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王二-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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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脸都迅速变成一个甚为模糊的概念。我挠了下头,有些不懂,但没关系,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深奥得很,所以大部分结婚男人躺在床上时都只肯把目光落在电视机上,只有一些闲得发慌无所事事青春年少譬如俺王二这样的家伙才有兴趣把女人看来看去看得眼冒金星。水仙花壁灯下传来一声轻响,一个女人站起身迅速朝门外走去,那儿忽然就只剩下一个女人。我笑起来,老天果然不薄待俺。安拉的使者伟大的先知穆罕默德在喊山过来山却不肯动弹时,立刻英明地朝大山走去。所以俺王二也得抓紧一切机会与女人的身体靠近。我把烟抛起接着再抛起然后再次稳稳接着,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做完后,我已坐在水仙花壁灯下露齿微笑:“嗨,你好,头次来?借个火,行吗?”这是个黑衣女人,面容有些看不清,俺王二当然不会庸俗地为了看清女人的模样,立刻把脸凑过去,这也叫男人的品味哩。女人手指间正夹着根烟,一些烟雾在灯光下恍恍惚惚飘动,女人笑了,没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打火机,径直就把烟递过来:“王二老板,贵人多忘事啊?”
我一哆嗦,眼睛立刻瞪得比牛眼还大。俺到现在还没有想通,牛起戴了眼镜,那眼睛怎么会那么大?难道他戴的是放大镜?下次俺也要弄来副眼镜,魅力一定会更加锐不可挡。“你是……?”
我有点张口结舌,这女人的影子看起来是有点熟,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女人吃吃笑着:“昨天都说想认识我,今天就忘了,看样子,我们是无缘哦。”
靠,俺王二与天底下的女人都有缘,你昨天不是穿条长裤吗?不就是把那狗屁《化蝶》翻来覆去听了几次然后好端端泪流满脸愣让我少收了二十元大洋吗?我的目光朝椅子下望去,果然还是一条长裤,怎么就不会开窍?来酒吧穿成这样想钓男人还不如去海底找根针?“哈,原来是你,我这整整一个白天都在惦着你,不晓得上哪儿才能找到你。真想得神魂颠倒,嘿,没想这么快就遇上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女人又笑:“你的本事我昨天领教了,用不着再来这套。我知道你行,简直是太行了。”
有些尴尬,我赶紧猛吸一口烟:“啊,对了,要不要我去为你放《化蝶》这首歌?”
女人摆摆手:“不必了,这调子太凉,这里人多,气氛不大好。再说什么歌听多了,也会听倦的。”
生活是多么精彩,日日都可看见新鲜不同的女人,怎么会倦?敢情这位姑娘不会与牛起一样是个伟大的哲学家吧?我在心里犯着嘀咕:“是啊,再好看的青草地,看久了也会腻,谁让我们只有双人眼没有一双牛眼呢?”
女人咯咯笑了,声音很脆:“你倒蛮善解人意,不枉我刚在她面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与你说话真让人开心。”
她?哪个她?我往左右看了看,想起刚才推门出去的那女人,便指了指门外:“你是说她?”
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下:“是她。不过不用说她,王二,说些笑话给我听,好吗?”
说笑话?那可是俺王二的拿手好戏,只是脑袋里多半是带色的,好像不方便对个陌生女人大开黄腔吧?我正迟疑着,那女人伸过手,在我手掌上轻轻一触:“随便说什么,都成。”
“哦,那好。”我把声音放低,拉长声调,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怨不得我。
“从前有一只蚂蚁,它在路上走着,一不小心被只母大象给踩伤了,然后它跑到大象面前,要求补偿,母大象也不知如何补偿为好,便问蚂蚁有什么具体要求。蚂蚁想了想,想起自己只跟过母蚂蚁做爱,还没尝过母大象的味道,便心中一动说,你陪我做爱吧。母大象答应了,然后继续往河边走去,一阵花粉飘来,大象觉得有点痒,打了个喷嚏,这时正在后面辛辛苦苦努力干活的蚂蚁抬起头温柔地说道,亲爱的,是不是我用太大劲,弄疼你了?”
说笑话时万万不可像我把上面这段文字平铺直叙,得注意节奏,把握火候,声音也得抑扬顿挫,该停就停,该快就快,这女人听到后面哈哈大笑,这下糟了,不少人纷纷朝我们俩看来,我仿佛又看见牛起那张阴险的脸,忙轻声说道:“姑奶奶,轻一点,这可不是在家。”
女人忙用手捂紧嘴,看样子,她笑得的确辛苦,好半天,这才说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是人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在这个意义上,人与狗有什么区别吗?
我嘿嘿直乐:“开心了吧?只要你愿听,我随时都愿讲给你听。不过,在这里讲可不大方便,晚上有空吗?”
这才是切入正题,陪女人聊天,那当然得有目的,否则白白浪费一大堆口水,那真会让牛起奸笑得俺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又笑:“别在我头上打什么鬼主意,我不喜欢男人的哦。”
“你骗谁嘛,刚刚你不是对她说,我是你男朋友吗?”
女人愣了下,又笑:“你怎么敢肯定我说过这句话?说不定我只是为逗你高兴呢。”
“那就谢谢了,这说明你心底有我,否则怎么会想到去逗我开心?”我仍然不怀好意继续笑。
女人没词了,手却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似乎正在思考一个有关于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我没敢再多言语,话再说多了,只是无益,只是把手也伸过去,小心地握紧她的手,她在屋子里已经呆了很久,可这双手仍然干燥冰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天性凉薄的冷血动物?把她的手慢慢举到唇边,张嘴含住,然后吮吸。她一直没有动,似乎正陷入一个巨大的梦中,我更加用心地温柔着。酒吧里虽然人不少,但没关系,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手拿到自己脸上,这很正常,谁会知道我认识这个女人有多久了?就连牛起也不清楚。我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身边一切,包括这个女人,虽然我看不清她脸色,但身体在这种时候就是最好的语言。她是寂寞的,否则不会来酒吧听歌;她是孤独的,否则不会在那女人走了后,仍继续端坐;她是渴望慰藉的,否则不会在我拿起她的手后,仍没有拒绝;她是渴望我的,因为现在只有我才能令她开心。
女人的身体好像哆嗦起来,良久良久,忽然猛力把手抽回,嘴里说出两个字:“走吧。”
简单,有力,怎么听起来像男人说的话啊?我愣了下,但很快开心起来,牛皮不是吹的,再怎么样的女人,俺王二也是一勾一个准。
“好的。”我简短的应了下,玩酷吗?我会玩得比你更酷。我迅速站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去对朋友打声招呼。”牛起正坐在吧台里,看见我进来,也不作声,伸手就在我大腿处狠狠一拧,真痛啊,我咧开嘴,没敢回手,在抽屉里拿了几百块钱,对牛起一扬手,然后赶紧走回那女人处。还好,感谢老天,牛起这混蛋没顺势在俺屁股蛋上就是一脚。
店门外风很大,女人真的哆嗦起来,我听见她的牙齿在不停地响,没说什么,我是男人,当然就要把女人搂入怀。我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默默地朝前面走去。前面有家阳光宾馆,我只敢把女人往那带,一是安全,听说是我们市公安局长的公子在里面也有股份;二是,我一直认为,做爱这回事是需要一个好的气氛的,若是在牛起那家里,怕只是两只畜生在交配。当然俺不否认自己是只畜生,可多少为照顾肯与俺上床的女人的情绪,我暂时还是不当畜生的好。女人的脚步跌跌撞撞,她有点害怕?我把她搂得更紧了,可不管我多么用劲地搂着想她,我也无法把她搂入我心里,依旧是冷,依旧是无边夜色,依旧像是一个人走在黑暗里。我咬紧嘴唇,真冷啊,我的外衣正披在她身上,而她也没有拒绝,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男人。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知道我叫王二。我搂着她走入阳光宾馆。
第三部分 大喜大悲第十九节:美人归(1)
进了房,打开音响,放了首调子较为轻快的小夜曲。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就在这间四一四房的床上,我与吴香也曾蹦达过几次,倒还真有点想念她,那骚货在没上床时,你就是要求她跳脱衣舞,她也会立刻答应下来把那硕大屁股扭来扭去。喉咙里慢慢爬起欲望,我倒好两杯水,递给她一杯:“去冲个澡吗?”
她双手捧起杯子,好像还没清醒过来,牙齿仍在微微颤动。“洗个澡,身上会热点,心里也会舒服点。”我喝口水,把杯放下,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然后亲吻她的脖子。女人懂不懂保养,看她的颈就知道。目光顺着她脖子往里滑下,暖暖灯光里,那儿散发着象牙般的光芒。女人的身体轻轻挣动了下,我的手在她腰间抱得更为用力,同时伸出舌头,开始舔她的耳垂。我就不信,进了这房间还会有不想做这回事的女人。她只是在担心,只是在犹豫,我更加用心地温柔着。
她的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我把手悄悄滑入她衣服里,手在房间里已经温暖起来,万万不能一进门就急色鬼般把爪子到处乱摸,冰凉的东西是会破坏情调的,要记得这句话,女人永远是渴望那水一般的温柔。毋须反驳,越反驳,只能证明你在女人面前会越死得更快,说不定每日脸上还能领两个“锅贴”哩,我的笑容从心底漾出,这是女人,她是水做的,我就得好好用心对她。
她的肌肤柔腻,温热,有点像暖玉。她竟然没戴breasts
?握住她的乳房,很小,仅堪一握,盈盈诱人,我用手掌托住,手指在上面轻轻打圈……这种感觉真好,活着还会有什么比这更为美妙?闭上眼,感受着她的心跳,她每一丝体温。心开始渐渐溶化,呼吸声慢慢粗重,下面那东西一定已经热得烫手,那是条鱼。也只有在女人身体里,我才不是什么狗屁王二,仅仅只是那条鱼,仅仅想潜入水底,这水面太多泡沫与渣滓……
女人忽然猛力把我推开,劲用得很大,我趄趔着,一屁股就坐床上了一头雾水,瞪起眼,天,不会想想玩变态吧?那可得脚底擦油,溜之大吉。女人哆嗦得更厉害了:“对不起,我还一下子没习惯。”
没习惯?开什么国际玩笑?不会真个是第一次玩这一夜情吧?我让笑容更为深情:“没事的,放松些,闭上眼,想像着一只袜子正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对了,深呼吸,不要用力,好了,躺下来,这里很暖和,什么都不用去想,你只是在放松。”我起身揽着她的腰,再次把她抱紧,然后将她放在床上。侧过身,我在她耳边喃喃说着话,声音也是撩起女人情欲的好东西,我脱去她的鞋子,手伸入她腰间……想放我鸽子?说句不习惯就啥事没有?我可是拿了几百块钱来开这个房,心里痛啊,标准间,因为是老顾客,打了七折,可也得要一百二,这要去买肉吃,能吃多少斤?天?竟然还会有女人系皮带?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子胥白头大韶关。我的手指在金属扣头边犹豫着,这可不是breasts那万变不离其宗的两搭扣,那玩意我闭着眼也能解开。正在进退两难,女人伸出手,把我的手轻轻拿出。然后坐起来,扭过脸,努力地挤着脸上肌肉,冲我露出笑容:“王二,对不起,我真的还没有习惯,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真要放我鸽子?我还真想破口大骂,刹那间,脑海里跳起个念头,嘴里也就脱口而出:“你是同性恋?”
女人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是,也不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还能在是与不是之间行走?除非是那法力无边大慈大悲男身女相的观世音菩萨,那才差不多。我皱起眉头:“还真没听懂。这样好吧,反正我们是陌生人,你若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讲,或许我能帮得上你一点忙。”我在心底叹气,就算底下那东西再硬,也经不起这样忽而浪尖忽而谷底来回折腾啊。
女人长长地吁出口气,愣了许久,这才悠悠说道:“是啊,反正是陌生人。”
陌生人又怎么了?这世上谁与谁不是陌生人?谁与谁不都要擦肩而过?牛起好像在网上的BBS写过篇陌生人,然后得意洋洋地非要我看,俺瞅了会,虽然那只是些混账话,可也不能说是没半点道理,所以我那时立马反问牛起,如果谁与谁都是陌生人,那么这句话是否意味着谁与谁都可上床?换而言之,你与你爸的小姨子……没有机会把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