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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爱莫能弃 完结+番外-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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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我忙说:“我何其幸运,生在了这个时代。现今的皇上伟略雄才,是不世出的一代明君。他的治下有千载难逢的昌容盛世,人民富足,社会繁华,国家强大,四围战火平息,众国纷纷来朝。他缔造的和平持续了三百年。多少史书将称颂他的丰功,把他与秦皇汉武相提并论。”
  
  他的目光亮如火炬,难掩王者之风。他死盯着我,不开口。我苦笑了:“我知道我这么告诉了他,他肯定觉得我在溜须拍马,说好话讨人的欢心。”我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道:“他那时想的西方之役,若是今秋实施,将大获全胜。得胜之时,也许他能记起我今天说的话。”
  
  他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然说道:“既然常人都不知天命,可见,窥得天机,有违天意。”
  
  我眯了眼睛沉思着说:“是啊,我的异感本不是随叫随到,为什么,会因人随缘,有所悟所感……”我想了想,又看了他说:“我看不到许多事情,因为上天没有让我看到那些。那么我看到的,肯定是上天允许我看到的了,我也许是个泄露了天机的人,可实际上,我不可能违背天意!人们怎知我不是命运安排的给他们传信的人?怎知这不是天意让他们得知了他们的天命?”
  
  他端着杯子沉吟良久,又说道:“预知天命,有弊无利。若知前途必败,令人沮丧,败得更快。若知前途必胜,令人懈怠,说不定所传天命有差,反胜为败了。”
  
  我仔细想着他的话,说道:“知天命者,胜者自胜,败者自败,都在于人对天命的态度。”
  
  他放下茶杯哦了一声,说道:“这又是何讲?”
  
  我对着他说道:“我想起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一位阿拉伯,异国的,将军,他少年时从一位先知那里得到了他会如何在青年时死去的预言。别人也许颓废,可他却异常振作。在每一次战役中,这位将军都冲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史书说,多少次,箭下如雨,但在战马上狂奔杀入敌军的将军却从没有过任何迟疑。而神奇的是,他每每毫发无损。他屡战屡胜,无人可挡。人们称赞他的勇气时,他只说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命尚不该绝。后来,这位将军真的如先知所言那样死去,但他已毫无所憾。他原来就是个胜者,知道了天命,只让他更加勇敢。这大概就是知天乐命的真意,顺从但驾驭着自己的命运,无论世间结果,坚持自己的选择过一生。”
  
  他的面容变得非常肃穆,我微笑着说道:“那位伟大的君王,如果知道了他的天命,知道了他的未来无比辉煌,他的前程长远坦荡,他是不是会更加信达豪迈,知人善任,襟怀宽广?他是不是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猜忌怀疑?不束手束脚,犹疑不前?(别太费心思整人!)其实他心中早存了胜算,知不知天命,只是会不会让他如虎添翼罢了。”
  
  他看了我许久,我不敢移动眼睛,怕他以为我在说谎。他终于慢慢地说道:“世间无十全十美之事,这位君王有何所憾?”
  
  我咬唇思索,怎么说?他一生将倍感孤独寂寞?他的亲人对他从无忠诚可言?……我审词酌句地说:“他胸怀天下,心系臣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古往今来的圣明君主平肩而立。天命遂他所愿。其他的,儿女情长的,他也不在乎……”
  
  他低下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看我。停了一会儿,似乎自语地说:“欢语曾建议每年开次考场,选拔人才。太傅学识广博,又有治国经验,倒是可以担当筹划考试命题这方面的事情。”
  
  我没露出喜悦,也没说话。爹终于安然退下,保全了性命!他想把爹留在身边,还是有监察之意,但爹从此不再纠缠在政事之中。
  
  他放下茶杯,看着我说道:“谢审言就是那郊外同桌的戴笠之人吧?”
  
  我的心狂跳起来,但只微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还是看着我道:“他的策论,明显出自你的言谈。”
  
  我忙道:“我所说都是零星片段,他自有他的智慧和系统。”
  
  他的眼光变得深奥:“他也是你曾因妒疏远之人。”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想谢谢他赐了玉笔,但又怕引他想起他曾要对我家下手。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日,他举止失常。有人说,他哭得你起死回生。”我点了点头。
  
  他轻摇头说:“你们之间如此……按御医所言,他已经……你可是真的想嫁给一个……”
  
  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到谢审言的伤残实际上是好事,忙庄重地说道:“他救我醒转,我的命已经是他的了,自然要嫁给他。”
  
  他看向门口,沉吟了片刻,出声道:“来人。”一个太监进来,他言道:“宣谢审言尚书来此。”
  
  太监出去了,我笑着说:“我得走了,不然我扰了你的国家大事。”
  
  他看着手边的茶杯说道:“日后,大概再不会如此与欢语相谈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会一直记着你这位朋友的。”
  
  他点了下头,说道:“欢语走好吧。”
  
  我起身说道:“我告辞了。”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我走向门,他突然出声道:“那真的是天命吗?”
  
  我转身,他看着我的神情不再是个王者,而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我点头说:“万民之幸,青史传扬。今秋大捷之后,两年之内,西方平定。五年之内,国家初现富足。”他依然盯着我,我一笑说:“他从少年起就自信自己必成不世伟业,什么都不会阻挡他的作为的。知天命,不过让他集中精力,走些捷径而已。”说完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曾要除去爹,不是他不喜欢爹,是他为日后自己权利的稳定做的考虑。如果他相信自己胜券在握,就会放过爹。
  
  他看着我,眼神变化,重又成了君临天下的人,平淡地说道:“欢语的好言语,自会让人记着。”说完不再看我,侧了脸。我出了门。
                  停官
  我走到廊下,才要跟随着那位刘姓太监走向车辇,见谢审言从回廊拐角处出现,跟在一个太监身后向门口走来。他一看见我就一直盯着我。他的朝服随着他的稳定的步履微微飘动,风姿洒脱,行止之中,又有种略带了寒意的肃然。
  
  他到了我面前,虽无表情,但脸色惨白,嘴唇都似如清水,我忙向他眨眼一笑,表示一切都好。门边太监传道:“谢尚书到。”里面一声“进来”,谢审言临要进门,突然回身对刘公公说:“请公公等候,我与董小姐一同出宫。”他说完立刻进了门,刘公公面现迟疑,但还是没有再向前走动。
  
  我心想人常说皇上与谢审言经常长谈,不知这次会多久。可还不到十来分钟,谢审言就出来了,他站在了我的身侧后。那个刘公公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随我来。”领着我们走向车辇。到车辇前,我先上去,车辇内十分窄小,是为一个人乘坐,但谢审言马上跟着我坐了进来,不容别人阻拦。我们挤在一起,他一坐下就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冷。
  
  我们一路无语地到了宫门外,我下了车,谢审言随着我下来。我对着刘公公笑着道别,谢审言说了一句:“谢谢刘公公。”面色沉静。
  
  回府途中,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我们依偎在一起,脸贴着脸,手拉着手,好长时间不说话。最后,还是他低声问道:“你可知,太后,就在附近?”难怪他吓成那个样子,还坚持送我出来。我摇头,也低声说:“我没觉得害怕,该没有事。”况且,这次皇上也不会让我出事,但我没这么说。我仔细想着我与皇上的话,还好,没说到任何关于太后的坏话。我根本没想起她来!
  
  我抬眼看着谢审言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和皇上的见面不会长?”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们今天已经见了面谈了话,自然不会长。”我心中起了疑惑,盯着他的瞳仁,他半合了眼睛,不经意似地说:“他让我去,只是为了,让我在他那里,看到你……”我的眼睛不禁睁大,嘴也开了。皇上这么做,是想表现一下他握着谢审言的死穴,日后谢审言必对他效忠无二……
  
  谢审言忽然又抬了眼帘看着我的眼睛,微微一笑,眼里神光闪动,他悄声说:“别担心,快了。”我闭了嘴,想了一下,禁不住轻叹了一声。要想要挟别人,手中所握的人就要举足轻重。皇上向谢审言点明了他知道谢审言的软弱,可也等于明确地表示了他不会拆散我们两个人,否则,我就失去了作为牵掣谢审言砝码的重量。
  
  我笑着对谢审言说:“你怎么如此敏锐?”他看着我低声说:“不这么,怎能看得清我这位心有玲珑的……”娘子?他垂了眼睛,说不出口。我笑着逗他:“不敢叫?”他不抬眼睛,说道:“你敢,我就敢。”夫君?我也没敢叫,但我把嘴唇凑到他的唇边说了一句:“可我敢……”他当然知道怎么来赢这场争论,让我说不下去……
  
  车到了府外,我一下车,就知道不对,府外冷冷清清,没有人在等他。我看向他,问道:“你今天出了什么事?”他周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对我说:“你难道不喜欢?我有时间陪你了。”我压住了一口气。
  
  我们进了府门,仆人就说快去大厅,老爷在等着。我们到了大厅,见何止爹和丽娘,哥哥他们,钱眼他们都在,一个个神情紧张。我忙把我与皇上的对话说了一遍,还有皇上让爹退下的安排,大家都松了口气,面色和缓了。
  
  爹轻叹道:“若是皇上真成了有道明君,我也不负先皇嘱托,心中无愧了。”他扭脸对着谢审言问道:“你打算如何?”谢审言坐在我身边,看着面前的桌子,没说什么。我疑问地看向爹,爹看着谢审言摇头,又对着我说道:“今日朝堂众臣联奏,说他不思改过,我行我素,为官有失风范。如此以往,国家将失法度,民众不敬礼数。皇上当朝命他停止所有朝中事宜,闭门思过,俸禄减免。并说如果他无法协调父子之道,就虢去官职,贬为平民。还可把他送达官府,以刑法处置。”
  
  我惊愕地转脸看向谢审言,他忙说:“除了失了官位,其他都是虚的……忘了我们车上说的了?你别担心。”
  
  爹看着谢审言说道:“皇上虽然这么停了你的官,可接着就与你长谈,袒护之意,人人皆知。而且那三位朝臣居然不为你说话,更显出皇上早有嘱咐。想来,他不过是要让你和睦父子关系。我可以与你一同去见你父谢御史,向他赔礼,毕竟,是我家负了你。”
  
  谢审言还是看着桌子,轻声道:“谢谢太傅大人,可我,想在此,等一等,好好闭门思过一番……”
  
  钱眼哈哈笑起来:“你在这里还能思过?可不是过上加过,错上加错了?”
  
  哥哥也笑了:“审言,这的确有掩耳盗铃之嫌。”
  
  丽娘笑着说:“你是想得过且过……”
  
  我正因谢审言在车上不告诉我这些事郁闷,就向他们出气道:“干吗呢你们?和谁是一伙儿的?想群起而攻吗?”
  
  大家都笑了。
  
  ……
  
  后面的日子,我和谢审言日夜在一起,没有片刻分离。
  
  过去我们还单独用餐,多少是个隐蔽的姿态。从那天见了皇上起,我和他就与家人共进晚餐。爹开始叫他审言,大家叫他姑爷。谢审言从不尴尬,一副受之无愧、舍我其谁的样子。
  
  早上,谢审言又能舞剑,我坐在一旁痴迷地看着。然后我去和我的孩子们玩闹,给他们喂饭。谢审言拿着本书,跟着我,有时看看书,有时看看我。晚餐后,我们还是散步聊天,回屋中,我们看看书,他有时弹弹琴,我哼个歌,他常反复琢磨好久。
  
  没有电灯,实在让人要早上床。天半黑,我们就沐浴躺在一起。我穿着一身内衣,他除了件短裤没别的。我们抱着讲些琐事,不可笑的地方,我也会发笑,他虽不笑,但常出诙谐之语,两个人能低声叽叽咕咕到深夜。
  
  在黑暗里,每当我听见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清浅急促,他不再言语,我就忍住笑,慢慢地吻他的脸,接着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漫长细腻,我还是倾注了我深深的温存。尤其在他过去的惨烈痛伤之处,我更是百般怜惜……开始几天,他还是会轻轻地哭泣和颤抖,可渐渐的,他不再流泪,也不再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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