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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青春向北漂-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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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他被分流到老干办的情况看,他可能再没有机会在未来成为政治上的强有力之人物,他开始咒骂社会和人生,骂到最后,他也反思了一下,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罪于他是朝中没人,所以难当官。好在他是个文人,脑子够用,而且也已经比过去的文人有所进步,不再因自己的爱情和仕途失败而学姓陶的到南山去采菊。他以一种积极入世的态度,以更强劲的力量,准备以鲁迅的话为动力,重新杀出一条血路,那就是,世上本没有路,敢于去走,就有了路。    
    


第三章唐天白轶事(2)

      唐天白以冷平为榜样,迅速找到了自己学校的校友会,然后以国家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的身份,结交了不少政治上强有力人物的贴身秘书。秘书这种人,虽然不是国家命运的决策者,但却不能小看,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本领,现在虽是居于人下,但却是日后带着鸡毛蒜皮升天的预备人选,简直就是车主人的房间钥匙,主人所有房间里的秘密和隐私,他多少都知道个一二,与他们为伍,就不是与一个秘书为伍那么简单了。    
      唐天白虽然不得志,但也不是吃干饭的,大家都是有利可图之人,才能同流合污。唐天白能让人有利可图,是他有一批同学在地方混得不错,他也能隔三差五,拉到校友会里来,大家一起策划着干一些事情。就说他这次干的事吧,一个退了休的首长的秘书小禾,他大哥在老家开了一个烟酒店,因为快过春节了,店门口有人摆了一个爆竹摊子,摊子不幸着火,连带着把小禾他大哥的烟酒店也给炸了。小禾他哥让对方赔钱,对方是个无赖,说,我的摊子还炸了呢,我让谁来陪。小禾他哥没有办法,告到了法院,法院最害怕这种民事纠纷,官司拖了半年都没有判。    
      唐天白请假同小禾一起回去了,说他能帮着解决这个事。    
      唐天白虽然在北京混得不像个人样,但回到地方,一遇上老同学,就被当成京官了,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在审计局的同学,此同学名叫张同一,唐天白就是委托他去给小禾办这事。    
      唐天白和小禾到了小禾的家乡后,张同一盛情接待,酒足饭饱了后,张同一说,事情他可以办,法院的人他都认识,因为他现在正审计他们建的一栋楼。    
      唐天白说,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同一说,巧是巧,但现在我办不了,因为他们的楼真的有了问题,我如果给你们办事,他们就会让我放他们一马。张同一问能不能再晚些天。    
      小禾说,不行。    
      唐天白说,同一,你一定有办法,你快想。    
      同一就答应了。    
      晚上,同一把唐天白从宾馆里叫出来,自己开着车拉着唐天白去了一个地方,到了一所院子前停了下来,他让唐天白下了车,问唐天白这所院子怎么样。唐天白看着月光下的院落说,如果在北京,能值几百万,这里能值多少钱。    
      张同一说,20万吧。    
      唐天白问,谁的。    
      张同一说,今天我如果说出来,你应该是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是送我房子的人知道,一个是我自己知道,一个是局长知道,局长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套。    
      唐天白说,我很高兴成为第四个了。    
      张同一叹着气说,自从我要了他们的房子钥匙,我还一次也没有进去过,我一直觉得这是鬼门关。    
      唐天白说,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走漏风声。    
      张同一说,我是向你找主意的,我该不该把他们的钥匙还回去。    
      唐天白觉得这是一场严肃的对话了,他拉张同一坐到了车里,把车门关紧后,唐天白发表了自己的高见,他认为房子已经退不回去了,不退还好,如果一退,对方马上变成一只疯狗。唐天白给张同一指出了一条路,别在这里干了,考研究生到北京吧,毕业后,再考公务员到国家机关,以后就保险了。    
      唐天白虽然自己的前途暗淡,但给别人策划前途,却头头是道。其实,唐天白也是信口开河;并且还答应张同一考学时给他介绍一个校长,还说要介绍一个导师给他,并说这个导师是国家部委的一个部长,是校友会的人,自己跟他熟悉得很,如果想上,他回北京后,给部长说说,不用考了,特招过来算了,毕业时,哪儿也不去,就给他当秘书算了。    
      经过这一晚,张同一对唐天白佩服得五体投地,仿佛自己已经是哪个副总理的秘书了,还求唐天白先介绍他入校友会。唐天白自己还没有在校友会里站稳脚跟,三两句话推了。    
      唐天白回到北京没几天,张同一就打来电话说,开过庭了,要求都满足了。速度快得连唐天白都叹为观止,谁说地方上办事不利,这要看给谁办。唐天白感叹说。作为回报,小禾把自己新上任的首长的秘书介绍给了唐天白,此秘书读书时,竟然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而且还听说过唐天白的大名,推杯倒酒之间,答应帮唐天白设计谋划一个较好的工作,实在不行,来个曲线,到沿海城市任个职位什么的,不在话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喝酒的话,反正唐天白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突然这一天,唐天白接到张同一一个电话,张说他已经准备好了考研,让他在北京快点联系校长和导师。    
      唐天白接到电话,慌了,他没想到张同一还真的要用他虚构出来的校长和导师。但唐天白也不能推说没有这回事,一是人家帮过他,二是对方是自己的同学,三是说出去的话如果收回来,以后还怎么再回家见人。唐天白前思后想,不得主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那些个秘书们都说,事情太着急了,没有运作的时间,办不了。唐天白心里说,有运作的时间,我自己都运作了,还用你们干什么。    
      他只好求助掌握着另外一个校友会资源的冷平。    
      那天,我们正在讨论开发研究汉语培训班的事,唐天白来了,看没有外人,把他的事全说了。    
      冷平张口就责怪唐天白把话说得太大了,就差没有说把人直接送到国务院任职。    
      万有斥力说唐天白,多亏你不是中组部的人。    
      我说,想办法要紧。    
      冷平说,按说,我去找一下林大人,事情可以摆平,但林大人是不能轻易动的,咱们要爱护和保护好首长,大树如果一倒,校友会也会散摊子的。    
      唐天白见冷平不肯帮忙,站起来要走,被我拉住了。    
      别说,办法最后我们还是想出来了,是万有斥力想的。    
      万有斥力说唐天白,依我看,你也是个爱面子的好心人,如果心地不善良,你一定会一口回绝了对方,随便说一个理由,就说此部长已经调走或退休了。    
      唐天白说,老万,你说的没错。    
      万有斥力让唐天白不要慌,不就是想还对方一个人情吗,你报社有同学没有,让报社的同学给你同学工作的办公室打一个电话,就说有人写上访信,告他审计局有人吃了法院的房子。你那同学还不吓得屁滚尿流,什么上研究生,保命才是要紧,还不马上给你打电话让摆平。这样,你人情也还了,在同学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一截,一举两得。    
      唐天白说,这也太损了吧。    
      万有斥力说,你自己看着吧,咱们都是朋友,我策划费也不给你要了。    
      唐天白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还同学一个人情,真的打了一个这样的电话。不过,不是通过报社的同学打的,他自己打的。同学果然如万有斥力所说,马上跑到北京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审计局的领导。两人住在一家唐天白为他们预订的宾馆里,给了唐天白一大笔钱,让他把报社的人请出来,要回那封举报信。唐天白让王二飞装成报社的记者,但没给王二飞说是什么事,让王二飞露了一下面就走了。    
    


第三章商人的话(1)

      唐天白让来京的两个人又住了两天,这两天,他把自己认识的秘书和司机都叫来,由张同一和他的局长请客,大家欢欢乐乐海阔天空了一番。席间,唐天白还没有忘记吹牛,说,局长和同学是专门从老家来看自己的。又对局长和同学说,这些人都是首长的秘书和司机,有通天的本领,以后有再大的事,都不用怕。他又悄悄告诉同学,今年上学的事,就算了,防止真一走,他得不到消息,会出大乱子,上学的机会有的是。同学自然是千恩万谢。走时,又给了唐天白一大笔钱,说是专门谢他的。    
      唐天白无意中发了这么大一笔财,真是没有想到,而且,这也是无意中学会的一种本领。从此,他没事就专门让张同一同学举报给他一些哪里又发生腐败的事情,然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又做了一两次。至于自己老干办的工作,也不上心了,调动的事也随便去他妈的了。非法的灵魂工程师在唐天白偷偷发财的时候,我们的汉语培训班也在往前进展。办公的房子租在一个民工子弟小学里。这个小学的校长就是冷平的哥哥,一个非法的灵魂工程师。    
      冷平的哥哥冷高15年前高中毕业时跟着家乡的一群建筑工人到北京打工,那群工人虽然都是半文盲,但都比冷高有技术,他们趁冷高上学的那几年,抓紧机会学了垒墙和焊钢筋。    
      那时候,冷高在学校里曾经嘲讽他的同龄人,说,提前学了技术,并不等于有了生活的好饭碗,真正的好饭碗,是通过上学,一直上到城市里。他没想到,他的梦想是那么容易破灭,不久,他就和他的同龄人一样,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一起卷起包袱融入到民工群中,开始了他痛恨的生活。放下包袱后,他才发现,百无一用的真的是书生,他除了多读了一些书,再别无他技,由于身无一技之长,他只好在建筑工地和泥。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那些同时上路的乡亲,渐渐成了北京建筑工地上的主力军,年龄大点儿的人,开始把自己的老婆领到北京。粗壮的建筑工人和健康的乡村妇女,很快就能生产下来一群孩子,绝对是一群孩子,他们在北京虽然盖了不少高档的写字楼,但那高楼里的文明与他们无关,他们仍然坚信传统的道德观念。    
      冷高在看够了民工的后代无学可上的经历后,自己用积蓄的钱租了一片工棚,自封当上了民工子弟小学的校长。但冷高并不会由于他从一个泥水匠变成了校长而感到骄傲,他非常清楚,他的身份仍然是一个民工,并且还将面临着与城市管理者开展斗争的工作,比如,工棚随时都有可能拆迁,在下一个工棚没有建立起来时,他得与城市管理者周旋,更让他头痛的是,他的教育有可能被任何一个部门说成是非法的而被取缔。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这些民工的子弟非常需要他,他以非法的身份,从事着他自己认为神圣的灵魂工程师的工作。    
      经过几年的努力,冷高终于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校园,在北京西郊的一个城乡结合部,他租了一个倒闭的小厂的厂房,这个名叫希望子弟学校的校长,总算有了一个喘气的机会。    
      现在,正是学校的假期,但校园里并没有静得像是鬼子扫荡过一样;仍然有不少学生住在学校,他们的年龄相差非常大,有的已经十几岁,有的还在吃奶,显然,这所学校也是保姆学校,只要是民工的子弟,不讲条件地接受,这是为了考虑收入。但还是太穷了,交的学费只够给老师发工资。冷高每次见了我们都这样讲。    
      冷平决定租他哥的房子,也是为了帮助大哥,我们没有反对。面对高尚的人,我们总是很羞愧。    
      李老师住进了学校里最好的房间,是幼儿室。冷高为了给自己的学校增加一点收入,自己的办公室也搬空了,他说,除了幼儿室,我的办公室也是不漏雨的一间,你们一定也要租了。    
      冷平说,大哥,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我们的房子已经够了,你还是搬进去住吧。    
      冷高说,不行,你一定得租,不然,我别的房子也不租了。    
      冷平说,我是为你好才不租,你要是病了,怎么办,让我后悔不是。    
      冷高说,你就租一个夏天吧,我夏天睡在房子里也是浪费,你看,外面多好,晚上还凉快。    
      我催冷平说,你别给我们装样子了,租了吧。    
      冷平说,你说的实话总是比别人说的实话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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