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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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苗疆裸裸人之中,有十分神秘不可思议的烈火女,他们有意去探索一番,弄明白究竟
。而且,兄妹两人,也相约了绝不提有一任烈火女曾是阳光土司之妻,有可能是自己母
亲等情。
他们的估计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白老大有可能会多少吐露出一些当年的秘密来。
两兄妹盘算得自以为周详,可是结果,和白老大一照面,就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落荒而逃,得保首级,已是万幸了。
当下白老大一说“拿来”,白奇伟连忙踏前一步,双手将紫金藤奉了上去,白老大
一伸手抓了过来,白奇伟还想开口,介绍一下这剑杖的奇妙之外 紫金藤的毒性和辟
毒功能,自然无法体现,但是缅钢剑的锋锐,他们却是试了来的。
他们试了“削铁如泥”,径寸的铁枝,应手而断。也试了“吹毛断发”,把白素的
一绺头发,放在剑锋上,两人吹一口气,秀发就丝丝断落。
所以这时,白奇伟的神情,还十分自得。
可是白老大一抓剑在手,就一声冷笑,那一下冷笑,把白奇伟想说的话,全打回了
肚子去。已看出了父亲的神色,大是不善。
白老大接著又道︰“我白某人的一双子女,真有出息,竟然上门向人告帮去了。”
白素兄妹一听父亲这样说,自然想急急分辩,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何分辩才好。
白老大说他们“上门告帮”,就是上门乞讨的意思,如今人家给的东西,正在白老
大的手中,他们要分辩,自然不容易,准备好了的一番话,一句也用不上,全叫堵在心
口之上。
第九部︰千方百计打探隐秘
白奇伟的反应是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白素用极委曲的声音,叫了一声︰“爹。
”
白老大却并不盛怒,只是神情阴冷得可怕,声音更是其寒如冰︰“这种事,要是传
了出去,我姓白的走进走出,还有甚么脸面见人?”
白奇伟直到这时,才蹩出了一句来︰“人家是送给我作防身用的。”
白奇伟会说甚么来自辩,自然也早在白老大的计算之中,所以他一听,就转过身去
,对在他身后的四个手下道︰“听,姓白的多漏脸。自己竟然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要
靠人家送东西来防身。”
白奇伟脸胀得通红,心知说不过父亲,就僵僵地站著不动,白老大又吩咐手下︰“
替我立刻送回去给姓殷的,再带一句话过去,要是他再敢瞧不起姓白的,尽管留在本地
,姓白的自然会去找他。”
四个手下齐声答应,其中一个伸手接过了紫金藤,大踏步走了出去。
白素兄妹面面相觑,还有甚么法子?
而白老大传过去给殷大德的话,严重之极。就算殷大德和白老大没有以前这段渊源
,他也惹不起白老大。何况他确认白老大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之言,岂可不听,所以
连夜离开了。殷大德在临走之前,找人传话给白素兄妹,说了他非走不可的原因,并且
说,他会尽一切努力,探听他们想知道的事,一有发现,立刻会差专人来报告。
而日后,殷大德确然不断有差人送上他查探到的资料来,可是却并没有甚么用处,
甚至连一鳞半爪也不是,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说,而且,绝大多数,都不可靠。其中
有一则传说,竟然说阳光土司之所以被称为阳光土司,是由于他本来就是太阳神下凡,
会随时化为一道阳光。
我承认白老大神通广大,但是也决不相信他会化身为一道阳光。
所以,到白素兄妹向我说起这一切的经过时,不但他们兄妹两人,不知道有关他们
母亲的一切,连白老大在那三年中,如何会化身为阳光土司,也一无所知。白老大在那
三年中的生活,神秘之极,看来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可以解开这个谜了。
那时我年轻、好奇(现在仍然好奇),事情又和白素大有关系,所以在知道了这种
情形之后,就拍心口︰“我出马,一定可以把秘密自他心中引出来。”
白奇伟忙道︰“好。好。”
白素则长叹一声︰“爹在这件事上,我看他是铁了心,不管谁出马,都不会有用处
。”
我扬眉︰“去试一试,总没有坏处。”
白素摇头︰“试得不好,大有坏处,当日小书房的情景,我至今想起来,犹不免魂
飞魄散。”
我点头,同意白素的话,来回踱步,过了一会,才道︰“事情需要安排一下,要有
计划,不能乱来,每一个步骤实行了之后,结果如何,都要检讨。”
白奇伟耸了耸肩︰“好家伙,像打仗一样。”
我用力一点头,于是就计划实行,第一步,先由白素兄妹去实行,他们向白老大提
出,要到苗疆去走一次,不说是为了甚么。
白老大的反应,竟十分冷淡,只说了一句︰“那地方,若是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去
,不然,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白素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爹,我们要去,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白老大长叹一声︰“担心又有甚么用?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啊。”
一句话,把白素兄妹堵得脸发青,再也说不下去了。在知道了白素兄妹的踫钉子情
形之后,由我出马了。
我采取了开门见山的办法,找了一个机会,我、白老大、白素兄妹四人,饭后喝酒
,正在闲谈,我看到时机已到,向白素兄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时借故,走了开去。
当时,还是在白老大的小书房之中。
白素兄妹一走,白老大是何等样人,立时知道会有事发生,两道浓眉,向上一扬,
目光炯炯,向我望来。我也一秒钟都不耽搁,我道︰“那三年,在苗疆,究竟发生了甚
么事?”
白老大知道我会“发难”,可是也料不到我竟然会直接到了这种地步,我虽然是他
的小辈,但是关系毕竟和他的儿女不同,要客气得多,他自然不便向我直接呵斥,所以
我一说,他先是一怔,接著,面色便陡然一沉,变得阴沉之极 我曾见过他盛怒时的
神情,确然十分令人吃惊,威势慑人。
但这时,他并不是发怒,脸色的阴沉,一定是由于他的心情不愉快至于极点。而且
这种不愉快,还夹杂著极度的伤感成份,这一点,也显露在他的神情之上。
那时,他已经不再望著我,而是望向手中的酒杯,可是我仍然可以在他的眼神之中
,感到他悲伤的情绪,简直是天愁地惨。
他的这种反应,我可以肯定,绝不是出于做作,而是出自内心,这种情形,出乎我
的意料之外,在白素兄妹的叙述之中,我已经知道白老大绝不愿意人提起这段往事,可
是他的不愿意,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不是亲身面对著他,也难以想像。
一时之间,我似乎放弃了,我想说︰“我不问了,你也别去想那三年的事了。”
可是我一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没有出声,只是大口喝了一口酒,等著他
的回答。
白老大整个人,像是被我的这句话用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我连换了三
四个坐的姿势,有两次,甚至是站了起来之后,又重重坐下的。
白老大仍然无动于衷 足足在十分钟之后,他才把杯子举到口边,也不抬头,一
吸气,飕地一声,就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乾。
别看这一下动作,并不怎样,可是实际上却极难做到。吸气的时候,若是一不小心
,会把半杯酒全呛进气管去。
白老大自然不是故意炫耀,他只是不经意地用这种方法,急于喝酒而已。
他喝了酒之后,我也有点事可以做,连忙起身,又替他的杯中加酒,他也不拒绝,
只是向我望了一眼,声音竟是出奇的平静,而且,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他先叹了一声,
然后才道︰“年纪轻,好奇心强,我不怪你。”
他说到这里,伸手在我的肩头上,重重拍了两下 我相信他并不是有意的,但却
用了相当重的力道,拍得我身子也侧了一下。
他又道︰“你将来一定会明白,有一些事,当事人是真的连想也不愿去想的,你也
就不应该去问他,去问他这种事,还不如用一把刀子去戮他,刚才你已戮了我一刀,我
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你还要再戮我第二刀,我也只好由得你。”
这一番话,他说得如此沉重,我张大了口,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白老大又道︰“将来,你说不准也会有同样的情形,那时,你就会明白得多。”
他说到这里,向我望来,我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种十分深切的悲哀,我没有
说甚么,连喝了三杯酒,当酒精混入血液,在全身引起一股暖流之时,我长叹一声,败
下阵来。
白老大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出了小书房之后,对白素兄妹一谈,白奇伟也长叹一
声,白素却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因为这种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曾千方百计,去打探白老大在那三年中的经历,发现白老
大当年,到了四川之后,和当地势力最大的帮会组织,闹得不是很融洽,而且,还动起
了一些冲突,这可能是导致他远走苗疆的原因,而他在进入苗疆之后,就音讯全无,再
为人知的时候,已经化身为阳光土司了。
而三年之后,他离开了苗疆,带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再回到文明社会,又恢复了
原来的身份,这三年苗疆生涯,也就成了一个大谜团。
我和白素兄妹一再讨论,都不得要领,白奇伟时时发牢骚︰“真神秘,比‘老子西
出函关化为胡’还要神秘。”
我的一个主要问题则是︰“为甚么苗疆会有阳光土司的妻子是烈火女的说法。”
我们大家都向这个目标去努力,查下来的结果是︰许多次,裸裸人在烈火女居住的
山洞之外膜拜时,曾多次见到过阳光土司。而且,烈火女在进入山洞时,所选中的那四
个壮男,也对人说,阳光土司的妻子是烈火女。
我提出了疑问︰“这说不过去,土司是一个官职,有办公的所在,有土司衙门,阳
光土司怎么可以住到烈火女的山洞去?”
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因为问来问去,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我曾发狠︰“
我到苗疆去,找到烈火女住的那个山洞,总可以有点蛛丝马迹的。”
白素兄妹很同意我的想法,又想和我一起去,可是由于缠身的事实在太多,又想在
事先多搜集一点资料,所以一直延误了下来。
到不久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我和白素来说,打击之大,无出其右 大家
一定都在奇怪,有这样的大事,又是早已发生的,怎么从来也未曾听你提起过?这就是
白老大所说的话了,这件大事发生之后,我们才体会到了白老大所说的话。有些事,是
连想也不愿去想的。既然连想也不愿去想,怎会提呢?
可是这件事,只怕还是非提不可,只好抱驼鸟心理,尽量押后了。
在往后的日子中,我和白老大之间,再也没有提过半个字当年他在苗疆的事,但是
一有机会,我仍然会留意去查询。在那次和白老大的谈话之后约两年,有一个机会,得
知了白老大在四川西部的一些事,对破解整个谜团,十分有帮助。
明知谜团只要白老大一开口就可以解决,但白老大不肯说,对我和白素来说,成了
一种挑战 挑战我们要去破解这个迷团。我们之间也有约定︰一旦谜团破解,绝不在
白老大之前透露半个字。因为我们相信,白老大不肯说,一定有原因的。我们若是知道
了,就自己知道好了,不必再去刺激他。
那件事的开始,十分传奇,简直就像是武侠小说一样。那晚,月色极好,我和白素
在接近午夜时分回来,一路上,我们已决定回家之后,稍为休息一下,就去赏月沐风,
情调一番。
可是,才一停了车,走向门口,还没有打开门,就忽然听得自几个不同的方向,一
起传了了一下呼喝声,声音十分嘹亮。
我和白素的反应都十分快,立时转过身,只见有四个人,身形闪动,极快地向我们
奔了过来,一面奔过来,一面还在不断发出呼喝声,气势相当慑人。
我一看这四个奔向前来的人,便看出他们身手不凡,同时,不知他们来意如何,自
然要戒备,所以立时伸肘,轻踫了白素一下。白素却沉声道︰“袍哥,没有恶意,十分
尊敬。”
白素的话,说得十分简单,但也已足够。白老大是七帮八会的总龙头,她自小和帮
会人物打交道,对于一些稀奇古怪的帮会礼数,自然知之甚详 后来知道,这种一面
奔过来,一面发出嘹亮的吆喝声,是求见者十分尊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