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画布-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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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子帮忙扶了起来。
「没怎样……。眼镜!」
「嗯?眼镜?──啊,在这里!」
「我看看,──还好!没摔坏。」
爽香松了一口气说。
「没撞到哪里吗?头呢?」
「没有……。」
爽香站起来,拍拍穿著牛仔裤的屁股。「弄脏了。──啊,算了。」
「真危险,还说是绝不乱跳的马呢!」
「嗯……。」
爽香巡视一下周围说,「不知是谁对著马丢了石头甚么的。」
「你说甚么?」
「我听到空气振动的声音,一定是甚么人故意干的。」
「可是──」
「运气真好。要是镫带脱不掉,被拖著跑,或是头撞上树干甚么的……。我想多
少会受伤的。」
「是呀。──不过,到底是谁?」
「不知道呀!」
爽香耸耸屑,「也许和鞋子变滑的事情有关系吧!」
今日子叹了一口气说:
「爽香,乾脆不要参加集训算了,回家去比较好吧……?」
这是咖啡?
布子喝了一口简直是「苦药」的咖啡,整个脸皱了起来。
算了,只是为了等河村回来,才进来咖啡厅消磨时间的,所以也不怎么生
气……。
在这小村子里,叫做咖啡厅的店,除此之外,是否还有第二家,也教人怀疑。也
没看到其他甚么客人,店里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边看店边打呵欠。
没办法,布子只好望著外面的马路。
──河村因为车子撞坏了,正在和租车公司的人谈。
当然,车子本身也有毛病,所以大概也不必特别付甚么赔偿费……。
「啊呀!」
布子暗暗呼了一声:「那孩子,不就是──」
一个很面熟的少年从店前走过去。
没错,的确是这次来集训的男孩子。叫甚么名字来著?
好像是叫仲田吧?
大概是职业上的关系,布子对人和名字的记忆很快。
今天吃过午饭出来的时候,爽香他们因为要去骑马,还大声喧闹了一会儿呢。
──那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布子歪著头想。
当然,仲田只是从咖啡厅前面经过,看到他只有一晃的时间而已,可是却注意到
他脸上深锁著烦恼的表情……。
「反正又不是我的学生。」
布子耸耸肩自言自语。
可是身为一位教师,实在无法因此而把这件事忘掉。
心想,河村先生大概也快回来了吧,当眼睛再往外看时,有人进店里来了。
「欢迎光临……」
店里的女孩,声音像是刚睡醒一样。
「──智子!」布子叫道。
是千田智子。看到布子,一时还想不起来是谁的样子。
「啊,是爽香的……」
「是的,我是安西布子。──一个人吗?」
「是。」
「那么,坐下来吧?」
布子这么招呼著时,智子有些迟疑地坐了下来。
「要喝甚么?──最好不要喝咖啡喔!」
布子小声地附加一句。
「那──果汁……」
智子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智子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布子虽然注意到了,可是却不马上问,只说:
「没跟哥哥一起吗?」
「嗯……。」
智子无力地垂著肩膀,「我正在找哥哥……」
「找哥哥?」
布子吃了一惊。脑里浮现昨夜的镜头。
「你哥哥,去哪里了?」
「去见那个人……」
「那个人是?」
──智子沉默不语。
果汁来了。大概是口很渴,一口气就喝光了。
「那个叫佐仓的画家吗?」
布子一问,智子有点害怕的缩著身体。
「那个人甚么也没做!甚么不好的事都没有──」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
布子握著智子的手,「镇静一点。──说说看。」
「哥哥他……去见那个人了。」
智子说,「我叫他不要去,结果……。哥哥发了好大的脾气……。」
昨晚,爽香目击到的事情,布子也听说了。
智子信赖佐仓的心情,也不是不了解。可是,对哥哥久男来说,把气出在佐仓身
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那个叫佐仓的人,刚刚在公车上看到呢。」布子说。
「咦?」
「在村子前面几站下车了。一定没碰到你哥哥。」
「这样子啊……。」
智子有些失神的点点头,不久就急忙的站起来,「──我,得赶快走了!」
说著突然站起来,跑出店外去了。
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布子正在纳闷的当儿,河村进来了。
「──哎呀呀,总算结束了。」
喘了一口气,一坐下来就叫「咖啡」。
「刚刚出去的孩子……。」
「甚么?啊,甚么事那么紧张,怎么了?」
「没有,没甚么……」
布子摇摇头说。
如果把事情告诉河村,会被店里的女店员听到吧?布子就是顾虑到这一点。
「──走吧!」
布子站起身来。
「嗯?」
「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两杯咖啡的钱,我来付。」
「不,没关系──」
河村紧张地慌忙取出钱包。
──出了店里,布子看了看左右。智子究竟往哪边走了呢?
「──发现甚么了吗?」
河村出来之后问道。
「女孩,往哪边跑?」
「刚才那孩子?大概……往前面那边吧!」
「过去看看。──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布子开始跑起来。
河村莫名其妙地,慌慌张张跟在布子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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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流血】
「爽香,真的没事吗?脚呢?」
跑过来看顾的今日子,再确认一次。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干嘛要忍附装做不痛的样子?」
爽香觉得不可思议的说。
「我又不是说你假装──」
「那你是说甚么?」
「因为你比较迟钝,所以才不觉得痛吧?」
「好毒喔!」
爽香向今日子出了一拳。
「因为跌下马来,回去给我老实地睡觉!」
被细井老师说了一顿,两人只好回去集训所。
当然,落马的是爽香、今日子只是「随身看护」。
「──难得骑一次马却……」
一边走进集训所的玄关,爽香一边发牢骚。
「还说呢,差点儿脑袋瓜就摔坏了呢!」
「而且,到底是谁丢的石头呢?──再说,你想为甚么对我紧钉不舍呢?」
「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走在集训所的走廊。较之平常安静异常。
「没有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安静啊!」
今日子有所感叹的说。
「可见平常大家有多吵闹呀!」
「我们两个也包括在内呢!」
「当然,」爽香笑著说。
「不过,白天这里不就空荡荡了?」今日子说。
的确,集训所里,杳无人迹。
「看时间而定吧?现在这时间,也许刚好没有人在。」
「大门开著不管。──不是太危险了吗?」
「这种地方,大概也不需要花脑筋去防小偷吧。」
爽香和今日子经过通往二楼的楼梯旁边,忽然,爽香停下脚步,说:
「──有风在吹呢!」
「甚么?」
今日子慌张的回过头。
「有风吹进来喔。──喂,从上面吹来的。」
果然,沿著楼梯上去,风从上面吹下来。
「窗子开著吧?」爽香说。
「可能哦!」
「去把它关起来好了。」
「为甚么?」
「担心呀!我天性如此嘛。」
爽香快速地跑上楼去。今日子叹了一口气,跟在爽香后面走。
「就是那个房间。」
爽香看到了门开著的房间之后说:
「那不是二年级男生的房间吗?」
「是呀!──要是闯空门的进来,发现甚么也没有,一定很扫兴。」
「算了吧,那种东西,小偷连门都不想进来呢!」
「是呀,要是我的话──」
门大大的开著,进入二年级寝室的爽香呆住了。
的确,正面的窗子是开著的。而且,有两片玻璃破了。
可是,那不是两人注意的焦点。眼前,有个女人吊在那里。
被风吹,慢慢的、慢慢的摇来摇去……。
「有人上吊!」
今日子大叫。
「今日子!你抱著脚!」
「甚么?」
「也许还有救!抱著脚,往上提!」
「可是──」
「今日子,因为你比较高嘛!」
「我知道了啦……。」
要把那女人的脚提高,就得抱紧她的脚不可,今日子也了解爽香说得很对,可是
终究还是迟疑著。
「加油啊!」
今日子终于紧紧的抱著那女人的脚,用力提上去,这时,爽香说完便跑了出去。
「等一下!──爽香!要去哪里啊!」
今日子喊叫的时候,爽香已经跑下楼去了。
爽香很快的从餐厅拿了椅子和菜刀,气喘嘘嘘的跑回来,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
但对今日子来说,却是好漫长的时间……。
「再一下子就好了!──现在,我要割断绳子罗!」
爽香爬上椅子,踞著脚尖,用菜刀把绳子割断。──虽然没办法一刀就断,但是
人在拚命的时候,往往生出神力。
卡嚓一声,绳子断了。女人的身体整个落下来,抱著脚的今日子,就这样一起倒
了下来。
「──今日子!你没事吧?」
「我没甚么……。倒是这女人?」
爽香跑过去,把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好像是晒衣服用的塑胶绳。塑胶管
里面还穿有布条,所以相当牢固。
爽香解开那女人上衣的扣子,用耳朵靠近去听。
「──还活著!快打电话!」
「打去哪里?」
「这嘛。──算了。乾脆我们两人抬过去好了。」
「不可能啦!要是有人来查房──」
今日子刚要出房门时──
「啊呀!」
因为河村探头进来,所以今日子也。「啊啊!」地大叫一声。
「河村先生!您来得正好!」
爽香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上吊了!」
「你说甚么?」
河村眼睛睁得圆圆的,这时,布子也上来了。
「因为看到爽香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梯,所以……。」
不用说,爽香让河村背那女人到下面去。
一到楼下,刚好集训所的管理员从外面回来,所以很快的开车送那女人到医院去
了。
「──那么,我先去连络警方。」
河村对管理员说。
车子开走以后,河村去打电话。
「──好累哦!」
爽香高声叫著。
「我才累呢!」
今日子也不知不觉地满身大汗。
「干得好。真不愧是两个老手。」布子说。
「甚么老手呀……。」
今日子说,「那个人究竟是谁?好像没见过呀!」
「我想起来了。」
爽香说,「是上次来见二年级的仲田的那个女人。」
「找仲田?」
「对。还是我去叫的呢!可是他们是甚么关系,就完全不知道了。」
「究竟──为甚么要在这地方自杀?」
今日子这么说时,爽香说:
「不是自杀哦!」
「──怎么说?」
今日子眼睛睁得好大。
「因为脚下连踏脚的椅子甚么都没有。这样子怎么可能上吊呢?」
「──是啊!」
今日子点点头,「观察得很详细嘛,连这种小地方也注意到了。」
佩服得呆了。
「──刚才,已经先跟警察连络过了。」
河村回来之后说,「接下来……。怎么办,那边的情况?」
「是啊!」
布子叹了一口气,「去看看吧,万一有甚么意外就麻烦了。」
「你说意外?」
爽香望著河村和布子的脸说,「还会发生甚么事情吗?」
今日子讲了一句很无情的话:
「认了吧!只要爽香在,就绝对没有轻松的事!」
当然,这不是爽香一个人的缘故,但是今日子的话,也不能说没有几分道理,连
爽香自己也得承认……。
「──大家都辛苦了!」布子说。
的确这是老实话。
让河村和今日子留在集训所,布子和爽香两人又穿过树林,往千田兄妹家去了。
路上,爽香说起落马的事,而布子则把从河村听来有关那个叫做佐仓的画家的疑
惑,提出来请教爽香。
「当然,我想这是没甚么哦!」
布子说,「只要有人,不管在甚么地方,都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不是吗?」
爽香好像在沉思著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