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列传-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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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不满的看了曹操一眼说道:“兄长小看渊了,渊岂是这等不知轻重的人。”曹操应道:“如此最好。”
王归进了门,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一是自己带来的几个侍卫都被分开了,二是曹操满脸笑,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宝物的事。当他想和谯县的县令大人一起离开时,曹操变了脸,一声喝,夏侯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就将王归踢翻在地,回身一拳,县令的一个眼睛就青了,一个跟头栽在地上,正想喊叫,夏侯渊跟着上去又是一拳,县令满嘴的牙掉下来一半,满口血污,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归刚想喊,曹操狞笑道:“不用叫了,你那些人已经被喂了狗了,听不到你叫什么了。”一句话把王归的声音咽回了肚子里,看着曹操的笑容,他忽然有些后悔,这曹孟德什么时候吃过亏,自己今天怎么就昏了头,以为曹操服了软,才把宝物献出来,现在看来,这曹孟德不是服了软,而是起了杀心了。王归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凉,等他看到曹洪和夏侯惇提着流血的宝剑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软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说,想要活,还是想要死?”夏侯渊摸着刀锋,眼睛也不看王归,冷冷的说道。王归颤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我都说,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且,白浪费阿翁的表情了。”夏侯渊恨恨的骂了一句,当的一声扔下刀,失望的到旁边喝酒去了。
王归很老实,曹操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不仅把王吉来往的帐簿放在哪儿说出来了,差点连王吉有几个小妾,各人喜欢什么姿势都说了。曹操也觉得没劲,做了半天的审讯准备工作,都没派上用场。正在生气,忽然闻到一股臭味,才发现这王归已经失禁了,不由得大叫晦气,让人把他拖了出去,关了起来,洗洗干净,才去了大堂,刚刚未时,就开始摆宴。
这个喜宴摆得很气派,虽然是纳妾,但曹操搞得很热闹,虽然没有什么外人,只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人,菜式却是丰富,流水一般上了几十道菜,又把卞氏叫出来,和大家见面,又给大家弹琴,不过今天不是卞氏自弹自唱,而是由曹操自己来唱,曹操阳刚的歌声和卞氏轻柔的琴声相得益彰,听得众人连声叫好,曹洪更是把桌子拍得山响,今天他出了一份大礼,卞氏很感激他。曹家的几个子弟如曹昂、曹玉、曹休、曹仁、曹纯都来了,曹仁十一岁,曹纯只有九岁,却都是气度不凡,一点不象小孩子,曹仁还有一身好武技,听说吴明武技高超,客气的陪着吴明说话,请教武技。
夏侯渊吃了一阵,把曹仁哄到一边,拉着吴明就出了门,两人纵马飞奔了八十多里赶到沛国城,将马寄在城外,步行入了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两人按照王归所说,很快就进了王吉的国相府,在书房里的一个隐蔽柜子里找到了几大本帐簿,上面记的全是下属进献和贪墨的钱财,一笔笔让吴明看得触目惊心,夏侯渊却是不太在意,简单扫了两眼就扯下一个布单包了起来,吴明心中有些不安,问夏侯渊道:“这些够不够定王吉的罪?”
夏侯渊冷笑了一声说:“够他死十次了。”吴明这才放了心,两人正要出门,听得外面一声叫喊:“什么人,快点出来受缚!”
吴明和夏侯渊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吹灭了手中的灯,一脚踢开门就一先一后冲了出去。夏侯渊冲在前面,一拳一脚把两个人打翻在地,回来正想找其它人,却发现十来个人倒在地上,吴明正蹲在院墙上向他招手,他眼睛一眯,也不多想,纵身上墙,吴明在他腰上托了一把,便从墙上飞身而过,两人大模大样出了城,骑上马就往回跑。
等两人回到谯县曹府时,宴席还在继续,曹洪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夏侯惇和曹操见吴明二人回来了,知道大事已成,相视一笑,继续喝酒。[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第二天,曹操和吴明趁直奔洛阳,一路上也不住宿,第三天中午就赶到了袁府,绍和何颙、张邈正在等他们,一见他们,袁绍满脸含笑,迎上来说道:“孟德,这次可辛苦你了,奏免了王甫之后,你应该可以官复原职了。”
“当什么官,在家读书打猎过得很好,本初兄不也是不愿意出来做官吗,为什么要让曹操出来受这份罪。再说,这次亮之出力最多,本初兄还是先替亮之谋一份事吧。”
袁绍听了,笑了几声,也不说话,将二人让进去坐定,侍女送上茶来,曹操和吴明二人真的是又渴又饿,拿起来就喝,袁绍指点曹操说:“孟德,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不讲究。慢点,下面已经去准备了,马上就有酒食上来。”
曹操一口喝干了茶,抹了一把问道:“本初,这次你们截到的财物有多少?”
正文 第二章 第六节 一箭双雕
何颙接过话来说:“孟德,这次我们是大获全胜啦,正在想着如何上书呢,这些东西,够把王甫全家都杀个精光,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都亏了亮之。亮之,这次你是居功至伟呀!”何颙赞赏的看着吴明说道,吴明连忙施个礼道:“吴明不敢居功,都是诸公运筹帷幄,也是我大汉的福气所佑。”
众人谈笑了一阵,曹操拉着吴明一起去休息,直到上灯时分才醒了过来,袁绍他们正在一边说笑一边商量着拟奏章,准备弹劾王甫。袁绍的心情不错,笑逐颜开,看到曹操和吴明起来,连连招呼他们一起来看刚写好的草稿。
曹操不想看这些,随便看了一眼,夸了两句,然后把吴明拉到一边说:“亮之,这些天辛苦你了,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吴明看着他说:“这点小事,说不上劳累,再说,已经睡了三个时辰了,孟德兄不也是龙精虎猛,神采飞扬吗?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曹操想了半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上次在安阳,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看现在可能?”他这么一说,吴明想起来了,他上次在安阳的时候和自己说,什么时候到洛阳来,要请自己帮他去杀了阳球,也好替蔡邕出这口恶气,现在正好在洛阳,曹操又提起这件事了。吴明知道他吞吞吐吐不是怕自己出价太高,曹操有钱,就算是几十金,也不放在眼里,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没杀过人,怕自己不答应罢了。
吴明想了一想,他本不想这么去做,可想到这阳球做得实在过份,居然三番两次派人去刺杀蔡邕,而且又和宦官程璜是翁婿,那程璜号称是程大人,在朝中也是个人见人恨又人见人怕的阉竖,杀了阳球,等于断了他一臂,也是做点好事,于是点点头道:“去杀阳球倒没有问题,只是我不认识路,不知道这阳球住在什么地方,这可怎么办?”
曹操一听吴明答应去刺杀阳球,大喜,搓搓手说道:“这个你放心,我自然会和你一起去的,虽然我的武技不如你,可对付三四个人还是没有问题,再说,阳球的府第我也去过。这刺杀的事情我也做过,只是没成功罢了。”
“是吗?说来听听”吴明来了兴趣。
“说什么,不就是上次准备去杀张让,结果差点派人家给抓住吗?”何颙在后面接过话来,笑了曹操一个大红脸,接着对吴明说:“这件事也是做得,这阳球做得也是该死,杀了他,也算是除了一害,这件事过后,让本初和司空大人讲一讲,给你安排一个小官先做着。”
吴明自己虽然不喜欢做官,可一想到做了官,就能回安阳娶了米兰,心里高兴,又加上感激何颙,愿意听他的安排,便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现在心里想着是早点办完,明天就能到洛阳东市去买点东西,然后就好起程回安阳了,每次一想到回安阳,他心里就有些急,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出来一个多月了,每天睡觉都梦见米兰娇嗔的眼神,半夜醒来想一阵,笑一阵。那天看见曹操把卞氏娶进门来,虽是纳妾,却是热闹,让吴明看得心里发热,不由自主的想自己如果娶米兰要怎么办,才能让米兰满意,不留个遗憾,可不能象召来娶阿姊一样,请了几个朋友吃了一顿酒就算完事。
“不着急,”曹操说道:“这洛阳和安阳不一样,大部分人都住在城外,象袁府这样住在洛阳城中的是很少的,那阳球就住在这洛阳城东南,和袁府可算是就隔着一道城墙,出了旄门不远便是,我们只要在城门下锁之前出动即可,出去得太早了,反易引人注意,再过一个时辰正好。我们先去吃一点,再准备一下,晚上也好行动。”说完,就拉着吴明去吃饭。
一个时辰后,曹操拉着吴明出了洛阳城,走了不远,就到了一座大宅子前,这宅子比起谯县曹家的房子还要大得多,装饰更精致,看得吴明目瞪口呆,曹操说道:“这些宦官现在都无法无天了,起了宅第一个比一个大,象这个宅子,哪是他这个身份能住的,要是在以前,早就住到洛阳狱去了,当今天子只顾着数钱,听着那帮人胡说,也看不到这些了。”一想到钱,曹操又笑了:“这次让天子知道王甫这么贪墨他的钱,估计王甫是活不成了。”
两人绕到后院,站在黑暗中听了一会,从院墙上翻了进去,曹操认识路,不一会就摸到了阳球休息的地方,找了个避风又能看见屋里的地方蹲了下来。
这是一进三间的房子,正在整个宅院的后半部分,左边一间是阳球的卧室,右边一间住的是阳球的书房,中间是阳球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书房里和曹操的书房一样堆满了简策书帛,只是比起曹操书房的杂乱来,阳球的书房显得整齐了很多。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坐在书房里看书,曹操示意,那就是现任尚书令阳球阳方正,说完,就准备拔刀上前动手,被吴明一把拉住,向他指了指前面的,示意有人来了,曹操侧耳倾听,却没听到声音,但他知道吴明的耳力过人,断然不会错的,连忙缩回阴影中藏着。听了一会,果然听到有脚步声。
前面一进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阳府的一个家人领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曹操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这人怎么来了?”然后凑在吴明的耳边告诉他,后面跟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就是刚刚被罢免的太尉陈球陈伯真。
陈球这个人吴明在洛阳时听说过,听说这人能文能武,十几年前桂阳的李研造反,州郡的官员胆小怕事,好长时间都没能把这李研抓住,倒让他越搞声势越大,后来朝庭把他派了去做零陵太守,到任个把月,就扫清李研那帮流贼,后来又有人造反,几万人攻击零陵,零陵的防护很差,城墙都是木头编的,那些官员都吓得拔腿要跑,就是这个陈球下令,敢逃的人全部斩首,又用大木头要弓,长矛做箭矢,硬是守住了零陵。吴明到现在还能记得在酒楼听人说陈球的事迹时的热闹场面,说来这个人也是个硬汉子,怎么和阳球这人混到一起来了。九月份听说才做的太尉,怎么没几天又被罢免了?
吴明想着心事,看着陈球进了阳球的书房,两人坐定,客气了一番,慢慢就说到了朝政上来。声音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吴明和曹操听得清楚。两人不敢乱动,只得听着,看他二人说些什么。
那陈球说道:“这两天有不少车队进了洛阳县,大多往那些中常侍家中去了,曹节、王甫等人是最多的,一定是到了年终了,各地的官员把今年要送的钱财送了来,好让这些阉竖出力,能谋个好官,好让他们再去发更大的财了。”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花白胡须,不住的摇头。
阳球拨了拨油灯的灯芯,恨恨的说道:“这些乱臣贼子,仗着是天子近臣,为非作歹,把家里的子弟都安排到地方做官,一个个年纪轻轻,什么政务也不通,就做了一县之长,甚至一郡太守,你说那王甫,儿子王萌是永乐少府,义子王吉是沛国相,兄弟王智是五原太守,做一县县令的不知有多少,这一县之长,一郡太守,都是关系到民生的重要官职,是朝庭的臂膀、耳目,现在倒好,成了他王甫的耳目和捞钱工具了。”
陈球不断的叹气,忽然想起一个事来,他笑道说:“方正知不知道,最近听说王甫的那个兄弟五原太守王智,送来的钱财被人给劫了,押车的人也不知所踪,到现在还是个谜,搞得王甫在家大发雷霆,让人尽快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了有好几天了,也没找到。”
阳球兴奋地抬起头:“是吗?竟有这事?”
陈球笑道说:“可不是吗,我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更稀奇的是,这次押车的还是王甫府中最厉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