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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鱼皇-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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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海面20英尺的空中盘旋,头朝下,双翅展平,每当它们锐利的眼睛盯住了汹涌
的浪峰之上的闪亮点,就会一头扎下来,双翅收紧,尖尖的嘴向下,扎进波浪里。

    不一会功夫,这只鸟就从水中浮出,嘴里衔着一条挣扎着的银色小鱼,这条鱼
顷刻间进入细细的咽喉。生命能量不尽,它们就不会停止觅食。

    希金斯又提了个话头:“我说,穆加特罗伊德,最好确定一下谁钓第一个上钩
的鱼,掷钱币来决定吧。”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个毛里求斯硬币。然后他们分别掷一下,结果希金斯赢。几
秒钟后,船边上的一根鱼竿猛烈地被拉弯,渔线带着噬噬声放出去。绕线轮转动起
来了,先是发出低唱,然后就是尖利的叫声。

    希金斯欢快地喊道:“我的。”并一下子跳到转椅上去,叫让的小男孩把鱼竿
递给了他。线轮还在转,这会儿慢了下来。希金斯砰地一下把托柄放到插口上,并
把钢夹和绳子联结好,开始滑动离合器。几乎是同时,放出的线突然停止。鱼竿的
前端弯了下去,希金斯用左手握鱼竿,再用右手绕线。竿子又弯了下去,不过连线
继续回绕。

    希金斯喘着粗气说:“我能感觉到它在抖动渔线。”他不停地绕线。这会儿,
线绕进来已经没有拖力了,小男孩从船尾探出身,用手扯住线,把一条僵硬的银色
鱼抛到船上。

    基里安说:“一条鲤鱼,大概有4 磅重。”

    小男孩拿起一把钳子,用它摘开鱼嘴的鱼钩。穆加特罗伊德看到在银白的鱼肚
上边有蓝黑色的条纹,很像是鲐鱼。希金斯有些失望。密布的海鸥向船后面冲击,
他们已穿过鱼群。此时刚过8 点钟,钓鱼的甲板已经暖洋洋的,令人舒服。帕蒂安
船长将“前进号”慢慢地划转回来,船又朝着鱼群。那些潜水捉鱼的海鸥就是标志。
老头的孙子把鱼钩和鱼饵重新抛人海中,又一轮开始了。

    “或许我们可以用它做午餐。”希金斯说。

    基里安遗憾地摇了摇头。“鲤鱼是作鱼饵用的,当地人只用它下汤,不过味道
不鲜。”他说。

    他们穿过鱼群进行第二轮钓鱼。鱼儿第二次咬钩了。穆加特罗伊德拿起鱼竿,
感到了一阵惊喜。这可是他第一次在海上钓鱼,也许是最后一次。当他握住软木把
时,他能够感觉到200 英尺水下被钩住的鱼在震颤,如同在他的身边。他慢慢地摇
动控制轮,渔线终于拉紧、停住了。鱼竿的上端向海面弯曲。他用左臂撑起竿,拉
紧线,吃了一惊。要想向回拉特别费力气。

    他用左臂的全力支撑住,用右手有条不紊地转动着卷轮的摇柄。它在转动,但
每转动一下都要用上前臂的全力。可另一端的拖力大得叫他吃惊。他一想,这是一
条大鱼,甚至是一条很大的鱼。他发现这真是令人兴奋的事。实在说不清在尾流下
挣扎的是什么样的大海鱼。如果不是一条大鱼,只是希金斯的小鱼,那可就是见鬼
了。他继续慢慢地摇着,感到胸口的呼吸都很费力。当把鱼拉到离船只有20码时,
它似乎不再挣扎,很容易把线统近了。穆加特罗伊德以为鱼儿脱钩了,可是它在那
儿。当到了船尾时,它拼命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停止了。小男孩用手钩子把它钩住
抛上船。又一条鲤鱼,大一些,约有10磅。

    希金斯兴奋地说:“真棒。”穆加特罗伊德点点头,笑了笑,心中得意。再回
到庞德区可就有故事讲了。在船头把舵轮的老人帕蒂安这会儿看到了几英里外的一
片深蓝色的海水,又调整了船向朝那儿驶去。老人瞧着孙子从鲤鱼嘴上摘下鱼钩,
随口说了句什么。男孩解下联结绳和鱼饵,把它们放回渔具箱里。他把鱼竿安在插
口上,渔线头旋轴上的小钢夹自由地摆动。然后,他来到船头接过舵轮。他的爷爷
从风挡玻璃向前指了指,并嘱咐几句什么,男孩点头。

    希金斯问:“我们不再用那根鱼竿了吗?”

    基里安答道:“帕蒂安先生一定另有妙用。就看他的吧,他的心里总是很有数。”

    老人的身体自由摇摆着,从颠簸的甲板上走到他们身旁,一声不响盘腿坐在船
舷的排水孔上,选了那条小的鲤鱼,开始准备鱼饵。那条小鱼死后就像一块木板僵
硬地躺着,弯月形的尾鳍上翘着,嘴半张着,小黑眼睛失去了光彩。

    帕蒂安先生从渔具箱中取出一个单倒刺的锋利鱼钩,钩杆上绞接一段20英寸长
的钢丝和像织针一样12英寸的钢针。他把钢针从鱼的肛门插人直到带血的尖头从鱼
背中伸出。在钢针的另一端,他连接上一个钢制连动杆,并用钳子夹住钢针和连动
杆穿过鱼腹,直到杆从嘴里露出。

    同时,老人把鱼钩杆深深塞进鱼肚子,这样留在鱼饵外面的只有鱼钩的弯头和
针一样尖的倒钩。这部分在鱼尾根硬邦邦地支出,向下垂着,倒钩的尖刚好朝前。
接着他把连动杆的多余部分从鱼嘴中拉出,直到把它拉紧。

    他取出一支更小的针,并不比妻子用来为丈夫缝补袜子的针大,穿上一码长的
双股棉线。死鲤鱼的背鳍和胸鳍都平垂着。他就把棉线从背鳍的主刺中穿过并抽动
了几下,然后把针穿过鱼头的后部肌肉。当他把线抽紧的时候,鱼的背鳍就竖起来
了,一排鱼刺和膜皮在水中稳稳地立着。他如法炮制,把两边的腹鳍也做活了。最
后老人把鱼嘴缝合,针脚又细又匀称。

    当他精心地炮制一番之后,鲤鱼看起来活灵活现。它身体的三片鳍展开的角度
恰到好处,保持它既不翻滚又不乱转。竖起的尾巴在快速游动时保持方向,紧闭的
嘴能避免湍流和水泡。只有从紧闭的双唇拉出的钢丝和从尾根垂着的鱼钩显出的真
相——一个做成的鱼饵。最后,老人把从鱼嘴出来的连接线与鱼竿头端口垂下的连
接线用旋轴夹紧。随后,就把这个新鱼饵投向大海。鲤鱼两眼圆睁,在尾波上跳了
两下,就被雪茄型的铅坠拖下去了,开始了它海下的最后一次航游。老人把它放出
去200 英尺远,尾随着其它鱼饵。他再把鱼竿重新固定好,便回到了船长的指挥位
子。他们身边暗蓝色的海水变得明朗,泛出蓝绿色。

    10分钟后,希金斯的机会来了,鱼又咬钩了,这次咬到了旋转的鱼饵。他用力
拖住,足足用了10分钟绕线才把鱼钩上来。被钩住的鱼一直拼命挣扎。大家从它拖
拽的劲头看,都以为是一条大个的金枪鱼,可是被拉上船来一看,原来是一条一码
长、又瘦又长的鱼,身体前段和鳍呈现出金黄色。

    基里安说:“剑鱼。于得不错。这些家伙真能拼。它很好吃。就请咱们圣热朗
宾馆的厨师把它烹调一下做晚餐吧。”

    希金斯高兴不已,满面红光,喘着粗气说:“真像是拖一辆失控的卡车。”

    小男孩又把鱼饵调整好,重又投入尾流之中。

    这会儿海潮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穆加特罗伊德此刻抓住支撑前甲板篷的柱子,
以便看得更清楚。在激荡翻滚的海浪中,“前进号”剧烈颠簸。在浪谷里他们注视
着四面巨大的水墙围上来,奔涌的浪涛在太阳的光辉下涌动出可怕的力量;在浪峰
之上,他们能够看到几海里远一个个大浪掀起纷纷飞扬的银白浪花。向西望去,毛
里求斯岛模糊的轮廓飘在天边。

    巨浪从东方滚滚而来,一个接着一个,就像一排排无比高大的绿衣仪仗队,朝
着海岛不停地前进,却在环瑚礁的轰鸣的炮声里被击得粉碎。他感到惊奇,在从多
佛乘轮渡去布隆尼时,曾经晕船。现在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不过那是一条大船,
横冲直撞,破浪推进,乘客呼吸那些混合的气味,汽油、烹调油、快餐饭、酒吧等
各种味道,都混在一起了。这条“前进号”小船,无意与大海抗争,而是伴随着大
海,追逐着波浪,落下又升起,不断向前。

    穆加特罗伊德盯着海水,在惊恐的心头又升起来肃然的敬畏。人们乘坐小船出
海,都伴随着这种复杂的心理吧!游艇一旦停在装点华丽的海港平静的水面上,就
显得威严高傲,富丽堂皇,是其拥有者的一件展品,成群结队的社会名流对它羡慕
不已。然而出海之后,同腥臭的拖船、锈迹斑斑的货船、那种遍体布满焊缝和螺帽
的东西为伍,就像一只脆弱的蚕茧,以绵绵之躯与无法预料的力量抗争;或者像巨
人掌股上易碎的玩具那样微不足道。虽然穆加特罗伊德的身边还有四个人相伴,但
是,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低微,而这条船是多么鲁莽。是大海唤起
了他的孤独感。那些航海的人、航天的人、那些跨越雪原、雪山以及穿过荒漠的人,
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一切是那样的广阔无垠,那样残酷无情。然而,最令人敬畏的
惟有大海,因为大海在你脚下涌动。

    时钟刚过9 点,船老大帕蒂安口中嘀咕着自言自语。“Yaelqlle,”他说。
“Nons suit。”

    希里斯问道:“他说什么?”

    基里安说:“他说那边有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在尾随我们。”

    希金斯转过头盯着翻腾的海水,除了海水什么也没发现。他问道:“他究竟怎
么知道的呢?”

    基里安耸耸肩说:“你知道,这是天性,与刚才的情形一样,隐约闪现出的异
常现象。”

    老人触动了一下舵轮,开小了油门。“前进号”慢了下来,直到几乎停止。随
着引擎的转速突降,船身的颠簸,震颤更加剧烈。希金斯坚持控制自己,几次咽下
了满口的唾沫。此时是9 点一刻,又一根竿猛然垂头,线开始放出,不是很快,而
是在抖动着。卷轮转动发出嘎噔嘎噔响,像踢足球一样。

    基里安对穆加特罗伊德说:“是你的。”他从插口上把竿用劲拉下来,放在钓
鱼的座位上。穆加特罗伊德从蔽荫处出来,坐在椅子上。他马上把鱼竿的把手插人
大齿夹,用左手紧紧抓住软木把。像啤酒桶形状的名牌大卷轮仍然在急速转动,线
在抖动。他开始关上滑动离合器。

    他的胳膊承受的拉力在增加,鱼竿变成了弓形。可是,渔线仍然在放。

    基里安说:“快拉紧,否则它会把线全部拉下去。”

    银行经理绷紧胳膊的肌肉,用力关离合器。鱼竿的前端不断地下垂弯曲,直到
与他的眼睛拉平,放线的速度降低了;然后,又加快,一直不停。基里安低头看看
离合器,它两边的刻度几乎就要交错了。

    他说:“这家伙拖到80磅的拉力了。必须再关紧离合器。”

    穆加特罗伊德的胳膊开始作痛,攥紧软木柄的手指有些僵直。

    他仍然转动离合器的控制把手,直到对应的刻度交错在一起。

    基里安说:“不能再拉了,拉力ito 磅,到限度啦。用双手抓紧竿,不要撒手。”

    穆加特罗伊德放开右手,马上又抓住软木柄,双手一起用力攥牢;用胶底布鞋
里的脚趾头蹬住船肋板,胯部和小腿后倾着撑牢身体,浑身使足了劲儿。没有发生
什么意外。鱼竿的把柄在他两腿间立起来,端头直接朝向船尾,而渔线继续慢慢地、
稳稳地放出。留在卷轮圆盘上的线在他眼前越来越少。

    基里安惊呼道:“天哪!一条大鱼。他的拖力超过100 磅,就好像从纸巾盒里
抽纸巾一样。抓牢,老兄。”

    这时他很兴奋,说话也带出了南非口音。穆加特罗伊德再次撑住双腿,胳膊的
肌肉收紧,前臂和手腕一起用力,扣紧十指,隆起肩背,低下头,紧抓着鱼竿。以
前从未有谁要求他撑住过100 磅的拉力。又坚持了3 分钟,卷轮终于停止了转动。
下面是个什么样的鱼呀,居然拖出去600 码的线!

    基里安建议说:“最好把你拴起来。”说着就用网套把他的胳膊先后从肩头套
上了,用两条皮带系紧胸部,再用一条宽皮带从双胯中间兜上去。这五条网带在肚
子上收紧,结成套节。基里安把套子拉得紧一些,这样他的两条腿就可以放松一点
儿。但是肩上的网套勒进了穆加特罗伊德的棉线网球衫。他今天第一次体验到海上
的太阳是多么烤人,赤裸的双腿上部开始刺痛。

    老人帕蒂安转过身用一只手操着舵轮。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观察着放出的线。
他出乎意料地说:“马林鱼。”

    基里安马上说:“你真幸运,你好像勾住了一条马林鱼。”

    希金斯脸色发白,不安地问:“这种鱼好吗?”

    基里安说:“它是能钓到的鱼中之王,许许多多的富人一年又一年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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