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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鱼皇-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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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晒到太阳,也要涂几次防晒油。

    有时候,她会将红润的身体缩到宾馆的游泳池里,并用带饰边的浴帽把波浪发
型护住。游泳池环抱着的酒吧就像坐落在绿阴里的小岛。女主角在池中游过几码远
就赶紧爬上岸来。

    虽说希金斯是单独一个人,但很快就与另一伙年轻的英国人混熟了。他们就很
少见到他的面。他把自己看做是一位时髦的出众人物,并在宾馆的时装店里着实把
自己打扮一番。他按照海明威照片的样子,戴上一顶宽边草帽。同样地,他每天也
穿着衬衫短裤,在晚餐桌上露面时,身着色彩柔和的便裤和带有胸兜和肩饰的狩猎
衫。晚餐之后,他经常光顾娱乐场或迪斯科舞厅。然而穆加特罗伊德先生竟不知道
那里是什么情形。

    不巧的是,那位哈里·福斯特先生的幽默感并没有使他受人欢迎。这个宾馆的
大多数宾客是南非人。澳洲人和英国人。在他们当中,恰恰是米德兰的穆加特罗伊
德这个名号逐渐深人人心。尽管希金斯极力设法甩掉总部办公室头衔,想与穆加特
罗伊德平分秋色。但是,穆加特罗伊德不知不觉地名声大振。当他穿着过膝的短裤
和胶底布鞋轻松地走上早餐平台的时候,就会出现相迎的笑脸和欢快的问候声,
“早上好,穆加特罗伊德。‘”

    有的时候,他会遇到为他起这个名号的那个人。有几次,哈里·福斯特让开路
绕过他,一副咱得其乐的样子。他的右手张开,似乎只是为了扔掉一罐啤酒,而合
上则是为了再拿一罐。每次遇到他,这位友好的澳洲人都咧开嘴笑一笑,举起空着
的手打招呼,大声说,“好运气,穆加特罗伊德。”

    第三天早上,穆加特罗伊德吃过早点,游过泳,从海水中出来,躺在草亭子下
面,背靠在中柱上环视周围。太阳当空照着,晒得灼热,而时间只过了9 点半。他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尽管听从妻子的忠告注意保护,还是成了煮龙虾的颜色,红
白分明。他很羡慕那些在不长的时日里就晒得黝黑发亮的人。他知道,一旦晒黑,
就会永远保持下去,而不会在假日以后再变回青白色。他想道,在博格诺市度假时
就曾经有这种打算。但是,过去的三次度假中不是下雨就是阴天。

    他的双腿从格子呢游泳裤中支出,瘦瘦的长满了绒毛,活像拉长的醋栗。滚圆
的肚子架在两条腿上,胸前的肌肉向下垂着。坐在老板椅上的岁月使臀部肥大,却
使头发变得稀疏。幸运的是,他的牙齿完好无缺,眼睛也好,只是读材料时要戴眼
镜,而他最爱读的材料莫过于公司的报告和银行的账目。

    这时,水面上传来轰鸣的马达声,他抬头望去,一艘小快艇在加速疾驶。小艇
的尾部拖着条绳子,绳子的末端,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跳动。突然绳子拉紧了,
从环礁湖冲出一道飞溅的浪花,现出一名滑水者,浑身红褐色。年轻的滑水者一脚
蹬滑水板、另一只脚向前抬起,随着船加快滑水速度,身后荡起一缕海浪的泡沫。
船上的舵手掉转舵,滑水者在水上画出一个大圆弧,在穆加特罗伊德面前的海滩附
近掠过。那人全身肌肉绷紧,臀部收紧,挡住快艇尾波的冲击,就像一尊木雕傲然
挺立。他迅速滑过,发出胜利者的大笑和呼喊,这声音在湖上回荡,真叫穆加特罗
伊德羡慕不已。

    然而,他不可能再争强好胜了,他今年50岁,身材矮小,并不健壮,发胖了,
只有在夏天下午的时间,他才到网球俱乐部去消遣一下。到星期日,只有四天假期
啦。他爬上飞机离开此地,就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可能会在庞德区再干上10
年,然后就退休,去博格诺度过余生。

    他环顾四周,看见一个姑娘从左边的海滩上走来。出于正人君子的礼貌,他不
能盯着她看。可是,他禁不住去看。她光着脚在走,显出岛上女孩后背笔挺的风姿。
她的皮肤未抹防晒油或洗浴液,是一种黄褐色。她披着带暗红色花边的白棉布披肩,
在左臀下打着结。围肩下垂刚好盖住屁股。穆加特罗伊德揣摸,她里面一定穿着衣
服。出乎意料,一阵风吹起棉布围肩,眨眼间闪露出坚挺的乳房和细腰。风停了,
围肩又落下来遮住身体。

    穆加特罗伊德发现她是一个肤色发白的克里奥耳人,深眼窝,黑眼睛,高颧骨,
发亮的黑发卷着波纹垂到后背。当她走过来与他平行时,转过头送给什么人一抹满
面微笑。穆加特罗伊德有些吃惊,他并没发现周围有别的人。他慌乱地向四周瞧,
要搞清楚谁能让这位姑娘送上微笑呢。他周围并无别人。当他回身再朝海滩看时,
姑娘又笑了,一排白牙在晨光里发亮。他肯定他们互相并不认识,没有什么人引见
过他们。对不认识的人微笑,一定是一种自发的表情对陌生人的表露。穆加特罗伊
德忙拉下太阳镜,对她报以微笑。

    “早上好。”他打了个招呼。

    “先生,再见。”姑娘用法语说道,又向前走去。

    穆加特罗伊德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那缕油黑长发垂到臀部,两个屁股蛋儿在
白棉布下微微扭动。

    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你就打住那种浪漫的念头吧。”穆加特罗伊德
太太过来会合他。她也正盯着看那个走过去的女孩。

    “小荡妇。”她说完就在荫凉里坐下来。

    10分钟以后,他朝着穆加特罗伊德太太看了看。她一定又被女作家笔下一部浪
漫史所深深吸引住了。这类书她带了许多本。他又转回头朝环礁湖望去。一边看一
边想。就像以前常常令其疑惑那样:为什么她对浪漫小说如饥似渴,而对现实生活
中的强烈的情感却冷若冰霜、喷喷非难呢?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没有爱情的基础。在
她宣称她不喜欢“那种事情”之前的蜜月里,他们之间也不曾有真心的情爱。为此,
他曾考虑过这种婚姻是否要维持下去。他的想法错了吗?从那以后20多年中,他一
直被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禁铜着。这种沉闷、单调、令人窒息的状态,时不时被明
显的互相厌烦而产生的争吵所打破。

    有一次,在网球俱乐部的更衣室里,他无意中听到有人对另一个人说,他应该
“在几年前就该狠狠地揍她一顿”。当时,他气愤极了,忍不住要从衣橱后冲出来
揍他们。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内心里承认那家伙说的也许是对的。问题在于,他并
不是那种能动手打老婆的人;他也不相信她是那种一打就能改变的人。他的性格一
贯是温良宽厚,年轻时就这样。在外面,他能够管理好一家大银行。但在家里,他
的温良宽厚蜕变为逆来顺受。他内心的想法使他感到压抑,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埃德娜从眼镜上方瞧了他一下说:“如果你着凉了,就回去找点药吃吧。”

    星期五的晚上,穆加特罗伊德正在大厅里等着,他妻子去了卫生间。希金斯悄
悄地走上前来,用嘴角悄声地说。“我有话跟你说,单独地。”他的话神秘兮兮的,
谁都会被他吸引住。穆加特罗伊德说:“好吧,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吗?”

    “不行,”希金斯一边低声咕哝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蕨类盆景。“你妻子随时
会出来的,请跟我来。”

    希金斯溜达着走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不远进入花园,来到一棵树后,
背靠在树上等着穆加特罗伊德。穆加特罗伊德在后面轻手轻脚跟上来。

    他在树丛后的阴影里赶上希金斯,问:“什么事?”希金斯朝着明亮的大厅过
道拱形门看了看,确信穆加特罗伊德夫人没有跟踪而来,才说道:“去钓鱼,您以
前钓过吗?”

    穆加特罗伊德说:“没有,真没有钓过。”

    “我也没有。不过我真想玩一玩,哪怕只有一次。试它一次吧。听着,眼下有
三个约翰内斯堡的商人租到一条明天上午的船,他们因故不用那条船了。因此,现
在我们可以租这条船。一半的船租已付,人家不给退租金。因此,他们放弃了押金。
你的意见如何?咱们租下它吧?”

    穆加特罗伊德听到这话有点惊异,他问道:“你为什么不从你那些伙伴中找两
位一同去呢?”

    希金斯耸耸肩说道:“他们都想与女朋友一起度过最后的一天,而那些女孩子
不想出海。来吧,穆加特罗伊德,让我们试一试吧。”

    穆加特罗伊德问:“租金是多少?”

    “正常价是每位100 美元,”希金斯答道。“不过,一半的租金已付,我们每
人只需要再付50美元。”

    “就为几个钟头?那可是25英镑啊。”

    “26英镑75便士。”希金斯脱口而出。他毕竟在外汇部工作。

    穆加特罗伊德计算了一下:雇出租车去机场,再回到庞德区家一路上的花费,
加在一起算,他手上的钱还有一点剩余。可是他的妻子一定会把剩余的钱派上用场,
买一些免税的商品并给博格诺的姐姐买礼品。他摇摇头说:“埃德娜根本就不会同
意的。”

    “不告诉她。”

    “不告诉她?”这个主意使他一震。

    希金斯极力怂恿说,“就这样吧。”他凑近穆加特罗伊德,有一股花盆里散发
出的混合的香气扑面而来。“就这样做。事后,她会大发脾气的,就让她大发雷霆
好啦。想想,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到这儿来了,甚至可能再也看不到印度洋了。
既然如此,于嘛不去一次呢?”

    “唉,我真不知道……”

    “老兄,就一个上午,乘上小船到广阔的海上,海风吹散头发,小船疾驰,抛
下鱼钩鱼儿——鲤里、金枪鱼,还有大海鱼,我们很可能钓到一条大海鱼,至少回
到伦敦以后这也是一次值得记忆的历险。”

    穆加特罗伊德愣住了神儿。他想到那位滑水的年轻人冲击着波浪、一路滑过环
礁湖的情形。“我决定去,”他说。“按你说的。什么时候出发?”

    穆加特罗伊德掏出钱包,撕下三张10英镑的旅行支票,只留下两张。然后,在
支票底线上签上字,交给了希金斯。

    希金斯接过支票小声说道:“很早就出发。4 点起床,4 点30分乘车离开宾馆。
5 点到达港口,5 点45分出海,7 点左右就能到达捕鱼场,黎明前后是最佳的出海
捕鱼时刻。活动的主管人员陪同我们一起出海,他懂得使用那些绳索。4 点半钟我
在门厅等你。”

    他轻松地踱着步回到大厅里,朝着酒吧走去。穆加特罗伊德跟着走进来,对自
己鲁莽的决定有些茫然,并看到妻子在审视地等着她。他就陪同妻子向里边走去用
晚餐。

    那天夜里,穆加特罗伊德几乎没有睡觉。虽然他有一个小闹钟,可是他不敢把
闹钟定时,惟恐它响起来吵醒她。更不能睡过头。要是等希金斯在4 点半来敲门叫,
他更吃不消。到闹钟的夜光针指向4 点时,他只打了几次瞌睡,看看窗外仍然一片
漆黑。

    他蹑手蹑脚溜下床,瞧了一眼妻子。她像往常一样仰面睡着,呼吸伴着鼾声,
头上的卷发卡由头网罩着,很规整。他悄悄地把睡衣扔在床上,穿上内裤,拿着胶
底布鞋、短裤和衬衫,悄悄地闪出门来,轻轻地关上房门。在黑暗的走廊里把衣服
穿好,没料到外边的凉风叫他打个冷颤。

    在门厅里,他见到了希金斯和向导,一个瘦高个子,南非人,名字叫安德列·
基里安。他负责客人们全部的体育活动事宜。基里安瞧瞧他的装束说:“黎明之前,
海上很冷。日出后,太阳又热得要命。在外面能把人烤焦。你没有带一条长裤子或
长袖风衣吗?”

    穆加特罗伊德说:“我没想到,没有,哦,我没带。”这会儿,他可不敢再回
房间去取。

    “我有一件多余的,”基里安说着递给他一件套衫。“我们走吧。”

    他们开车走了15分钟,穿过黑暗的乡村,经过一些矮小房屋,有的闪出点点灯
光,有的人家已经醒了。他们的车子从干道下来,转弯抹角,终于到了那个小码头,
名叫Tou d ‘EauDouce,意思是甜水湾,之所以称此美名,是因为很久以前有一位
法国船长可能在此地发现了可以饮用的泉水。渔村的房屋是用木板条钉的,一片昏
暗。不过,靠近码头边上,穆加特罗伊德分辨出停泊在那里的一只船,以及在火把
的照耀下有些人在船上忙碌的身影。他们在木栈桥边停下来,基里安从一个小贮藏
柜里取出一个盛着热咖啡的长颈瓶子,并把它传给大家喝。

    大家喝过咖啡后,都感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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