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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刺-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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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角门到垂花门,朱公府卫士伤折十一人,敌人伤折两人;从垂花门到千户门,朱公侯卫士伤折二十三人,包括两名一等侍卫,但敌人也伤折至九人。    
    剩下的人居然还能从千户门攻进了百丈厅!进百丈厅时,他们一个个已浑身浴血,且已只剩七人。    
    但,公侯府消息头目令狐于也被他们斩断一臂,护卫铁骑伤折十七!这七人见到了朱公侯时,朱公侯在百丈厅最深处,他用一道铁栅切断厅口那七人的退路,他有第二道铁栅,可以生擒那七人,但他不用,他拔出了他的“公侯剑”——“三十死士”辱他太甚!十九年来,还无人敢为此。他必要重创、且亲手重创他们,朱公府的威名才能重新重如千钧、稳如泰山地压住那些冤魂恶鬼的泛起。    
    他与尉迟罢一起出手。    
    朱公侯不愧是高手,公侯之剑,以知勇为锋、霸道为锷、无忌为势、残暴为焰;尉迟罢也是高手,他一出手就是“尉迟三千”。“尉迟三千”就是暗器三千,千千枚暗器如千千点雨向外洒落。    
    那七人疲惫已极,但这一战,仍惨烈已极,一动上手就是杀手,毫不手软的杀手。“公侯剑”一动,就向一刺客口中刺去,那刺客躲之不及,任由它穿腭而出,但他闭口、用一口牙咬住了那口剑,死死地咬住那口剑,死了也咬住那口剑。朱公侯一愕,大怒,带动死尸把另一刺客的流星双锤挡开,然后才叫了一声,剑将那死尸的额颅削开,破额而出,他挡回的流星双锤反弹而回,那使锤人被自己的双锤击中胸口,却也抓住那一线之机射出了两支“太白刺”。    
    两只“太白刺”一只失手,一只射中朱公侯耳垂,朱公侯大笑中将那人杀死。第三人却已以身为盾抱住了朱公侯之剑,抱住后,他身上就炸开,这一炸之势强劲无比,朱公侯只有弃剑,第四人这时乘势以大力鹰爪抓击朱公侯之头——这是他们算好之招,牺牲三条性命换的就是这一搏之机。    
    可惜朱公侯于间不容发之际已避开,但那人仍抓下了他头上的金冠,纵声大笑。他们四人围攻朱公侯,三人已死,但他毕竟,毕竟摘下了他切齿痛恨的公侯之冠。    
    他自知无幸,这时将那冠一把塞入口中,以牙咬之,不足泄愤,又以足踏之,那金冠在他足下已成齑粉,他犹不解恨,纵声大骂。骂声未绝时,朱公侯已一爪捣出他的心来。    
    围攻尉迟罢的是另外三个人,一上来一人为掩护两个同党就已被他的暗器射杀,第二人也转眼伤倒,第三人就与他较上内力,四掌相交,尉迟罢内力如长江大河,那人却已如强弩之末。    
    但这时,一蓬血花却从与尉迟罢较量内力的那名刺客胸口炸开,是伤倒在地的那人从同伴身后发出了那枚“血红蓬”。    
    对手挡住了尉迟罢的视线,他想躲时,已然不及,那枚“血红蓬”穿过那刺客同伴身体,在尉迟罢眼前炸开。尉迟罢行走江湖,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恶毒的招术,有如自残。与他较力的那名刺客却运起全身之力催动穿过自己身体的那枚暗器向尉迟罢炸来。尉迟罢大惊、倒退,已然不及——如果不是及时赶到的朱公侯拉了尉迟罢一把,那他丢掉的就不会只是半边脸。    
    而会是整面。    
    只有一个刺客还在地上喘气,他怨毒地望着朱公侯道:“你赢了。”    
    “但天上地下,你还是逃不脱我们最后的诅咒,三十死士已绝,但还有一根刺,最后一根刺会刺中你。”    
    “你会灭门的!”    
    一语方毕,他咬舌自尽,但“灭门”两字穿出百丈厅,直透千户门,在整个朱公府内回响:灭门、灭门、灭门……


第二章最后的刺(1)

    感业寺    
    苏绛唇在感业寺里烧香。    
    此时,已是三个月后。    
    ——那一战胜后,朱公侯极为兴奋,他终于清除了三十死士。虽然他自己一耳听力已废;左相尉迟罢半边脸被炸,说话困难,功力大丧;右卫消息头目令孤于也断了一臂,形同残废;但他觉得,还是:值!    
    他把三十死士悬尸示众,遗憾的是,他们依旧是没脸的人,连最后死的十七人的面目也在一死之后烂了,不知他们吃的什么药。    
    但不管怎么说,朱公侯还是胜了。    
    朱公侯那天大笑着出得百丈厅,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梨花院。    
    ——梨花院落、融融黄昏,柳絮池塘、淡荡风景,这才是侯府气象。    
    何况里面还有一个他几可夸之于帝王的女人:苏绛唇。    
    他叫苏绛唇给他烧了一大木桶热水,他要洗去三个月的血腥、晦气与疲惫。    
    苏绛唇是个细心的女人,水面上还漂着丁香花。    
    朱公侯洗得很仔细,他得意!得意着可以重新安享一切。富贵依旧是他的泼天富贵,而白骨、只配在地底支离。    
    朱公侯紧握了握手指,它们——不许出声,不许暴露,也不许叹息。    
    那夜,朱公侯在苏绛唇身上庆祝着他的胜利。他是该给自己一点什么奖励,这一仗,他干得太出色了,不是吗?    
    苏绛唇木木地应付着朱公侯,但小心地不让他察觉。足有三个月,她才有机会从他的纠缠中松一口气。她请假来到感业寺,消她的业。——朱公侯夜夜见她都温柔如水,可知她已有整整三个月没睡?——她到现在都不知,也不敢探听,那最后死去的三十死士之中,有没有小再。    
    他们都已没有面目,但有没有一个身材像小再的人?    
    有没有?    
    夜里,她睁着眼,听着萦绕在远远的空蒙中的叹息。    
    小再    
    感业寺香烟缭绕。    
    苏绛唇垂眉合掌。    
    她把所有人都遣走。    
    只留下她,和她那化不开的心事。    
    自小再说他从小全家就被仇人杀光时,她就隐隐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但她宁愿不知——那么,他接触她,究竟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利用与报复吗?他,有没有一丝爱过她?哪怕只是一丝。    
    ——这一点对她很重要。    
    可她、已永无机会去问一次。    
    苏绛唇跪在蒲团上,泪水滴落在地里,“啪”地摔开了,碎了。    
    身边有一个影子在慢慢变长,越来越长,但没有脚步声。    
    苏绛唇惶然直身,这里是家庙,该没有人会进来的,她吩咐不许所有人进来的。    
    然后她就嗅到了一份熟悉的气息。    
    她的心定了一定,不会、这不会。她摇摇头,那一瞬间、她的心甚至都没跳了——是他,不可能,但是他,就是他!    
    她回过头,满殿光尘中,她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白衣,恍如一梦。她轻轻道:“小再。”    
    小再的脸上似添了丝皱纹,清苦清苦的,看一眼,苏若妍就如吃了一大口莲子心,那清苦直苦到她的心里。    
    “小再。”苏若妍又叫了一声,在他面前,她永远不是苏绛唇,而是若妍——若妍。    
    葛小再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对她拜了一拜。    
    苏绛唇愣住。    
    然后他轻轻地问:“那天,他就进了你的房吗?”    
    苏绛唇心里一冷,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苦苦地道:“是的。”    
    小再很艰难地启齿:“那他——这三个月是不是都很亢奋?”    
    苏绛唇的口里发苦——他为什么光问这些,不问她的爱、恐惧与担心,但她还是说:“是的。”    
    葛小再轻轻一叹,然后忽然跪倒在她的身前,说:“妍姐,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只听他说:“但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妍姐,我求你,你暂时就住在感业寺不要走,一个月之内别回朱公府,一定别回。”    
    然后他掏出一个小袋,袋内有三十余粒药丸,他说:“一天吃一粒,记得,一天一定要吃一粒。”    
    苏绛唇轻轻点着头,他说的她一定会依,但——为什么?    
    葛小再却已站起身,他一步一退,已渐渐退到门口,一身白衣不知怎么让苏绛唇感到一种悲慨。只听他说:“记得一天一粒。我把一件事办完了,就来接你。从此一生一世,但求比翼。”


第二章最后的刺(2)

    对决    
    那一战的飞扬从此名传江湖。    
    苏绛唇也是好多天后才听到:葛小再挑战朱公侯!    
    单人只剑,一身白衣,他与朱公侯两人决战于朱公府。他们一开始是立在古玩楼顶,一直打到滕王阁之巅。葛小再年轻孤锐,朱公侯轻伤已复,南昌城的百姓都在扬首观望。    
    这一战与前面的刺杀不同,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年轻人说,他如胜,要在公侯府领走一个女人。    
    如果败,他死!    
    南昌城百姓翘首仰望,这一战从朱公府的屋檐打起,葛小再身轻剑利,但明显不敌。但他有一股气,从日出战到日落,葛小再负伤十余处,直战到滕王阁巅,犹苦斗不息。    
    不少人在心里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但,对决依然继续。    
    对决的结果是:葛小再败。    
    他在自知伤重后一跃投入了江心里。从此——没有浮起。    
    但这一败也败得光明磊落,每一个人都在猜测着他想要的是哪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倾国倾城值得如此舍生一战?连朱公侯也在怀疑。    
    可数日之后,朱公侯已没心思怀疑了,他的公府内却接连有人蹊跷地暴毙。只要是朱公侯接触过的人,不只是女人,还有那些女人再接触的人,包括她们的孩子,孩子的朋友,一个一个接连莫名其妙地暴毙。    
    有人轻轻念着:报应呀!——仿佛一场恶咒来临,比刚过去不久的刺杀还来得迅急。这是瘟疫,无可抵御。尉迟罢也不能,他在三天之后就已死去。死前他只轻轻叹道:“他们终于练成了‘丧门刺’。”    
    朱公侯挺得最久,但也只是在苏绛唇入感业寺十一天之后暴毙。    
    没有人知道死因,很多人都说,那是死于“三十死士”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诅咒。    
    ——灭门之咒。    
    朱公府就这么轰然倒下。它荒凉得好快,没过多久,就已繁华断绝,府中之人也一个个生死支离。    
    遗刺    
    当那一封信到了苏绛唇手中时,刚好一个月零三天。    
    那封信是一个老头子送来的,信封上写的是“呈——若妍姐”。    
    看到那清稚的笔迹,苏若妍的泪就流了下来,她抽出信瓤,只见一张白纸上第一句话就是——    
    妍姐:这一战,我已知多半无幸。也许我是不必这一战的,因为,“刺”已成功。但为了你,我不能不战,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    
    苏若妍的泪涌了上来,模糊双眼,好久,她才能重新看下去:    
    ……我不是三十死士其中之一,我是他们的少主、朋友,还是他们的一根刺。十九年来,我入唐门,习忍术,修大定禅力,但光阴有限,岁月催逼,在我有生之年,我可能永远都无能斩朱公侯于剑底。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就任公侯府所压入地下的白骨永远哭泣,那是我们的先人、姐妹和兄弟。三十死士,无一畏死,只求死得其所,死得值!我们详细地研究了朱公府,知道凭自己之力,无论投毒、剑刺、尸诈,都已无望报大仇于万一,最后才有了那个计划——计划的名字就叫“刺”。    
    其实,所有别的“刺”都是假的、虚的。真的刺、真的忍术、真的毒永远无影无形,让敌人发觉不到它在哪里,而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刺中——我才是那根真正的“刺”。头七根“刺”只是为引起朱公府的注意和恐惧,我们把第八根刺针对你,是一场精心的设计。我们已研究好了你。我们需要一个朱公侯喜欢的女人,需要我接近她,走进她心里。第八根“刺”死,连我的奶公葛老爷爷也为了“救”你、以求把我送进府而死。然后我进了府,我知道公侯府里的女人需要什么,知道你寂寞,我只要一个时势。我们没有时机,但我们造了个时机,用一条人命换来那“一口怨毒”,要朱公侯三个月内顾不到你。于是有了那一连串的围杀动荡。在动荡中,我接近了你。    
    我以唐门之毒,七忍之求,大定禅力练我的那根“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是处男,那晚,我的“刺”刺入了你的身体时,其实,招已发出,这毒会透过你的身体传给朱公侯,传给他接触的每一个人,这就是“刺”这一计划的全部。我很惭愧,但实情如此。    
    然后我们要安排的是那倾力一战,让朱公侯大耗内力。他狂胜,大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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