。在东海忠治脚边,西村和片山正在用湿毛巾拼命地擦拭擂台的护垫,因为原本白色的护垫已经有很大一片被佐佐木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当我绕过擂台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最前排贵宾席上的和也。下一场比赛将是今晚的重头戏——武田信明的比赛,而和也就是来给他助阵的。由于有要事在身,所以特别担心被他叫住,但是看到他在用手机打电话,我就稍微放了心。只是向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和也则微微地笑了一下。他头上戴着一顶美国芝加哥狮虎棒球队的棒球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颜色很浅的墨镜。不是很密的胡子给他的脸增添了几分野性。    
    ——武田的助阵者真有型。    
    和也上身一件斜纹牛仔布衬衫,下穿一条多袋工装裤,虽然搭配得极其普通,但是穿在他身上就是让人觉得非常美观得体。估计在武田的比赛开始前他肯定要上台讲几句。    
    我绕过擂台走上了外国选手进场的通路,这边的观众也都把视线聚集到了我的身上。被人关注的感觉非常好,一想到下个月我也能英姿飒爽地走上擂台,心中就激动不已。    
    打开外国选手休息室的大门,一股带有奶酪味的体臭扑鼻而来。正面窗边的桌前,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长裤的摔跤手正在用手机打电话,他的脸涂成歌舞伎中的脸谱模样。没准是巨人?巴巴里安,我猜想。    
    在他旁边的电话台前,立着一个冰山一样的巨大躯体,那是金刚?本兹。他身高一百九十四厘米、体重一百八十二公斤。就是在半决赛中打破信州前额的那个家伙。因为他占着电话,才害得我跑这么一趟。这么忙的时候他竟然有心闲聊,真令人气愤,不过现在不是我生气的时候,我必须得找到武田。    
    我在休息室中环视了一圈,可是没有见到武田的身影,他在哪呢?到底在哪呢?如果他已经准备就绪等待上场,那么指望他先注意到我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的眼睛近视得厉害,除了比赛,平时他都戴着和奶瓶底一样厚的眼镜。    
    平时,武田都是呆在日本选手休息室的,但是由于今天的CWF世界重量级摔跤冠军赛是在两个日本选手之间展开的,所以挑战者武田就被安排在外国选手这边出场。    
    在半决赛开始前,武田曾来日本选手休息室这边露过一面,当时他穿着宽松的运动罩衫。现在他应该换上了上场服装——紧身短裤、黑色披风。谨慎起见,我连穿运动罩衫的人也仔细看过了,没有发现武田。    
    “看到武田了吗?武田?”我抓住英国人轰炸机?基德问。    
    基德耸了耸肩用蹩脚的日语说:“我——不懂——日语。”他说日语和我说英语差不多,他除了会用日语说几种食品的名称外,其它就什么也不懂了。    
    我再问他一次,他依然用同样的话回答我。要是我多懂点英语就好了,但我不是本庄,人家通过了英语一级考试。    
    我正在与轰炸机?基德像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话,忽然有人用肩膀撞到了我的背上。我生气地转过身去,想给他来一个冷眼相对,因为在以后的比赛中什么人我都可能遇到,可不能在这让人小看。可是当我转过身时,立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背后的人正是巨人?巴巴里安,他身高一百九十六厘米、体重一百四十二公斤,站在我面前就像一堵墙。    
    咦?那么在窗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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