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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谁能看见白衣的寂寞-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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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到乱世佳人的时候,辛诺已经喝了两瓶科罗娜,脸色绯红地说,来,易初,祝贺我告别学生时代。酒吧里香烟和着暴戾的音乐扑面而来,牛骨制成的面具,斑马皮面的手鼓和浸着香料的壁毯挂在墙上。辛诺把头发烫弯,穿着黑色的闪银皮衣,长筒皮靴,左耳朵上一只古铜色耳环,像极了波西米亚的吟游诗人。一星期没见,他似乎成熟了许多,笑着问,想我了吗?    
    他说我是个很会安慰人的女子,让他觉得轻松。在两个小时之内,他说尽自己的沧桑,早熟的少年时代,没有温暖的家庭……让人心疼得疲惫不堪。在火车上,我就开始喜欢你的眼睛。他的手指抚摩我的脸颊,我给他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掌。辛诺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手机响了,我对涤尘说在酒吧,太吵,明天给你打过去。我转身拉起辛诺,这个到了夜晚便会怒放的男子,一起走进了人声鼎沸的舞池。我喜欢在弹簧地板上起伏不定的感觉,他附在我耳边说,让我想起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我们都是无助的船。说话时,辛诺眸子里闪着诱人的亮;我们恋爱吧。    
    你是一朵花,他抚摩着我丝般的皮肤,一朵女人做的花,令人着迷。我笑,堵住他的嘴咬他的耳朵。几天以来,我们一直呆在酒店里,除了吃饭就是做爱,仿佛要把一生的激情浓缩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很久没有谁让我心动,辛诺除外。    
    直到我看到涤尘盯着辛诺时暖味的眼神,才知道三个人也陷入纠缠不清的恋情。这场恋爱,已经成为了一场没有赌注的游戏。在乱世佳人,三个人不停的喝酒,说着笑话。找了个间隙,我问涤尘,你觉得辛诺是不是喜欢你?她笑得前俯后仰,满身酒气地站起身,迎着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辛诺走过去,用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清脆可闻。辛诺,你是个白痴,只知道做梦的白痴。说完便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辛诺看着我,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刺青    
    回到西安,我和涤尘都没有提酒吧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说有些事情迟早要发生的,早比晚好。我点点头。    
    夜里,我收到辛诺的短信,我很累。心里一紧,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头晕。我知道,回复了,就再也割舍不开。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挣扎,还包括涤尘。尽管涤尘从未说过什么。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他,来西安吧,我想你。    
    辛诺辞掉刚找好的工作,离开上海飞赴西安。路上买了几株兰花,说是要准备好好布置一下房间,我笑着说,我就是你的花,还要它们做什么?     
    你不在的时候,看到它们我就会想起你。辛诺将我搂到怀里,温言软语。我抱着他的臂弯,去吻他的脸颊,心突然变得湿漉漉,有种莫名的荒凉。辛诺转过身,慢慢褪下衬衣。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肩上,一朵红得滴血的花在那里生长发芽,似曾相识。我的刺青,来之前刺上的。他淡淡地说。    
         
    这是什么花?    
    你猜?他回头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辛诺的脸,总是觉得心疼,也许是因为他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这样的清澈。我忽然明白了,其实他看透了我的内心,在这场兵荒马乱的爱情中,我早已经溃不成军。    
    辛诺,我沉吟了一下,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他的嘴角弯成优美的弧度,下巴上显出点点青色的,点了点头。     
    我从后面拥抱他,在那朵红色的花上,留下吻痕。


第二部分 七年第14节 碎心罂粟(2)

    告别    
    辛诺回家的时候,我早已躺在沙发上睡着,套装没有脱,地下凌乱摆着些啤酒罐。    
    他蹲下去,用冰冷的手指抚摩我的脸,然后我惊醒过来,辛诺你去了哪?刚回来吗?吃饭没有?     
    易初,我有事情告诉你。辛诺的脸平静得苍白,发散着清淡的光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有了孩子。但你没有怀孕,我想去找她。    
    为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诧异且愤怒的问到,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    
    他点点头,我不想让你活在阴影里面,这对你不公平。如果没有孩子,我们还可以这样下去。但是现在如果我依然和你在一起,我便是有罪的人。你也不愿意这样的活,我知道。    
    易初,其实认识你是一种快乐,认识她却是一种罪。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更爱她。辛诺面无表情的和我讲这些话,窗外有锐利刺眼的闪电划过。    
    还有,你问我肩膀上的刺青花是什么,我告诉你,那是婴粟。    
    辛诺离开的第二天,尹涤尘没有原因地辞职。她对我说,易初,很多事情解释不清,但在爱情面前,你我都是弱者。我笑笑,没关系,涤尘,我想,这次我们对爱情的回忆都会久一些。很巧,我们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尹涤尘没说话,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吻了我的发,然后转身低头离开。    
    我想,他肯定以为我不在乎,在爱情的领域我们又真正在乎过谁?但尹涤尘肯定也没看到我唇边咬出的血。    
    经年    
    一年以后的某天傍晚,我在家想着些无聊的事情,忽然接到陌生的电话号码。那边是涤尘憔悴柔软的声音,易初,出来吧,我想见你。    
    我抱着辛望冒着大雨赶到医院,涤尘坐在会客厅里,比我上次见她又憔悴了很多,头发有点乱,眼神更加忧郁,正一口口哚着咖啡。她看到我怀里的辛望不禁微微笑了,小家伙皮肤白嫩,眉眼之中全是辛诺的味道。    
    孩子很漂亮。我想抽烟但被她阻止,她说,小孩子闻不得烟的味道,对身体不好。她又开始和我说辛诺的事情,从他在家郁郁寡欢写作的单身妈妈到四年没谈过一场认真的恋爱,这些他曾经对我说起的话都被涤尘再次提起。我提醒自己要耐心听她说完。在火车上,她早已经喜欢上了他,到了上海他们便迅速发展,她跟着他去外滩,去东方明珠,去南京路困却根本没想去结婚。可在激情过后,他却说要娶她。她一下子懵了,不知所措,给我打电话却被我挂掉,没有得到任何承诺的辛诺,想起了在南京的我困        
    涤尘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为什么当时不给他承诺?为什么?灯光下,我看到她的泪水。辛诺是天生脆弱敏感的兽,一旦失去诺言就会择日而亡。对于尹涤尘,他竟是爱的如此执着。不然他就不会在你我之间周旋,他会一直属于我。尹涤尘的面容衰败下去。    
    其实我们一直在瞒着你交往,易初。后来,我愿意给他一切,包括婚姻,他才会和你告别。    
    因为他的心是你的,涤尘,我只是个代替品。我将烟幽幽的放在唇间,却不点燃。    
    可我一直在找他啊,易初,我一直在找那个穿碎白衬衣、眉目清秀的男子辛诺。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为什么?他在哪里啊?尹涤尘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说过的,你要帮我找他,你不能反悔,不能反悔。两个护士把我们分开,其中一个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注射镇静剂。我看着这一切,默然无语。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和我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每次听都有不同的感受。她愿意讲过去的事情,虽然我只不过充当她的聆听者,但仍然心有余悸。我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纠正她思维上的错误,也许这种梦境会让她更快乐,因为还有希望。    
    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易初。我冲着轮椅上涤尘的背影,轻轻的说,好的。    
    辛望依然在我怀里熟睡。    
    辛望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忘掉回忆,比如一些往事,一些或者美好、或者酸痛的往事,我希望自己,全部都忘记。    
    涤尘生下辛望不久,和辛诺外出遭遇车祸,她失忆,他去世。      
    涤尘想不起辛诺是谁,也忘记了他的容貌,甚至忘记了他们的孩子辛望,但她一直记得他对她很重要,四处找寻打听他的下落。幸好她的记忆里有我,这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便落在我身上。而我所能做的,只有抚养辛望。    
    我不知道辛诺是否真的爱过我。但他的的确确深爱着尹涤尘,这种结局,也许只一个选择离开的借口。他们的孩子辛望,是辛诺给我留下的唯一回忆。如此,他将最后的时光留给尹涤尘,在他们之间,恋爱变得嚣张激烈。而我和他的日子,存在的似乎更多是怜爱,是他抱我在怀里,对涤尘浓浓的眷恋。     
    我和他的故事,其实从未开始。开始在尹涤尘给他那个响亮的耳光时早已经结束。他,深爱着忧郁淡然的她,这个给了他难忘一夜的女子尹涤尘。我不是胜者,涤尘亦忘却了爱人,只有去世的辛诺得到了全部的爱与哀愁。    
    我抱着辛望,让他触摸那些盛开的兰花瓣。洁白细小的花蕊带着阵阵清香,6个月的辛望不停的笑,宝贝,这是爸爸留下来的。我亲着她的小脸,窗外青藤旁有新种的一地兰花,对辛诺的回忆也是其中一朵,没有花期的一朵。望着它们,记忆便无牵无挂,只是以后的岁月,我真的无法用一生去忘却那朵盛开在他肩膀的红婴粟。但愿涤尘会忘记一切。    
    辛望在我怀里忽然哭了。我看着他的小脸,喃喃自语:涤尘,18年后,你会得到又一个辛诺,俊朗如他。    
    小记:    
    这个故事,产生自一段真实的生活。    
    我们三人,在火车上认识。没想到,和她聊了一夜的我寥落的下车,他们,却情动上海。最后,她千方百计找到我,让我给他带一些细小的物品,有CD、香水,还有信。    
    他当着我的面把这些东西毁掉,扔进垃圾箱,我只能默默得看着一切发生,我没有权利去干涉。    
    后来,她追到他,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给了她一个耳光,头也不回的走了。剩她自己,在风中哭泣。    
    我在旁边看着,然后,也走掉,人受到伤害,是要让身体学会如何愈合的。    
    只是,有一句话,我没告诉她,为什么她爱上的人不是我?


第二部分 七年第15节 送给蒲公英的迷幻天堂

    杜染在楼下喊我,小落,小落,吃饭了。    
    我换好黑色长裙,下楼,搂住他的脖子,亲我一下。又闹,他偷偷掐着我的腰,你的同学们都在那边看着呢。30岁的杜染是我丈夫,一个研究所的医药专家。    
    这个高中同学聚会的目的很明显,一是庆祝我和杜染结婚两周年,二是给欧阳望接风。我记得那天又白又绵的蒲公英飞得满天都是,班里的同学大都到了,在我家宽敞的越层大厅里,二十几个人或吃或喝,或唱或跳,我笑着对杜染说,看,大家都变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青涩模样了,那时聚会说好好学习,现在呢,说恭喜发财。他笑笑,默许。    
    但有一个人,他看我的眼神依旧如透过层层海水看到的午后阳光一般,朦胧温暖透明。十年前如此,十年后如是,没有任何变化。其实,我是想逃避,已经结婚的人,怎么还能再渴望感情枝头的青苹果呢?直到醉熏熏的欧阳望把红酒递过来,来,小落,喝一杯。我故作镇静,接过杜染给我的酒,干杯,祝你取得美国的博士学位。我扬起杯,迟迟不肯放下,不是喝不尽,而是不敢直视那道目光,又暖又灼,比酒还热,还甜。    
    第二杯,祝你们白头到老。欧阳望伸手要酒。杜染倒了酒给他,对我点了头。    
    他不等我们举杯子,抢着一饮而尽。清瘦英俊的脸旁,一双眼睛黑且亮,还是我那年心仪的神采。这个才子至今还是孤家寡人,有人不了解真相,问我,可我已经28岁,已经结了婚。酒精顺着喉咙烧到心的时候,带着丝丝的甜,我忽然想起了18岁那年漫天飞舞的白蒲公英。    
    那个年岁,我和欧阳望是同桌,每天上课,他在我身边总是打瞌睡,侧着半个脸给我,苍白的脸,睫毛很长,微微颤着,像个熟睡的病王子。每次老师突然发难时,他总能揉揉眼睛,不慌不忙地说出准确答案。大家都说他在装睡,要不就真的是天才。    
    我知道原因,只有我知道。    
    欧阳望是个感性的孩子,在他说喜欢我之前,我就有所察觉。总是说不着边际的话,比如,你今天吃什么了、你昨天几点睡的……每天问一遍,似乎是年少的随意,实则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把人问烦了,终于,我迸发出火花,欧阳望,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哑了,没再言语,等放学,他偷偷塞给我一张小纸条,然后像只兔子飞快的跑了。我看到那上面歪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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