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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帕帕朗基-第2节

小说: 帕帕朗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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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芋头叶子一样。在它上方围绕着脖子的同样是一条僵硬的白色圆箍,从圆箍上垂下一块彩色的遮羞布,扭曲着就像是一根船上的缆绳,上面插着一枚金钉或者一只玻璃珠,所有这些都挂在那块僵硬的遮羞盾牌上。很多先生也在手腕上戴着石灰箍,却从不在脚腕上戴?     
    这面白色的盾牌和这个白色的石灰箍对帕帕朗基是很重要的。如果有妇女在场,一个帕帕朗基先生如果不戴这个脖颈装饰,是不能出现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这个石灰箍变黑了,不再反射出光亮。因此很多高级先生每日都要更换他的胸盾和石灰箍。     
    妇女一般都有很多彩色的庆典遮羞垫,装满无数直立的柜子里,她们要为此耗费很多心思,考虑今天或者明天应该穿哪一件,应该穿长的还是短的,还要兴致勃勃地谈论她们应该佩戴哪件首饰。而男人大多却只有一套庆典服装,几乎从不谈论这个问题——那就是所谓的鸟服,是一种深黑色的遮羞布,背后是尖形,就像是雨林鹦鹉的尾巴。(脚注:可能是指燕尾服。)穿这种礼服时,双手也必须套上白膜。白膜套住每一个手指,紧紧贴在肉上,紧得连血液都会燃烧起来向心脏涌去。因此,也会允许那些有理智的男人把它拿在手上,或者别在奶头下方的遮羞布上。     
    只要男人和女人离开茅屋走上胡同,他们还要再穿上一件宽大的遮羞布,遮羞布的薄厚根据有没有太阳而不同。他们还要把头盖住,男人的盖头是一顶黑色而僵硬的容器,呈圆拱形,中间是空的,有点像萨摩亚茅屋的棚顶;妇女们则戴着巨大的纤维编制的倒放的篮子,上面插着永不凋谢的花朵、装饰羽毛、遮羞布的碎布条、玻璃珠子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佩件。很像是一名武士跳征战舞蹈时戴的头饰,只不过不那么漂亮,在风暴中或跳舞时还会从头上掉下来。男人路遇别人时挥舞这个头上小屋以示敬意,妇女则只是轻轻向前点一点这个头上负担,就像是一条装货不均匀的小船。     
    只有在夜里,帕帕朗基找到睡垫要休息时,才把所有这些遮羞布甩掉,但立即就用另一块新的单独的遮羞布裹起来,只露出脚不必遮盖。姑娘和妇女所穿的这种睡布,大多在脖颈处有很多雕饰,尽管没有什么人去看它。帕帕朗基只要一躺到睡垫上,就立即用一种大鸟的羽毛把自己盖起来,一直盖到头部,为防止这些羽毛四散飞走,它们被装在一个大的遮羞布袋之中。这种羽毛可以使人出汗,所以会使帕帕朗基感到似乎自己就在阳光之下,即使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阳光。因为他们对真正的阳光是不怎么在意的。     
    问题已经很清楚,由于所有这些遮羞布,帕帕朗基的身体只能是白色的,没有任何使人欢快的颜色。但白种人喜欢这样。他们的妇女特别是姑娘们,甚至小心翼翼地注意保护她们皮肤的颜色,生怕在阳光下变红,似乎月亮的苍白胜过太阳的红润。为保护自己的皮肤,每当走进阳光时,就携带一个大屋顶。帕帕朗基喜欢对所有的事物都制定一条理论,并根据这条理论制定法律。他们的鼻子是尖的,就像是鲨鱼的牙齿,因此他们认为尖鼻子就是美的;而我们的鼻子,永远是圆头的,没有任何线条,就被他们认为是丑的,不美,这与我们的观点恰好相反。     
    由于妇女和姑娘的身体被如此严密地遮盖着,所以男人和少年就有强烈的欲望想看到她们的肉。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他们日夜想着、谈论着妇女和姑娘的体形,他们觉得,凡是自然的和美的东西都是罪恶,只能在最黑暗的阴影中才能看到。如果他们遇到了一个姑娘,他们在公开场合看到了肉,他们的思想就必须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他们的眼睛不许斜视,他们的嘴不许说出淫秽的话来。     
    肉是罪孽,是阿依突(脚注:恶神,魔鬼)。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想法吗,我亲爱的兄弟们?如果我们相信白种人的话,就必须和他们一样,希望我们的肉都像火山岩石那样坚硬,没有任何从内部发出的美好的温暖。我很高兴,我们的肉可以和太阳对话,我们的腿可以像野马一样起舞,我们身上没有遮羞布妨碍它们,也没有脚膜使它们沉重得无法自由活动,我们不必注意我们的盖头会从头上掉下来。我为我们的少女感到骄傲,她们的躯体是如此美丽,她们的四肢可以在月光和阳光下自由显示。愚蠢的白种人,他们都是些瞎子,他们没有真正的欢乐,他们要把一切都遮盖起来,认为只有这样才不会羞耻。    
    


第一部分帕帕朗基的石头匣子(1)

    帕帕朗基都像海贝一样住在一个固定的外壳里。他们生活在石头中间,就像蜈蚣生活在火山岩石缝隙之中。他们周围都是石头,在他们的身边,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的茅屋就像是一个石头匣子,一个有着很多层、到处是洞孔的匣子。     
    人们只能从这个石头匣子的一个地方出入。这个地方帕帕朗基称为入口,如果你想进入茅屋的话;如果你想出来,那它就叫做出口;尽管它完全是同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安装着一个很大的木头翅膀,如果想进去,必须使劲推开它——这只是事情的开始,如果你想真正进到茅屋的里面,还必须推开很多这样的木头翅膀。     
    大部分茅屋里住的人,要比萨摩亚一个村子的人还多,所以你必须知道你要找的阿依嘎(脚注:家族,家庭)的准确姓名。因为每一个家庭,都只占有这个石头匣子的单独一部分,或者上面,或者中间,或者下面,左边或者右边,或者正好在你面前。而一个家庭往往对其他家庭一无所知,就好像在他们中间不是隔着一堵墙,而是像我们的马诺南、阿普利马和萨瓦伊三个小岛之间隔着辽阔的大海一样。他们相互之间几乎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如果他们在入口处偶然相遇,会不情愿地点头致意或者嘟囔一声,就像是相互敌视的昆虫。多么可怜,他们还得在一起生活。     
    如果这一个家庭住在最上面,即紧挨着茅屋的顶棚,那你就必须登上很多或者弯弯曲曲或者螺旋环绕的木板架,直到看到这家的名字写在墙壁上。现在你正好站在一个小巧的女性乳头仿制品前面,你要去按它,直到它喊叫起来,把这家人叫出来。他们通过墙上一个很小的装有栅栏的圆孔向外打探,看外面来的是不是敌人。如果是,他们就不会开门;如果确认是朋友,他们立即解开一扇大翅膀的锁链,把翅膀拉向里面,好让客人通过这个缝隙进入真正的茅屋中去。这个茅屋又被无数直上直下的石头墙分割,人必须不断穿过各个翅膀进入越来越小的石头匣子。每一个石头匣子——帕帕朗基称其为房间——都有一个洞孔,如果房间很大,就有两个洞孔,光线可以从这里射进来。这些洞孔都装上了玻璃,但可以打开,以便让新鲜空气吹进来,这是很必要的。但也有很多石头匣子根本没有洞孔,没有光亮。     
    这石头匣子不像萨摩亚的茅屋那样四面通风,一个萨摩亚人在这样的石头匣子中很快就会被憋死的。煮饭房间的气味也需要一个出口;从外面吹进来的空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会不死,怎么不渴望成为一只飞鸟,长出翅膀飞到有空气和阳光的地方去。帕帕朗基却很喜欢他们的石头匣子,而且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好。     
    每一个小石头匣子都有特殊的用途。最大最亮的石头匣子是为家族聚会或者接待客人用的;另一个石头匣子是为睡觉用的,里面放着一个睡垫,准确地说,睡垫是放在有着长长木腿的架子之上,以便于空气能够从睡垫下面穿过;第三个石头匣子是吃饭和冒烟的地方;第四个是储存食物的地方,第五个是煮饭的地方。在最小的石头匣子里面可以洗澡,这是最美的一个房间,墙壁上挂着大镜子,地面装饰着彩色的石片,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只金属或石料的大碗,里面流淌着清亮的或者不清亮的水。这个大碗特别大,比一个酋长的坟墓还要大,人们可以进去清洁身体,冲洗身上那些在石头匣子里沾上的沙土——当然,有的茅屋里还有更多的石头匣子,每一个小孩、每一个仆人、甚至每一条狗、每一匹马都有自己单独的空间。     
    帕帕朗基就是在这样的石头匣子里度过自己一生的。每天根据时间的不同,他有时在这个有时又在那个石头匣子里。他们的孩子也在这里成长——这里,高耸入云,远离大地,有时甚至高过最高的棕榈树——他们就生活在石头之间。帕帕朗基有时也离开自己的私人石匣,登上另外的石匣,在那里有他的生意,可以不受干扰,又不需要老婆和孩子。在这个时间里,妇女和姑娘就会在煮饭匣子里烧饭,或者把脚膜擦亮,或者清洗她们的遮羞布。如果这个家庭很富有,他们就雇佣仆人,让仆人来做这些事,她们则去探望朋友或者去准备新的食品。     
    在欧洲以这种方式生活的人很多很多,多得就像是生长在萨摩亚的棕榈树,甚至比树还要多。其中也有些人确实向往森林、太阳和很多光亮;但通常人们会都把这看成是一种疾病,认为必须和它做斗争。如果有人对这些石头匣子不满意,人们就会说:他没有搞清楚,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     
    这些石头匣子密密麻麻地紧贴在一起,中间没有树林也没有灌木丛把它们分隔,它们就像是人肩并肩地站成一排,每一个匣子里都住着比一个萨摩亚的村子还要多的帕帕朗基。就在一箭之隔,同样是这样一排石头匣子,同样是肩并肩,同样是住着很多人。这两排匣子之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夹缝,帕帕朗基叫做“街道”。这样的夹缝往往很长,就像是一条长河,下面铺着坚硬的石头。你必须顺着它跑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一处宽敞的地方(脚注:可能是广场或公园——编者注。);但你很快又到了另外的房屋夹缝,同样很长,就像是一条甜水河,在它的侧旁开口处,还有其他的同样长短的夹缝。你要在这样的夹缝当中走上一整天,才有可能找到一片森林或者一大块蓝天。在夹缝当中,很少能够看到碧蓝的天空,因为在每一所这样的茅屋里,至少有一处或多处烧火的地方,所以空气里充满了烟雾和灰尘,就像萨瓦伊的大火山口那样。烟尘落下来,那些石头匣子就变得如同蒙罗威沼泽中的淤泥块,人的眼睛和头发上尽是黑色的尘土,牙齿里尽是沙粒。    
    


第二部分帕帕朗基的石头匣子(1)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从早到晚在这些夹缝中跑来跑去,甚至有许多人还很乐意这样做。有些这样的夹缝特别热闹,人们就像是滚滚的泥石流涌向那里。这些街道上修建了巨大的玻璃匣子,里面摆放着帕帕朗基每日生活所需要的物品:遮羞布、头饰、手膜和脚膜、可吃的东西、肉类和水果蔬菜一类真正的营养品以及很多其他物品。这些东西摆放在那里,为的是勾人们。但不管帕帕朗基多么需要它们,也不能随便把它们拿走,除非他们得到特殊的许可,并为此送上供品?     
    这些夹缝的四面八方都埋伏着危险,因为人们在这里并不只是来回行走,他们还坐车和骑马,或者坐在一个玻璃箱子里被人用铁棍抬着穿来穿去。这里的车马喧嚣,人的耳朵都会被震聋的,马匹用它们的蹄子敲打着地面的石头,人们用坚硬的脚膜不断踩踏着土地,孩子喊,大人叫,有时是高兴,有时是害怕,所有的人都在大呼小叫。你要是想和别人说句话,也必须喊叫才行。到处都是呼啸声、叮当声、夯地声、轰鸣声,就好像你站到萨瓦伊陡峭的岩石上,倾听着风暴来临的先声。但那种风暴的咆哮是很可爱的,不像石头夹缝中的呼啸会摧毁你的灵魂。     
    所有这些加在一起:住满很多人的石头匣子,如同千百条河流四处流淌的高高的石头夹缝,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和呼啸,无所不在的黑沙粒和烟雾,没有树,没有蓝天,没有清新的空气和飘浮的白云——所有这些,帕帕朗基把它称之谓“城市”。生活在这里的帕帕朗基就是这一切的创造者,并为此而感到骄傲。尽管他们从未见过一棵树、一座森林、一块自由的蓝天,也从未和伟大的神灵面对面。他们就像是海湾中的爬虫,甚至还不如爬虫,因为爬虫的周围至少还有晶亮的海水,阳光还能够照射到它们的身上。帕帕朗基为何对他们堆起来的石头感到骄傲?我不知道。帕帕朗基都是有着和我们不一样的特殊观念的人,他们做了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们使自己生了病,他们还在用美丽的歌谣赞颂自己。     
    这就是城市,就如我说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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