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那么伤-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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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补上,对了,莫春啊,我听人说,你最近常和一开宝马的帅哥来往,恋爱了?
我哼哼了两声,看了看秦岚那张柔弱的细条条脸,说,秦岚,你毕业后可不愁工作了,去做狗仔队还真不错的。
二十二、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2)
秦岚斜了一下嘴巴,说,不和你这个没诚意的女人说话了,一点都不诚恳,姐妹们想替你把一下恋爱的关,不说拉倒!
我收拾好自己之后,反复在镜子中审视自己,就在和秦岚说话之前,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脸是这样的圆满,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属于小脸美人,怎么和秦岚那张小细条条黄瓜脸一比较,我立刻觉得自己的脸就变成了发面包子了呢?
下楼的时候,碰到黄小诗,她看了看我,问,听说麦乐住院了?怎么回事儿啊?
我张了张嘴巴,又闭上,我说,没什么的,就是在酒吧领舞的时候,摔了下来,屁股摔伤了。
黄小诗不信任地看着我,漂亮的眼角微微下垂,说,哦。可是我听邱总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麦乐当时流了很多血……
我的心微微一凛,邱总?难道黄小诗真的和他……
黄小诗见我沉思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只是着急知道真相,说话也没有考虑,就出了口,不觉笑笑,说,哦,我和那个邱总不熟,只是……
我低头,说,麦乐没事的,你别担心。我要给她买早餐送去了。
我走的时候,黄小诗问了一句,莫春,你和麦乐是不是都讨厌我了?你们和我疏远了后,我连朋友都没有了。莫春,我是黄小诗,是你和麦乐的朋友,不是你们俩的敌人!
我迟疑地停住了脚步,黄小诗的声音让我心生不忍,我说,你别想多了。麦乐这姑娘也就一时色迷心窍,想到自己的初恋丧失在你手里,才会这样子的。她会忘记的。你别担心,我会跟她说的。
黄小诗就擦了擦眼睛,说,那,莫春,你好好地照顾麦乐啊。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她……黄小诗说后面的话的时候,声音几乎低到了嗓子里,让我满心难受。
我看了看她,笑了笑,说,我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我担心我再次难过,就火速冲下了楼去。
结果,一下楼,就看到白楚立在我们的公寓楼下,湖蓝色的衬衫,衬着他幽静的眼神,很剔透的感觉,就在那一瞬间,这个男子就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漫过了我心脏的沙滩。
他看到了我,耸了耸肩,很浅地笑,如同释了重负一样。我以为他会说关于溪蓝的病情等等让我头昏脑胀的问题,结果,他说,看到你在,我就放心了。昨天晚上一直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就打电话给麦乐,她说你去找我了,我就更担心了,四处找你。今天一早就到学校里来……你在,就好。
说完,他轻轻地咳了一下,用手轻轻地掩了一下嘴巴。纤长的手指仿佛开在脸上的花一般,看得我眼睛里一阵欢喜悸动,却又掩不住酸涩。
他说:你在,就好。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我想,我是如何喜欢上这个男子的?
在那个冬日里,他明亮地笑着,黑色的眼睛和眉毛,温柔的鼻翼,唇角在微笑时泛开一个迷人的弧,还有羊绒大衣下那双迷人的手。就这样,毫无预备地将我的心绪全部拨乱了,在隆重的冬天拨出了春天的旋律。
他叫白楚。
白,和楚。都是我喜欢至极的字。所以,他就可以这样蛮不讲理地成为我最喜欢的人?
你怎么了,莫春?白楚看着我发愣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白楚笑了笑,说,知道你没事,我就不担心了,那我回去了。
说完,就转身。
背影如刀,雕刻入我的瞳孔之中。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话,如果憋了五六年,也没有某些实质性的改变,就应该大声说出来。更重要的是,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我极有可能会在他转身的这一瞬间失去。你想想,万一溪蓝死了,他再去殉情怎么办?
所以,我突然喊住了他的名字,我说,白楚。
他转身,一双微微带着血丝却仍然幽静的眼睛看着我,很淡地问,怎么了?
我仰着脸,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只是自顾自地说,我就像当初的胡为乐一样勇敢无畏地说,白楚,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把你整整整整的装在我的心里!
二十二、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3)
白楚的眉毛轻轻地一皱,又轻轻地展开,他的手轻轻划过我的眉心,说,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啊。
这句话是不是就是拒绝?他懂我的心,只是,他不愿意接纳它。
因此,我焦急着喊,我不是小孩子好不好,至少我比溪蓝大,我哪里不如她?现在,她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我只想知道,我会不会替代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这个样子,就是任性么?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什么叫不任性?
白楚的眉头紧紧皱着,他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昨晚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溪蓝的病危突然解除了……
我的心突然在他这句话后痛了,我看着他,目光倔强而冷冽,我问他,紧紧拉着他的胳膊问他,是不是,我的存在,就是在你悲伤时,听你传达溪蓝的病危,然后同你一起哭;在你开心时,听你传达溪蓝的好转,然后同你一起笑!我永远附属在你们的爱情之中,永远只是你的一个垃圾筐废纸篓!
白楚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碎裂的心疼,但是他却依旧故作冷静地转身,说,莫春,我不希望你这样定义我和你之间……
我痛苦地看着他,那要怎样定义?我本来就是不值一文的人!现在,我表白了,我更是不值一文的人!只是,白楚,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知道,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视而不见?你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给我错觉给我希望!
白楚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疼痛欲裂。他说,莫春!我不愿意你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他转身。
太阳之下,留下了他长长的一个影子。
天地无光。
莫春,你不能不说(1)
纪戎歌说,莫春,你不能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白楚走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转头想对着太阳笑一笑,却看到纪戎歌那张无比鲜艳狰狞的大脸。我吃惊地将眼泪落在半空中,让它们立正稍息保持原地不动。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也很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这里。
我的鼻子皱了一皱,眼泪来得更急遽了,我说,你,全都看到了?
他说,我不是偷窥狂啊。我只是今天来你们学校办公事啊,然后就看到你一大清早对着一丑陋无比的男人猴急猴急地表白。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丑陋的社会现象”啊。可是谁让我运气背,偏偏看到了。我也不愿意这么倒霉啊,这说明我最近打官司肯定会狂输不止啊。他想了想,又笑,说,莫春,你不能不说,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不过,你这么好看的小女孩能被这么难看的大老爷们给拒绝了,还真是我没想到的,那男人不是一般的没眼光,你还哭什么哭?
纪戎歌的话,让我的心更酸了,我扁了扁嘴巴,可是,他明明是好看的,明明是我喜欢的,明明……
纪戎歌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明明”,人家明明就不喜欢你,你再猴急也是没用。
纪戎歌这安慰性的一拍,力度有些大,将我本来收在半空中的眼泪全部给拍了出来,决堤而流。我将脑袋靠在纪戎歌的胳膊上,伤心地哭,我说,麦乐就不给我出好主意,早知道会被拒绝,我真不该表白啊。现在好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纪戎歌的身体在我脸靠上去的那一刻,微微地僵直了一下,随后,他还是拍拍我的脑袋,恋爱,就像打官司,是个技术活。慢慢来吧!
我突然发现,纪戎歌的话和他的容颜一样,都是令人身心愉悦的。他的话无疑给了我巨大的力量。我说,你的意思我还有胜利的希望?
纪戎歌很泄气地看着我,你不一定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好不好?
我擦了擦眼泪,没办法,我就喜欢上这棵树了。
纪戎歌的手挥向校园里的那些行走不止的“小树苗”,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这棵“大树苗”对我说,其实,就在你的眼前,还有这么一片森林,你还惆怅个球啊!
纪戎歌的话,最终让我展颜。我问他,你这个“球啊球啊”的,是你们的法律术语么?
纪戎歌笑了笑,律师就是见了人说人话,见了鬼说鬼话,见了球就说球话。
他的话,让我笑了一下。虽然,心还是有些落落和郁闷。但是无所谓,这个智商很高的男人都说了,恋爱,就像打官司,是个技术活,得慢慢来。那么,前面的那些年,我都输了那么多次,为何不能多学习一下技术,好好的将这场恋爱做好呢?
纪戎歌看了看我微笑的脸,怎么?不哭了?
我点了点头,我要用整片森林来练好自己的技术活,然后,再专攻我的大树哈哈哈哈。说完,我仿佛看到了白楚娇羞万分地站在我的面前,喊我相公。
纪戎歌好奇地看了看我,你在想什么呢?两只眼球那么色迷迷的?
我说,没什么,通过你,我才知道,原来我没砍倒那棵大树是我的技术不到,想想也是,白楚是我的初次暗恋啊,一个连初恋也没有的女生,怎么能砍倒那么大的树呢?所以,我要通过无数次的恋爱,来总结经验,最后,修炼成精!
纪戎歌说,那你把初恋献给我吧,我乐意吃亏,乐意让你学习经验。说完,他就眉飞色舞地笑。
我很干脆地说,好。
纪戎歌绝对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爽快,拿着恋爱跟吃早餐一样,就这样马马虎虎的说恋爱就恋爱了,所以,他收住了笑,眼睛瞪得跟包子一样,嘴巴也说不出下文。
就在他发愣的那一刻,我的手很轻巧地穿过他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拉住了他,我很小声地说,满眼甜蜜,我饿了,我想吃早餐。
莫春,你不能不说(2)
我估计我的这些没有预兆的变化,让他应接不暇,以至于恍然梦中。一直在调戏我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他居然被我调戏了!
在餐桌上,我一边很秀气地喝粥,一边冲他特别天使地微笑着。
他直了直身子,说,莫春,你看,我今天早晨来你学校,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是你们学校的法律顾问,然后,我来有点小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是故意为你而来,那现在我又白捡了你这么一个女生当女朋友,我觉得内心有愧疚,咱俩商量一下好不好,我觉得,你可不可以等我下次为你而来的时候,再开始做我的女朋友啊?
我很干脆地摇头:不好!
纪戎歌的眼睛轻轻低下,睫毛遮住眼睛,如同雾霭一样遮掩住一个宁静的湖泊。他说,难道,我们真的要开始恋爱了吗?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舔了舔漂亮的嘴唇,吸了吸高高的鼻子,法院里判刑都可以缓期执行的,你看看,咱两个之间可不可以缓期执行啊?
我很甜美地摇了摇头,说,不可以。
纪戎歌搓了搓掌心,抬头冲我笑笑,估计,他也看不惯我以这么甜美可人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所以,生怕我是因为被白楚拒绝了引发大脑受刺激导致精神错乱,而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和我这个精神病人恋爱了。
吃过早饭,我很小鸟依人地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说,我想去看看麦乐,你如果不上班的话,就陪陪我吧!
纪戎歌说,仙女啊,你可冷静。恋爱真的开始了,我和你的?你是不是打算拿和我之间这伪装的甜蜜去掩饰白楚给你留下的伤害啊?
我固执地点点头,同意了他前一个问号;又固执地摇摇头,否定了他后面的一个问号。
纪戎歌的手,从我的指尖滑落,很得意地说,我今天陪你去看麦乐,不过,咱俩最好改天再开始恋爱,我突然有些水土不服的感觉,我担心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条狗,我照顾负担不过来。还有,万一,你不想去砍白楚那棵大树了,一直要赖在我身边怎么办呢?所以,我们还是慎重一下,再开始恋爱吧。我去挑个黄道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