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装模作样吃了你 (都非善类之三)-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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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吃了你(限)
作者:怜怜
第一章
正月十五,新年的第一个月圆日。
法轮天上转,梵音天上来。登树干光照,花焰七枝开。
月影凝流水,春风含月梅。摇动黄金地,钟发琉璃台。
【元夕于通衢建灯夜升楼·隋炀帝】
元宵,是个充满欢愉的节庆,处处都充满热闹的气氛。虽然最近京城很不平静,出了每到月圆就会出现的大偷儿,但似乎没打散众人过元宵的兴致。
从十三、四日起,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出各色花灯,有点钱的甚至搭盖彩楼悬挂花灯,相当美丽。
「严劭!你看,这样妤看吗?」
白芷笑嘻嘻地,穿着京城第一绣坊刚送来的凤尾裙,兴奋莫名。她特意打扮好,再跑到总管面前转了一圈,
看到严劭眼里泛着讶异的神色,白芷不禁得意起来。
她特地叫绣工用各色绸缎裁做而成的裙子,总算没白费功夫。
「很好看。」严劭眼观鼻、鼻观心,头再度垂下,边翻阅帐本边拨算盘,还不忘拨空回答。
「你没看仔细!」白芷气呼呼地指责。
「我有!第一绣坊做出的凤尾裙,这么华丽,漂亮的衣裳,扎得我眼睛都快闭不起来,怎会看不仔细?」严劭这时才抬头,话中有话。
白芷根本不理会严劭脸上的表情,在铜镜前转啊转的,心快飞起来了。
「怎么样?看起来很像十六岁的少女吧?」白芷满脸得意。她今天特意把长发梳成双髻,看起来很可爱俏皮。
「很像!尤其像初一十五跟着母亲到寺庙上香的富家千全——欠缺见识,空有一张美丽的脸蛋,整天穿得很美,脑袋里只有戏文跟美丽的幻想,生来只等着嫁人的那一种。」严劭英挺的脸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冷静盯着兴高采烈的白芷,细细说出他的品评。
「唉呦!大管家,还真的被你说对了,」白芷没生气,反倒喜孜孜地赞成这种说法。
「原来如此。为什么芷姑娘要做这种打扮?」严劭冷淡询问。
「这身富家千金的打扮是我特意挑的,这样别人才会认不出我来。」绑双髻的白芷有着平日缺少的清纯,严劭虽然评论得刻薄,却也不免多看好几眼。
呵,男人嘛,都这样。
白芷也得意洋洋地任由他欣赏,并不斥喝他放肆而锐利的眼神。
「为什么芷姑娘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呢?」严劭口气里有着大大不解。
白芷掌揽太极帮武馆的营生,武馆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她应该是一踏出门就会被认出来,不管作何打扮。
「因为我要去参加上元灯会。」白芷抬头挺胸,眸子里有兴奋的神采。
「只要用衣家的名义参加灯会,你就会有最好的位置,主办单位也会拨出衣家专用的厢房。」严劭紧盯白芷这身亮眼的行头,「你穿这样,反倒不恰当。」
「谁说我要用衣家的名义去看花灯?」白芷皱眉,非常不爽严劭的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当家的即便不是在自己家里,也还是衣家的掌权者,这需要他提点吗?
严劭有点傻眼,强吸一口气,过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这张脸就代表着衣家,只要你出现会场,马上就有人请你到最前头看灯。」这种理所当然的待遇,还要他讲吗?
白芷代衣老太君掌理衣家的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即使现在把太极山庄丢给他管,白芷还是掌理武馆的营生。
她,白芷,就是衣家的门面啊!
「谁说我要用这张脸去参加灯会?」滴溜溜的大眼一转,白芷大方地亮出她的独门法宝——人皮面具。
将人皮面具往俏脸上一戴,搭配原本亮丽青春的装扮,白芷马上变成了豆蔻年华的富家千金。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严劭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瞪着眼前的美少女。
「怎么样?这样总不会有人认出我了吧。」白芷趾高气扬,眼里充满对灯节的幻想。
自从十三岁跟着老祖宗掌理衣家事务,她就丧失了年轻姑娘玩乐、作梦的权利。
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严劭帮忙,她要趁还算年轻时,把该玩的统统玩一遍。
有彻夜不灭的花灯、有诗对、有猜谜……还可以找情郎!
呵呵,最后一项她最爱了!
虽然她从小就嫁入衣家,跟衣家出生三个月就夭折的长孙结了亲,早丧失了嫁人的权利,但她可以趁着上元夜偷偷摸摸找情郎啊!
反正只有一个晚上,她戴着面具,高高兴兴玩一晚,在天亮前回到衣家,她假扮的小姑娘也从此消失无踪,没人知道她暗地里干了什么事,天亮后,她还是衣家的当家。
「……」严劭无言以对。
此刻,虽然他很想捏死把面具卖给白芷的人,但他知道追问面具的来源没有用,发脾气也只会坏事,他只能好好劝告打算大玩特玩的红妆俪人——
「芷姑娘,你的主意太轻率,我不赞成。」严劭面无表情地摇着头。
「奇怪了,你这个太极山庄的总管管到主人头上来,会不会越权了?更何况我以前也出去玩过,你也没有阻止我啊!」白芷有点火大。她就是觉得严劭不像一般人有着八股的想法,才跟他分享她的秘密,没想到他竟会反对她的计画!
怎么,她极力跟老祖宗推荐他,他取得了一半的权力,就要来压制她了吗?
她才二十岁,为什么不能去夜游?只因为有个出生三个月就挂点的相公,就要剥夺她寻找快乐的权利?
这些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芷姑娘,我只是认为上元夜,外头登徒子太多,你还打扮成这样,真的很危险。」严劭看到白芷眼里气愤的泪光,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你少了衣家头街的保护,变成一个骄傲跋扈不懂事的富家千金,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人……芷姑娘,外头坏人多,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他直言分析,希望白芷多考虑。
白芷直盯着他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看不出那张冷淡的脸孔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算了,懒得管他想什么!她一甩头,「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严劭静静低着头,等着她的决定。
「你替我准备马车,我这几天晚上都要玩个痛快,不打算回家。」白芷抬头挺胸,趾高气扬宣布。
「祝你玩得愉快。」严劭没有抬头,恭谨说出身为属下该说的话。
「谢谢你的祝福。」
白芷怒火冲天地转身,顺手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丢下礼貌性的回话,迅速离开。
「该死的东西!严劭这臭王八!」
白芷回到藏株楼,一踏进厢房,嘴里咒骂声就不断,气嘟嘟地摔着东西,丫鬟们看苗头不对,没人敢踏进房里。
摔完东西,心情还是没有好一点……她累了想喝水,但茶壶也被她摔破了。
可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没一件顺心的!
「来人啊!我要喝水!」白芷尖超嗓子叫嚷。
「少夫人,您要的茶水来了。」窝在外头等主人气消的香梅,赶忙把准备好的茶水点心送进房。
「躲哪去了?找又不会吃人,干嘛全跑光了?」看到笑吟吟的香梅,白芷没好气地抱怨。
「事情没做好的,自然不会挑这时候到您面前来碍眼啦!」香梅倒怀香茶,再把刚炸好的热糕送到她面前。「刚做好的,您尝尝。苏大娘做来让大伙儿尝鲜。」
「先放着,我等会儿再吃。」她心情不好,现在不想吃热呼呼的东西。
「是喔……」看白芷的脸色,香梅欲言又止。严总管就是要试苏大娘的手艺,才会叫她做热糕分送各房的,现在主子摆臭脸,不想吃东西,那苏大娘不就要等着回家吃自己了?
可怜的苏大娘,算你今天运气不好……香悔不敢为新来的厨娘说话,免得倒楣的是自己。
「好了好了,没事就出去吧!我身旁不用多杵一个人伺候。」白芷懒得管贴身丫鬓到底有啥心思,心浮气躁地挥手,把她赶出去。
「是。」香侮拿了盘子,快速撤离。
这时的主子可比母老虎还恐怖,少跟她说话为妙!别人倒楣那是别人的事,只要她自己不倒楣就好了。
坐在桌前的白芷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盘子里的热糕,懊恼的神情仍未从她的俏脸上退去。
想到严劭硬邦邦的表情,跟他刻薄冷淡的评语,她就一肚子火气。
什么跟什么嘛!哪有下人管到主人头上来的?
「我就是不想吃,管严劭用不用你。哼!」白芷边戳热糕边喃喃自语。
没错,她是故意为难严劭,才不吃新厨娘做来让大家试味的小点心。
目前太极山庄里的规矩,大部分都是她管家时立下的,所以她一看到新鲜的糕点,再听到陌生的厨子名字,就知道严劭在甄选新的厨娘。
但是,这与她何干?
哼!反正严劭说话让她不顺心,她就是要找他麻烦,不吃他挑选出来的厨娘所做的东西!
难得她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年一度的上元夜也恰巧没事,不趁机出去凑热闹,难道要等她七老八十时再玩吗?到那时她玩得动吗?还有人愿意陪她吗?
白芷越想越火大。严劭真是不懂女人心!
不管!谁都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反正她要去找情郎,迷惑外头帅气好看的爷儿!今年热呼呼的元宵夜,她要她的生活跟花灯一样缤纷灿烂!
「姑娘,请小心。」
车夫把马车驶到灯会现场后,打开车门,对白芷低声叮嘱。
「知道了,我自己会注意的。」果然是严劭派来的人,跟他一样啰唆!一身华丽衣裳的白芷冷淡挥手,要他快点回去。
车夫点点头,迅速离开。
目送马车离去,白芷感受到身后投射过来的视线,不觉眯起眼,嘴角露出恶魔般的得意笑容。
被男人热烈的眼神包围,这才是人生嘛!
若是光看花灯,却不参加这种男女社交活动,那她干嘛来啊?太极山庄的门口也有搭彩楼,悬挂各种花灯——那还是特地叫城里一级棒的师傅来搭制的,路过的人都啧啧称奇呢。
今年城里的富贵人家都因为顾虑夜枭而避免招摇,减少这种争奇斗艳的竞赛,反倒让太极山庄的灯楼一枝独秀。衣老太君搞不清楚状况,还为门口的灯楼获得皇帝爷的赞赏而笑得合不拢嘴。
自家门口就有漂亮的彩楼,她还需要劳动自己走到天神庙吗?严劭那石头做的脑袋真是搞不清状况!
白芷佯装没事地转过身,故意不和打量自己的视线交会,莲步轻栘,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庙里头走。
她也感受到锐利的光芒,不远不近,就在她身后数步。
哈,被人追求的感觉实在太好,她好喜欢被男人监赏的视线和赞美的言语包围啊!
这是从她懂事以来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因为她赫赫有名的头衔,没有年轻男人会想跟有名的寡妇扯上关系。
她空有美貌及窈窕的身段,却必须独守空闺,消耗孤寂的青春。
有谁知道,她虽然此别的女人拥有更多的权力,却仍渴望缠绵的爱情填补空寂的、心房……
什么叫礼教?什么叫守贞?为什么男人不用做的事,却要叫女人来做?这实在太不公平了!虽然她身为衣家的当家,得到很多女人渴望的东西,却无法弥补她空泛的心,漫漫寂聊的日子……
有没有人能了解她,听她说说心里的话呢?她这样的要求算很多吗?
正当白芷一颗心乱纷纷时,有个低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这位小姑娘,请你等一下。」
「嗯?有事吗?」白芷故做天真地回头,看到一个地痞恶霸摇着扇子,故做斯文状,带着两个跟班,不怀好意地拦住她的去路。
难道严劭说的坏人足这个?
白芷左闪右躲,想避开眼前这个恶狼式的男人,但他身旁的跟班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该死!没想到第一次出马钓男人就出师不利,俊帅的公子爷没找到,倒是遇到了大色很……白芷皱起盾,想着该如何脱困。
登徒子看她皱眉,以为她害怕了,伸出一只手要勾起她的下颚,看清她的长相,却让她机灵地闪开了。
故做斯文的男人看到白芷闪开,有些不高兴,故意大声嚷嚷,「小花娘,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也别看高不看低,爷儿我还是有点买你的银两,你何妨开个价?我们也好快乐快乐。」
经过他们身旁的略人听到这样的对话,全闪得老远,怕卷进他们的纷争。
「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王八!我不是花娘!你是没长眼睛吗?」白芷愤恨地瞪着眼前恶心的男人。他准是看她一个人,出了事没人援救,才故意这么说的,好让路过的人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