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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知道点中国哲学-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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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个人进行辩论,你胜了我,难道真的是你对,我错吗?我胜了你,难道真的是我对,你错吗?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错吗?还是两个人全对或者全错呢?我们两个人无法决定谁对谁错,那么请谁来断定呢?如果请第三个人来断定,同样无法断定。假如请跟你意见相同的人来决定,他既然与你意见相同,这怎么断定呢?假如请跟我意见相同的人决定,他既然与我意见相同,又怎么断定呢?假如请与我们两个人意见都相同或者都不相同的人来断定,又怎么断定呢?因此,我和你和第三者,都同样无法断定谁是谁非,是非问题是永远搞不清楚的。”    
    


第一部分庄子妻死,鼓盆而歌

    庄子从自己的哲学理念出发解释一切,反映在生死上,则是轻松自如的。甚至在他的妻子去世时,他也能用这种超脱的哲学宽慰自己。真正的哲学家往往都是知行合一的。    
    《庄子》书中记述了一个“庄子妻死,鼓盆而歌”的故事。故事说:庄子的妻子去世了,庄子的朋友惠施前去吊唁。惠施来到庄子家,看见庄子正盘腿坐在蒲草编的垫子上敲着瓦盆唱歌呢。惠施很不理解,因而责备他说:“你的妻子与你日夜相伴,为你生儿育女,身体都累坏了。现在死了,你不哭也就罢了,却在这里唱歌,不是太过分了吗?”庄子回答:“你这句话可就不对了。你知道吗?当我的妻子刚死的时候我怎么不悲哀呢?可是后来想了想,也就不悲哀了。因为想当初我的妻子本来就是没有生命的,不但没有生命,而且连形体也没有,不但没有形体,而且连气息也没有。后来恍惚间出现了气息,由气息渐渐地产生了形体,由形体渐渐地产生了生命。现在她死了,又由有生命的东西变成了无生命的东西,之后形体也会消散,气息也会泯灭,她将完全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这样看来,人生人死就像是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一样,循环往复,无有穷尽。我的妻子死了,也正是沿着这一循环的道路,从一无所有的大房子中走出,又回归到她原来一无所有的大房子里面休息,而我却在这里为此号啕大哭,这不是不懂得大自然循环往复的道理吗?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停止了悲伤,不哭了。”    
    因此,庄子认为人是由宇宙大道演化而来的,是道在世间的具体体现形式。人的生命与其他一切生命一样,都只是宇宙演变过程中的一刹之间,人生与人死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既然生死没有差别,人活着也算不上什么乐事,死亡了也就没有必要悲哀。因而,最为明智的人生态度是顺其自然。也就是说,人一旦出生,你就自然而然地活着,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也用不着为活在世上而庆幸;如果死去了,你就自然而然地回归,用不着为离开人生而苦恼,也不要有太多的留恋。庄子认为,如果在思想上能够认识到这一点,那就是人生的大智大慧;如果在行动上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你的一生就会有永远的快乐;如果对自己、对他人都这样认识,都这样对待,那你就会坦然一生,无忧无虑,并具有了达到圣人境界的潜质。    
    


第一部分三为令尹不荣华

    庄子对待爵位的心态很是平稳,他认为有了爵位不应觉得荣华,免了爵位也不应觉得忧伤。爵位、王位原本都是社会历史自然发展的产物,谁做官谁为王,都是“需要”和“机遇”自然造就的,况且爵位、王位也没有所谓的贵贱之分。因此,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顺其自然,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可以了。    
    庄子为此讲了“三为令尹不荣华”的故事。故事说:孙叔敖被解职了,可是他的心情很平静。肩吾问他:“先生三次被任命为令尹,没有见您为此而显示荣耀;三次被解职还乡,也没有见到您为此而懊恼。开始我对您的这种心态还很怀疑,可现在看您的表情,的确是坦然的。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孙叔敖说:“我有什么超人的地方呢?我不过是把那任命的事当成一件不可推卸的事来办罢了,我不过是把那解职的事当成了一件不可阻止的事来对待罢了,我把它们都看成是不由我的事情,所以就任它去了,所以才能无有忧愁。我有什么超人的地方呢?不过是弄不清楚所谓的荣耀和所谓的懊恼到底是归于谁而已,是归于我呢还是归于令尹呢?如果归于令尹,那就与我没有关系。既然与我没有关系,那么我有什么荣耀和懊恼呢?如果归于我,那就与令尹没有关系。既然与令尹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为担任不担任令尹而感到荣耀和懊恼呢?我正要去散心呢,我正要去游览呢,哪里有时间去考虑什么贵贱,哪里有什么时间为所谓的贵贱而乐悲呢?”    
    因此,在庄子看来,爵位俸禄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应该刻意去追求,也不应该刻意去回避;因为这种事情既不是人能够求得的,也不是能够回避的。人应该做的,也是最多能够做到的,就是顺应大道,顺应自然。因此,来去都是一样的,都没有什么可以动心和烦心的。来之也不表明尊贵,去之也不表明卑贱;来之不必推却,去之也不必忧伤。如果每个人都能具有这样的心态,这个世界就会太平很多。    
    


第一部分杞人应该忧天吗?

    《庄子·天下篇》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天地为什么会不坠不陷。书中没有具体的回答。但在《列子·天瑞篇》中记载的一则故事,正好涉及到这个问题。这个故事就是有名的“杞人忧天”。故事说:    
    在古代中原地区有一个小国,名为“杞”。杞国有一个人生活很富裕,不愁吃,不愁穿,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怕天塌下来地陷下去之后失去了居住的地方。为此他大伤脑筋,整天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又有一个人,为他的忧愁而忧愁,所以前去劝慰他。    
    劝慰者说:“你不要再发愁了,天是不会塌下来的。你不想想,天是一团气,怎么会塌下来呢?我们生活在气中,吸进去的是气,呼出来的也是气,到处都是气,没有没气的地方,这就是天。我们每日都生活在天中,天怎么会塌下来呢?”    
    忧天者说:“纵使天是气,不会塌下来,那日月不是也会掉下来吗?”    
    劝慰者说:“日月也是气,所不同的是它们是发光的气。即使掉下来,对人也是无伤害的。”    
    忧天者说:“地陷下去怎么办呢?”    
    劝慰者说:“地怎么会陷下去呢?地是用土块积累起来的,把地下的空虚塞得满满的,没有没有土块的地方了。既然地下已经没有虚空之处了,地会往何处塌陷呢?自古以来人们每天在这些土块上行走,都没有陷下去,你为什么要为此担心呢?”    
    忧天者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高兴了起来。劝慰者看到解除了忧天者的忧虑,也高兴了起来。    
    对待这个问题,有不同的见解。楚国哲人长庐子对此事发表过议论。    
    长庐子听到杞人忧天之事后觉得很可笑,说:“天是由大气聚集而成的,这没有错。彩虹呀,云雾呀,风雨呀,行星呀,这些都属天,都是由气聚集成的。地是由土块累积而成的,这也没有错。山岳呀,河海呀,金石呀,水火呀,这些都属地,都是由土累积而成的。不过,凡是形成的东西都是会毁坏的,既然知道天是由气集成的,知道地是由土块累积成的,怎么又说它们不会塌陷呢?天地是太空中很小很小的两样东西,不过在有形的东西之中它们算是最巨大的了。因为它们巨大,所以存在长久,不会在短时期内就毁坏;要探测它们何时毁坏也不容易。有鉴于此,杞人现在就担心天地崩坏,不免太早了些。然而由此就说天地不会崩坏,这种见解可就荒谬了。天地虽然长久,但总有崩坏的那一天。对于可能遭遇的天地崩坏的人们来说,怎么能不为此而忧愁呢?”    
    杞人忧天,在今天已经成为一个颇具贬义的成语。但杞人的忧虑、劝慰者的解说、长庐子的见解无疑都是在思考天的构成。    
    


第一部分井底之蛙与东海之鳌

    庄子特别重视个人心灵的修炼,他主张人们在认识宇宙、人生时,要保持一种虚旷、开放的心灵,千万不要使自己陷在固有的思维模式、心理结构里,不要固步自封。庄子曾经借用孔子的话表明自己的观点,他说:“我从小好学,到现在已经69岁了,但感觉还没有认识到最高的真理,我敢不虚心吗!”    
    《庄子·秋水》中讲了一个河伯见北海若的故事来阐明虚心的道理:秋天来临时候,水流汇集到一处,河流变得更加宽阔,河中的神灵河伯开始自大起来,觉得自己非常伟大,天下无人能比。可是,当他顺流而下到达北海的时候,面对无边无际、烟波浩淼的大海,河伯惘然若失。在这个时候,北海中的神灵北海若教导河伯说:“我和你比较起来,的确是大得无可比拟,但如果和无限的宇宙比较起来,我就像大山中的一块小石子、一棵小树苗。”庄子借这个典故告诫人们:我们的心灵往往受到自己的生活环境、已有见识和固有成见等的限定,局限性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具有一定的理性,我们应该认识到自己的有限,需要在无限的宇宙面前保持虚心,不要骄傲自大。    
    《庄子·秋水》中又讲了一个井底之蛙见东海之鳖的故事来阐明不虚心的弊病:井底之蛙对远道而来的东海之鳖说:“我非常快乐!我出来时在井栏杆上跳跃,回去的时候就在破砖块旁边休息。在水里面,游动的水托着我的两腋和两腮,跳到泥里,泥巴就盖住我的脚背。你可以看看井里的虫子、螃蟹和蝌蚪啊,他们都没有我快乐。我独占一坑水,盘踞着一口井,这是最大的快乐啊。”东海之鳖听了以后,就对井底之蛙描述了大海的情形:“一千里不足以形容海的辽阔,八千尺不足以形容海的深远。大禹在世的年代,十年有九年水灾,但海水并不因此增加;商汤在世的时候,八年有七年旱灾,但海水并不因此减少。海水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改变,也不会因为雨水的多少而有所增加和减少,这就是无限广阔的大海的快乐。”井底之蛙听了东海之鳖对大海的描述,感到非常茫然。庄子这个时候就评价说:“心胸狭小、琐碎的人去看事物,就像是从竹管子里面看天,天只有巴掌那么大,又像是用锥子去量地,地只有鞋底那么大。这样的人实在太渺小了!”    
    因此,在庄子看来,虚心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是人立身处事的基本规范。任何时候都不能骄傲自大,偏执一方。我们要努力开阔自己的眼界,放眼无穷的宇宙和无尽的大道,真正使自己达到自由的境界。


第一部分鱼是否快乐?

    庄子记叙了一个濠梁观鱼的故事,认为人即使有一定的理性,但仍不能判定游动的鱼是否快乐,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不是鱼。    
    庄子和惠施在河堰上游玩,看到水中的游鱼上上下下,自由自在。庄子指着水中的游鱼对惠施说:“水里的鱼优哉游哉地游着,这些鱼一定很快乐呀!”    
    惠施说:“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呢?”    
    庄子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呢?”    
    惠施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的快乐;但你不是鱼,也不会知道鱼的快乐。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庄子说:“让我们从头说起吧!当你问我‘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时,你已经默认了我是知道鱼的快乐的。(只是想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呢?就是在这濠梁之上感悟到的。”    
    在庄子和惠施的这段对话中,从对话的逻辑上来看,惠施否认庄子能够观察到鱼的快乐;庄子也否认了惠施的观点,原因是庄子认为惠施不是自己,所以也不能体验到自己的情感。而惠施又认为,庄子不是鱼,因而也认为庄子不能够观鱼之乐。表面上看起来,惠施是逻辑推理的胜利者,但他并没有涉及庄子对我们人类为什么能够认识事物的情感、意志这个问题的回答。当庄子用“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呢?”来回答惠施“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呢?”这就掉进惠施预设的人与鱼、人与人之间不能相互认识的圈子里了。其实庄子的真实观点是人与鱼、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相互认识彼此的情感、意志的。所以,庄子最后总结性地指出:“我怎么会知道鱼是快乐的呢?我是在濠梁之上感悟到的。”    
    其实这是哲学上一个很大的认识论问题,即在认识主体与认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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